作者:朗卿
首发:第一会所
首发时间:2023年3月12日
字数:11,616 字
张洛放走二佳人,兀自就着铜镜理了理衣衫,整顿仪容,便奔赵曹氏庭内去,
那赵府方圆甚大,赵仓山,赵曹氏,赵小姐,都有套五间房的别院,院内除本人
卧房外,另有有会客厅,私厨,贴身仆从起居之处,其间等等,不一而足,赵府
东南为赵曹氏别院,东北为赵小姐别院,西北为赵仓山别院,中间乃是会客大堂,
张洛所居之西南乃赵府下人所居之集散地,另有西边客房,张洛所居正是在此,
却说小道士穿道行巷,半晌来在赵曹氏别院,那妇人早等在此,及见张洛,虽不
苟言笑,辞色却缓和了些,见张洛来便邀坐,半晌亦上香茶果点,赵曹氏与张洛
对坐半晌,尴尬间已是一盏茶的功夫。
张洛心犯嘀咕,这妇人无端请我在此,却又是为何?那赵小姐失心疯似的要
我与她同房,我心下便觉怪哉,怎得这妇人又要我来此,却要做和计较耶?
张洛正欲开口,那刁美人便放下茶碗,轻启檀口到:「姑爷这一向住得可好?
下人们可有慢待也?」
张洛闻言连忙起身躬到:「夫人向日有话,自不敢当『姑爷』二字,这一向
确是安逸,在下感蒙主家款待之恩,却是不敢久留,几日后便要同大人辞行,还
请宽恕则个。」
「就算你给我上眼药,那天我一言既出,收也收不回了,你若强走,我也留
你不住,若是我像小女那般年色,就是十个你,我也是嫌弃的,小女亲事,她若
喜欢便由她罢,我年色已老,顾不得那么多了……」
赵曹氏也不辩白,倒是颇坦荡一个刁人,只是辞色依旧尖刻,弄得张洛浑身
不自在,虽如此,张洛客居篱下,多少需顾主家体面,听那刁美人三句不离「年
色已老」,张洛心下已有计较,便要把那恭维话说上一说,到底要瞧瞧这刁妇究
竟是不是内外一发地刻毒。
「也是,夫人如今亦能丈颜色独得赵大人专宠,想必年轻时更是个连小姐都
比不过的大美人儿吧。」张洛一语既出,偷眼见那刁美人喜上眉梢,烟熏淡薄的
远山修眉一发舒展,好似吃了龙肝凤髓般受用,那妇人嘴角似弯不弯,口中却叹
气到:「哎……像我这般年色,虽是有个好相公,也只有你这等油嘴滑舌的小滑
头来恭维我也……」
「噫!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看来就是这刁歹妇人,也是喜欢听恭维话哩!」
张洛心下暗喜,可马屁多了也显得虚,拍这刁美人的马屁,更需小心谨慎,马屁
不像马屁,这才是学问哩……
不过说实话,这妇人的「人屁」,应该确是经常叫人拍的,那圆臀坐似两个
泼天大的馒头,站像一轮肉乎乎的满月,比那梁氏翘挺,较赵小姐弹软,壮腰长
腿,男人般高矮身量,却更兼壮美,确如大洋马一般,不知是裁衣裁缝手疏还是
这妇人有意,那天青色丝衣宽袍大袖,却独把大肥腚和大骚奶勒得圆涨鼓鼓,好
似走一步路便要撑开,走两步路便要爆衣赤裸一般,同那穿衣尚用绸缎,裹束尚
用肚兜的梁氏相比,那刁美人空把一对奶子裹在紧窄的绸缎贴身衣里,把两个大
奶头都勒得若隐若现,更有些中年骚妇,欲求不满,老公不碰她,自己的春情不
得发泄,便把性格拿得刁了的意味。
「也是,在下系三教九流,确也上不得台面哩,方才出言确有冒失,望夫人
就当一阵风,不必把在下的言语作个确凿就是了。」张洛低头恭顺,眼却往那刁
美人胸前偌大的浑圆和浮凸点两点上观瞧。
「你这中年骚货,待我把你胸前的大肉奶子揉上一揉,看你还刁不刁了。」
张洛不禁暗恨到。
「不过话也不是这么说,若老爷拍板,你也该是我赵府的高婿了,日后莫再
轻贱言语,让外人瞧见,倒丢了赵府面子」赵曹氏下意识摸了摸脸蛋,辞色更软
乎些了。
「那,夫人唤我到此所欲何事?」张洛面对赵曹氏总是下意识想溜,毕竟女
人心海底针,一句话说不对付又要拌嘴,那赵曹氏又不是自己媳妇,没必要哄来
哄去的,简短截说,差不离儿就溜才是。
「哦,没什么。」赵曹氏漫不经心答到:「听大家伙儿说你是个俊品人物,
我便想着打量打量你而已。」赵曹氏摇了摇手中团扇,轻蔑到:「别说,哪个阔
太太把你拢到府上当个男宠,确实不亏,可是除了我家,没人会把你这个破烂儿
潘安招成女婿吧,搞不好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哩……呵呵~」
赵曹氏似有似无地用眼神狠狠掐了把张洛的裤裆,尖音刁嗓到:「你说是吧?
