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一真人
2023年4月14日发于第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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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0679字
温暖如春的红帐里,殷红的烛光从帐外浅浅地透进来,印在少女晕白脂亮的
肌肤上,显得格外诱人。
宝玉环住红莺纤细的腰肢,将她抱在怀中,微微俯首品尝着少女粉润的香唇。
少女已是羞不自胜,紧紧闭着双眸,红晕着脸颊,任宝玉施为。
一旁的紫叶和绿竹身上外面的罩衣已经脱去,现下只穿着薄薄的亵衣亵裤,
大片的春光裸露在外。
两人看着眼前的活春宫,一时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修长的手指胡乱地搅在
一起,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宝玉还顾不上她们两人,全副身心都用在了红莺身上,这个贴身俏婢
的小嘴香甜绵软,教他一时难以自拔。
缓了好一会儿,宝玉伸手握住红莺的乳团,轻轻摇晃,小巧可爱的乳晕上,
乳蒂顿时一阵晃动。
此时的少女身上,只着一件莺鸟粉衣勒在乳下,将一双翘乳托起,身下再无
一物。
宝玉望去,只见少女平坦白皙的小腹下,长着一笼细密的春草,掩着一汪嫩
红泉眼。
宝玉终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微微挺胯,原本被少女压在臀下的阳具顿时跳了
出来,还晃悠了几下,几乎如鹅卵一般大小的龟头上,青筋凸起,杀气腾腾。
宝玉双手向下,握住少女的一双绵软臀瓣,轻轻一抬,便将少女的粉蛤架在
他的龟头之上,马眼更是已经品尝到了少女的潺潺春水。
已是容不得红莺再掩耳盗铃下去,她微微低头,只见宝玉的粗大阳具就抵在
自家的小穴上,想那物事如此之大,自家小小的一眼泉口又如何能容得下呢?
还不待她开口告饶,宝玉双手一放,少女的娇躯便顺着他的身子滑下,原本
紧闭的蛤口慢慢睁开,越来越大,最后将少年的阳具一口吞下。
「啊!」红莺一声闷哼,只觉身子像是裂开一般,疼痛无比。
而在红莺身后的紫叶则是眼尖,一眼便看到了二人交合之处,一抹殷红鲜血
顺着棒身缓缓流下。
「原来红莺姐姐还是处子之身!」紫叶吃惊地想道。
一旁绿竹则是骇的小脸苍白,从她这里望去,勃大如杵的阳具直愣愣地插进
女儿家的小巧秘处,只余下一副春袋裸露在外,红莺姐姐的嫩蛤则是被撑得大大
的,显得格外骇人。
宝玉吻了一下怀中的少女,轻轻松了一口气,他现下也不好受,比起薛夫人
温软如春的蜜穴,红莺的粉蛤却是要生涩不少,教他也有几分难受,所幸少女的
身子正在飞速适应,原本紧致的小穴舒展开来,春水沥沥而下。
宝玉双手握住少女小巧绵软的臀瓣,轻轻向上一抛,还未及一指长,怀中的
少女便轻哼一声。
见红莺没有其它的反应,宝玉开始颠弄起来,起初还缓慢无比,后面便越来
越快。
怀中的少女起初还闷哼几声,显得有几分痛楚,后面却紧咬牙关,不再出声,
开始受用起来。
宝玉见她还闭着眼睛,却是轻轻一晃,将她搅扰起来。
「莫要闭着眼睛,看我!」宝玉喘着粗气命令道。
红莺只好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少年,见他正挥汗如雨,肏弄自己的
粉蛤,一时羞得不敢抬起头来。
宝玉却偏要作弄她,命令道,「不准闭着眼睛,我要你看着我,看着我肏弄
你的身子!」
换作平时,红莺准会生气,但眼下她情欲正炽,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红莺姐的小穴就好像火炉上的小茶壶,又小又紧,只能慢慢品尝,怎么尝
都尝不够味道!」宝玉一边颠弄,一边调笑道。
红莺双臂挽在宝玉的脖子上,轻轻拍了他一巴掌,佯做微怒道,「身子都给
你了,你怎么还如此取笑人家!」
还不待她说完,宝玉突然来了一记深的,龟头狠狠插入少女的花心深处。
「啊~ !」红莺一声娇啼,浑身好似打摆子一般颤抖起来,花心深处无数春
水泌出,却是被宝玉送上了高潮!
