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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花畸恋】(第一到第十七章)母子、悬疑、破案、警匪

第一文学城 2024-05-01 03:05 出处:网络 作者:一只软泥怪编辑:@ybx8
字数:128776 2022年7月13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

字数:128776

2022年7月13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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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整理发一下公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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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时值十月,入秋,天气微凉。

  下午四点,学校在多媒体演播室召开宣传会。几百平的演播室内,灯光交错,
人头攒动,嘈杂中,讲台上巨大的投影幕播放着纪录宣传片,内容基本是讲这位
陈队长怎么怎么出色,讲台外角还摆着一张落地海报,上面的女警英姿飒爽,卓
尔不凡。

  我作为校学生会宣传部长,坐在第一排,旁边是一些同事。为了这次宣传我
们紧急赶工了一天一夜,每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倦怠。

  这次宣传仍由副部长主持,我因个人原因,行动不便,主持一事我从来不管。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感谢百忙中抽空参加
这次秋季安全宣传会,我是校学生会宣传副部长……」

  「那么,下面有请我们此次宣传的主讲人,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陈丹烟队长,
大家掌声欢迎!」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后,台侧入口出现一道身影。来人是位女士,一身警服笔
挺高挑,脚上是利落的短高跟,步伐不大,却十分轻快,走动间仿佛脚下生风,
一眨眼就来到台上。

  副部长对陈丹烟做了个「请」,把话筒交给了她,快步走下台。

  讲台比较矮,考虑到此次会议较长,我们给安排的,这样待会我妈就可以边
坐边讲,不过其实也就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是的,我妈。台上这位容颜冷冽,打
扮干练,浑身上下透着强大气场的女人,是我妈,陈丹烟。

  「感谢诸位百忙中抽空莅临本次安全演讲,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陈丹烟。
进入秋季,冷的不止是天气,还有不法分子们的心。最近潜藏在市内各个角落的
不法分子又有躁动之心,昨天上午八点十分,我们接到消息称市中心夜店凤凰楼
包厢中出现一具女尸,我们前去查看,死者为贵校刑侦专业17级2 班的学生林茹,
经检测发现林茹在死前服用了大量『神仙散』,这是一种江南市内特别流行的新
型毒品。经调查我们初步怀疑这起事件是他杀,但具体细节需要等待进一步调查。」

  「今日占用大家宝贵时间开这次会,就是想跟大家普及一些安全知识,以保
护大家在今后生活中的人身安全……」

  演讲时的母亲,神情专注和冷峻,那英挺的一字眉总是微微皱着,琼鼻下的
丰润红唇不停地翕张,吐出一个个清晰利落的字眼。不得不说,母亲是位出色的
演讲者,感染力极强。我不确定她一个查案子的女警是怎么锻炼的口才。听她在
台上绘声绘色讲着,即便我是知情人,早就过了震惊期,还是被她带入她所渲染
的氛围当中。

  林茹我认识,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俩关系不错,前天还在讨论一件刑侦案例,
没想到隔天就传来她的死讯。讲来不免唏嘘。

  「……尤其是女孩子,平常想放松,尽量别去酒吧、夜店,如果去了,请尽
量结伴而行,最重要的是,不要喝陌生人递来的东西,往往威胁你们人身安全的
祸首就藏在其中。不要一个人走夜路,尤其那种小巷。」

  期间母亲放了一个幻灯片,上面罗列了许多注意事项,从生活、学习、工作
各方面上对可能的人身危险进行了讲解。

  虽然我因职位经常接触,但座谈会这种形式主义向来是我所厌恶的东西,僵
硬、丑陋、空泛。可母亲不同,从在场之人的状态就可看出。没人睡觉,没人走
神。甚至乎比平常上课、上班还专注。我能感受到她对这场演讲做了精心的筹备,
对广大学生、老师的人身安全发自内心地在乎。而我自己也真的听进去了。

  讲得口干了,她会暂停一下,喝口水。期间水喝完了,我挺想给她拿一瓶的,
但我行动不便,还是交给了副部长。

  听母亲的演讲算是一种享受,这不单指她的专业度,虽然她的警服和气质总
是吸引了人们大部分的注意,但美人的美,不管怎样总能找到一种方式渗透进人
们的心里。

  可以说是古典东方标准的瓜子脸,下巴尖俏得让我有些心痒痒,丹凤眼内勾
外翘,开合间英气逼人,琼鼻小巧多肉,微微翘起,呼吸间鼻翼一翕一张的,我
不禁怀疑被母亲吸进身体呼出来的空气,是不是都是香的。事实是的,作为常年
和母亲一起生活的我,清楚地知道母亲就是那种香美人,不止谈吐呼吸间的幽兰,
包括她的体香,总是馥郁得扑鼻,这种香气尤其在她每次健身完后更是一发不可
收拾,只要稍稍靠近她身边吸一口,那股荷尔蒙就仿佛要顺着你的鼻腔进入你的
身体似的。人们所说的行走的荷尔蒙,我想指的就是母亲吧。包括她的房间,办
公室,一切她待过的地方,只要有她在,那股子幽兰很快就会蔓延整个室内。

  对此我可以搬出我的同学作为证人,母亲常给我送饭,每次离开,只要身边
有同学,几乎马上都会跟我说她身上好香啊。

  五点,演讲准时结束,我竟有些意犹未尽,我想周围这些人想法也和我一样。
某几个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我们全体起立鼓掌,对这位百忙中抽空给我们做宣传的美丽警花致谢。等我
们掌声消停后,母亲起身道,「此次宣传到这里就结束了,虽然我讲了很多,但
一定还有遗漏的地方,这需要各位今后自己注意,总之,生命只有一次,千万不
要拿它开玩笑。最后,很抱歉占用各位时间,如果没什么事,各位可以陆续退场
了。」

  她话说完没多久,就有几个狂热「粉丝」冲上台去,要跟她合影,或者问东
问西,全是些跟此次宣传无关的事情。母亲微笑和他们合影,这个拍完换下个,
莫名有种橱窗里的模特的感觉。看得出她很想结束这种状态,她是一个很务实的
人,不喜欢把时间花在没用的事上。在她眼里,不能把案子办好,不能把学习搞
好,包括不能把钱赚到,这一系列的事,都该被过滤。

  我静静坐在位置上等着,母亲身高一米六八,加上脚上的短高跟,只怕一米
七二是有了,此刻被人群包围,不免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找她扯淡的人络绎不绝,这个刚下,那边又来两个,越到后面越几乎将她淹
没,我在台下都快看不到她了。最后还是靠着两名警员解围,才脱身出来。

  下台时,她目光在台下搜索着,然后定格在我身上,冲出口昂了昂下巴,我
点点头。剩下的就是打扫会场,我当了甩手掌柜,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我是
个「病人」,又是部长,所以没什么事。

  杵着拐杖来到厅外,便有两名警察上来扶我。我这个刑侦队长儿子的身份在
警局人尽皆知。他们都知道我前几年才做了手术,站了起来。虽然恢复了几年,
但还是离不开拐杖。

  路上,不少警察和我打招呼,「小远好。」还有一些学生会的同事。

  和母亲在拐角见面,周围人很多,所以我没叫妈。虽然班上不少同学清楚我
的身份,但同事、其他班同学等大部分人对此并不知情。母亲强调过生活中尽量
别透露她的身份,给我送饭算是迫不得已,一是警局食堂的盒饭只要四块,二则
是我那个混蛋老爸靠不住。她在歹徒那就是眼中钉,担心我成为歹徒报复她的工
具。

  「事忙完了?」她看着我说。

  「嗯,就交给他们收场了。」我身高一米八三,即便她穿着短高跟,我还是
比她高出将近一个头来,所以跟她说话不必抬着头。

  「那走吧,去吃饭。」很自然地挽上了我的胳膊。

  感受着两条细胳膊送来的助力,我心里一暖。

  十月的校园略带萧瑟,校道上枫叶遍地,气温渐低,但女孩子们摇晃的裙摆
还是深入人心。只不过为了御寒,裙摆下还多了一双双各种颜色的裤袜。据说这
东西很保暖,胜过秋裤。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都是听男同学说的,我也没无聊到
拿母亲丝袜来做实验的地步。

  「最近上课怎么样?跟得上吗?」母亲转头说,一股幽兰喷到我的脸上,让
我心神微微一荡。

  「没问题啊。」我不由自主抹抹脸,嗅了一口,全是母亲的香气——贴得太
近了。(作者QQ347971445 )

  「警察对案件的处理应当遵循什么原则?」她面朝前方,悠悠抛出一个问题。

  「实事求是,以事实为根据。」

  「八大流程呢?」

  「一,受理、登记,二,调查,三,传唤……鉴定,八,处罚决定程序。」

  她还想再问,我说,「好了,妈。」

  「这就不耐烦了?」说着捣捣我。

  「你问的这些都是死的。」

  她哼了声。

  「实际和理论不一样,你问我这个没意义。」

  「说什么呢。理论不扎实,实践怎么会对?」

  我耸耸肩。

  「不过,考察过关。看来还是有好好听课。」说完自己笑了一声。

  摊上这么个妈,我能说什么呢?

  饭是在警局吃的,准确来说是饭堂。一干黑蓝制服的人群里掺了我这么个
「异类」,确实有些格格不入。回去依然是坐的警车,母亲公车私用早已是人尽
皆知的事了。但她的敬业以及警衔,让人们也不敢当面叫板,何况只是一辆车。
说来母亲也是奇葩,比她晚入行的,职位低的,都陆陆续续买了车,唯独她还整
天开着公车到处乱逛,油钱也是跟公家报销。

  也不是没钱,这么些年母亲大案小案破了不少,奖金怎么着也该有百八十万,
再加上工资,大不了除去这些年花在我身上的钱。但这些钱也不知道去哪了,反
正生活并未得到改善,反而愈发节俭。就连我穿的衣服都是她拿的单位布料做的,
鞋子也是自制。

  虽然我没什么虚荣心,但每每想来多少会有些不自在。

  到家七点多,天也黑了,秋天昼短夜长。

  母亲脱鞋时,我才发现她里面穿了黑丝袜。严格意义上是打底裤,挺厚的,
看不到肌肤。但还是把莲足修饰得玲珑精巧,让我嗓子眼一阵发紧。

  我杵着拐杖往客厅走去,母亲问「要扶不?」我摇摇头。

  客厅漆黑,父亲没回来,母亲为我点亮前方的路。她还是扶我上了二楼,
「晚上不要出去了,最近外面乱得很,妈还有案子要忙,你早点洗澡睡,别熬夜。」
给我开门时,她说。

  「你还回局里?」

  「不了,文件都带回来了,就在家里。」

  我「哦」了声,「那你也早点睡。」

  母亲没吭声,走时,我瞥了眼,那两片熟悉的臀瓣在黑色宽松警裤的包裹下
肥硕惊人。

                ···

  父亲母亲同村,母亲小时候落水,父亲救过她一命。两家关系本来就好,又
订了娃娃亲。98年母亲毕业,理所当然就和父亲完婚了。

  04年我5 岁,经历了一场变故,我下身瘫痪了。医生说我脊柱神经受损。母
亲带我看遍了江南所有的医院,最终我还是在轮椅上坐了十年。

  变化的还有另一件事。

  我四岁时父亲就常到菜场附近的巷子打牌,厂也不去了。母亲带人抄了几次
就不了了之。我跟铁疙瘩离不开后,医药费、护理费、器械费各种费纷至沓来,
但父亲还是离不开纸牌,母亲那时的薪水算得上第一阶层,可还是负担不起。于
是夜晚他俩的房间时常传来激烈的声响。后来母亲和我睡到了一起。四老劝了几
次,母亲搬回去了几次,但奈何父亲死性不改,后来也就不吭声了。一直到我初
三动手术,母亲才和我分床睡。

  值得一提的是,我瘫痪的这十年,行动不便,洗澡都由母亲代劳。我那时懵
懂,对男男女女的那些事一窍不通。母亲每次看着我那在她手中逐渐变大的小肉
棒,脸色怪异,后来我才读懂她的表情。只记得在那朦胧而又膨胀的热火里,我
时常会抽搐。到了初一,伴着抽搐我那小伙伴上的小孔会射出白色的神秘液体。
当时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并且母亲无意给我进行的这个行为叫什么。我想过很
多种可能,但唯独没想到她对这件事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小远,没事,医生说
这是你脊柱神经受损的并发症状。你不要在意别人的那些话,妈一定带你治好,
你一定会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其实这句话我没太在意,那以后,母亲摇曳的丰臀,把衣领撑起的饱满,就
时常溜进我的梦中。

  后来我知道,这叫早泄。起初听那些色逼天天吹嘘自己多大多久时,我确实
有些气馁。但想到我坐上轮椅已成定局,可能剩下的时间都要在这铁疙瘩上度过,
我也就释然了。

  但命运让我又一次跌落谷底。初三我站了起来,我以为这一切会随之恢复正
常。但那白浊液体仍是在我没弄几下就又喷涌而出。

  手术,是母亲的一个大学同学做的,叫高阳,年轻有为,当时就已经是人民
医院神经科的科长。有过两例帮助瘫痪儿童重新站起的医学成绩。如今混到了江
南市大集团腾华的医学顾问。我好奇的是,这两例在当时的费用都高达两百万,
我这家庭能负担得起么?后来母亲告诉我,我的情况不同,手术难度要比那两例
低,所以费用也会相应降低,但还是要二三十万。

  关于我瘫痪这件事,其实就是个概率问题。不过是我的那次摔倒正好命中了
那千分之一。当时母亲买菜带着我,我就在父亲常打牌的那条小巷溜达,不记得
发生了什么,就昏迷了。醒来时自己满身伤痕,判断是摔倒。

  忽然我脑袋「咚」地一声响,从思绪里脱了出来,才意识到是父亲关门的声
音。

  莫名其妙地我屏住呼吸,酒鬼的步伐踉跄,一阵后开始爬楼梯,因为「咚咚」
的,最先经过的是书房,母亲在里面。步伐确实停下了,粗重的呼吸在夜晚寂静
的楼道里是那么清晰。

  「忙忙忙,就知道忙。」嘟哝了一句,步伐声又重新响起。期间,书房里寂
静无声。这一次慢慢靠近我的房间,没有停下,又向最里边的主卧而去。我松了
口气,接着想问我没做亏心事,我心虚什么?

  随着主卧门「咚」地一声,四周再次恢复死寂。

  父母早就离婚了,其实。

                第二章

  后半夜不知道母亲几点睡的,也不清楚她几点起的,总之醒来时就听到楼下
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

  去浴室时往主卧瞥了眼,房门紧闭,我甚至不确定昨晚父亲到底有没有回来。

  不过,这不在我关心范围内。这么多年来,他几乎成了这个家的局外人。我
的学习,我的生活,他从未过问。

  刷牙时,那条就搁在斜侧架子上的黑色丝袜狂野地冲进视线。我顿了顿,旁
边瓷砖地上的一个小脸盆泡着白色的内衣内裤,很保守的款式。不清楚自己到底
发愣了多久,楼下的声音仿佛都被隔绝了去,四周静得连我吞口水的声音都一清
二楚。猛然间,我把门反锁。

  轻柔,颇有些重量。里面是加绒,还是熟悉的味道,但这条小物事接触的是
母亲的「黄金」地带,香味格外扑鼻。检查裆部的时候,上面出奇有一滩水渍,
很广,覆盖了半个加薄地带。难道昨天母亲没穿内裤?我不禁又看了眼那条泡在
水里的白色内裤。

  但这无疑让我胯下的老二硬得发疼,还是老样子,套在老二上。丝袜内部细
滑的表面让我联想到母亲白脂般的肌肤。没几下,射了出来。自然是射在外面。

  清理现场,洗漱,下楼。母亲正好端着面条从厨房里出来,身上是一套白色
冰丝睡裙,外面还有一件蓝白格子围裙。这件睡裙是前段时间买的,旧的那件穿
了几年不得不淘汰了。母亲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冷白皮,以致身上的睡裙都黯然
失色。胸前很有料,隐隐可见一道深沟。当我把母亲做的面条最后一口嗦进嘴里
时,酒鬼还是没出现。我不得不怀疑昨晚的声音有没有可能就是假的。

  今天没课,所以母亲说,「待会去晨练。」

  我其实想偷懒,但还是「嗯」了声。

  「别不情不愿!」在我额头戳了下,「都是为你好。」

  话是这个话,但,能偷懒谁不愿意呢?