大男子?」
「娘的!个」赵曹「氏,不仅」找操「还找茬哩!要不是看在赵仓山仁义,
赵小姐又爱慕,小爷我今儿个非把你按桌子上日了!等我大鸡巴操进你那没汉子
日的骚逼穴里,看你尚能出言不逊否!」张洛对那刁美人如此轻慢甚是不满,个
妇人四十也未必出头,怎得长了张老太太嘴哩!逮住机会,非把你那小檀口撑得
合不拢!
张洛心下不满,脸上却仍是堆笑到:「既然夫人见了在下,那在下便告退了。」
张洛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哎,慢!」赵曹氏下意识叫住张洛,待到张洛站定,那妇人仍不以正眼观
瞧。
若以平日里相看,那赵曹氏其实并非个外狠内毒的刁人,嘴虽锋利如刀子,
却也是个中年守活寡,偷看淫书卷的美熟妇人,见到活力四射,俊朗高壮的少年
郎君,她心下岂能不爱?自古佳人尚且爱慕少年,更何况赵曹氏这徐娘半老,虎
狼之年的美妇人?奈何家有丈夫,虽背着自己在外有情,可一来男子三妻四妾是
常态,二来睡觉时到底有个身边伴侣,只是伸手探到那话儿,实在是软短小细不
经用,怎敌那黄书里阳物硕大坚硬的少年郎哩?
可就这样不尽人意的汉子,前几日也出门做生意去了,那美人挨不住寂寞,
莫说黄书,就是那大号儿的角先生,如今亦是不够用了,那些家奴院工一个个嘬
鸟相似,看着都心烦,更别说挨一挨皮,贴一贴肉儿了。
赵曹氏饥渴得难受,咕嘟嘟喝了两大壶茶水,心火却越烧越旺,猛地便想起
了前日里到赵家的小女婿来,故此番赵曹氏叫张洛前来,一是焦虑得非要找张洛
的不是,若那道士四六不懂,就近奚落一番发发火,总好过干熬,二来也是为了
考察未来女婿的能力,若这道士确有点能耐,也好放心把女儿交与他。
若说翩翩少年真不合丈母娘的心吗?自然未必,七尺高的个子,却是个面色
容英俊,天性初成的翩翩少年,举止虽有些市井,可那股洒脱不羁之气甚是爱人,
尤其还是个「大男子」,想必少年小伙儿似他这般大的,鸡鸡儿也才有些大人模
样,嫩翘可人,少女用了倒好,却不堪熟妇深闺解渴相用,男子凡能解熟妇深闺
之渴的,必要鸡巴大,气力壮,一日半个时辰,方才解渴得透,但赵曹氏甚爱少
年,悔哉没生个俊俏儿子,把伦理一番不顾,就当个儿子能亲能日的「娘」,岂
不美透了?盖因赵曹氏有些势利眼,更兼瞧不上破烂道士,便把那张洛斜眼看待,
就是那张洛真是个不错少年,那刁美人亦蹙眉寒对,一发不喜爱了。
张洛毕竟不会读心,那赵曹氏亦刁口毒舌,心中想风月,口中喷刀枪,把个
少年郎伤得心中愤恨,即便赵曹氏敷衍挽留,那少年也只是背向而立,不愿再见
那妇人模样,莫说亲娘亲儿子,就是丈母娘女婿,都快做不成了。
「夫人意欲何为?」张洛强压嗓音问到。
「姑爷且转过身上前答话。」赵曹氏自袖口掏出一锭酒盅大的银子,哒一声
放在桌上。
「连日来在府上可憋闷?汝少年郎君,初到玄州,可去游荡游荡,散散心性,
门房那我自同他们说,你何时回来都给你留门,只是莫要惹是生非,早些回来便
是。」赵曹氏漫不经心到:「等老爷回来,我便与他商量婚期,汝可无虑。」
赵曹氏说罢,把那银子推在张洛身前,见张洛目不斜视,眼里却带怒色到:
「这钱不少,我若拿了,您又该污我窃银盗物了,我就是做个笼中鸟,也不想惹
得不清不白,我若出门,自有盘缠,谢过好意。」
张洛一席话,说得赵曹氏心口窝好似吃了口冰碴般凉,口中却更不依饶,仍
出言相对到:「姑爷休说这话,究竟是谁不是人哩?莫将好意作驴肝肺,若再如
此,也是做不得亲了。」
「哎?着刁妇人怎的平白如此歹毒?个嘴巴如此刁歹之人,世上再难见了,
出言如此不中听,莫非与我有仇乎?若我不接那银两,这妇人是否仍要钻缝儿害
我也?」张洛心中大疑,只见那曹赵氏嘴角冷笑,一双眼睛虽是秀丽,其间却暗
含冰霜,好似山雨欲来,风打浮萍一般,若是再这把个快能当自己娘的忤逆了,
传于丈人与那赵小姐,倒都要一发怪起我的不是了,如此说来,那锭银两,自己
却是要收的。
「好,好吧,丈母娘,是小婿不对,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银子我收了便是,
万望你莫见怪便是。」张洛连忙到切近拿银两,手伸到半路,却让赵曹氏使团扇
捂住银两,又听赵曹氏不紧不慢到:「俺把话挑明吧,你来得古怪,我平生又不