宝玉只觉少女的花心深处,无数肉芽齐齐涌了过来,好似要将他撕碎一般,
他低头看去,只见被撑成圆环的蛤口外,棒上涂抹着一层细密的白沫,显得格外
淫靡,原本的落红则是沾染到了锦被上。
宝玉望向一旁的看呆了的绿竹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一张帕子来
给我擦一擦!」
绿竹闻言,立即慌里慌张地四处寻找帕子,可她眼下只着亵衣亵裤,哪来的
帕子。
正当她手足无措之时,宝玉提醒道,「脱下小衣就可以了。」
绿竹如梦初醒,她一把扯下亵衣,揉成一团,便凑了过来。
突然间,绿竹反应过来,如此这般,岂不是让她光着身子,少女立时双臂掩
在胸口,躲着宝玉的目光。
宝玉撇撇嘴,无奈道,「都上了我的床,你还逃得掉吗?现在遮掩又有何用!」
绿竹顿时明白过来,今晚是逃不了了,她拿起小衣,又凑了上来,轻轻在两
人的交合之处擦拭起来,为了擦得赶紧,她甚至一手扶住宝玉的阳具,四处揩拭。
阳具上的炽热温度和馥糜气味一时熏得她心中心晃神怡,连身在都晃动了几
下,腿心深处一阵骚痒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出来一般。
宝玉望着裸着身子的乖巧少女,心中一喜,他之前还琢磨着怎么把绿竹抱上
床,想不到今晚少女居然自己送来床来。
看着少女微微隆起的胸脯,宝玉一时手痒,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小巧的乳
团甚是绵软滑腻,教他爱不释手。
这可是绿竹记事以来,第一次有男人抚摸她的胸脯,却是叫宝玉尝了头鲜!
一旁的紫叶见宝玉刚刚收拾完红莺,现下又和绿竹这个嫩丫头搅合在一起,
心中顿时吃味起来,不由得翻动白眼。
却说此时,原本被高潮快感逼得昏昏欲睡的红莺却是醒了过来,睁开美眸。
宝玉见她还有一战之力,仰身躺下笑道,「方才是我出力,现在却是要你自
己动一动了!」
少女羞道,「这如何动?」
宝玉调笑道,「很简单,你微微起身,然后很快坐下即可!」
少女依言,慢慢起身然后坐下,「啪」的一声,完成了一次交合。
宝玉只觉阳具刺入了一处紧致绵软之处,里面满是滑腻的脂衣,层层包裹缠
绕。
红莺觉得这般举动实在是羞人无比,才动了几下,便说什么也不肯再动!