  十分钟后母亲换完装,一身白色特步运动服,十分宽松,但胸前还是鼓鼓的,
青丝用皮筋绑了个高马尾。看上去充满活力,一下子年轻了几岁。

  这套运动服也买了几年了,得亏母亲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

  晨练点就在小区里。

  母亲嫁给父亲时,四老出了不少钱,一起在这不偏也不算中心的地段买了一
套房。

  当时设计的是小洋房,一共两层。买时只花了十几万,如今怎么也涨到几百
万了。当然,房子不卖出去,再贵也是浮云。

  初三动完手术,母亲就每天拉着我晨练。也不止晨练,因为大部分时间因为
上课,所以这些时候就会改到下午。但总之每天一练雷打不动。起初是一些基础
的恢复性动作,后来慢慢加大难度,现如今我做的最多的是负重抬腿。她干警察
的,倒懂挺多。

  我算恢复得快的了,别的人我不知道,邻家一小孩也是瘫痪,但比我多了个
肌肉萎缩。早些年也做了手术,但到如今还是只能坐在轮椅上。没办法,他那就
剩皮包骨,怎么练都是白搭。

  早上太阳熹微,小区里晨练的不少,老少都有。我就坐在器具上不停地上下
抬腿,脚上两边各绑着两公斤重的沙袋。

  母亲就绕着小区跑圈,每每经过都会问我声累不。看着那上下抛甩的马尾,
匀称的步伐和呼吸,被阳光一照晶莹剔透的汗珠,我的心不自觉也跟着飘了起来。

  路过的人都和她打招呼,邻里邻外很熟络,尤其她又是警察,身居高位。

  「丹烟啊,又跑圈啊?」

  「陈队长,今天挺早啊。」

  「丹烟大妹子,越来越年轻了啊。」

  母亲的回应就是笑。梨涡浅笑,丰唇舒展,贝齿洁白,让这个早晨也跟着明
媚起来。

  每组二十个,做了不到三组,我腿就基本没什么力了。母亲还在跑,洁白的
运动服点缀在这个早晨,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她小跑过来,「累了?」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近距离下,根根绒毛似乎都清
晰起来。这镀着金辉明亮动人的瓜子脸,确实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好吧,早
就发育成熟了。

  「嗯,」我说,「你继续跑吧,不用管我。」

  「先帮你练一会,」她蹲到我的身前,出了汗,她身上那种独特的香气更浓
了,于是我就猛吸了几口。

  「你还没跑几圈呢。」我说。

  「等会再跑也不迟啊。」

  于是在她两手托着下我又练了起来。

  某一刻,她说,「没事的话,别和秦广走太近。」

  「怎么了?」我一下坐直了。

  「别乱动!」母亲踉跄着瞪了我一眼。

  我讪讪笑。

  「他跟林茹的案子可能有关,在怀疑名单里,所以你小心点他。」

  「发生了啥?」

  「不该你问的别问。」

  我嘟嘟嘴,想了想,说,「前两天是他生日。」

  母亲看向我。

  「他说要开party ,邀请我去,我没去。」

  母亲沉默了一会,「总之,小心点他。」

  「那沈姨知道不?」

  母亲没有再回。

  回家九点了,母亲洗完内衣就去了警局,尽管今天是星期六。

  待在房间里翻着两本《刑法》和《犯罪学》,走廊最里面的那个屋子里始终
没动静。中午母亲回来了一趟,带了份警局的盒饭,她说在警局吃过了,急急忙
忙又走了。

  下午三四点,房间外忽然「咚」地一声。我搁下书,脚步声由远及近,依然
沉重,依然踉跄。走到半途,忽然像动物般「哀嚎」一声。行至我门前,停了一
下。我莫名屏住呼吸,寂静应该持续了两秒,门「咚咚」两声响,一个低沉沙哑
的声音响起,像扇腐朽的老门,「小远啊,是不是在看书?」

  我犹豫了会,「嗯」了声。

  「好好学习,要成才。不过……也不能像你妈一样只会忙。她那样,不科学。」

  我没回。

  脚步声又响起,逐渐远去,然后应该是下楼了。

  五点母亲电话说不回来了,晚饭我自己解决,我问她去哪,她说有点事。我
又问什么事,她说有人请喝酒,推不开。

  在房间嗦面条时,晚间新闻提到这段时间以来,警方在江南市内各个娱乐场
所、酒吧和夜店等查到越来越多的毒品,其中大部分是神仙散。希望人民群众警
惕这些场所,慎重交友,尽量远离这些地方。

  母亲回来时已经九点,她没上楼梯就在一楼客厅没了动静,下去发现她竟瘫
倒在沙发边。

  我心里咯噔一下,走过去叫了声妈,她隐约呜咽了声。柔软的灯光里,她身
上还是那件警服,我检查了下,十分整洁。但酒气很重,混合着她身上独特的香
气,像麝香一样令我着迷。

  我印象中母亲不会喝酒,当然也没到滴酒不沾的地步。

  我又叫了声妈,没反应。把她抱到沙发上的过程有些艰难,虽然她看着苗条,
但还是有些重量,再加上我腿脚不利。

  我拨开覆着她脸颊的青丝,没有想象中的红晕,反倒诡异地苍白,两道熟悉
的柳眉微微蹙着,我只觉心被揪了一下。

  我又唤了两声,她还是没反应。花了好一阵时间终于将她拖到二楼房间,被
抛下的女警花在床上弹了几下,才彻底陷进软被里,中途一只鞋「哒」地一声掉
到了床边。警鞋,黑色,低跟。于是被透明黑丝袜包裹的莲足也显露出来。

  我把她另一只鞋也脱下,丝袜玉足入手十分温软,被我统统挪到床上,犹豫
了会,还是将她的警服也给脱下,设计有些复杂,过程费了番力。

  当那一对被鼓鼓撑起的白色胸罩映入眼帘时,我情难自禁地咽了口唾沫。肤
如凝脂什么的有点俗,但母亲真的很白。灯光一映,更是蒙上一层粉红色,皮肤
细滑得仿佛没有毛孔。

  我忽然觉得剩下的任务变得艰巨起来。

  在原地足足发呆了有半分钟,我才动手脱她的警裤。

  她的美和傲然在我眼前徐徐展露……

  长腿裹着黑色丝袜,浑圆挺拔,笔直匀称。

  三角地带饱满紧绷,几缕乌黑的毛发从衣料边探头探脑,隐藏在黑丝袜下,
若非我眼尖,只怕还瞧不到。

  很难形容我此刻的感觉,总之像整个人被丢进大火炙烤。老二已经在裤裆里
蓄势待发。

  把门反锁,又叫了声妈,还是没反应。我骑到床上,面对警母扒下了裤裆。
很奇怪的感觉,却无疑让我的老二更加坚硬。

  我两手撑在她身侧,鸡巴顶着她的丝袜脚底开始了混账行径。

  母亲的呼吸很微弱,但到底还活着,我满鼻都是浓郁复杂的麝香。

  没一会就来了射意,我停下,想了想,还是颤抖着拨开了她的胸罩。

  乳房饱满坚挺,雪白绵软,乳晕、乳尖颜色都有些深。我心里天人交战着,
最后还是左右开弓咂吮了一通。

  我不清楚乳尖被舔是什么感觉,总之母亲皱了皱眉,时不时地呜咽。我心里
无疑更忐忑,可我始终没有停下。

  然后,丝袜和内裤也被我脱了下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女人的私处,之前
的了解只存在于手机、电脑以及道听途说。饱满的阴阜下是片黑森林,很密很长。
阴蒂包皮有些厚,把小小的阴蒂全部盖住了。让我惊讶的是,透过微张的阴道口,
我发现母亲的屄内一片漆黑,如黑洞般,深不可测。两片小阴唇有许多褶皱,这
或许是母亲阴道口会自然打开一些的原因。对名器有些研究的我,隐隐意识到了
什么。当我伸出手指戳进去时,我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十大名器之首——收口荷包型!

  顾名思义,这种名器的穴口就像一个收口的荷包,微微打开,而荷包的边边
则像穿针引线般有许多褶皱,荷包内别有洞天,深不可测。

  就如此刻我把手指戳进去一样,外面的收口迅速往内收拢,紧夹住我的手指。
我吓了一跳。

  那些个色痞常常说什么会咬人的屄才是好屄,我一直不信女人的屄怎么会咬
人,直到这个夜晚,我遇上了母亲……

  收口荷包的特点就是阴茎或者异物插入,外面的这些肉褶就会迅速往内收拢,
与阴道密接,从而对插入的异物进行挤压。因此做抽送运动时,就像从钱包那拿
钱放钱,阴道口会开会合,性能非常好。

  大部分男性遇到拥有这种阴道的女性时,往往会吓一跳而屏住呼吸,有的甚
至会因为害怕而想要拔出来。这种女性如果再经过训练,就可以利用这种收缩和
放松的动作,由阴道内部刺激阴茎,如此男性即使不做抽送运动也会射精。倘若
尝过这种收口荷包型的滋味,就会觉得其它女性一点味道也没有了。这也是收口
荷包之所以能在十大名器中排名首位的原因。?

  这两片肉在我过去的记忆里模糊而暧昧,如今终于显出庐山真面目,里面的
肉褶隐隐附着白色的汁液,散发着浓郁的腥臊,让我忍不住想咬上去。

  此刻,理智告诉我适可而止,我跪在床上没动,头顶的灯光明亮,像上帝在
对我发问。脑子在逐渐变热,很快,我已然一片空白。于是,我掰开了那张「嘴」。

  蓬门初开,腥臊的味道扑鼻而来,我跪在母亲大开的双腿前,像虔诚的信徒。

  微黄的灯光下,扇贝呈现淡粉色。表面裹着一层蛋清似的透明浆液。

  粉色阴蒂下不到两厘米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洞,牙签般粗细,应该就是尿
道口了。

  我忐忑地伸出手指去戳,整只扇贝猛地收缩一下,惊得我赶紧收回了手。

  我看了眼母亲,没反应,过了几秒,才重新打量起来。

  阴道口有些窄,竖向约莫只有一厘米,横向则是半厘米都不到。这跟我道听
途说得来的那些完全不同,我寻思这恐怕连一根手指都容纳不下,男性的阴茎真
的能进入这样一个窄洞吗?当年母亲又是怎么把我生出来的?过程一定很痛苦吧?

  假若一根黄瓜塞进我的肛门,我都要龇牙咧嘴,而初生婴儿的头部再不济也
有一分米多。母亲当年是顺产,那母亲……

  我没有接着想下去,因为迷雾后的东西让我害怕。我跪在床上发愣着,不自
觉间眼眶竟已微微湿润。

  许久,回过神来。阴道里面层峦叠嶂,粉红的媚肉一圈连着一圈,裹着薄薄
的白浆,像炼奶馒头。

  手指戳进去,伴随母亲的一声「呜咽」,瞬间被绞死。我惊得立马伸长脖子
去看,母亲没醒。许久,我才冷静下来。

  手指陷进母亲花径中,寸步难行,我惊奇于母亲的花径竟有如此大的力道,
像蟒蛇一样。

  内部很湿,很暖,也很紧,我不禁幻想鸡巴插进去会是什么体验。

  而这个念头一产生,便一发不可收拾,在我还来不及为我大胆而危险的想法
感到恐惧时,就像洪流般瞬间覆盖了我整个大脑。

  插吗?这是我的亲生母亲,而且醒来后她会不会发现?不插?母亲醉得不省
人事,大好机会摆在我眼前,岂有作罢的道理?

  天人交战了许久,欲望还是战胜了理智。

  我跪坐到母亲身前,将丝袜和内裤从她小腿上脱下,再把两条大腿架在我的
大腿上,然后握住阴茎顶到屄口。

  还没进去,膣道就像有生命般吸住整个龟头向内扯。

  我都不用找,顺势一用力,差不多十二厘米的阴茎就整根捅了进去。

  「嗯!」

  睡梦中的母亲下意识地攥紧床单,而我则是整个人差点升天。

  真的太爽了!

  温暖,潮湿,如同知道的那般,荷包迅速收拢,紧夹肉棒,肉棒与阴道紧密
结合,彼此难分。我顿时有些慌张,待会拔不出去怎么办?这是我第一次性交,
我不清楚女人的阴道是不是都这样,但我想应该没人会比母亲还紧。

  在膣道里泡了一会,我没急着抽送,因为光是体验这收口荷包内部的美妙就
足以令我流连忘返。随着母亲平缓的呼吸,荷包果然在自动地含吮着阴茎,没过
几下,我就来了射意。我不敢想,倘若有一天母亲真的学会如何运用她这收口荷
包,那到时和她做爱又会是何等的刺激?然而仅仅是想一下,我就几乎直接来了
个颅内高潮。为了分散阴茎刺激的注意力,我不得不俯下身去亲母亲的嘴。

  母亲的唇很软,很饱满,充满弹性,吻上去特别有感觉,即使她在睡梦中,
也能给我一种她在清醒和我接吻的感觉。

  嘴对嘴地碰了几下后,我就心急地把舌头伸了出来。在她的唇瓣上舔了几下
后,就轻松撬开了她的牙关。找到母亲舌头的过程花了不少时间,但裹住那条湿
软用力吸吮时,感觉一切都值了。

  然后,很自然地,双手撑在母亲身侧,开始了挺动。

  膣道内部很紧,寸步难行,我的阴茎又有点软,需要很用力才能进行抽送。
收口荷包随着我的抽送,不停地又开又合,像带着自主意识的手般夹握着我的阴
茎。我直感灵魂要出窍了。

  破旧的老床「咯吱」地响,夜晚很静,连风都没有,似乎一切都在为我奸淫
自己的母亲做铺垫。只有母亲淡淡的呻吟,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融入无边的黑
夜中。

  不知不觉,我已坐在母亲身前,她修长的白腿被我扛在肩上,我一边亲吻她
又香又臭的脚丫,一边在她处女般紧致的阴道里抽送。

  母亲即使在睡梦中,阴道也在疯狂地分泌淫水。每次插入都像陷进沼泽,拔
出时又会带出许多白浆。水声清脆。真的很爽,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没等我换姿势,我就有了射意,我清楚不能射在里面,拔出的过程中,同样
带出了一股蜜汁。

  我低下头,打量着让我有些陌生的老二,它前所未有地坚硬,像得到了滋润,
上面沾满了母亲分泌的白浆。

  我清楚鞋柜里有几双母亲的高跟鞋,地摊货,这些年陆陆续续买的,也没怎
么穿,今天却以这样的场合派上用场。

  走到墙边,打开衣柜的底层,几双码得整整齐齐的高跟鞋映入眼帘,隔壁的
抽屉是丝袜,别问我为什么知道。

  款式不算多,无非是些皮鞋,凉鞋,还有一些低跟鞋。很希望母亲能有一些
像网上一样性感的款式,比如绑带铆钉,比如黑皮红底,或者银色,紫色,那些
真的很欲。但我只能拿起一双实在是无法再保守、普通的白色高跟凉鞋了。