喜你等神棍,这厢唤你来便要问些话与你,纵然有几句嗑儿伤了你?你又何故与
我妇人计较?言语里透着刺,当我不知?」刁妇人呵呵冷笑到:「想你也是个金
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那日里吹嘘博览群书,想必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
玩笑,是也不是?」
那张洛闻言便知这妇人要考自己,当即挺身应到:「回大人,向日所说,确
非玩笑,小子虽不才,四书五经亦是通读通背,两教典籍鸿篇巨著之所为人知者,
亦能全文诵读,不知岳母要以甚考我方消心中疑窦才是?」
那妇人闻言又是一阵冷笑,面不改色地到:「既是如此,我便不考你这些,
想你读了如此多典籍,亦是一个才子,不知才子可会写青词否?」
「妈呀!这妇人好怪呀,所言所问竟似如此脱兔般变化,性情亦是尖钻,莫
非那洋郎中所说更年期,便是如此也?」
张洛听个西洋来的医生老伯讲过这词,据说西罗生洲的洋婶子们到了四十岁
上下脾气都怪得很,一会像小孩,一会像老太太,更兼爱没来由放刁撒泼,伤心
时越劝越哭,更是爱问自己丈夫诸如『吾与汝母同时落水,汝先救何人』等两头
堵的怪问题,所唤作「更年期」者,大抵便是如此,那老伯还说这是阎浮界范围
内女性通有症状,张洛当时还不信,现在看来,确实是如此哩。
而且此类症状,尤以洞府幽凉为甚,想来这老美人的「洞府」里,老丈人儿
的独眼和尚不曾进去做道场之时节,已然许久了。
「既是如此,请取纸笔与我。」张洛撸挽袍袖间便见下人呈上纸笔,亳州名
砚古意高远,赤鼠狼毫亦堪大用,连同那白如月下之雪的宣纸,一发都为名贵之
物,那道士乾坤握笔,江河添墨,方寸天地间挥毫潇洒施展,半晌便写就一六九
字工整青词,呈于赵曹氏看时,连那妇人都不紧暗叹张洛之才,且不说行楷工整
间的洒脱,好似钱孔过油,无箭落鸟,那青词立意,就是让自己那做官的老父看,
他亦未必全解其中之奥妙,当年宰相凭借青词入主内阁,这少年道士之才,与那
青词宰相恐不差几毫几厘了。
赵曹氏定眼观瞧不禁也生出爱才之心,可及正眼看时,终究对那小道士喜欢
不起来,然而这程自己确实挑不得毛病,那刁美人不甘心就此罢休,心下思绪奔
涌,不禁又思索出为难之策来。
「姑爷这文章确实不必说,将来若能考个功名,遇上个道学先生赏识,也能
中个功名,只是我赵家向来以商为重,入赘家门,到底要考考你花钱。」
赵曹氏一挥团扇,示意那小道士拿过银两,见小道士收银入袖,那妇人才复
言语到:「你此番外出,须把钱花个和我心意的数来,若你剩下的钱数不和我心,
便算不得有本事。」
赵曹氏取过纸笔横竖撇捺一阵,便把镇纸压住那字迹,吩咐下人一并端下堂
去,等姑爷回事再行取来观瞧。
「我,我想……想吃……糖葫芦了,姑爷,你便去与我购串糖葫芦来,如何?」
赵曹氏眼角一捩,慢悠悠说到。
「山楂的?」
「嗯,我想要根大果厚衣的。」赵曹氏淡淡应到:「我只吃过两次糖葫芦,
其中一次还是碧瑜小时候和她分着吃的……」那美人儿复又小声嘟囔到:「还只
吃了一个果儿……」
「岳母放心,这遭定叫您吃个够!」张洛爽朗到:「只是注意些,莫叫竹签
捅了嗓子。」
「这个自然。」岳母冷笑到:「姑爷儿,你也莫要被那山楂酸倒了牙才是。」
「是哩。」张洛应声而退,及至门前,又听那妇人喊到:「早些回来!」
张洛回身,神色奇怪地瞧那妇人,见赵曹氏阴阳怪气到:「你岳父此番出门,
家中只有你一个男子,你若真当自己是赵家赘婿,便要在家护持才是。」
「知哩!」张洛应声出门去了。
张洛出门,一面掂量着手里的银子,酒盅大小,足有五六两沉重,别说糖葫
芦,就是摊都能整个买下了,张洛心中仍是警惕,这遭既是那刁美人试探自己,
别说把那银子花得一分不剩,甚至略多了些,更不是那刁妇人所要了。
张洛盯着手里的银子,第一次觉着银子也烫手,可转念一想,那老闺女既然
只想吃糖葫芦,既不是八珍席,又不是天九翅,想必吃不在重,只是要自己花钱,
而自己既买了糖葫芦,她便要说自己只要那原封不动一锭银子,那时若自己花了
钱,安能从容而应对否?自己索性便做一串与她,却不为美?到时她若问起我花
了多少银子,我便把这锭原封不动归还与她,不也能不得罪她吗?