宝玉央求不动,只好爬起身来,将紫叶和绿竹一起唤到近前,然后将红莺推
到两人怀中道,「既然你不肯,那便让她们两人帮衬你!」
随即便对紫叶和绿竹两人打趣道,「你们快些推动起来,让红莺姐好受用些!」
红莺如何肯将自身托付给她人,慌忙之中欲起身来,哪知紫叶和绿竹存了作
弄她了的心思,当即扶住她的秀肩,摇摇晃晃地推攘起来。
只见半躺着的红莺底下半丝不挂,蛤口中一支粗大的肉棒挺进挺出,水光四
射。
宝玉只觉少女的蛤中,娇软滑腻,比之方才却是舒服不少,他一时还不知足,
又挽起少女的一双大腿,将其扛在肩上,一双金莲顿时摇晃不止。
红莺当下不由自主,已是管不了那么多,只好任宝玉胡为。
不一会儿,红莺一声娇啼,浑身又娇颤起来,宝玉有了上次的经验,顿知她
又到了紧要关头,当即俯身掐住少女的纤细的腰肢,勃壮的阳具飞快刨弄起来。
顿时,蛤口上方现出一粒圆孔,一股清澈的水柱飙射而出,宝玉急忙偏身一
闪,只被打中肩头。
他心中惊奇,顿时伸手一抹,只见指间滑腻异常,如油似脂,还夹着一副浓
郁的香气,极似女儿家私处的味道。
宝玉顿时迷迷糊糊,想道,「这莫非就是塌上三十六秘的「春泉飞瀑」?」
他本欲多问,然而此时的少女连续来了两次高潮,已是累得连指头都抬不起。
宝玉只好将阳具退了出来,只见龟头上噙着一抹乳白,却似那乳汁之物。
绿竹连忙拿起刚才脱下的小衣,一手托住长枪,一手轻轻抹拭。
宝玉爱极了她那副既认真又可爱的模样,心中一动,唤道,「绿竹,你含一
下!」
绿竹闻言,一时微微愣住,似有几分不愿,然而她平日里是个没主见的人,
眼下见主子发话,她又不好推却,只好应了下来,轻轻俯身下去,小嘴一张,将
宝玉的龟头含入口中。
然而,宝玉的阳具何等粗壮,便是她十分用力,也只能堪堪含入龟头,再也
含不进半分。
少女的口功似乎一般,只是将龟头含入嘴中,其它的功夫却是半点也不会,
就这般僵持下去。
宝玉见面容稚嫩的可爱少女如此折辱自身来服侍自己,心中大为感动,他轻
轻唤道,「舔一下,对,就是用舌尖舔一下……」
绿竹边听边学,一时间也学到了几招。
宝玉不愿再拖延下去,当即将肉棒从绿竹的小嘴里拔出,然后一把将绿竹抱
起身来,将她放在床上,又拖来一只枕头垫在她的腰下,随后一把扯下少女的亵
裤,只见少女腿心处春绒不生,阴阜高高弄起,一张鲤鱼嘴夹在两瓣肥腻的唇中,
此时竟已泛着水光,显然是方才便已动情。
宝玉还未尝过绿竹的味道,当下跪在少女的腿间,俯下身去,双手捧住少女
挺翘的臀瓣,一口含住了少女的阴唇,只觉入口即香,还伴随着一股湿滑的滋味,
却没有闻到其它的气味,只有一抹淡淡的女儿香。
绿竹没想到宝玉会这般,竟然舔弄起了她的花蛤,当下羞得以手掩面,心想,
「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岂不是要羞死?」
宝玉抬起头来,好奇道,「你来时洗过身子?」
绿竹偏过脸去,不敢与他对视,良久之后才点点头,糯糯道,「来得匆忙,
只洗过私处,并无沐浴过全身!」
说完,她便又掩上了眼睛。
宝玉当即起了作弄之心,食指下探,沿着股沟,却是摸到了小巧的菊眼,心
道,「我却是要看你这丫头洗过这里没有?」
说完,食指一用力,当即破入菊眼之中。
然而,少女的菊眼何等的紧致,用力之下也只是浅浅没入指肚,内中一片滑
腻温润,紧紧裹着他的指肚,进退不得,尤其是菊眼处的一圈脂筋,更是牢牢卡
住他的食指,比之婴儿的小嘴,吸力更是强上三分。
「不要!」少女几乎快哭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宝玉会这般玩弄她的
身子,实在是折辱过甚。
就在此时,宝玉还一手抹开少女的花唇,舌尖潦草扫过一圈过,开始探入穴