  很干净,没什么灰尘,母亲尽管没穿,但还是时常保养。

  来到床边,我小心地给母亲套上鞋子,不得不说,母亲玲珑匀称的脚部线条
使得只是一双普通的白色高跟凉鞋,也能在穿在脚上散发性感与美丽。

  我像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捧着母亲的高跟玉足,再次开始了抽送。

  一切的声响又悄然回归,交合的水声,床摇晃的咯吱声,我与母亲的喘息声,
母亲的呻吟声,声声交汇,如同一曲美妙的乐章。

  抽送的过程,我低下头,打量母亲随着我插进抽出不断翻卷吐汁的阴唇,心
中油然生起一股成就感。

  没多久,膣道的白浆在大量的摩擦下开始化作稀沫,附着在棒身上,随着拔
出一起被带到外面。

  母亲的会阴和屁眼也遭到了波及,床上也沾了不少。

  射意飞快堆积,最后的紧要关头,我及时拔出,射在了外面。

  第二天醒来,母亲还在睡。我没叫她,自己先下楼煮面。

  没过多久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接着一声「小远」响起。

  我打开厨房门说,「妈。」

  母亲缓缓下楼,身上还是那套警服。皮肤黯淡,眼神无光,唇无血色,熟悉
的一字眉没了往日的英气。

  「昨晚是你扶我上床的?」母亲摇摇欲坠地下楼,什么时候就会摔倒似的。

  「嗯,你喝多了。」边说我边鼓捣着锅。

  「有点头痛,」母亲扶额说。

  「那就再睡会。」

  「不睡了,干我这行的哪有赖床的道理。」母亲来到我身后,「哟,太阳打
西边出来了?」

  我苦笑。

  「在弄什么好东西?」母亲从门缝探出一个头。我让开一个身位给她。

  「哟,煮面呢?」

  我笑笑。

  「还挺香,今天有口福咯,不用自己动手。」

  「你快去坐吧。」

  「看看都不行?又不少块肉!」母亲瞪我一眼。

  端面出来,我问母亲,今天还去警局不。

  「去啊。」

  「我看你状态挺不好的。」把面放在桌子上。

  她伸长脖子瞧两眼,「没事。」

  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挪了挪碗,「真没事么?」

  「说了没事,能有啥事?」她拢拢头发,嗦了口面,「滋溜」的。(作者QQ347971445)

  我问昨晚是谁请喝酒,都有谁去了。

  「就单位同事。真没事,别担心了,啊?」

  面没吃完,母亲说没胃口,上楼匆匆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上了点淡妆,
然后就出门了。

  上午看了会电视,市公安局频道又在科普禁毒知识。通常这类频道这类节目
收视率都不会太高。这跟人们的喜好有关,如今是娱乐时代,娱乐至上,也娱乐
至死。造成这种现象的主要责任人是湖南芒果台,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小鲜肉
「生产商」,它历年所产出的大量小鲜肉掀起了社会范围内广大的追星热潮。

  吸引我看下去的是母亲,镜头里的她一身警服英姿飒爽,略施粉黛的瓜子脸
明艳如旧,熟悉的冷白皮在灯光下白得刺目。相较之下,一旁的女主持人倒显得
不那么光鲜亮丽了。

  通过访谈的方式,母亲将毒品从原材料到加工再到运输都进行了细致入微的
讲解,包括毒品的种类,以及不同种类在不同地区的流行度,价格,以及吸食的
人一般会产生的症状,如头痛,嗜睡,精神错乱,精神涣散,厌食等。听到这,
我心里不禁一个咯噔。但又觉得自己想多。

  结尾则以母亲的一句「我们江南市公安厅一定严厉打击毒品犯罪」结束。母
亲掷地有声,面容凛然,令人肃然起敬。

  星期一上课,秦广不在,听说是请假了,家里有事。我当然不信,但也没有
更多的信息。

  凤凰楼一案发生后,警方迅速封锁了现场,自然是母亲带头。市内大小的刑
事案件几乎由她牵头。

  我只知道这场生日聚会里有不少班上的同学,以及秦广的一些狐朋狗友。林
茹在我印象中是个好好女孩,却因大量吸食毒品而亡。嫌疑人八成出在那帮聚会
的人中,当然,这是废话。

  进一步的调查自然是对聚会成员以及包厢周边的夜店工作人员进行问话,以
及尿检。还有查监控。

  但到底查出了个什么东西,我不清楚,母亲也没告诉我。

  课间休息时,班上的公子哥王硕谈起前两天的家宴,但地点不是在他家,而
是在他爸的上司的家,王硕家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总之很有钱,出入基本也
是豪车接送,但我不懂车,也就不懂到底有钱到什么程度。

  他爸作为那位上司的得力副手,自然也在家宴的邀请之列。当时请了很多有
名的警察,都是大官。主要是他爸那位上司对这些警官表示感谢。但具体感谢啥
他也没说清楚。接下来对当时的场面进行了一番长达三分钟的描述,大人物们的
话题从生活,到工作,再到生意,再到近期市内的一些典例,十分广泛。

  末了对我来一句,「陆远,你妈也在。」

                第三章

  中午去了趟医院,高阳亲自给我检查。引来不少目光。作为一个高难度病类
科室的科长,亲自给我例检确实屈才了。

  大医院里人就是多,机器「滴滴」地运作着,我看着一身白褂的高阳和母亲
走到门外。

  「最近怎么样?」高阳的声音带点磁性,不得不说如果我是女人,我应该会
对这种声音动心。

  「挺好的,你呢?」母亲的声音一如记忆中那般轻柔。

  「就这样呗,每天忙忙忙。」

  母亲轻笑一声。

  过了一会,「最近又有案子?」

  「这你都知道啦?」

  「可不,我神通广大嘛。」

  「嘴贫。」

  「说说?」

  「没啥好说的。」

  「怎么了?」

  「没什么线索,就拘留了个公子哥。」

  「谁?」

  「秦广。」

  「哦?秦云明的儿子?」

  「嗯。」

  「没什么发现吗?」

  一缕青丝从门中窗的边缘划过,应该是母亲拢了拢,「只是怀疑,不能确认。」

  「是?」

  「行了,你个医生,问那么多干嘛?」

  「好奇,好奇。」

  母亲顿了顿,「总之,线索断了,没监控,没口供,都在包庇。林茹是服用
大量毒品致死,尿检确定这小子吸毒,拘留几天。」

  「那还不能确定就是他吧?」

  「嗯,只在怀疑阶段。」

  「为什么会锁定他?」

  「有个学生指证。说聚会解散时,有留意到秦广和林茹还没出来。不过后来
……很奇怪,又说自己看错了。」

  「哦?没那么简单吧?」

  「谁知道呢。」

  「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等新发现吧。」

  高阳停了一会,「你脸色很不好。」

  母亲笑笑。

  「你啊你,太忙了。」

  「不忙怎么行?」

  「其实,我们的事也不用这么急。」

  「那怎么行?都说好了。」

  「看到你这样,我于心不忍。」

  母亲轻笑了声,「没事」。

                ···

  车上,母亲说,我的身体没问题,恢复得很好,但高叔说了,不能懈怠,还
是要继续保持锻炼,慢慢加强。

  我想了想,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顿了顿,说没有啊,接着反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说没事,随便问问。

  良久的沉默后,母亲说,「妈别的不求,你好好学习,把学位证拿到,再把
身体养好,妈就知足了,其他事,你不用操心。」

  我「嗯」了声。

  接着她又笑说,「当然,带回来个女朋友更好。」

                ···

  下午体育课,我和班上的白轩都是不运动的主。我不方便,他不喜欢。解散
后,我俩一人一个脚踏板前荡后荡。

  三点的太阳有些辣人,女生基本都在树荫下聊天,叽叽喳喳的像一群鸟儿。
天空澄澈如洗,但一抬头强光照射下就几乎睁不开眼,让我连欣赏的机会也没有。
男生顶着大太阳打球,热情满满。

  我转头问他,放假都干了些啥。

  他先是一愣,接着支支吾吾说没干什么。

  我说前几天秦广的生日聚会他去了没。

  他又是一愣,说没去。

  我说我记得秦广邀请你了,你后来没去?

  他顿了顿,点点头说对。

  什么时候,我「哟」了一声,「阿迪达斯,厉害啊。」

  我才发现他脚上是一双价值799 的阿迪达斯三叶草贝壳鞋,白色,老款,同
样也是爆款。但说实话,跟他脚以上的特步运动裤、袖口破了洞的特步T 恤放在
一起,实在违和。

  他愣了愣,笑笑说,「是啊,刚买的。」

  我脑子里不禁浮过有天他妈背着装满空瓶的垃圾袋到学校看他的一幕。

  「你不挺喜欢穿特步的么?怎么换牌子了?这玩意贵着呢,你哪搞的钱?」

  「谁说我喜欢了,老早就想换了。」

  我哼哼两声。

  「自己挣的,我妈当然没钱。」

  「出息了,你个懒货也肯做兼职。」

  「兼职?」

  「嗯?」

  「……对啊,兼职。」他嘴角抽了抽。

  晚上吃饭,母亲问我秦广和林茹间发生过什么事没有。

  我说算是吧。

  「你书白读了,『算是』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能作证言了?」

  「我哪知道你是这个意思……」

  母亲塞了棵青菜。

  「秦广这种富二代,沾花惹草,林茹是我们班花,他自然也动过心思,我也
不好定义他俩的关系。算是追过?」

  「林茹有答应他吗?」母亲看向我,红润的唇瓣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表面
浮动着光晕。

  「没有。妈,你怀疑凶手是秦广?」

  母亲点点头,「目前就他嫌疑最大。」

  「您都查到了些什么?」

  「白轩是你们班上的同学吧?」

  「是啊。」

  「起初他的口供指出,事发当晚,几乎所有人都先从包厢离开,他注意到秦
广和林茹不在,大概还在包厢。但是,很巧,当晚监控损坏,周边工作人员也称
当晚人流量大,没留意秦广和林茹。后面的一次问谈,白轩说当晚他看错了,他
也不能确定秦广和林茹是否在外面。」

  母亲继续说,「不过,我们对秦广进行了尿检,发现他是吸毒者。但七天拘
留结束,证据不充分,还是得放他走。」

  「妈,白轩买了新鞋。」

  「什么意思?」

  「白轩家里很穷,父母务农,他平常就穿一两百甚至打折后只要几十的特步,
今天我发现他穿的是七百九十九的名牌鞋,我确认了细节,不是盗版的。他家那
么窘迫,我觉得他没钱买这个鞋。他跟我说是自己兼职买的,但他这人很懒,不
像愿意去兼职。一个星期就两天挣钱,算他一天五十,两天就一百,怎么着都得
做个八个星期,算下来就是近两个月。但这两个月我没听谁说看见过他兼职。因
为我们这种学生一般也就能做点发传单这种活。抛头露面的,如果有人做了,肯
定有同学能发现。」

  「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白轩忽然改口供,不像是真的记错了,而是发生了点什么,应该跟
钱有关。」

  母亲沉思了一会,「我明天就派人去查。」

  两天后,案件有了新进展。经过对白轩一家的问谈,警方得知十月十六星期
六有两名警察到白家,与白家夫妻说他们的儿子白轩对案件提供了证言。直言不
讳是好事,但证言如果存在欺骗,那么就是犯罪。所以夫妻俩在和儿子白轩谈话
后,白轩也变得不能肯定当晚自己的所见所闻。同时两名警察给出了两千块的悔
改费,表扬白轩的知错能改。

  这一切听来十分地荒诞。母亲迅速在队内排查,但没能确认那两名警察的身
份,怀疑那两人实际上是冒充警察。

  但可以确定的是,有人在为秦广运作,秦广的嫌疑更大了,但线索就到这了。

  十月二十四,中午。我在宿舍门口,母亲下车,款款朝我走来。

  秋天的阳光不冷不热,母亲的脸色不太好。皮肤没了往日的光泽,熟悉的柳
眉微微蹙着,美眸的清澈不胜以往。

  「妈,」我轻轻叫了声,生怕她在秋风中化掉似的。

  「嗯,」声音轻飘飘的,我的心跟着一揪。

  把饭递给我,她转身就走,我叫住了她。

  她回过头来,「咋?」

  「秦广解禁了?」

  母亲顿了顿,「好好上课。」

  我又叫住了她,「妈,实在不行,就算了。别把自己搞得太累。」

  母亲愣了愣,随后撩发一笑,「说啥呢,没睡好而已,行了,不用你操心,
你只管把书读好。走了!」

  秋风轻抚,校道上,一片绿荫葱葱中,人潮涌动。

  望着那道苗条的警服背影,我咬牙,慢慢握紧了拳。

                ···

  第二天上民法课的时候,秦广回来了。依旧嬉皮笑脸,依旧吊儿郎当。这带
给我的感觉就是林茹大概不是他杀的,否则背负一条人命也能如此悠然自适吗?

  学校象征性地给了他一个处分,不过他这种公子哥玩腻了随时可以回去继承
家产,用不着像我们普通人一样为了一个形象而诚惶诚恐。

  下课时,我想了想,还是主动凑上去,「嘿。」

  微风轻拂,早间的阳光很好。

  他愣了愣,随后笑道,「哟,稀奇啊。」

  我笑笑,「在里面滋味不好受吧?」

  「妈的,别提了,牢饭真不是人吃的。」秦广摆摆手。

  「林茹的事怎么样了?」

  「嗨……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查的,竟然弄到我头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没办法,派对是我开的,我当然是最大嫌疑人咯。」

  「你没留意当晚谁和林茹有过亲密接触么?」

  秦广摇摇头,「她没坐我旁边,我也不太懂。好了,这事留给警方去查了,
我俩在这讨论个什么劲。」

  我笑笑,「都是学刑侦的,这不有个活生生的例子,还能不抓紧?」

  「去你的!把我当犯人审了是吧?」

  「那你还搞得起来不?」

  「啥?」

  「派对啊,上次有事没去,很后悔,你要是再搞,我有时间就去。」

  「想通了?」秦广拍拍我的肩。

  「啥意思?」

  「你不滴酒不沾的么,去聚会,不喝酒怎么行?」

  「试着喝呗。」

  「哎,你碰过女人没有?」

  「啥?」

  「妈的,就是肏屄啊。」

  「没有。」

  「怎么样?想不想?」

  「不想。」

  「行了,别装了,到时给你找个极品,包你满意。」

  我没说话。

  「哎,你妈不管你挺严的么?你出得来么?」

  我想了想,「到时找个借口搪塞呗,出来散散步什么的。」

  「牛逼!」秦广冲我竖起大拇指。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各种躲避她,颇有点像猫捉老
鼠。有次吃饭,母亲问,「你怎么回事?一连几天都怪怪的。」

  我扒了口饭,低着头,「没事。」

  一只玉手将我的头摆正,迎面撞上一张清丽的容颜,这么多天,母亲状态似
乎好了许多。但此刻她的表情并不好。

  「你最近是不是闯祸了?」

  「没有啊。」母亲锁得很紧,我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

  「快,如实招来!」母亲放下筷子,双手抱胸。

  我不敢看那双凌厉的丹凤眼,「真没有。」

  「真没有?」

  我点点头。

  「那你心虚什么?」

  「我没心虚。」

  「你是不是旷课了?」

  「没有。」

  「那你整天神经叨叨的,连我眼睛都不敢看是怎么回事?」

  「妈,是你太疑神疑鬼了,我没事。」

  「真没事?」她又凑过来瞧我,于是我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下意识地一瞥,
一个尖俏雪白的下巴映入眼帘,头顶的灯光下,上面的根根绒毛都纤毫毕现。我
赶忙挪回目光,心跳不由一阵加速。