张洛一拍手,甚以为妙,玄州地方除了黑松,便最能产大果儿的山楂,出城
便是一大片山楂林,张洛当即动身,太阳还未落山,便摘了一大兜山楂,就用衣
摆鼓囊囊地兜住,颠颠地回了城,用那一大兜山楂中的一半与那卖糖稀的小贩换
了点糖,自己便就着小贩的灶台,一边煮糖,一边削几根木枝当做签子,又捡几
个成色上好的大红果穿在一块,穿了十串,便把那红里透亮的大山楂搁在锅中熬
蘸糖稀。拓在大理石板上蘸几蘸晾凉,便是一串有卖相有吃头的好糖葫芦,连那
卖糖稀的见了,都直夸张洛好手艺,想讨一串来吃呢。
「不过这我倒不卖,这是给别人吃的。」张洛笑到:「不过这里还有好几串,
就是与你一串也无妨。」
那小贩接过糖葫芦,一边道谢一边吃,口中赞不绝口到:「成,真成,没想
到你个富家公子哥还会这手艺,真奇了。」
「哦?」张洛不禁疑到:「甚的富家公子哥哩?」
「贵人容貌衣着,具是富家打扮,不是公子哥是甚?」那小贩撸了一个红果,
就着煎锅嘎吱嘎吱嚼得倍儿香。
「哦……」张洛先是一惊,不由得憨笑到:「非也,非也,人吃五谷三餐,
都一样,都一样。」
那小贩闻言笑到:「你这公子却是个好说话的……诶……我咋瞅你有些面善
哩?」那小贩吐了个果核,就势打量起张洛来。
「喂,小哥儿,你可是叫张洛的?」那小贩一言既出,就连张洛亦有些惊了,
又留了个心眼,也不承认,继续打探到:「老哥儿,这遭是何理会?莫不是错把
我认做个通缉犯了?」
「非也非也……」那小贩笑到:「玄州城近今天刚出个寻人告示,满城郭贴
得到处都有,我也曾见过,见那画上人容貌不凡就和认字的打听了,只知是个叫
张洛的。」
「那告示找人,却是要做何理会哩?」张洛忙问到。
「不知哩,你若认得字,便从俺这小摊儿往右走,巷子头便有张告示哩,那
上面有什么,你便自己去看罢。」
「是,是哩!」
张洛见那人并未起疑,当即攥着做好的糖葫芦开溜,行至巷口,果见一张告
示,凑近一看,乃是张带画像的寻人启事,那画上画的真气,果是与自己八分相
似,再细端详下方小字,便见那蝇头小楷分明写到:寻人启事:此人姓张名洛,
乃是梁氏外甥,于近日走失于玄州诚,有目见者,请速引张郎至向阳胡同梁氏府
第,必有重谢。
寻人者:梁氏遗孀,芳晨。
「妈呀!我的芳晨夫人还到处找我哩!」张洛又惊又喜,连忙想扯下告示直
奔梁府,可转念一想,若那梁氏对自己念念不忘,当时一走便是不告而别,这回
相见更不可造次,一来要防梁府人把我当了奸淫主母的贼人,二来要向那梁氏美
妇解释明白,如此说来,此事倒需从长计议了,张洛定了定心神,便捏着五六串
糖葫芦回赵府,诶?这所谓梁府,不就在赵府西面吗?张洛心下一凛,如此说来,
便更不需焦急,先把那闹脾气的赵曹氏哄上一哄,再去找干娘亲赴约不迟。
正思索间,向阳胡同已然在望,张洛抬头留意,见那梁氏府地果真就在赵府
西边,倒紧挨着赵府,张洛观瞧罢,自进赵府中不题。
却说赵曹氏自张洛出门便执拗等候,那镇纸下压着的,确是「一分不花」,
一分不花也是花嘛,那神棍一会儿回来,必会花钱,到时便劈头盖脸奚落他一阵,
好不解气也!赵曹氏愈是幻想,心中愈是兴奋,冲动相激之下,那刁美人竟坐立
不安起来。
正酝酿间,便听得小厮回报到:「禀夫人,芳姑来了。」
那赵曹氏心中焦渴,只是失神地说了个请字,便呆坐在堂,更不做理会,半
晌间仆人引一高大熟俏妇人穿堂入户来在赵曹氏房中,言语娴柔,坐立有度,似