中,底下的那根手指也未停歇,指肚沿着菊眼内部附近开始磨了起来。
绿竹身子素来敏感,连沐浴时也不敢多摸粉胯,深怕引起那羞人的反应,眼
下受此刺激,两只裸着的小足绷得紧紧的,不一会儿发出一声长吟,似是美到了
极致,身子忽然松弛下来。
蛤中泉眼顿张,清沥的春水汩汩而出,一时不绝。
宝玉吻住她的花蛤,不一会儿便喝了一口春水含在嘴中,随即起身将春水哺
入少女的口中,心中乐道,「我也让你尝尝你的滋味!」
绿竹倏而间醒来,只觉口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极似脂粉水的味道,
看着一脸怪笑的宝玉,她问道,「你喂我的是什么东西?」
宝玉才不会说呢,倒是一旁的紫叶趣道,「就是你自己下面的味道!」
绿竹满脸羞红,顾不上身上寸丝不顾,当即捏起粉拳欲打,宝玉连忙将紫叶
抱到身前,挡住她的拳头。
宝玉狠狠地亲了紫叶的小嘴一口,薄怒道,「好你个紫叶,竟然敢背叛我!」
紫叶双手掩住胸口,佯做害怕道,「你要怎样?」
「怎样?」宝玉佯做冷笑一声,随即将少女推到在床上,双手向下准备去剥
她的亵裤。
紫叶原本以为宝玉会先做一番前戏,哪知他直冲下身而去,顿时羞得将大腿
闭得紧紧的。
哪知宝玉见掰不开她的大腿,随即捉住她的一只小足,指头轻轻一挠足心,
少女痒得实在受不了,当即散开了大腿。
宝玉眼疾手快,当即双手勾住少女的亵裤,一把褪了下来。
紫叶只觉下身一凉,哪还不知是被宝玉得逞,想她十数年精心保存保存的贞
洁之身,就此坏在了宝玉这个玩世不恭的公卿子弟手中,顿感悲凉,于是小声哭
泣起来。
宝玉没想到这个平日行事火辣的俏婢,竟然会因此事悲伤哭泣,一时心中过
意不去,只好起身来安慰她。
「莫哭,莫哭!」宝玉央道。
紫叶起初还悲伤,后面就缓了过来,她见宝玉这个主子如此心疼自己这个下
人,也倍觉感动。
宝玉顾不上少女下身的无限春光,微微为她拉起亵裤,遮掩下身,哪知紫叶
却一把制止了他。
「你可是喜欢我?」紫叶问道,她就想知道,宝玉是一时兴起想玩弄她的身
子,还是因为喜欢她这类的缘故。
宝玉毫不迟疑道,「自然是喜欢!」
紫叶想了想,又问道,「可有别的说道?」
宝玉想了想,回道,「将来我娶妻后,就给你一个妾室的名头!」
紫叶破涕为笑道,「我可没有那等命数,只愿能当一婢妾即可!」所谓的婢
妾,就是半妾半婢的妾室,只是她们的身份远比一般的妾室要低得多。
云国贵族子弟纳妾并无限制,但有等级之分,首先是能与男主人平起平坐的
正妻,再来是陪同正妻一起嫁过来的娘家庶女,称为媵妾。之后是陪同正妻嫁过
来的表姐妹,称为侧室。另外则是与正妻毫无血缘关系的偏房。
还有就是陪同正妻嫁过来的丫鬟,则称为陪房。被男主人临幸过的婢女,称
为婢妾,最后就是比一般下人的身份稍微高一点的称为通房。
其中只有陪房以上的妾室才能称为真正的主人,余下的妾室身份只比下人高
上一些。
而男主人的身份越高,那么妾室的要求就越高,像宝玉身为萧氏未来的家主,
天阳侯的继承人,又是皇族公主之子,可以说非是一般女子都难以成为他的妾室。
宝玉的堂伯父萧承为了拉拢下面的一名丽族官员,就特意娶了他的女儿为妾,
也就是和宝玉玩耍过的芳夫人。
所谓夫人,只是下人抬举的而已,并非是真正的夫人。
因此,紫叶知道自身身份的低微,不敢苛求其它,只愿能成为一名婢妾即可。
宝玉见她如此懂事,心中大为感动,在这个世间,若无男子的扶持,一个女
人想和男人分庭抗礼,实在是难于上青天!
他俯身亲了紫叶一口,道,「必当如你所愿!」
说完,抬起少女的一只小腿搭在肩上,龟头抵上早已湿润的蛤口,微微一挺
身,一声闷哼传来,洁白的床单上立时多一块殷红的血迹!
世间又多了一名妇人,少了一名少女!