  「真没事。」我说。

  「哼,你也别想骗我,」她缩回去,「反正我一个电话,你到底在学校干了
什么,一清二楚。」

  吃完饭,我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好几次我想要不算了吧,却又在一种慌张的
情绪中否定这个念头。

  七点,秦广来了电话。百般犹豫中,我还是接了。

  交代一番后,我穿衣出门,路过书房,我敲了敲门。

  「咋了?」轻柔的母亲的声音。

  「妈,我出去散个步。」

  「散步?」

  「对啊。」

  「你怎么想起散步了?」

  「我经常散步啊,不你说的,多运动有助恢复。」

  「行,注意安全。」

  「好。」

  想了想,还是没带拐杖,KTV 这种地方,这么干太傻逼。

  今夜的月光格外清澈如水,我走到小区外的一个路口,七点十八分,正是车
流高峰期,杂声鼎沸,江南市的沥青大马路似乎也容不下这么多形形色色的铁疙
瘩,街道两边高楼大厦林立,璀璨的霓虹灯点亮了夜空,无数车辆从远处的黑暗
驶出,如惊鸿般掠过眼前的璀璨,又消失在另一边黑暗的远处。我仿佛嗅到了人
民币的味道。

  人行道上行人闲庭信步,有说有笑,我双手插兜,跺跺脚,没多久,一辆紫
色的保时捷从车流分出停在我的面前。

  敞篷,所以分别坐在主副驾驶位上的一男一女清晰可见。男的自然是秦广,
熟悉的黑发梳了个大背头,抹了发蜡,油亮亮的。额头上架了一副黑色墨镜,不
清楚牌子,但阔少戴的自然不会便宜。他的肤色,相较我要白一些,可能平日都
没怎么晒过太阳。

  身上是一套依然不清楚牌子的白色西装,上面不少颗粒亮晶晶的,像是钻石。
脖子上打了条金色领带,倒真有那么几分像模像样。

  女人我不认识,但总之很漂亮,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低胸装,皮肤雪白,
两团乳肉清晰可见,事业线很深。发色酒红,全部盘在脑后,脸上化了不会让人
反感的浓妆,恰到好处衬出了她五官的特色。端庄而又性感。

  我没上车,因为我寻思坐哪。跑车嘛,你懂的,就两个位置。当然我也不会
觉得会发生电视上的那种傻逼情节,即我的这个阔少同学很帅气地把他的女伴轰
下车,将位置让给我。

           但事实比电视情节还傻逼——

  「你先下车,让我同学上车。」

  美女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冷飕飕的夜风中,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也太戏剧化。

  我没说话,大美女也没说话。

  「听不懂啊?要你下车。」阔少有点不耐烦。

  作为半个局外人,我双手插兜,静观其变。

  美女还是发呆,车声呼啸着,就这一会功夫,不下十辆车从我们眼前飞驰而
过。

  大概过了两秒,在我的好同学即将发出第三声时,美女终于识趣地下车了。
其实我也不懂她是否识趣,毕竟迫于阔少的威严而如此也是正常。

  「哒哒」两声,应该有二十五岁的大美女踩着高跟鞋站在冷飕飕的夜风中,
拂过两阵夜风,她不禁抱了抱肩。说实话,让人有些心疼。然后,不想说实话,
但是,我确实硬了——身材真的很好。

  我自然不会和我的阔少同学对着干,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老老实
实越过大美女钻上车,同时,我注意到,她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好,就像在说,哪
里来的乡巴佬,识趣就快滚,我给你让座?

  我没表示,事实上,我也不知该如何表示。

  但我的好同学眼神则足够犀利,当即就隔着我冲大美女咆哮道,「你他妈什
么眼神,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余光里,银色裙摆亮晶晶的大美女似乎抖了抖。

  语气忽然友好温柔起来,我的肩被拍了拍,「陆远,我同学,市公安局,刑
侦大队长的儿子。」

  于是,空气都是一滞。

  我没转头,但我能感受到原本射在我右脸上冷冰冰的视线陡然变得火辣。

  「远哥,对不起……」大美女的声音娇滴滴得能把人的心给化了。我忽然知
道为啥是她坐在江南第一集团董事长儿子的副驾驶上了。

  我心中不禁升起几分得意,确实不曾想到,有天我也能靠市公安局刑侦大队
长儿子的身份气派一把。

  我的回应是摆摆手。

  秦广看了过来,笑道,「啊远,让她坐你腿上,能行不?」

  我又愣了,美女当然也是又愣了。

  我看向他,没说话,但我的意思很明显——你在说啥?

  大美女没说话,也当然不敢说话。

  秦广凑了过来,在我耳畔吹气,「我不是说要给你的处男毕业吗?她你满意
不?当然,不满意给你换,不过我觉得她挺好的。重点是紧啊,哈哈……」

  说完他就缩回了头,我还是没说话,这时又有两阵夜风吹过,大美女又抖了
抖,跟着一起抖动的还有她胸前那一对将衣襟撑起的饱满。

  我感到嗓子眼一紧。好同学的声音又悠悠地从耳边传来,「是不是腿?身上
坐人没事吧?」

  「没事,」我说,这次回答出奇地快。

  「那你犹豫啥?上呗?」

  我想了想,眼睛又忍不住瞥了眼旁边的丽影,真的很高很白,终究是点点头。

  秦广嘿嘿一笑,大美女好像也松了口气,于是在霓虹和车流中,她悠悠降落
在我维持了十八年的处男身上。

                第四章

  紫色的兰博基尼穿梭在夜晚的霓虹中,像一把利剑划开了这座城市的喧嚣,
形形色色的人和事物在视线两边飞速倒退,模模糊糊,像剪影。呼呼的风猛灌进
我的耳朵里,但我却无法清醒。

  大美女身上不知喷了什么,香香的,这种香跟母亲的有所不同。具体有何不
同,思来想去,我的答案是母亲的香更偏向于自然,是自发的体香。而大美女更
多的是香水在挥发。但一样的是,这两种香都很催情。

  坐在我身上的大美女,肢体非常紧绷,显然,她很紧张。

  糟糕的是,她银色裙子内的两瓣肥臀正好把我的老二夹在中间,软软的,又
很温暖,我不由地就来了感觉。

  可能她也感受到了,有意无意地在挪动屁股,但这一摩擦,我就更有感觉了。
硬邦邦的老二夹在她臀缝间,猛然间她也停止了。

  这时一旁开车的秦广淡淡一笑,于是我和大美女的嘴角都抽了抽。

  紫色兰博基尼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闹市,周围的地段越来越繁华,我清楚,要
到市中心了。

  我们仨这稀奇古怪的配置,一路上引来了不少目光。整个过程中,我和大美
女就这么僵持着。我只敢把手放在座椅上,她的手也从来没离开过小腹。

  十几分钟后,终于在一片火树银花中下车。讲道理,若不是有红绿灯管着,
照秦广开车的习惯,五分钟内绰绰有余。

  下车自然是大美女先下,我紧随其后。秦广关上车门,关上车棚,走到我俩
身边。具体地说,是大美女的左边,而我在大美女的右边。

  这小子有个伸手的动作,却在即将触到大美女的柳腰时悻悻收回。

  我不懂这什么意思。

  绕过大美女,秦广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打量,「阿远,走,给你换身行头。」

  说着就走到前面带路。

  我瞧了瞧身上出自母亲之手的拼接货,想到待会包厢里的人只怕都非富即贵,
因此停顿了两秒,便跟了上去。

  我没叫大美女,但约莫停顿了一秒,她也跟了上来。

  我很少来市中心,望着眼前的璀璨霓虹,恍惚间我以为自己到了另一个城市。
虽然两个区都在江南内,但差别实在悬殊。

  在自家的西城区,你会感到那叫生活。但在这,你会有种不知所措。满地的
没见过的跑车,比隔壁妹妹的脸还要干净的沥青大马路,光鲜亮丽的行人,目不
暇接的店面,充斥着我说不上种类的颜色的霓虹。

  恍惚间我觉得过去的大半辈子都白活了,这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

  我以为像我这样全身都是粗布麻衣的乡巴佬在这一定会十分瞩目,但事实上
这些富人根本没闲心搭理我。

  甚至偶尔注意到我的目光,竟带着一种诡异的赞许。仿佛我的这身穿搭,在
他们眼里是一种时尚。

  秦广领着我们轻车熟路地走进一家gucci ,音译过来就是古驰。听同学提起
过,国外的奢侈品大牌,全球范围内都很火,有不少粉丝。

  在考虑要不要穿我的特步鞋踏进店内光可鉴人的大理石砖地上,我花了两秒。
最后我也没下决心。

  秦广拉我进来后,径直地朝里面走去。女导购员起身走来,亲切地叫了声
「秦少。」宾至如归。

  四面八方都是琳琅满目的服装,我感到极大的压力,犹豫了会,我还是跟了
上去。

  秦广拿了几套西装给我,要我进去试试。

  我看了看,说太老成了。

  他抓抓头,片刻,导购员拿来几套,这次稍微休闲一些,我犹豫了会,就拿
进去试了。

  到底是名牌衣服,设计极其复杂,换穿也花了一番功夫。

  走出试衣间时,却发现秦广和大美女不在原地,导购员亲切地为我指出方向,
在「万花丛中」走了一会,没见两人,就先听到了激烈的争论声,但压得很低,
我也分辨不出到底在讲什么。

  等我绕到身前时,两人已停止了对话。(作者QQ347971445 )

  「在聊啥?」我说。

  「没什么,」秦广起身,接着就惊疑一声,「哟,不错啊!」

  我没理会他,下意识地看向他旁边的大美女,水汪汪的卡姿兰大眼睛湿得有
些过分,俏脸带着一丝红润。

  秦广搂住我,往试衣间走去,「另外几套都试了吗?合适的话就都拿下吧。」

  我想了想,还是问,「多少钱啊?」

  「都是同学,出来玩,当然我请客。都试过了是吧?那我去买单。」

  我脑子还没转过来,到底要不要受他这份情,他就已刷了卡,提着两个购物
袋塞进了我怀里。

  出店时,我想着要不要叫一下大美女,回头看,她就跟在我们身后。

  我故意放慢脚步,等与她并齐,我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看了我一眼,我感觉她有些生气,或许她不喜欢我的出现夺走了她富家媳
妇的美梦?

  但她还是开口了,「裴语嫣。」

  夜店里人很多,摩肩擦踵,斑斓的射灯穿透了夜幕,像千疮百孔的云层,声
音嘈杂,有人贴在耳边说话都未必听得清,浓郁的酒精味、妹妹的香水,还有一
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混合在空气里,古怪而又催情。

  我们仨几乎是挤着向前进,没想到发生了命案,这些个年轻男女对这里还是
这样趋之若鹜。

  越过舞池,来到通道,这里轻松很多,拐角的男迎宾笑问,「秦少来啦?老
地方?」

  「换个吧。」

  「也对,毕竟……」男迎宾没接着说下去,一边掏出大哥大说着,一边领我
们向通道里走去。

  我们从电梯来到顶层,这里杳无人烟,与楼下截然不同,我仿佛走错了地方。
地上铺着带花纹的红毯,壁灯五颜六色,但都很阑珊,将这里渲染得幽幽的,像
某个巨物张开了口。

  这里的包厢跟刚才一楼的有所不同,间隔很远,都是空间更大的豪华包厢。

  我们来到最里面的一间,打开门,一阵音浪袭来。我诧异这门隔音效果这么
好,屋里这么大的动静,关上门外面竟一点都听不到。

  灯红酒绿,一条长长的「凹」形沙发把三面墙连在一起,上面已经坐满了一
群年轻男女,有说有笑,唱唱喝喝,见我们进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约而同
统统起身,满脸堆笑,「秦少好!」

  「都坐,都坐。」秦广一边冲众人甩手,一边将我和……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他有没有「请」裴语嫣。

  可能是一开始站在黑暗中,又被秦广挡着,这会众人似乎才注意到秦广身后
有这么两个人。于是他们又愣了愣,接着看向秦广。

  而秦广则看向我,我顿了顿,没有表示。于是他又看向众人,「各位,我介
绍一下,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陈丹烟,知道吧?」

  众人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贵公子,陆远。」

  于是一双双射在我身上的视线瞬间变得火热起来,一如大美女初见我时那般。

  到这,秦广话头似乎就止住了,但我握住大美女的手拉到我身边,「哒哒」
两声出自高跟鞋。

  秦广愣了愣,然后对我笑笑,接着又向众人介绍了大美女。

  让我好奇的是,大美女此前一直是秦广的女友,这会身份转变,这些人似乎
都挺淡定。

  刑侦大队长儿子的身份,让我和大美女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中心位,坐在我旁
边的秦广把菜单给我,「要吃点什么?」

  我看了看桌上的水果拼盘还有一些散食,「够了。」

  「唱歌不?」把话筒递来。

  「我不会唱。」我笑着摆手。

  「那让语嫣给你唱个?」

  我看向大美女。

  秦广的声音又响起,「语嫣在校时可是声乐特长生,这不得让她来一首?」

  我没说话,但我的眼神或许让他们读出了一种叫期待的东西。

  于是众人跟着起哄,要大美女来一首。

  大美女很干脆,接过话筒,就站起身,银色礼裙下傲然的身姿展露无遗,不
得不说,大美女的身材确实好,即便坐在这包厢里的个个都不普通,但她还是能
让你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她。

  两条修长的大白腿迈动了两步,婉转的嗓音就仿佛从远方徐徐飘来。

  唱的是首英文歌,挺舒缓。我英语水平还不错,但我此刻没工夫去看歌名是
啥,去听歌词是啥,脑子里只有眼前这双在觥筹交错中、闪烁人影中、婉转歌嗓
中熠熠生辉的大白腿。

  大脑约莫宕机了一秒,手就伸到了上面。沉浸在歌唱中的大美女震了震,然
后我捏了捏,细软,光滑,温暖,如一块璞玉。

  大美女回头看到是我,眼神复杂,但到底是没说什么,转过头去又继续唱了
起来。于是旁边就响起了一阵哄然大笑。

  「急啥!」秦广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先玩会,待会有的是时间。」

  一阵面红耳赤,我收回了手。

  裴语嫣的嗓音确实得天独厚,加上大学时期有过专门的训练,情感饱满,婉
转的歌声仿佛拨动了十月的秋意。

  一曲毕,掌声响起。裴语嫣向众人道谢,一阵香风袭来,她坐回我旁边。我
瞥了眼她拴在衣襟里依然呼之欲出的雪乳,一阵心动,搂住了她的纤腰。

  她震了震,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我遭到了接二连三的「问候」,无非是些跟日常学习
生活有关的事,我草草应付着。我清楚这一切的根源在于我刑侦大队长儿子的身
份。

  平常我很少来这种场合,现在才意识到这个身份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其中有一个,令我记忆颇深……

  「远哥,你好,我是魏源。」

  「你好。」

  然后他转头,「语嫣,没想到你也在这。」又看向我,满脸堆笑说,「远哥,
你可能不知道,我和语嫣一个小区,都是天和的。远哥,你可以啊。语嫣从小就
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你这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抱得美人归,真是羡煞旁人啊。」

  旁边有人笑道,「你魏源不行啊,近水楼台没先得月,倒让鞭长莫及的远哥
拔得头筹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魏源抓抓头,笑了笑,在我不经意间,他已坐在了我的左边。「远哥,你住
哪?有空一起出来玩啊。」

  「平湖。」

  「平湖啊?那也挺近啊,方便的话,留个电话呗?」

  我下意识要掏出手机,腰上却传来了一股力道——裴语嫣在捏我。

  她看了我一眼,我不清楚她什么意思,最后还是把电话给了魏源。

  不知名的某个白痴在对话筒鬼哭狼嚎着,中心的屏幕眼花缭乱地放着。

  这一刻的我,并不清楚,将来我为这个决定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歌唱到昏天黑地,秦广忽然把我拉到一边说,「怎么样,今晚玩得开心不?」