也是个大家闺秀,高府夫人,只是那熟妇人身量还较赵曹氏纤柔些,奶子大小略
略逊色,那妇人走进房中,轻轻拍了拍赵曹氏的肩膀,那刁美人方才回过神来,
强颜欢笑叫了声「芳姑儿」。
「曹四姐儿今儿个这是怎的了?老友来访,何故作此愁苦焦虑渴之态也?」
那妇人正是梁氏,与那赵曹氏自闺中起便是挚友金兰,出闺嫁人后也是邻居,故
姐妹俩相识凡二十多年,情谊甚笃,连些闺房秘话儿也说得,赵曹氏所见小马载
大车,少年干熟女的《小郎熟奴传》,正是梁氏送与她的。
「哎……」赵曹氏叹了口气,正想把张洛之事同梁氏讲,话未出口,倒见梁
氏也一副多思模样,坐在赵曹氏面前不住地剥起桌上的橘子来。
「哎,你休费我的橘子,你平日里涂抹装饰,连手指甲缝里都是胭脂,让你
剥过的橘子都一股胭脂味儿,吃都不能吃了。」赵曹氏晓得梁氏喜剥橘子解压却
又不吃,料想老姊妹遇到了烦心事,便开了个玩笑,一手把梁氏手中的橘子拿开,
一手攥住梁氏染着绛红指甲的玉手。
「芳姑儿,有什么事情,便同妾说说如何?」赵曹氏一言既出,那梁氏美妇
低头郁郁似有所思,忽地又赤面巧笑不止,赵曹氏伸手轻拍梁氏手背,一面笑到:
「咄!你莫不是又想与我做那磨豆腐之事哩?」
赵曹氏话音刚落,那梁氏便轻叱一声,不好意思地笑到:「你我少年时做的
好事,如今已多少年了?你把我『郎君郎君』地叫了,我倒不敢要你这骚奴儿哩,
我今脸上化了胭脂,一发教你亲花了,出去怎的见人呢?」
那梁氏嘴上说着羞,心里却暗想着:「俺有了人儿,谁稀罕与你磨哩。」及
梁氏今日所来之目的,大约也与那个「人儿」有关,梁氏与赵曹氏闲扯一会儿,
便直说了此番来意。
「四姐,我今番想烦您帮小妹做些事情,报酬嘛……」那梁氏压低声音,暗
笑着悄咪咪凑到赵曹氏切近,自从袖口拿出一套精印书籍,软锦缎的书皮儿,书
页脊一发用鱼鳔粘在一起,隐隐有股淡淡香味,梁氏把那书轻轻敲了敲赵曹氏的
手背,赵曹氏定睛一看,见那暗红底儿的封皮上书六字「徐娘少年宝鉴」,赵曹
氏轻轻一喘,连忙拿过书翻看,那渴妇人一掀开封皮,眼睛便再移不动,美目不
转,仔仔细细地观瞧起来。
那《徐娘少年宝鉴》乃是一卷带字的着色画册,开卷便画着个衣裳半掩的俊
美少年,那少年侧卧春榻之上,衣衫不整,坦胸露胯,一手拿着女人的亵裤放在
鼻子上眯眼嗅闻,一手搁在棒槌粗,筷子长的大嫩鸡鸡儿上打着麻雀,那少年的
「头儿」又粉又嫩,蘑菇般相似,整根鸡鸡儿上连青筋都画得十分清楚,赵曹氏
对着那少年端详半晌,止不住把一双粉腿绞了又绞,观瞧尽兴,方才见那图画边
另配有字,右垂边书:儿郎君传。
「想必这《徐娘少年宝鉴》,不止这一个故事哩。」赵曹氏喜到。
「正是哩,里头有许多故事哩,像什么寡妇和邻居家儿子,老板娘和俏伙计,
老夫人和小男仆,丈母娘和姑爷儿,都是有哩~」
「哦……」赵曹氏心下一动,复打量那卷底,另有一行题记:张家有少年,
其性初长成。心恋美熟母,粉棍举昂扬。便盗亲娘裤,夜夜自摩弄。撸到淫性起,
出水声淫汪。
「如此说来,是个母子肏屄的故事,怪了,怪了,我只知女人有水,怎的这
小汉子还出水哩?」赵曹氏红脸咬唇偷笑,梁氏在一旁亦笑而不语,用手指着那
画中少年的鸡鸡儿头儿到:「这厢不是有水儿?」
「啊!就连这也画得仔细哩!」赵曹氏一面欢喜,不自觉想着半大美少年月