红帐里一阵急促的啪啪声传来。
宝玉担着紫叶的一双小腿,将她抵在床角,胯下一阵捣入捣出。
仅仅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宝玉便三度将紫叶送上高潮,眼下少女的腿心处已
是一片糊涂。
可以望见少女的蛤口粉嫩异常,只见花唇周边生出几许颜色浅淡的绒毛,随
着宝玉的挺动,蛤口紧紧箍住他的阳具根部,直教他头皮发麻,隐隐欲射。
「嗯~ ,呃~ !」少女一阵慢哼,眼波婉转,脸颊上一片晕红之色。
宝玉见她胸前还束着胸衣,哄道,「乖紫叶,快脱了小衣,让我好好看看!」
紫叶心想身子都被他夺了去,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当即一手绕至背后,解开
束带,将胸衣脱了下来。
宝玉一见,顿时双目一亮,这丫头向来有料,便是穿着衣衫,也能高高隆起,
比之妇人也是不差。
这丫头的奶团就好似一双倒扣玉碗一般,圆而坚挺,粉色的乳蒂点缀其上,
平添了三分颜色。
他当即腾出手来,伸手握住少女嫩如膏冻的乳团,食指在乳头上轻轻擦过,
少女浑身就如同触电一般,一阵快感闪过。
这时,方才被宝玉双洞齐探的绿竹直起身来,爬在他的背上,吐出小舌,舔
弄着他的脊背。温软小巧的嫩舌顺着脊梁骨缓缓向下,复而又向上舔去。
……
翌日一早,宝玉从床上醒来,胸前还压着一双纤细洁白的小腿,他顺着望了
过去,却是绿竹那个丫头。
回想起昨晚的疯狂,宝玉会心一笑,这个平日沉默寡言的少女,想不到竟然
会如此厉害,一度与他打成平手。
但想到今日还要去宫里陪读,宝玉不敢耽误,立即翻身起来,坐在床边。
床上的三名少女昨晚许是闹得太累,竟然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反倒是在门
外候着的青鸾听到屋里的动静,便推门而入,走到近前服侍。
她拿来秘书郎的官服,伺候着宝玉穿上,既然是入宫陪读,自然不能少了规
矩。
宝玉看她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就如同一个小媳妇一眼,心里顿时痒痒的,
可惜时辰不早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他只好耐住性子,穿上官服。
秘书郎的官服是白色圆领红鹤袍,宝玉穿在身上,顿时平添了三分儒雅之气。
这秘书郎乃是正五品衔,又是天子近侍,可以说是极为重要的清贵官位,也
就是因为宝玉是公主之子,才能得授此职。
像宝玉的族兄萧宝琼,身为萧氏年轻一辈最年长之人,在族中的全力运作下,
才在上个月得授正六品的府伯之职。
而宝玉只是陪皇帝读书,就得了一个正五品的官职,可想而知这其中的差距
有多大。
宝玉径直出了府门,跨上白卢马,在几名和族武士的护卫下,直奔皇宫而去。
途中先是经过喧哗热闹的坊集,然后是无数妙龄少女依窗招手的毓秀街。
宝玉突然心中一动,停下马来叫来一名护卫,耳语几声,其人匆匆而去,却
又很快回来,同时还递给宝玉一个包裹。
宝玉也未查看,只是拍了拍包裹,便驭马而去。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辉煌壮丽的皇宫,只见在高高耸立的宫墙后,有无数用
玉石堆砌而成的宫宇,其间更是繁花锦簇绿树成荫,美不胜收。
更让人惊奇的是,在宫宇的上方,竟然有一座山屿悬空而立,周围白云袅袅,
飞鸟回环,山屿上还耸立着为数不少的宫殿群。
这就是云族皇族所居的天居宫,也只有云族皇族成员才能到此处,凡是擅闯
之人,皆以谋逆论处,便是宝玉也不知里面是何风光。
在向驻守皇宫的云族武士出示令牌后,宝玉单骑而入,径直来到御马监,此
处是专门停驻马匹的内府官衙。
宝玉可是宫里面的老熟人,他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掌管御马监的御马令,
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住宝玉扔来的缰绳,还腆着脸赔笑了一会儿。
宝玉没功夫陪他闲聊,只是点头示意一番,便快步赶往御内所,此处乃是专
供皇帝读书的场所。
方一进门,宝玉便看见御内所空无一人,太傅丘长源也还未到,他不由松了
一口气。
太傅丘长源性情古板不说,偏偏还辈位极高,便是宝玉的父亲萧誉也曾在丘
长源的门下求学。其人若是发起怒来,便是皇帝也敢惩戒,教宝玉如何不怕!