  我看着不少已经醉醺醺的人,点点头。

  「有件事想和你说下。」

  我看向他。

  「林茹的事,你知道吧?」

  我愣了愣,心跳莫名加速,然后点点头。

  「和我没关系,当晚派对结束后,我就回去了,也没留意林茹,我也是之后
才得知的。但是呢,好像有谁对我不满,在警察那说了点我的坏话,导致你妈啊,
把我狠狠地查了一番。但其实我真的没犯事,我虽然也有吸毒,但我怎么会傻到
在这种情况杀人呢,何况林茹跟我没过节,我有什么理由害她呢?」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有机会,帮我跟陈队长解释解释,这事真的跟我无关,而且我上次吸毒是
很早之前的事了,但是呢,毒素起码要半年才能清除,否则还是验得出。我已经
被关了七天拘留,吃了教训了,学校说不定还要开除我呢,现在我已经被留校察
看。」

  我还是没说话。

  「好兄弟,帮帮我啦,也不需要你撒谎什么的,就是单纯陈述一下事实,让
陈队长别老把我当嫌疑人针对我就行了。」

  犹豫了一会,我点点头。

  秦广嘴角上扬。

  后半程秦广像个老妈子似的对我嘘寒问暖,歌还唱不唱,东西够不够吃,要
不要再让裴语嫣给我唱一首。我没太多兴致,草草地敷衍着。

  终于,差不多九点的时候,派对结束了。其实这结束有点强行的意思,可能
秦广也看出我不是很有兴致了。否则那帮野仔肯定还能鬼哭狼嚎一晚上。

  酒我一滴没沾,母亲不让我碰酒,我自己对那苦涩完全算不上好喝的东西也
不感冒。但其他人可就不同了,一个个烂醉如泥,估计连自己妈都不认识了。

  于是,各搂各的,一行人跌跌撞撞出了包厢。

  很可惜,没看到我想看的画面——「嗑药」。

  秦广这小子出了奇,滴酒不沾。

  我和裴语嫣并排走着,他凑过来说,「这里就有房间,要不就在这解决?」

  我下意识看了裴语嫣一眼,她定定地看着前方,没什么表示。我点点头,随
后秦广一笑,搂着我领我到楼层的另一角,而其他人则在中途乘电梯离开了。

  看样子这个凤凰楼的顶层是为秦广这个阔少所专属,因为从最初到现在,除
了他邀请的人,我没见过其他客人出现。看他这熟练的样子,以前怕是没少在这
祸祸女生。

  打开门,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粉红色灯光的渲染下,整个宽敞的房间充
斥着一种唯美和梦幻,一张心形的大床摆放在正中央,让我心跳猛地加速。粉色
的轻纱窗帘在江南的夜风中轻轻摇动,隐约露出落地窗外火树银花的夜景。

  秦广拍拍我的肩,意味深长地笑着,「等会楼下有司机,你下去就能见到,
我先走了。」

  我没说话,或者说我还没想好怎么说,随着「叮咚」一声,白色西装笔挺高
挑的秦广就消失在了电梯口。

  一时间,两两无言。不知过去了多久,还是裴语嫣先开口,「进去吧。」

  到玄关,她要换鞋,我说别。她不解地看向我,我说,「你穿高跟鞋很好看,
就穿着吧。」

  她还是继续脱,「我去洗一下,等会再穿。」

  「不用洗了吧。」

  她看向我。

  「你身上挺香的,不用洗。」

  她没说话,踩着高跟慢慢向大床靠去。

  紧盯着身前的银色倩影,我亦步亦趋地跟着,我觉得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猥
琐。

  坐到床边,她开始脱,我说先别脱,她停了下来,我问这里有丝袜吗?她没
说话,起身走到旁边的衣柜,蹲下打开底层,里面琳琅满目都是各种颜色款式被
卷成团的丝袜。

  「让我来。」我迈着不利索的腿快步过去,我惊奇于发情下自己竟能爆发如
此快的速度。

  她脸红了下,我不知道她干这一行的这种反应是什么意思,最后拿了一条玻
璃发光丝。

  她坐到床边穿,我的手已经在她雪嫩的肌肤上四处游走起来。缎子般,很滑,
很紧致。

  令我不解的是,她的身子却在微微地哆嗦。

  紧张吗?你都老手了,如果装清纯,也不用这么像吧?

  穿好丝袜,又把鞋子穿上,我开始吻她,手在她被丝袜保护的腿根处摸索。

  她很抗拒,唇紧抿着,让我不得而入,没过多久,可能也从我逐渐狂野的变
化中感知到我的情绪,牙关才慢慢松开,随后我便钻了进去。

  她呜咽着,娇嫩细滑的香舌与我纠缠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

  我基本只关照了她的私处,没过多久,她就抓住我,但反抗也只是象征性的。

  她真的很香,接着我自然而然地开始关照她的丝袜美腿。这是一双形状、长
度都不输母亲的美腿,头顶粉色的水晶灯一映,表面的玻璃发光丝袜荡起一片晶
莹的光泽,我捧着就开始啃,像在吃什么美食,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竟是个腿控。

  她没有表示,于是我开始亲她柔婉的脚背。她的脚型也很好,又精巧,在银
色细高跟的装点下,充满了高贵与诱惑。

  然后我把鞋子脱下,含住丝袜脚趾开始吮。这种事在过去那么不被我所理解,
但此刻自己做起这一切来,却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她开始呜咽,想把脚从我口中收回。我没让她得逞,其实她的反抗也不是那
么激烈。而我愈发诧异,你到底在装个什么劲?还是说这就是你的风格?欲擒故
纵清纯型?

  将丝足舔得湿透,我手伸进她裙底开始脱她的丝袜。期间我抬头打量她,她
咬着红唇,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我寻思是不是真的搞错了。

  但我还是把丝袜脱了下来,香气更浓了,腿很白,里面是一条白色蕾丝内裤。
将内裤也拨开,一个粉嫩嫩的私处便映入眼帘。

  很惊讶,干这行的,竟然还是粉的。阴阜上毛发稀疏,大阴唇鼓囊囊的,像
个馒头,小阴唇被含在其中,只剩一条缝。我凑上去,闻了闻,味道比母亲轻,
大部分还是香水味。

  我把她推倒在床上,丝袜被褪到她腿根,她两腿张不开,于是我把她两腿压
到她的胸上,两团雪乳便被挤成肉饼。

  进入的过程还是费了一番功夫,一是腿并得紧,找不到入口,二是里面也很
紧,我的不算太硬,进去时很容易被挤出来。

  但到底还是把整个老二泡在了水淋淋的花穴里。

  她「嗯」地一声,攥紧了床单。于是我被深深地绞住。

  我寻思真有必要那么真吗?像个刚破处的少女。

  自然而然地,我开始了抽插,自然而然地,房间里响起了啪啪声,自然而然
地,心形大床开始了晃动,自然而然地,胯下的美女开始了呻吟。

  她水很多,并且很粘稠,才插一会,我大腿上就湿淋淋的。我叫了声骚屄,
愈发猛烈地干她。但我也不敢拔太多出来,因为真的很紧,容易被挤歪进不去。
但还是让啪啪声变得更清脆,以及那两只银色白底细高跟在足尖上摇晃起来。

  眼前的一幕太过色情,我寻思不愧是干这一行的,肏起来确实爽,而且很会
装,像良家。

  于是没到两分钟,就来了射意。我根本没想要拔,在愈发粘稠泥泞的花径里
猛烈抽插,尽管期间她说「别,别射在里面」,双手用力推搡我,但我还是在里
面爆发了出来。

  精液喷发时,她也到了高潮,表现是双手攥紧了床单,鹅颈绷得发直,小腹
不停地抽搐,里面也在不停地夹我。

  在第一股水喷到龟头上时,我就猛地拔了出来,于是一股股水箭「咻」地射
到我肚子上。足足十几波,才停止。

  我俩都熊似的喘。我好奇心大起,中指、无名指伸进她的穴内就开始扣。

  她猛地攥紧我的手臂,「呜呜」地叫着,「别、别这样!」

  我也不忍心弄疼她,于是就拔了出来。上面裹了一层鸡蛋清似的液体,有精
液,也有淫水。

  「给我舔一下,」我说,然后躺到了床上。

  她没有马上回应,过了两秒,腰上传来沙沙的触感,是她的青丝,接着有什
么东西在龟头上扫来扫去,滑滑的,很刺激,我不禁叫出了声,然后就进到了一
个温暖湿润的空间。

  「呜呜」地,她上下摆动着螓首,于是我那半萎靡的小伙伴在她红唇中时隐
时现,原先在上面的白浊很快被透明的液体所替代。

  不知有什么东西硌着我,很疼,于是我问是牙齿吗?

  她停了下,吐出我的龟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然后再次含住我的龟头,
这一次不再有那种痛感,全是湿润细软的唇瓣、舌头划过龟头、棒身的刺激感。

  这一切太过荒唐,我很快又硬了起来,第二轮她跪趴在床上,我后入的她。

  这个姿势很爽,她背部的曼妙线条在我眼下无所遁形,我起初攥着她的腰,
后来就拍打她的屁股,「啪啪」地,真的很响,比交媾还响。

  回应我的是她的闷哼,以及柳腰、肥胯的扭动。

  我也有伏到她身上抓住她乳房肏她,这也很爽,而且她叫得更大声了。我丝
毫不用担心房间的隔音,就算传到外面,这楼层也没其他人。

  如此优秀的女大学生,不知怎的就下了海,但确实很极品。

  我把以往所有的幻想都在她身上实现,抱着她在落地窗前干了她很久,外面
是江南市繁华的夜景,两只雪白柔荑撑着窗面,柳腰塌陷,两腿架开,被我干得
两脚踮起又落下,于是精巧的丝袜足底便在高跟鞋内时隐时现,水流得特别快,
很快就在地下的红毯积了一片水洼。

  这个过程,从我第二发要到,一直持续到第三发射完。虽然我一次持续不了
很久,但可以多搞几次,而且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要久一些。所以也干了足足有二
十分钟。

  期间我俩都没说话,只是干,埋头干,狠狠地干,她的表现则是呻吟不断,
高潮连连。

  我极有征服感,没想到早泄阳痿的我也能有把女人干得水流不止、哇哇叫的
一天。

  当然,她确实很敏感,这也是我能如此轻易让她达到高潮的原因。

            第五章学姐的激情潮吹

  「你多大了?」刚洗完澡出来的裴语嫣,身上有一种清香。

  「二十五,」她开始吹头发,于是清香更浓了。

  「你做这行多久了?」我坐在床上,继续发问。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看了我一眼,她皱眉说。

  「还没洗呢,」我笑,抓抓头。

  她没理我,继续吹头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吹风筒的声音嗡嗡的,她没反应。

  我大点声重复了一遍。

  她转过头来,淡淡地说,「我不是小姐。」

  十分钟后,洗完出来,漂亮学姐已经穿戴整齐,不过是一套朴素的私服。

  「先送你回去。」

  坐在车上,我回想着刚才她说过的话。

  她确实不是小姐,而是一位正经的女艺人。当然,十八线。所以不怎么出名。
我没问她怎么和秦广认识的,单从两人的身份来看,一切已一目了然。

  我问在古驰店时,他俩在吵什么。她没回答。我说那以后跟了我,你会不会
生气。她也没回答。

  结尾,我说,「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虽然是刑侦队长的儿子,但没什么实
权,你别指望我能在星途上帮你什么。」

  如我所料,还是没回答。

  半小时后,天和小区,七栋,三单元,放她在这里下车,我和她道别。楼梯
走到一半,她停了下来。我微微眯眼,她到底是没有转身。看着她款款的背影消
失在楼梯尽头,一片落叶冷不丁地从我眼前飘下,我才叫司机开车。

  到家已经十点半,家里暗暗的,只有二楼书房有点光亮。叫了声「妈,我回
来了」,母亲淡淡地应了声,说早点睡。顿了顿,我走向房间,秦广说的事,我
终究没提。

  第二天晨练回来,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电脑搜索「男性如何解决早泄」。
接下来是长达十分钟的搜集,隔壁时不时传来母亲办公的声音。

  最后,我整理了一套锻炼方法。首先是饮食,多吃黑芝麻、山药、羊肉、猪
肾,动物鞭什么的被我排除。你知道的,要母亲买这些东西无疑在自爆。

  然后是多做腿部运动,不过大部分和我此前做的有重合,所以维持现状就好。

  剩下最重要一点,性爱技巧。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就多了。我只记了最简单
的两点,一要学会锁精,适当地放松可以减少对阴茎的刺激。第二是换姿势,有
了轻微射意,就马上换姿势,这样射意基本可以被清零。第三,休战,这和第二
点基本相似,也是为了清零射意。

  回想起来,确实有道理。和裴语嫣做时,我太注重自己爽,根本没想过锁精,
倒是换了几个姿势,但因为不会锁精,也还是很快就射出来。也没怎么想过休战。
以致于最后射了好几发。如果真的能像搜集到的这些说的一样,或许一发就可以
让学姐来好几次高潮。

  半小时后,没等我开始第一次加练,秦广就来了电话,开门见山,他在腾华
大厦,邀请我过去逛商场。另外,我没说,他倒自己说要我带上裴语嫣。然后附
上一句,现在女艺人是我的马子,我可以随意使唤。我吸吸鼻子,没回他,但心
里无疑有些澎湃。

  我还是争分夺秒地加练了半小时,秦广来了条短信,说车到楼下了。于是我
跟母亲说同学约,出去逛逛。她没说什么,只让我注意安全,另外问午饭回来吃
不。我想了下,说等会电话告诉她。

  下楼,走了一段路,在人来人往的路口,我看到了昨晚的那辆黑色奔驰。

  打开车门,还是昨天的司机,裴语嫣已经在右后座上了,双马尾,日本JK服,
脸上略施粉黛,白丝棕皮鞋,我顿时就硬了,也不知是说这秦广太懂男人还是太
懂女人。

  补上左后座的空位。

  黑色奔驰穿行在繁华的市区里,很长一段时间车里都默默无言,我扫了眼后
视镜里的司机,确认他在认真开车,就向旁边挪了挪。女艺人看了我一眼,似在
问你在干什么?我没回答,也不可能回答,只默默地把手搁在她的大腿上。

  她扭回头,算是默许。于是剩下的路程就在我对学姐的猥亵中度过。

  腾华大厦所处的地段是在另一角,跟昨晚的凤凰楼一样繁华。腾华大厦是腾
华公司的总部。共一百层高。内部除了三十层以上是腾华自用的办公区域之外,
三十层之下还设有购物区、娱乐区、休闲区等。吸引了大部分的人流,无论是在
白天黑夜都人气火爆。

  在二十层的一家服装店里,我们看到了正在试衣的秦广。

  到底是贵公子,一天到晚都在试试试,买买买。

  「哟!来啦?」见到我们,他笑了下,身上在试的是一套银色的西服。

  我点点头。

  裴语嫣站在旁边,默不作声。

  「随便挑挑,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不了,上次买得够多了。」

  「挑挑嘛,衣服又不嫌多,而且我请客,你怕啥。」

  「不必了,有机会我把家里那些也还给你,这些衣服我穿不惯,放我那浪费
了。」

  秦广整理着扣子,「这说的啥话,都送你了,我还能往回要吗?」

  「让我妈看到了不好,你要真为我好,就收回去。」

  秦广愣了两秒,叹了口气,「行吧。」

  等秦广又试了两套,我们离开了范思哲。

  走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砖上,俊男靓女吸引了不少目光,反而隔在他俩中间
的我显得格格不入。对的,我出来时穿的还是那身出自母亲之手的拼接货。

  「你也不逛商场,那带你去玩会?」走着,秦广问。

  「玩啥?」

  「随便呗,语嫣在,要不给你跳个舞?」

  「她还会跳舞?」说着,我目光转向了旁边的JK学姐。

  学姐目视前方,但还是点了点头。

  「当然会啊,干这行的,唱歌跳舞演戏都得会。」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同层的一家电玩厅,在店门口的跳舞机上,学姐展示
着她那跳脱的舞姿。

  我感到赏心悦目,厅内人流不少,多数人也在机子旁驻足,一同观看,表情
都很享受。

  五彩缤纷的灯光打在学姐身上,那双雪白的大长腿释放着无尽的青春活力。

  不少人开始上前搭讪,或围在旁边拍照、录视频。

  直到有一人试图揩油,我便叫停了这次舞蹈。

  当我那一声落下,全场瞬间安静,只有跳舞机还在噼里啪啦地放着不知名的
音乐。

  我无疑成了所有人的焦点,顿感双脚沉重,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秦广也不解地看着我,但我没向他解释。

  「噗呲!」

  很突兀地,人群里就响起了笑声。

  接着像连锁反应般,第二第三直到不知道多少个笑声也跟着响起。

  我残疾般的步伐,无疑成了所有人的笑点。

  忽的一阵香风袭来,香汗微出的学姐扶住了我,两两无言,但都很默契地向
厅外走去。

  十几分钟后,坐在十九层的星巴克里,学姐去上洗手间,我对秦广说,「以
后别再要她做这做那的了。」

  喝着不知名但必然很昂贵咖啡的秦广愣了愣,看向我,「咋了?」

  我想了想,还是说了句很脑残的话,「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秦广顿了顿,似是在憋笑,但到底是没笑出来。毕竟,他怎么敢呢?