下榻上,玩弄鸡鸡儿时菇滋菇滋的轻响,就似小儿嘬奶一般动听。
赵曹氏看着看着,不自觉把那小儿郎真看作儿子,儿握娘亵裤把玩粉肉屌,
那条亵裤的主人,自然是自己这个娘了……那渴妇思念间便动了情,呼吸梗粗重
起来,耳听得梁氏在一旁嗤嗤巧笑,回过神来时,梁氏的巧手便快顺着绸衣伸到
自己的光奶子上了,赵曹氏便自知失态,「啪」地轻拍梁氏玉手,急忙把书翻到
下一页。
及见那下一页,一尽态极妍,丰腴无比,奶如玉瓜,臀若满月的中年妇人着
薄纱衣赤脚,两个奶头若隐若现地翘起,将那纱袍支出两点,好似两颗樱桃一般,
那中年妇人瞪目张口,以手微掩檀口,似叫那根儿粉粗鸡鸡儿吓住,又似见儿粗
壮惊喜,那儿郎见母到来,忙以手上娘亵裤掩住下体,却仍见个高高的东西若隐
若现地支起,粉枪头儿挑着亵裤,好似扯旗一般,下有题记:母闻异样声,仓皇
起绣床。来至儿榻前,见儿正撸枪。美母口中惊,却因见儿长,儿大若棒槌,远
比他爹棒。
「咦!这骚妇见了儿子的鸡鸡儿,倒要和老公的比了,真是个骚娘哩~」赵
曹氏见那美妇形象,不自觉便把自己带入,若也能遇上个少年「大男子」,及见
着那直挺挺乱卜愣的真身儿,恐怕也会如这美妇般惊讶吧。
「这有甚的,天底下哪个女人不爱大棒哩?」梁氏一边翻书,就势用臂环搂
住赵曹氏,赵曹氏却不在意,神儿早已让书勾上了。
那美妇却未有责怪之意,反倒坐在那少年身边,把个遮掩鸡鸡儿的亵裤揭掉,
面色慈祥里还带三分暧昧,最是微妙时,方见那画极传神之处,画下另有题记曰:
母见俏儿慌,忙劝小娇郎,屌大不是病,娘无责怪想,汝父逝三年,终日似煎烤,
且把伦理忘,厮守在一方。
「这娘也想要哩……」赵曹氏喜到:「芳妹,你要是有个儿子的话……」
「那我恐怕要生个孙子哩……」梁氏羞到。
「咦~你不带套呀~」赵曹氏笑捶梁氏到。
「那东西泄在里头,美哩~」梁氏舔了舔嘴唇,心下更把那人儿思念了。
「哼嗯,好没正形~看书!」赵曹氏笑着白了梁氏一眼,慢悠悠翻到下页,
及见那春画儿,便又呆住了。
只见那少年皱眉眯眼跪在一边,美熟娘卧在春榻上大张玉柱般又粗又长的粉
腿,一双玉手紧抓枕头,儿郎的大鸡鸡儿对准美熟娘的牝眼儿,噗嗤日进去个头
子,连牝户里的淫水都操出来了,那美熟娘皱眉张嘴,似痛似爽,那儿郎抗住美
熟娘的一条只比那少年腰细一点的腿,面色欢乐舒畅无比,见那少年神情者也要
替那少年舒服,下有题记述那画儿曰:美娘分玉腿,引儿粗壮阳。牝眼对粉头,
玉腿抗肩上。母口直呼儿,双手勾捞忙。紧抓绣花枕,檀口舒爽张。儿亦欢乐极,
屌上暖洋洋。玉口裹得紧,更兼水喷响。母口直呼唤,教儿别慌忙:你的鸡巴大,
龟头宽又长。且慢日母逼,你父没你强。娘的屄口紧,日时别乖张,两进复一出,
把娘操开张。玉道通开后,只有儿形状。那时再操娘,舒爽更欢畅。
「哎哟~娘受不了儿的大鸡巴哩~」梁氏见赵曹氏半晌没反应,轻轻对着赵
曹氏的耳边呼了口气,惊得那美人身子一颤,紧紧夹住双腿,俄而便有一小滩水
渍,缓柔柔地在那丝裙摆上散漫开来。
「嗨!你吓唬人家~」赵曹氏柔声柔气,身子都软和了,捶打梁氏的拳头比
抚摸还要多情,柔柔地搁在梁氏的胸膛上软了一下,便任梁氏搂在怀里,整个身
子都躺在梁氏身上,梁氏半骑半跨地坐在赵曹氏身后,两个大屁股同挨一个绣墩,
倒不知四个脚的挨不挨得住两个屁股哩。
「妹妹,俺的屁股湿了。」赵曹氏柔柔到。