此时空寂的屋子里,格外幽深冷静,除了太傅丘长源的教案,就只有供给皇
帝和宝玉的两张学案。
宝玉先是坐到右案,随即便拿出《诗谱》温习起来,免得待会儿丘太傅提问
时,自己答不出来。
然而,宝玉只是看了几页,便渐渐耐不住了性子,盖因《诗谱》乃是丘长源
集结七名当代大儒所编,所录之诗讲求言必有果,反对矫揉造作,这本来是一桩
好事,但偏偏过了头,以致诗风陈腐呻吟,约束甚多。
见太傅丘长源还未到来,宝玉起身来活动了一下,他的目光四处扫视,最终
停留在教案之后的墙壁上挂着的画,其上寥寥几笔,勾勒出一株苍劲古松和树下
的一堆乱石。
这幅画原本就挂在这里,但宝玉却从未像今天一般如此关注,他走近细细观
摩,突然间诗意大发,研墨提笔,在乱石旁题下一行小字。
就在宝玉看着所题之字,自得意满时,肩上冷不防被人拍了一巴掌!
他陡然一惊,急忙转过身来,只见身前站着一名白发少年,身着尊贵的云龙
华服,气质超凡,宛如谪落人间的神子。
其人正是当今云国的皇帝姜昭,他虽然比宝玉要大上三四岁,但因云族寿命
悠长,因此他的样貌看上去与宝玉的年纪相差不多。
「皇兄!」宝玉连忙躬身行礼。
姜昭笑道,「表弟不用多礼!」
他随即抬头看向宝玉所题之字,轻声吟诵,「本是天上顽石,何必人间消磨。
他日斩去执我,又列玄穹天宿。」
姜昭看向宝玉意味深长道,「表弟这首诗确有几分俊逸超群的味道!」
宝玉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游戏之作而已!」
姜昭却道,「游戏之作可写不出这种味道!!」
宝玉只好岔开话题,他看向外面,见太傅丘长源还未到来,许是被其它事务
耽误住了,于是神秘地低声对姜昭道,「皇兄,你托我带的东西我带来了!」
「哦?」姜昭神色一奋,迫不及待道,「快拿来我看!」
宝玉打开包裹,里面藏着一叠画卷,他取出其中一卷展开,只见画卷上绘着
一名半裸的少女,手里拿着一只美人扇,堪堪遮住胸前的两点凸起,但仍有大片
雪乳裸露在外。底下只着一条浅薄亵裤,两条浑圆笔直的大腿之中,似有一抹乌
黑之色。
少女则是目含媚光,似在招惹人意。
姜昭看得目光发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宝玉介绍道,「这是琼华楼的花魁玉殊光,据说只有十四岁,但艳名远扬,
不知有多少才子为见她一面而豪掷千金!」
姜昭点了点头。
宝玉又拿起另外一副画展开,只见上面画着一名玲珑少女,披着一件轻薄彩
衣,斜倚塌上,两只裸着的玉足似要伸出来一般,诱人无比。
「这是藏春阁的未摘花!」宝玉介绍道,「据说其人最擅长塌上之术,任你
钢筋铁骨,也难敌她的摇摆厮磨!」
「真乃妙物!」姜昭赞道。
宝玉一时不解,问道,「皇兄的后宫里有三千佳丽,均是各族奉献的贵女,
无论姿色还是气质均远超凡俗,皇兄为何还嫌不足?」
姜昭无奈道,「哪有那么多,除去侍女一流,有名位的妃嫔只有八百人而已!」
宝玉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八百人还嫌少?便是一天一个,一年也轮不过来!