  从洗手间出来,学姐身上变成了是一套休闲的私服。那套虽好看但却过分张
扬的JK情趣,我到底是让她脱了。

  她在我旁边坐下,我说,「给你点了杯拿铁。」

  这一次干得格外激烈,双手撑着落地窗的她牛仔裤就褪到膝盖弯,便叉开双
腿任我在后面疯狂输出。

  从星巴克出来,我便提议附近找个地方休息,秦广也明白我的意思,麻利地
给我安排了个豪华情侣套房,就在大厦的十五层。

  进门起,我俩就开始激吻,学姐也开始主动,但还不算太主动,不过至少没
有再抗拒。

  随后我就将她推到落地窗这边,扒下她的裤子便开始肏. 仅仅插了一会,从
屄里流出来的水就打湿了脚下的地毯。

  我把鸡巴泡在学姐的屄里,边喘气边抱住她说,「这次要戴套不?」

  她也在喘,我能感受到她小腹的起伏,过了两秒,她说「不用」。

  我愣了下,「昨晚你不说要?」

  「我……我在安全期。」

  「就隔一天?昨天不是,今天就是了?」

  「都是。」

  我没接着问,因为我明白她意思了。

  休息了一会,我撩起她右腿又开始肏,干得还是很凶。我学着早上网上学的
那些,有意锁精,这样狂插不停,确实比昨晚坚持更久了,当然也不清楚是不是
心理作用。

  她被我干得闷哼不止,呼吸紊乱,屄里疯狂出水,眨眼把我腿根淋了个透。

  我也喘,但毕竟常年运动,没她那么厉害。大概两分钟,来了射意,我一下
子拔了出来。被一同拔出的还有一大股屄里的骚水。

  「学姐,你水真多。」

  她「呼哧呼哧」的,没说话。

  我抚摸她的胸,问她「这里有丝袜高跟不,还是喜欢你穿丝袜高跟和我做。」

  她顿了顿,说应该有。

  我扶着她到衣柜旁,豪华套房就是豪华套房,打开后,里面全是琳琅满目的
女士服装,鞋子,丝袜,以及内衣、发饰。

  在搜索的过程中,竟发现了一套婚纱。我让她穿上,她很坚决地拒绝,我说
为啥,婚纱配白丝很刺激,我想你这样穿着和我做。

  她说的别的都可以,唯独这个不行。

  想到婚纱代表的特殊含义,我似乎也懂了,就不再坚持。但最后还是来了套
很性感的紫纱晚礼裙,搭配的是玻璃紫色裤袜和紫色水晶高跟。

  虽然我火急火燎,但我还是忍着,耐心等待她化完妆。因为这套服装偏高贵
和端庄,必须得有相应的发型、发饰和首饰搭配,才能完全地凸显出应有的气质。

  足足等了半小时,期间不断在内心吐槽女人就是麻烦,但出来的结果还是让
我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陆远,」橘黄色的灯光下,她款款朝我走来。

  她显然学过爵士步,穿着高跟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紫纱晚礼裙将她的肌肤衬
得格外雪白,青丝高挽,中间插了一根银簪,颇有种贵妇人的气息。

  还没等她走到床边,我就自己奔过去一把抱住她,开始吻她。

  她淡淡地回应着,我的手已经溜进她的裙摆开始揩油。

  一边维持着这个姿势,一边慢慢向大床靠近,然后两人一同「咚」地倒在床
上。

  「别这样,」她意思要我温柔点。

  我抓抓头,「是有点急了。」

  脱丝袜的时候,我问她「你最近都在干什么?」

  「拍戏,」她的头深陷在床单里,所以声音也跟着变紧绷。

  「什么戏?」丝袜褪到膝盖,把头伸进去的前一刻,我又抛出了疑问。

  她没机会回答,因为接下来嗓子就被私处传来的呻吟所接管。

  我使劲地舔着那两片肉,最初它们紧闭着,但后来就背叛般慢慢打开。于是
里面的骚水全都流了出来。

  半小时前插过一回,里面屯了不少,这会又被刺激,所以水流起来的势头有
些止不住,我「咕噜咕噜」喝了个半饱。

  「你……你不嫌恶心么?」惊诧的声音传来,她似是抬起了上身。

  我吐出她的阴唇,「还行,有点臊,不都是这个味。」

  她还想说什么,但没开口声音就再次被呻吟所覆盖。

  这次我舔的是她两片阴唇上方夹着的那个小豆豆,很嫩,又有弹性,反馈是
她身子猛震,两片阴唇猛地夹我,两条长腿也拴住我的脑袋,两只手也伸过来推
搡我。

  但我清楚这是女人爽的表现,女人越是这样你越要变本加厉。

  于是我变本加厉地挑逗她,更甚之时而用牙齿去咬,结果是她的呻吟变得尖
锐起来,屄内产生一股极强的吸力把我的嘴紧紧地吸附在上面。

  不到十秒,我感到她全身开始抽搐,是那种像丧尸变异的抽搐,我的头也被
带着一起震动。

  接着,开始喷水,一股股温润的阴精从小屄深处喷涌而出,汹涌如决堤山洪。

  这个时候,她的声音反而消失了。

  足足十秒,风波才慢慢停歇,我深感此过程极其漫长,太凶了,女人高潮时
和平常时的那个状态,真的判若两人。

             第六章照片里的女人

  高潮结束,我捧着她开始肏. 丝袜缠在腿上,挣不开,我索性将两条丝袜长
腿压到她胸上。如此一来,她屄夹得格外紧,里面又肉褶丰富,进出得十分不顺,
像在一滩泥泞中行进。

  她深陷在积了一滩水洼的床单里,青丝凌乱地覆在面颊上,全身肌肤潮红。
随着我的抽插,她蹙额颦眉,紧咬牙关,像一个在尽力攀岩的人。

  胸前的两团丰腴以及脚上的紫色水晶高跟不停摇晃。

  阳具在泥泞的阴道中前行,温暖湿滑的肉褶紧裹着肉棒,实在太爽了。

  没到两分钟,就来了射意。我只能变换姿势,我让她侧躺,然后躺到她身后,
想抬起她的左腿,但丝袜缠绕在膝盖上。于是我把丝袜给她穿了回去,在裆部扣
了个洞。

  顺利抬起她的丝袜长腿,湿润的阳具便又贯了进去。

  这次我干得格外凶,交媾间屄中响起「滋滋」的声音,雪白的大屁股被我的
胯部砸得肉浪滚滚,她也紧攥我的手臂,开始闷哼。

  这个姿势,我射了一次。

  在她的屄里泡了一会,我才拔出,坐起身。

  她短促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缓,依然侧着身。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她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从腰到胯再到腿,线条蜿蜒
如山峰,堪称鬼斧神工。

  休息的间隙,我说「以后做我女朋友吧。」

  她没说话,呼吸已经变得绵长,像睡着了。

  于是我又问了一遍,还是一样。

  在我翻身想确认她是不是真睡着时,她忽然说道,「你要我陪你,我会陪你。」

  我顿了顿,问「啥意思」。

  她说「字面意思」。

  我说「我是真心对你的,做我女朋友,虽然不能在事业上帮到你,但我会对
你好的。」

  过了两秒,她说,「以后再说吧。」

  于是我们就以后再说,让她给我含硬了后,我用狗交的姿势又一次进入了她。

  这次没到两分钟就把她干到了高潮,水喷了我一身。

  在她阴道不断收缩中,口里不断呻吟中,我越干越快,没几下也射在了她的
屄里。

  最后一次是直接在她湿润的屄里泡硬的,玩得挺花,场所不仅限于床上,中
途还换了几套服装,通过不断变换姿势,我硬是坚持了十几分钟。

  结束是在落地窗,她穿着水蓝色的连衣短裙,双手扶窗,两腿叉开,屁股翘
起,我从后面抱住她,双手抓腰,用力干到了高潮。

  她也高潮,于是我们在她阴道里体液对射。

  我们一起颤抖,一起呻吟,天幕下的江南市繁华如初,一切都如梦似幻。

                ···

  下午四点我们离开的酒店,离开前给秦广打了个电话,通知他退房。他没说
什么,只笑着在电话那头调侃我「玩得爽不爽,房间里把戏齐全吧?」

  忘了说,那套房的衣柜里还有许多情趣玩具,无非是跳蛋、假阳具、电动棒
以及皮鞭、手铐这类SM用具。我只道听途说过,没尝试过,说实话,对这些东西
也挺感兴趣。找个机会可以和学姐好好试试。

  我的回应是「没兴趣」,没聊几句,就把电话挂了。(作者QQ347971445 )

  我和学姐当然不是一直做到四点,哪怕她经得住,我这肾也经不住。

  利用这段时间,我仔细钻研了一番她的身体,发现她身材是真的好,另外,
没有我担心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伤痕,看来柜子底层躺着的那些把戏没在她身上用
过。

  我还仔细研究了一番学姐的小屄,像她这种里里外外都一样紧窄的,俗称
「竹筒」屄,这种屄没别的特点,就是特别紧。而且这种天生的紧不会随着后天
的开垦而变宽。也就是说,破处时是怎样,以后嫁夫生子也还是怎样。而且学姐
阴道里肉褶多而软,水也多,鸡巴插进去,那种滋味难以言喻,总之爽翻天就对
了。

  她晚上还要拍戏,所以我先送她去的剧棚。

  到了地点,车停在路边,我说「我先回去了」,因为我清楚,艺人不能谈恋
爱,如果传出绯闻,挺影响名声和发展的。

  但她说没事。

  我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接着说,「这部戏是市局的反黑题材,但秦家是最大投资方,里面都是秦
家的人。」

  话说到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于是我犹豫了会,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进了剧棚,大家除了跟学姐打招呼外,竟也认得我。我寻思秦广应该知道我
会来,提前做了工作。

  现在还没开工,棚子里也没几个人,学姐问我,「你待会……还会带我出去
吗?」

  我说「不了,你要拍戏,怎么了?」

  她说「那我就提前化妆了,这样可以省点时间,待会直接开机。」

  我寻思她还挺敬业,「那你去吧,我看看就回去了。」

  她点点头,坐到化妆台前,女助理给她化妆,她拿起台本开始看。

  接下来十几分钟的了解,我得知这部戏名为《扫黑旋涡》,是市局针对近期
国内舆论浪潮而计划推出的。秦家作为最大投资方,基本安排了一切,上到编剧、
导演、主演,下到监制、剪辑、服装。

  原本女主角已经定好,是一位江南市的当家花旦,叫什么来着,好像姓徐,
之前主演了不少市局出品的电视剧,反响和知名度都很不错,不过我也不混娱乐
圈,具体的也不清楚。

  但上个星期,学姐半路杀出,成了秦广钦定的女主角。剧棚的人自然很费解,
戏都进行了将近五分之一,这一要改,前面的就都得重来。但秦广亲自点名的女
主,这些人自然不敢唱反调。不过我们的原女主不同意,虽然被强制改了,过后
竟带了一帮人来抗议,毕竟也是个当红小花旦,背后没点资本谁信呢?

  但一听此事是秦广拍板的,那些个人就赶紧赔礼道歉,灰溜溜地离开了,还
狠狠把徐姓小花旦训斥了一通,说她有眼无珠,不识得秦公子,没有秦公子,这
部戏都不会存在。

  小花旦红了几年,没经历过这些,但得知自己背后的金主连给秦广提鞋都不
配,她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恭恭敬敬给秦广道了歉,老老实实退出了,至于
之后还有没有点见不得人的东西,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剧棚里也有点风言风语。

  这事也狠狠震撼了我,我一直知道秦家很有钱,是腾华公司的创立者和如今
的掌权者,但没想到其影响力竟已至此。

  看来有空,是得多了解了解。

  这部戏的女主角扮演的是一位勇敢正直的小女警,大概是从一起刑事案件中
发现了端倪,开始顺藤摸瓜最后揪出了隐藏在剧中世界里的一个幕后大黑手,平
定了风风雨雨近十年的城市,得到了全部民众的拥护和爱戴,当然,过程也是曲
折艰险,小女警吃了不少苦。

  我想了想,发现这设定其实和母亲挺像,乍一看,不就是个低配版的母亲么?