「姐姐的水也不比芳奴儿的少呀……」梁氏喘嘘嘘地把手伸到赵曹氏双腿间
鼓捣,半晌扯出双指黏丝丝数条粘连。
「哎呦你坏,都碰到人家豆子了。」赵曹氏娇嗔到。
那梁氏再挨不住赵曹氏闷里骚情,把那宝鉴不顾不管地撇在地上,搂过赵曹
氏的俏脸儿,乳贴着乳,怀对着怀,有声有响地亲起嘴来。
「吸溜……咂吧……啵……」那丁香小舌两下哩纠缠,把两个渴性的熟妇两
下里亲得骨软筋麻,两双玉手抓四只大奶,梁氏稳身形不住,就势把赵曹氏压倒
在桌上,那赵曹氏任梁氏亲摸了许久,一边说着不要,一边紧紧抓着梁氏后背不
松手。
「哎呀……」赵曹氏又和梁氏亲了一阵,便松开嘴,喘嘘嘘到:「你竟把这
淫书勾我,坏死了。」赵曹氏捋了捋心口窝到:「都怪你,我这遭一发不喜欢壮
男子,倒爱上骚熟妇和少年郎了。」
「哦哟~老牛想吃嫩草哩~」梁氏啵地亲了口赵曹氏的小嘴,一边打趣到:
「咱们俩这两只老母牛,就是吃回嫩草又怎的?」
「咄,你倒是没了伴儿,我可是还有男人哩。」赵曹氏使话遮掩,心里却早
对那赵仓山没了春性。
「就是有男人,偷一两回汉子,也不枉为女一遭哩。」梁氏调笑到:「你当
这书上事真是瞎编乱造的?」
「哦?」曹赵氏奇到:「那熟妇配合少年之事,却是有的?」
「正是哩!那玄州城门边李寡妇开的女子客店,老有打扮成少女的小汉子,
同那熟妇装作母女,夜里就在那里做事哩~」梁氏搂赵曹氏在怀,边讲边嘿嘿笑
到:「远的不说,斜对门蓝氏和她外甥,春在胡同马氏和她儿子,有庆胡同曹氏
和她姑爷儿,都有过哩~」
「啥?亲娘和儿子还能做那事……这不乱套了吗?」赵曹氏一阵娇喘,熟娘
配和少年郎,这……真的行吗?
「那咋不能哩,戴个羊肠套,马眼眼儿里出了精,就搁在羊肠套里了,弄不
出孩子,儿子和娘就是情儿爱娘哩……」梁氏浪嗲嗲凑到赵曹氏耳边到:「据说,
小童的那个很补哩~」
「你咋啥都敢吃呢?那玩意儿恶腥,老赵完事儿之后我都洗的。」赵曹氏惊
到。
「那你是没吃过童子少年精哩~」梁氏得意到:「少年男子的精,可鲜可香
哩……」梁氏伸手在那画儿上刮了三刮,把玉葱样指尖凑到赵曹氏鼻间:「你闻,
香不?」
「去,都是胭脂味……」赵曹氏笑闹,可细细回品,却有股似鲜的香味:
「哎你别说,还真个香哩。」
「这书乃是幻合仙姑合道前所遗八百宝鉴其一,据传说,幻合仙姑绘著此书,
使的就是和她欢好过的少年精和配五春墨哩……」梁氏密密到:「妾偶得此书,
如今送与姐了,以后我们享了少年合欢之乐,也效法幻合仙姑,就用那少年精也
做个宝鉴,如何?」
「去!」赵曹氏红着脸笑推那浪妇一把,笑骂到:「你把我当鸨子了?要做
这三掌厚的书卷,一发都用那少年精,我该要配合多少少年哩?你个浪货发骚,
我却是有人喂的。」
「姐当我便没人喂了?」梁氏意味深长地一笑,一手拢了个圈,一手使指头
钻那圈去。
「哟~老树抽芽啦?」赵曹氏心下一惊,却实在为老姊妹感到欢喜,守寡八
年,只有女人知道其中酸楚,而今梁氏脱离煎熬海,挚友同心,就好似自己也做
了那事般舒畅了。
「和谁?啥时候呀?」赵曹氏问到。
「这正是奴家找姐儿的事哩。」梁氏捡起宝卷,复又搂住赵曹氏亲昵到:
「姐夫的能耐大,可托姐夫帮妹子找个人吗?若姐姐答应,这《徐娘少年宝鉴》,
我便送与姐儿了。」
梁氏心想,自己若把住了小郎君,就是这宝卷也不及和那郎君半半点儿快乐
哩,要不我怎来如此大方?把个高仿的送了?