见宝玉这副不理解模样,姜昭解释道,「女子对于男子而言,观感都差不多,
天天都面对着后宫这些人,让朕甚是乏味!」
宝玉立时醒悟过来,合着是皇兄尝够了家花,现在想换一换口味。
就在宝玉和皇帝说话的时候,萧府却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行行穿着华
美锦衣的公卿勋戚纷至沓来,鱼跃而进。
他们此番前来,皆是应邀参加左司徒萧誉举办的品茗宴,但说是宴会,其实
还有洽谈国事的事项,因此无人敢推拒。
府门口,担任迎送使的金旭阳恭敬地拱手行礼,脸上总是露出一丝若有若无
的笑意,他一刻也不敢松懈,毕竟此番前来的人物都是上三族的头面人物,既有
华族公卿,也有赤族勋戚,更有云族王族成员。
而他只是一名下三族中丽族的小吏,往日里只能依附大族生存,和这些大人
物可以说有鸿沟之别,故不敢怠慢。
金旭阳方才恍惚一瞬,陡然间便见一架插着杨字云纹旗的威严华丽仪架驶来,
金鞍白马不说,竟然还是九数!
金旭阳深吸一口气,远远地便迎了上去,俯身拜道,「恭迎大御宗!」
车驾缓缓停下,一名面有肃容、姿态倨傲的中年人步下马车,只是看了金旭
阳一眼,便轻哼一声,似有不满之色。
来人正是三御之一的大御宗杨雄,当下云国的实力派人物,他背后的真阳杨
氏,亦是华族五阀之一,丝毫不逊色于济水萧氏的庞然大物。
面对金旭阳的恭敬之姿,他没有丝毫的回应,反而一挥衣袖,径直迈入府中。
杨雄步履雄迈,他才走入府中,身后的族弟杨度便紧跟而入,小声道,「大
兄何必与一下人置气,平白失了风度!」
杨雄不耐烦道,「华族五阀向来同气连枝,世代联姻,萧誉未曾知会我们其
余四家,便擅自结姻,又何曾把我们放在眼里?」
杨度闻言,只得一声长叹,不再言语。
另一边,金旭阳在送走杨雄以后,很快便整肃好神情。这时,又有一架威严
华丽的车驾驶来,通体赤漆色,顶部插着一支燕字火纹旗帜。
金旭阳深深一礼,拜道,「恭迎大御治!」
车门打开,一名相貌雄奇的赤发老者步下马车,其人体长肩宽,便是垂垂老
矣,也散发出一股惊人的威势。
来人正是三御之一的大御治燕烛龙,他是三御之中唯一赤族之人,年轻时乃
是名震天下的统兵大将,不知有多少边疆异族豪杰死在他的手中!
此时,萧誉正与一位熟识的同僚商量要事,族兄萧承急匆匆赶过来道,「杨
雄来了,似乎很不高兴!」
萧誉心里咯噔一下,真是越害怕什么,就越有可能来什么,他本想以后寻个
机会和其余几家好好解释,但眼下看来是不成了,待品茗宴结束,他还是要及时
到杨府说明此事。
杨雄身为三御之一的大御宗,以他目前的年岁,便是安坐二十年也不成问题。
而萧誉身为九卿之首的左司徒,虽距离三御只有一步之遥,但往后免不了要
与杨雄打交道,这种情况下,若是与真阳杨氏发生龌龊,恐怕将来的晋升免不了
要多出几分坎坷。
另一边的府门口,金旭阳见来人已齐,正准备关闭府门,就在此时,又有一
辆马车驶来,车驾的样式与华、赤两族大为不同,稍显低矮,遍染黑漆,车帘上
绣着菊花纹饰,两端还缀着黄金色的麦穗。
金旭阳顿时面露鄙夷之色,原来是和族的藤原时长,这个老家伙极擅钻营,
竟然摸到了左司寇的位置,成为三百年来第一个下三族出身的九卿。
不过金旭阳并未因此对其人有所改观,反而将其视作暴发户一般的人物。
和族与丽族之间互相看不顺眼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和族心心念叨着想要与上
三族并列,因此视丽族之人不知进取自甘堕落,而丽族打定了主意要抱上三族的