  母亲也是江南市的女警,只不过职位高点,为人也正直善良,为了市里的刑
事案件,呕心沥血,尽职尽责。不过,倒没有剧本里写的那么曲折离奇就对了。
什么动不动就枪战,就绑架,就出人命。这些事在现实生活里还是不大可能发生
的。不过也理解,毕竟是影视作品,肯定要艺术化一下,全跟现实一样,那观众
也就没有看的必要了。

  喝了口剧棚工作人员递来的热茶,又看了会,我就跟学姐吱了声,离开了。

  此时已经五点,饭点。刚坐上奔驰,母亲就来了电话。

  我以为母亲是要喊我回家吃饭,没想到说单位有事,晚饭我只能自己解决。

  我问「是案子的事么」。

  母亲顿了顿,没回答,只嘱咐我记得按时吃东西。

  回到家,母亲已然出门,但家里无处不在的属于她的气息还是令我感觉她就
在这。

  印象中,母亲还从未像现在这样没管过我的饭。在最忙的时候,她也能抽空
给我带上一份警局饭堂热乎乎的盒饭。看来这次,母亲确实有急事。

  水开,正要下面,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陌生号码,没有标注。

  在我决定要挂时,却又隐隐感到一丝熟悉。纠结一番,我接通了。

  「喂。」

  「喂,是远哥吗?我是魏源啊,我们上次在凤凰楼里见过。」

  「嗯,有啥事吗?」

  「你吃过饭了吗?我在西街的烧烤摊,你要不要过来吃点?」

  我想了想,拒绝了。

  「过来嘛,远哥,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给个面子嘛。」

  我犹豫了两秒,「可我也没车啊。」

  「这好办,你在哪个单元,我过去接你。」

  十几分钟后,我在门口看到了骑着电动车来的魏源,想了想,我还是给母亲
发了条信息,说有同学请我出去吃。

  西街是一条小吃街,白天晚上人都很多,出入这里的,也基本都是附近的上
班族和居民。

  有钱人不会来这,他们都活动于市中心。

  地点魏源选在一家叫夫妻烧烤的店,顾名思义,老板是一对夫妻,约莫都只
三十出头。男的已有了啤酒肚,平头,皮肤没少晒,黑溜溜的,这会正在烤架上
忙活着,满头大汗。他妻子呢,则是在旁串肉串菜,时不时拿塑料扇给他扇风,
也不是没吊扇,但是烤架旁太闷了,不顶用。

  女人偶尔还会出言鼓励,委实是对恩爱的好夫妻。五岁大的孩子就在店内的
客人堆中窜来窜去,惹得客人们一阵笑,其乐融融。

  魏源跟我说这对夫妻是外省来的,这家店开了有几年了,一直很火爆。老板
姓吴,叫吴光亮,老板娘姓王,叫王慧。

  介绍老板娘的时候,还朝我使了个眼色,接着冲忙活着的老板娘那昂了昂下
巴。

  如你所料,老板娘身材很好,即使是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灰色T 恤和蓝色牛仔
裤,但在巨乳、细腰、丰臀的烘托下,少妇独有的成熟女性魅力还是轻而易举就
渗透人心。青丝用皮筋束着挽在秀肩上,红润的嘴唇总带着温婉的笑意,细腰前
的围裙已经油污满满,却反衬得肌肤白如珍珠的她如淤泥中的白莲般洁净。在十
月的秋天里,在这样一个拥挤又嘈杂的地方,明艳如遗世。

  我似乎明白为什么这家店生意好了。

  因为魏源前面就点了餐,所以我们刚入座,一大盆新鲜出炉的烧烤就在那双
纤纤玉手的托举下呈了上来。

  烤得确实不错,色香味俱全。

  「谢谢啦!」魏源说,接着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但见老板娘娇躯猛地一震,
接着冲我笑了笑,目光越过魏源收回,丢了句「慢用」就快步走开了。

  然后魏源的手才从桌底放回桌面,我眯了眯眼,没说什么。

  「远哥,怎么样,尝尝?」他递来一串肥牛。

  我丢进嘴里,味浓而不腻,汁水四溢,确实不错。

  两人就这么狼吞虎咽搞了大半盘,我忽然想起什么,问,「不用我出钱吧?」

  刚囫囵一口吞下一串猪鞭的魏源笑笑,「都说我请客,当然不能让远哥破费
啊。」

  我这才放心。

  「看样子,远哥不常来吃吧?」

  我点点头,又吃了串黄喉。

  「也是,陈队长的儿子,自然也忙着进步,肯定不像我们这些市井小民,有
空来吃路边摊。」

  我笑笑说,「没有的事,没机会来吃而已。」

  「那今晚远哥可得吃个够啊,你放心,我买单,想吃啥就点。虽然比不上那
些酒店、餐厅里的,但路边也有路边的风味。」

  我点点头,「挺好吃的,不见得就没酒店餐厅的好。」

  魏源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笑。

  中途老板娘送了两罐冰镇芬达来,我想起菜单上没有,说「我们没点这个啊」。

  两人都看向我,老板娘俏脸莫名一红,挽起鬓角垂落的青丝,说「这是送的,
两位慢用。」

  冰镇芬达下肚,烤串吃得飞起,当真绝配。

  「远哥,要不喊语嫣来?」

  我摇摇头,说「她有事」。

  「远哥,你可能不知道啊,从小啊,我和语嫣就玩得很好,她这人性子高傲,
非一般人入不了她法眼。实话实说,当初我还追过她,但结果很明显,被拒绝了。
还得是远哥你这样的年轻有为,才能征服语嫣这种冷傲美人,呵呵。」

  我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她不是我追到的。」

  「哦?」魏源放下了手中烤串。

  「你不知道她之前是秦广马子?」

  「这我还真不知道,秦少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难得见他几面,没想到语
嫣和他在一起过。」

  「没事,」我喝了口芬达,冰凉的汽水在喉咙里滋滋跳跃,「他把语嫣让给
了我,所以现在是我马子。」

  魏源顿了顿,我看到他似乎嘴角抽了抽,过了两秒,冲我笑笑,「那远哥…
…你怎么看?」

  我悠悠地吃下一串牛油,「该咋看咋看。」

  魏源抓抓头,「呵呵,抱歉,远哥,不太懂。」

  我直说,「有美女马子,该咋办咋办。」

  「那我懂了。」魏源笑笑。

  「你没谈过恋爱?」我不禁问他。

  魏源往后瞧了瞧,又好像没有,这让我下意识看了眼他身后,什么也没有,
要说有,就是更后面的在忙活的老板娘了。

  「谈过啊,怎么可能没谈过。咋了?」

  「那你还问,跟女朋友能做啥事,你心里没数?」

  「有数,呵呵,有数。」

  又吃了会,魏源问,「远哥,前段时间是有个林茹的案子吧?」

  「怎么了?」我看向他。

  「这案子现在进展得如何了?」他没再吃了。

  「就那样,我也不是警局的人,不太懂。」我吃的动作没停。

  「远哥,你知道不,语嫣和林茹是好姐妹。」

  我停了下来,「是么?」

  「嗯,林茹也是我们小区的,语嫣比林茹大几岁,林茹叫她姐,放假的时候,
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俩在一起。」

  「所以?」

  「所以……林茹的死,可能语嫣心里也挺伤心,我这里就多嘴一句,想让远
哥多留意一下林茹的案子,能有点细节说给语嫣听,她心里可能会好受些。毕竟
她的身份,不能知道内幕,心里一定憋得慌。」

  我点点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于是我说「谢了」。

  魏源摆摆手,笑说,「哪需要谢,远哥客气了,能帮你,是我的荣幸。」

  这顿饭吃得挺爽,我似乎体会到了那种权力握在手中的能量。身边的人都会
不自觉地巴结你,靠近你,讨好你,把你捧得像天上被星星围着的月亮。我只是
母亲的儿子,尚且如此,那母亲自己呢?她恐怕要经受更多的诱惑吧?

  吃完,魏源提议要不要去玩会,我说「去哪玩」,他说他也不知道,就随便
逛逛吧。

  我寻思母亲也不会回来这么早,就跟他去了。

  坐上他的电车,在西城区热闹的水泥路上穿行着,他问「远哥平常会来这边
逛不?」

  我说「很少」。

  他说「那以后远哥想出来玩,可以叫我,我基本都有空,这一带我熟,可以
带你到处转转」。

  说实话,作为也住在西城区的人,对此却不怎么熟悉,令我有些惭愧。但没
办法,我这老年般的双腿,无法支撑我抵达远方。平日里光是出小区,或许就算
是一次旅游了。

  于是我说「嗯,好啊。」

  我们在号称年轻人基地的西里路下车,魏源介绍道,「这里挺多时尚潮牌,
西城区的年轻人大多会选择在这买衣服,这里美女帅哥很多,远哥可以随便看看。」

  如他所说,大理石路面上确实挺多俊男靓女,身上穿的衣服大多可以直接从
街边的店铺找到牌子。年轻人的穿着自然前卫,许多男性穿着女性的裙装,许多
女性梳着男性的大背油头,各种风格与搭配,许多都是我不曾见过的。我要说的
是,大多我都欣赏不来。

  在我目光越发诧异时,旁边的魏源笑道,「远哥,实话说,我也欣赏不来。」

  但还是有些正常人的,比如穿着日系JK校服的女孩,穿着裙子黑丝高跟的女
人,还是令我大饱眼福。

  我腿脚不利,走了会就累了,魏源买了两瓶可乐,我们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休息。

  我留意到这条街上挺多用摄像机拍照的,问魏源,他说那些是街拍,我问什
么是街拍,他说就是字面意思,在街上拍照的。

  我又问拍来干嘛,他说好玩呗,如果某个瞬间拍得好,照片兴许能发到网络
赚取流量,继而赚钱。

  我说那这些被拍的人知道么。

  他说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我说那这些人未必同意出镜吧。

  他说对啊,但很多时候他们被拍了都不清楚,就算真要去理论,对方说不拍
了,也就没下文了。而且转头可能又有其他人来拍,久而久之,大家都习以为常
了。毕竟也是些正常的出街图,被发到网上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远哥,我看你好像很感兴趣,你等会……」

  在我诧异的目光下,魏源竟拉来了一个旁边的男性街拍者,给了他五十块钱,
说「你今天的存货给我们看看」,那人点点头。

  于是我们就看了起来,也都是些稀松平常的照片,偶尔有几个让人惊艳的美
女,但说实在的,比起母亲和学姐,都差远了。

  那人好像看到了我们的失落,有点不服,说「你们等一下,我这里有个网站」。

  说着,打开了手机,鼓捣了一会,拿给我们看。

  是一个叫「街拍时尚」的论坛,上面都是各种人发布的各种街拍照片。

  这个街拍者点进被置顶的帖子,说「这是几分钟前刚上传的,地点就在我们
江南市,出镜的是一位正在市中心博百路逛街的美女,你们看,照片绝对够辣,
没几分钟呢,热度就已经破表了,直接就登上了置顶推荐。」

  于是我们开始看,第一张照片是一个女人的背影,背景我认得,就是前天秦
广带我去的古驰店的那条街。原来那就是博百路。

  照片里,女人拎着包,目光看着某个地方,像在等人。街拍说的辣,并不是
传统意义的辣,相反,女人的穿着很保守。身上一件淡黄色的连衣长裙,肌肤雪
白,长发披肩,或许是因为女人的身材足够惹火,所以导致保守的连衣长裙穿在
她身上也有着强烈的视觉冲力,那从腰到臀再到腿的曲线之妖娆,只瞧一眼便令
人血脉偾张。

  只可惜,女人虽然微侧着脸,但几乎被发丝覆盖,所以看不清面容,但从身
材和气质来看,女人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女。不过,不还有第二、第三张照片么?
也许之后答案就会揭晓。

  我们旁边的街拍说道,「不知道你们识不识货,你们看这女人的包。」

  「包?」我和魏源异口同声发出惊呼,那包是棕色的,款式挺新颖,但我也
不懂包,只知道表观上给我的感觉还不错。

  街拍说,「这是香奈儿包,你们知不知道香奈儿?国际知名奢侈品牌,她身
上这个包我认得,是上半年刚出的新款,你们肯定想不到多少钱,十万!」

  这个数字委实令我吓了一跳,但身边的魏源却似乎不以为奇。

  我想起母亲一个人维持我医药费的那段日子,那段时间是真的没钱,家里的
大大小小都被我一个人的医药费掏空。一个包就要十万,这是我这辈子都不敢想
的。为了我,母亲从没穿过超过百来块的衣服,如果她也能像照片里的女人一样
拥有这么一个包,她一定会很开心吧?

  街拍接下来的话令我更为震撼,他说女人身上的裙子也不普通,是另一个国
际奢侈大牌,古驰的。这件要五万。

  还有鞋子,华伦天奴,要价三万。

  我不敢想象,一个人身上单单穿的东西,折合起来就达到了十八万人民币。
果然上层社会的生活,底层人永远不懂。

  我想起上次秦广送我的衣服,这些衣服现在还躺在我房间的衣柜里,当时我
只知道肯定很贵,现在想来,恐怕那几套下来,也有价值至少二三十万了。

  我忽然有些后悔,对秦广说要把这些衣服退回去了。

  接下来街拍给我们看了第二张照片,照片里女人不再孑然一身。旁边多了位
男子,看上去要比女人年轻不少。一身黑色的西装,梳着大背油头,脚踩黑色亮
漆皮鞋。两人并排走在人来人往的博百路上,距离很近,仿佛要融在一起。

  看着两人的背影,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街拍依然给我们介绍男子身上的西装和皮鞋有多了不起,多昂贵,但我已无
心思再听他絮叨,注意全集中在女人婀娜而又熟悉的背影上。

  如果说女人和我见过的谁和像,我会第一也只会想到母亲,照片里的女人不
管从身材、气质以及那每一次抬腿的角度,都与母亲神似。

  只不过我清楚,此刻的母亲因公事在警局加班,即便她会出现在市中心的博
百路,她也没有照片里女人的那一身昂贵服饰。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来由一阵心慌。就好像有某种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在悄然
流逝,无声无息,无法捉摸。

  照片一共四张,剩下的两张,一张是女人站在一家店铺台阶前的红毯,似乎
踌躇不前,而男人已经出现在店铺门前的台阶上,回头面向女人,似乎在说什么,
但他的脸正好被镜头前的路人隔住,所以看不清他面容。

  第四张,两人又回归了并排而走的状态,女人的手上多了两个纸袋,一个标
着gucci ,音译过来就是古驰,也就是秦广送我衣服的那个牌子,一个标着valentino,
音译过来即华伦天奴。

  看样子,男人又送了女人一些服饰。

  只可惜,没看到两人的正面,所以不清楚两人对这次约会是什么态度。愉悦,
亦或敷衍?

  展示完四张照片,我竟莫名有些意犹未尽,可能照片里的女人身材确实很好,
这会我才意识到裤裆里的老二已经硬得像棒槌一样了,被内裤箍得发疼。街拍的
神色已颇为得意,我寻思即便照片里的女人再出色,也跟你没关系吧?照片也不
是你拍的,你只是碰巧知道这个论坛。

  街拍走后,我们也没有再逛了,往电车走去的途中,我借口上厕所离开了会,
拨了个电话给母亲。

  母亲很快就接了。

  「喂,」我说。

  「喂,」母亲。

  「你在哪?」

  「在家啊。」

  「你不是加班么?」

  「事办完了,就回来了。」

  「啥时候回来的啊?」

  「就刚刚啊。」那边响起母亲上楼的声音,「哒哒」的。

  「啥事啊?」

  「就单位的事呗,还能啥事。」

  「你平常加班不都得弄很久,今晚咋那么快?」

  「忙完了就回来了呗,咋了?」

  「没咋。」

  「怎么神神叨叨的,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啥?」

  「没。」

  「妈就办点事,你别瞎想,啊?」

  我吸吸鼻子,没说话。

  那边沉默了一会,「到底咋了。」

  「没事。」

  「我看你这样子不像没事。」

  「真没事,就是想你了。」

  「有你这么想人的吗?想我把我当特务审啊?」说着,母亲「噗呲」一声笑
了。我几乎能想象到她胸前的饱满随着笑声一起荡漾的模样。

  「可不是么,比起您,我能有多大?」

  「皮得你,油嘴滑舌,跟谁学的?」

  我下意识想说跟父亲学的,但接着我意识到我跟父亲常年都不对话,这么讲
纯属扯淡。电话那头的母亲似乎也意识到这点,于是我俩都沉默了。

  良久,母亲用她僵硬的笑打破沉默,她说,「那你啥时候回来啊?」

  「马上。」

  「吃个饭那么久啊?」「吱呀」的一声,母亲大概回房了。

  「没,散了会步。」

  「在哪吃啊?远不?」

  「就在西街。」

  「那要妈去接你不?」

  「同学有电车。」

  「哦。」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啊,有事没事一辆警车到处溜达,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公
车私用似的。」

  「啧,说啥呢?」

  我笑笑,为自己忽然展现的幽默感到自豪。

  「连你妈的玩笑也开,也不想想妈这么干到底是为了啥,不知好歹!」最后
一个「歹」字她咬得特别重,我仿佛真看到她咬牙切齿的模样,但必须得说,以
母亲的颜值,就算生气起来,恐怕给人的感觉也是她在扮演某种生气的艺术,而
不是真的在生气。

  我笑笑。

  又扯了两句,母亲说,「好了,不跟你说了,回来路上注意安全啊,妈还要
看文件呢。」

  「嗯,」我说。

  于是电话就挂了。

  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看着远处霓虹闪烁,夜空深远,繁星璀璨。想多了吧,
我觉得。

              第七章雨夜出警

  回到家,客厅漆黑,只有二楼书房从门缝里渗出的微弱光亮。我隐隐嗅到空
气里弥漫的酒精气息。母亲又喝酒了?想到这,刚放下的心不禁又提了上来。母
亲是说去单位,加点班。但加班不需要喝酒吧?还是说忙完后单位里的一起出去
喝了一顿?但母亲未必会参加这种酒会吧?