「哦~」赵曹氏还不等问梁氏所求何人,便一把拿过那宝鉴到:「我们姐妹
俩,托请便不必讲这些礼来送往的,可你今把宝卷送来,我便要尽姐姐的义务收
这宝卷,防你用这宝卷贪淫贪欢哩,日后你要再看,须来我绣床上观瞧。」
「啊,这么说……」梁氏凑到赵曹氏耳边,柔声轻语到:「相公……日后……
多多提点奴家一二……」
「咦,你想要相公,我还不想当娘子哩。」赵曹氏扭腰撒娇,半晌正色问到:
「你若想寻人,我便托伙计们四下寻找,可以也只在玄州,若是在白灵州和川州,
或入了中原,我便也使不上力了。」
「这便好,这便好,求姐姐使把好力吧。」梁氏近乎哀告到。
「诶?」赵曹氏见梁氏如此焦急,心下便狐疑到:「你在玄州无亲无故,怎
得忽然急着找人了?莫非……」赵曹氏意味深长一笑,好似什么都懂了的模样。
「呀……姐姐~」那美妇羞赧,似无言承认了。
「哎,他多大?多高?」赵曹氏欣喜到:「他又是何等样人哩?」
「他呀……」梁氏羞赧到:「七尺高下,刚成性能婚,是个少年人哩……」
「哟!」赵曹氏大惊大喜到:「你个浪奴儿,真的老牛吃嫩草啦?」
「与其说老牛吃嫩草,不如说小马载大车哩~」梁氏笑到:「我们两下里情
爱和谐,欢合甚适,正像鱼水之欢,琴瑟和谐哩~」
「哟哟哟……」赵曹氏一副大姊调侃小妹模样,欢喜里带着羡慕嫉妒:「他
是个何样男子哩?」
「大。」梁氏回话,脸早羞红了。
「哦呀!我问的是他的相貌哩!」赵曹氏巧笑,一边用手比划到:「这么大?」
「这么大。」梁氏手上一比,把赵曹氏吓了一跳:「人的那玩意儿顶多五六
寸吧,你的情儿怎么和驴马一般,许是你久旷深闺,里头合住,遇到男子打开,
错认了长短大小吧?」
「没哩,奴家这恐怕都是比得小了。」梁氏羞到。
「哎哟哎呦!姐妹好运气呀!恭喜恭喜!只是不知那少年相公姓甚名谁?」
那梁氏正欲开口口,张洛便捻着六根糖葫芦打院门外大步而来。
「岳母大人,小婿带糖葫芦来也!」张洛进门,正瞧见赵曹氏坐在梁氏怀里,
神情暧昧,脸色一发红地盯着赶来的张洛,把气氛一下子陷入尴尬之中,那准女
婿突见日思夜想的娇娘,惊喜件险些把手中糖葫芦失落,那芳奴儿见了情郎,自
是又惊又喜,却搞不清头绪,呆坐当场,那刁美人此时哪还有半点刁气?直作了
个羞美人,被那平日里万般瞧不上眼的准女婿撞见自己与旧日磨镜爱侣欢好,羞
得耳朵根都红了。
「啊……嗯,洛儿,这是我的闺中密友,就住隔壁梁家的,换作芳晨,你该
叫做芳姨是了。」赵曹氏急忙把按在梁氏奶子上的双手拿开,敛袍并腿,把个梁
氏拉上前,那梁氏呆愣愣定在当场,向日与自己千般欢爱,万般要好的小郎儿,
今便是个有家室的,如此说来,自己不是偷了挚友的姑爷儿了吗?那妇人呆立半
晌,方才缓缓问赵曹氏到:「洛公子,是你的女婿?」
「可不?洛儿与我家早便定了娃娃亲,前些日才与我家相认,端的是个好儿
郎哩。」赵曹氏再不复那刁蛮模样,言行举止,真个比亲娘还亲,赵曹氏虽不喜
张洛,面对外人,亦要顾及家门颜面,那梁氏听闻如此,心下稍稍安稳,本欲与
张洛相认,奈何中间隔着层赵曹氏,那张洛原欲径直跟芳晨娘走,可若与这七分
刁,八分熟,九分美,十分闷骚的岳母说不通,恐要给自己穿小鞋,婚约之事,
又要让她搅了,加之赵小姐前日里吐露真心,更动摇了出走念想,但又见梁氏媚
眼含情,委实难以相拒,亦进退不得。唯有个赵曹氏十分天真,为了遮掩磨镜欢
爱,竟将对露水小鸳老鸯凑到一块儿,两下里介绍起来,那小道士煎熬如此,端
的是场红粉修罗场,却不知小道士如何脱身,那对萍水相逢却有「百日之恩」的
熟女少男,又将发生何样故事?欲知后事如何,请待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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