大腿,因此转而骂和族之人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待藤原时长下了马车,金旭阳竟然丝毫不作理会,只命一名侍从将其人引入
府中。如此两面做派,顿时让藤原时长恨得牙痒痒,只是他也不好发作,免得让
旁人笑话了去。
藤原时长步入宴厅,宽敞的厅堂内此时甚是喧哗热闹,坐得满满当当,一名
名公卿勋戚侧首交谈,好不热闹。
藤原时长往中间一站,拱手道,「时长来得晚了,还祈恕罪!」
坐在左列第一位的萧誉抬手道,「不晚,请左司寇就位!」
藤原时长又是一礼,方才在下人的引领下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也不知是什
么缘故,他的位置极为靠后,几乎就在厅门旁。
藤原时长才坐下,便听到周围不时传来鄙夷之声,似乎对他坐在此处颇为不
满。
藤原时长只好忍着性子,全然不做理会,他抬首望去,只见在左右两列席之
上,还坐着五名格调超凡的人物,似是此次宴会的重要人物。
他微微一辩,便认出了其等身份,从左往右依次是大御宗杨雄、大御治燕烛
龙、大御曦韩嵩、武阳王姜镐、神阳王姜逊。
武阳王姜镐和神阳王姜逊乃是当下云族为数不多的宗室亲王,向上数五代,
亦是皇族成员,因此身份极为尊贵,可与三御并列,但他们的权势却是远远不入。
这是因为二十年前的六王之乱时,云族之中超过一半的精锐倒向了大王子等
人一方,后来燕赤阳平定六王之乱,云族元气大伤,不少牵涉到此事的亲王纷纷
自裁而死。
藤原时长估计,当下的云族亲王,绝然不超过五人,而在六王之乱前,云族
亲王达四十余位之多,可见当年的六王之乱对云族的打击何等之大。
见众人都已就坐,萧誉起身朝外拍了怕手,宴间侍奉的下人陆续退出宴厅,
厅门随即重重落下。
众人神情凝肃,知道左司徒萧誉要讲正事了。
果然,萧誉敛神道,「今日请各位来此,却是要一件大事要商量!」
大御曦韩嵩须发皆白,尽显老态,但神思却极为清晰,他抬手道,「左司徒
尽可直言!」
萧誉拱手一应,随即对众人道,「昨日得宫中太医密报,陛下又排出血精了!」
他话音刚落,宴厅内顿时惊哗一片。
藤原时长虽微微沉住气,但内心却是惊愕无比,不知萧誉所言到底是什么意
思,他略微一思,便弄清了缘由,此事应当只有身份到了一定地位的人才知道,
而他却是就任左司寇以来,第一次受邀参加此宴。
他听萧誉的意思,应当是皇帝身患重症已久,眼下病情越来越重的意思。
很快,大御曦韩嵩便出言为藤原时长解惑,他朗声道,「陛下自幼身患渴血
症,本来活不过成年,幸得一位术师指点,采云族少年之血为其补益,方才能活
到如今,眼下血精频发,想来是补益之法逐渐失效的缘故!」
萧誉对韩嵩抬手道,「正是如此,我已问过太医,太医直言,陛下之性命长
则三年,短则一年,恐怕是逃不过了!」
神阳王姜逊立即问到了关键之事,他道,「陛下既去,将来由谁继位?」
宴厅内顿时无比寂静,姜昭年少无子,云族皇族的旁系脉传几乎绝嗣,便是
最亲近的王族成员,与皇族的关系都相隔六代以上,最关键的是,当下的云族亲
王与华、赤两族的关系都不好,这些云族亲王当年都或多或少地有过支持六王叛
乱的举动。
而当下的公卿勋戚都是当年镇压六王之乱的功臣,两方是天然的敌对者,如
果有同情六王之乱的云族亲王登上大位,他们会不会反过来清算华、赤两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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