  在玄关换鞋时,在某种意念驱使下,我打开了鞋柜。里面的鞋子寥寥无几。
往常鞋柜里一般只摆放三双鞋。两双是母亲的皮鞋,一双是我的运动鞋。其余的
鞋子会直接摆放在地毯上。

  但现在,除了这三双常客,还多了一双高帮皮靴。这双我知道,是母亲出警
等特殊时期才会穿的,往常都会被尘封在隔壁的小柜子里。今天怎么换了位置?
那小柜子里……

  我没来由心里有些打鼓,瞥了眼书房,犹豫了很久,还是打开了柜子。我的
手很抖。

  空空如也。

  蹲在鞋柜前发呆了几秒钟,我才回过神来。想象中的放松并没有,反而莫名
有种失落。就好像,我希望从这四面熟悉的木壁里发现些什么。

  不过,母亲为什么要把高帮皮靴挪位呢?它躺在自己的小柜子里好好的,我
想它如果有思想,应该不愿离开自己待了许久的小窝吧?

  我其实也记不清上一次打开这个柜子是在什么时候了。虽然经常会经过这里,
但正常换鞋并不需要这样。

  也许,这双高帮皮靴早出现在了这里也说不定。

  换好鞋,我上楼,犹豫了会,我还是敲响了门,「妈,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洗澡睡觉吧,很晚了。」

  「妈,我进来了。」

  里面静了静,「进来干啥?」

  「咋,书房我还不能进啊?难道有什么秘密藏着掖着?」

  「啧,说的啥话,妈能瞒你啥?」

  「那我进来咯。」

  「进呗!」

  于是我推门而入。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台灯,母亲就坐在摆着台灯的桌子前,微弱的淡黄灯光游
走在她的白色睡裙上,使在看文件的她就像一道虚幻的泡影,仿佛我轻轻一吹就
会四散消逝似的。

  我走到母亲跟前,还不等我说话,母亲就转过头来,两道细细的柳眉蹙着,
「啧,吃烧烤了?」

  「嗯。」我说。

  「不跟你说了吗,那些路边的东西不要吃,都是地沟油,都是冷冻肉。」母
亲紧盯着我。

  「就偶尔吃一下。」我说。

  「你同学请客?」

  「嗯。」

  「下次别去了。」

  「为啥。」

  「烧烤一顿得上百,你们年轻人吃得又多,那还不得两百,咱家又没钱,天
天让人请客能行吗?」

  「那你给我点钱不就行了吗?」

  「哪来的钱?」

  「你破了那么多案,奖金都不止好几十万,怎么没钱?」

  母亲冷笑一声,「那点钱能干个啥?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光是你医药费就花
了多少?」

  我不说话了。

  母亲又要说,却又好像意识到什么,突然顿住,然后叹了口气,「那些钱,
都拿去还账了。」

  我说,「医药费不是三四十万么?这么久了,也该还完了吧。」

  母亲愣了愣,撇过脸去,捋捋头发,「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你爸啊……还
欠了赌债,妈的工资和奖金,也没你想得那么高。还有你上学的钱,家里的开销。」

  我没说话,长吐了口气,只觉压力倍大。

  这时一截白生生的胳膊从我视线划过,然后我的头顶就传来被什么东西拂过
的感觉,视线里,那张柔美圆润的瓜子脸变得平和,母亲的语调变得轻柔,「没
事,别多想。妈明儿给你三百,你带你那同学好好吃一顿,花销……算了,你俩
随便吃,随便玩,不够了,妈再补。」

  「算了。」我说。

  「嗯?」在我头上摩挲的手一滞。

                ···

  第二天,晨练完吃完早餐,我给秦广发了条短信。

  半小时后,我提着大包小包,悄摸摸地遛过母亲待着的书房,然后下楼。

  在小区外两百米的一个路口,我把这些东西给了奔驰司机。

  望着黑色奔驰带着黑烟汇入眼花缭乱的车流,我心里又是放松又是惆怅。

  价值不止十几万的衣服,就这么被我还了回去。

  但留下这些终究太危险了,母亲早晚会发现。到时我该如何解释这些昂贵衣
服的来历呢?

  而且在她的眼皮底下我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穿上这些衣服去见人。这几块烫
手山芋,还是还回去的好。

  一个白天都在平淡里度过,我先跟魏源约好了今晚请他吃烧烤,还是昨晚的
那家店。他受宠若惊,在微信里连说不用,但最后还是拗不过我。于是我们约好
今晚六点。

  加练了一套从网上整理的锁精术。那些动作都有各自的名字,都很规范,被
我整合起来,命名为锁精术。因为它们都有一个特点,强肾固精。

  期间母亲还敲了几次门,确定我是不是在好好学习。我说我在运动,她表示
不信,推开门来一看,便一副发现新大陆似的表情,打趣我说,「太阳打西边出
来了,肯自己运动了。」

  我能说什么呢,只是讪笑。

  我不可能告诉她,你儿子这么做是为了治疗早泄,为了有朝一日能把女人干
得下不来床。

  「得,好好练,都是自己的身体,自个不爱惜自个,谁还管得了你。」

  于是,将紧身牛仔裤绷得紧紧的蜜桃圆臀随着女主人的走动一扭一扭地消失
在了视线里。

  跟学姐也聊了几个电话,期间她那里一直很吵,后来我问她是不是在拍戏,
她顿了顿说是,我说那我岂不是打断他们进度了,她说没事。我说那就先不说了。
她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说没事,就随便聊聊。她说她晚上没事,如果我想,
可以出来陪我。我顿了顿,说好。她问去哪。我说就去上次腾华的那个包厢吧。
她沉默了会,说可不可以不去那里。我说为啥。她沉默了一会,说如果她还是秦
广的女人那也无所谓,但现在不是,所以一直去那里,从情理上说,不太好。我
想了想,觉得确实也是这么回事,接着问那去哪。因为如果开房呢,就要额外的
花销,可我没钱。当然,她有钱,可我开不了这个口,你知道的,男人嘛,面子
问题。她说她自己一个人住,可以去她那。我说好,但接着就犯难了,因为之所
以想去腾华,是因为那里的把戏很多。可能感受到我良久的沉默有些奇怪,她问
怎么了。我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她沉默了一会,说她那里有。我愣了愣,接
着肚子里涌起一股恶寒,一大堆我所反胃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从我脑中闪过。我
问她确定她说的和我说的是同一样东西么。她说我要的不就是情趣玩具么。我沉
默了一会,给予了她肯定的回答。良久的沉默后,她说如果没事,就先挂了,还
有几场戏要拍。我说先别挂。又是一段沉默,我终于开口了,我说那些东西是秦
广带去的吗?她没怎么停顿,就说是。我又问,那秦广和她玩过那些吗?她说没
有。我先是一愣,接着难以置信得到的这个答案。她的话又从电话那头传来,她
说秦广女人很多,她只是秦广广大女伴中的一个,和她也没做几次,那些东西都
没机会用上。

  我说那她介意和我玩这些么。她沉默了。我用干涩的笑打破了尴尬,识趣地
不再问,又敲定了一些细节,于是就把电话挂了。

  晚上,六点半,离约定好的时间还差半个小时,我搭乘地铁去了西街。花了
一块钱,用时五分钟。

  到夫妻烧烤摊时,这里已然有不少人。我瞥了眼街上其他空空如也的摊位,
心想这位老板娘的魅力确实高。

  点餐是老板负责,这次老板娘不在。

  「我记得你,你昨天来吃过。」老板笑着递过菜单。

  我惊讶于他竟有这么好的记性。

  或许看出我的想法,老板跟着说,「小魏经常来我们这吃,我很熟悉他,你
跟他一起来,我自然就记得你。」

  我笑笑,花了两分钟点餐,基本是按照昨天和魏源一起吃的那些,然后把菜
单还给了老板。

  「要什么辣?」临走前,他问。

  「微辣就行。」说着,他拿圆珠笔在塑料菜单上一划,然后小跑回了烤炉。

  没办法,摊里人实在太多,他一个人捉襟见肘,根本忙不过来。

  发了条短信给魏源,告诉他我已经到了,等了两分钟,他没回,我倒是尿急
了,跑去跟老板问了位置,然后来到厕所。可惜有人了。我回身问老板,二楼有
厕所吗?可能太嘈杂,他没听见。于是我自己就上楼了。

  西街这里的房子还保持着旧城区建成时的模样,都是黑灰水泥阶梯,没有瓷
砖。

  一楼和二楼隔了三层阶梯,每层都有至少十五个踏步,所以导致二楼与一楼
就相隔了至少五米的距离,远超正常楼层之间的间距。

  刚踏上二楼的台阶,我就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动静。但愈发膨胀的尿意驱使我
先去找了厕所。

  开闸放水,尿毕,提裤子出门。

  那种奇怪的声音更清晰了。男女的喘息声,轻微的啪啪声,还有老旧木门般
咯吱咯吱的响声。

  我很清楚这些声音代表什么,我不清楚的是,老板就在下面,谁在里面啪啪?

  难道二楼租给了别人?有这个可能。但不管是哪种可能,总之我的脚没停。

  门虚掩着,只剩一条七八厘米的缝。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屋里地毯上的一条白
色T 恤,很小巧,男人肯定穿不了。我微微为老板家里还铺了红毯感到了一秒钟
的惊讶,下一秒就注意到床尾边胡乱扔着的一件黑色蕾丝文胸,以及其他各种男
女衣物散落在地毯的各个角落。

  然后我的视线才挪到床上。

  我只能看到半角,床上的两人,应该是一男一女,因为肤色一黄一白。黄皮
肤的在后面,伏在白皮肤的身上,一根像弓一样弯翘的阳具把两人连接在一起。

  挺粗的,也挺黑。

  女的双腿大开,白嫩的脚丫搁在床尾,男的跪在中间,带点肌肉紧绷的屁股
像打桩似的一下下地朝白腿间的红色肉洞拱去。

  撞击间,蓝色的床单像海上的波浪一样荡漾,女人放浪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
喘息回荡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也丝毫不差地流进了我的耳朵。

  「嗯……啊……快……快点弄完……」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令我一愣,我分明感到了一丝熟悉。

  「半……半小时了……再不下去……他……就要怀疑了……」

  「啪」地一声,一只黄色的手掌从雪白的臀肉上扫过,女人闷哼一声,白臀
上荡起一阵肉浪,上面很快就浮现一个红色的掌印。

  「骚屄,肏得你爽不爽?啊?」

  「爽……爽……待……待会……记得弄外面……」

  「弄什么弄?让你怀个大胖小子不好?」两只黄色的手在蜜桃般的两瓣臀肉
上揉捏摩挲。

  「不……啊……不……不行……」

  两人都不再说,在我胯间的老二越来越硬时,两人碰撞的节奏也越来越快,
到后来,男人甚至两腿从床上踩了起来,从上往下朝雪白的屁股砸去。女人的呻
吟愈发高亢,那两腿间的肉洞像活了般主动吞吸进出的巨棒,「滋滋」响中,稀
薄的白沫越流越多。

  「啊……啊……轻……轻点……」

  男的没说话。

  「待……待会……记得……走后门……」一只雪白的柔荑拍了拍男人的手。

  「啥?后门?」

  「嗯……啊……后门……」

  男的忽然停了下来,「噗呲」一声,湿淋淋的肉棒也从红色的屄洞里拔了出
来。雪白的胴体震了震,与此一同响起的还有女人的惊疑。

  「怎么了?」两人都还喘得很厉害。

  视线里,那根兀自在弹动的弯弓阳具上移,对准了雪白臀缝里的某个位置。

  「你……干什么?」女的似是回过头来,因为我看到一些青丝从半空中甩过,
她伸手拍了拍男人。

  「走后门啊,不你说的?」

  女的似是愣了愣,接着说,「不、不是这个后门,是——」

  没能把话说完,那根弯弓阳具便又「噗呲」一声消失不见,之前的一切又开
始重演起来。

  女的不再说,很快又恢复了呻吟。

  虽然我对接下来的收尾很感兴趣,但理智告诉我两人很快就会结束,必须马
上离开。

  于是,在两人交媾声的笼罩下,在我内心的忐忑里,我蹑手蹑脚像心虚的贼
般下了楼梯。

  回到位置,我许久才平复下来。虽然我自己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了,但亲眼见
到这种画面,还是不免心惊肉跳。接着,又给魏源发了条短信,这次没等多久,
他就回信说马上到。

  于是不到两分钟,他到了。

  「远哥。」还没坐下,他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

  我看了看他,可能赶来有些急,我说,「你小子干啥去了,出一身汗,喘得
跟牛似的。」

  他倒了杯水「咕噜咕噜」饮下,嘿嘿笑道,「这不急着赶来见远哥嘛,哪能
让远哥久等啊,况且还是远哥请客。」

  我说,「行了,以后别叫我哥了,我比你小。」

  「呃……」他抓抓头,「那怎么称呼你呢?」

  「就叫我陆远呗,阿远也行。」我递给他两张抽纸。

  「谢了,那就叫……阿远?」他擦着头。

  「嗯。」说着,一道白色的身影映入我眼帘,我看了过去,一身白净连衣裙
的老板娘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店门口烤炉旁。可能太热的原因,她那圆润的鹅蛋脸
一下子就通红一片,湿漉漉的乌丝打着卷覆在脸颊上。

  正在忙活的老板看到娇滴滴的妻子,笑容像打心底露出,搂了搂娇妻的柳腰,
接着继续忙活。

  老板娘莞尔一笑,系着沾满油污的围裙,目光隐隐约约向我这边扫来。我寻
思她可能发现我了,立马收回目光。等过了两秒,再看过去时,她已笑着与丈夫
一起忙活了。只是我觉得,那黑色满是油污的围裙,与雪白的连衣裙和女人雪白
的肌肤,怎么都不搭。

  这时,有道黑影在我面前晃了晃,「远哥,咋了?看啥呢?」

  我摇摇头,说没事,脑海里却不自觉浮现出一个红色的肉洞,以及一根将肉
洞撑得饱满在其中进出的黑色巨棒。

  没过多久,串上来了。在十月末柔和的秋风里,温暖的阳光下,年轻的老板
娘一身白裙璀璨如光。

  将菜盘端上来后,丢下一句「慢用」,便柳腰款摆地走开了。

  我看着那将裙摆撑起的饱满,嗓子眼一阵发紧。

  这时一阵热风拂过,白净的裙摆飘起,两团硕大饱满的臀峰便在黑压压的后
脑勺里清晰起来。

  结账的时候,我拿出两百,昨天魏源请也是这个价。香喷喷的老板娘则说我
们是常客,这次打八折。于是最后我只付了一百六。

  与魏源分别后,我步行去学姐家。

  此前魏源提议要送我一程,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接下来的行踪,况且真的很
近,就几百米。

  十分钟后,我到了福龙小区。学姐就租在这,三室一厅。这个小区有些历史
了,零几年的时候就已建成。没有电梯,所以只有六楼。学姐说这是之前秦广为
了方便啪她而给她租的,租金一交就是一年。当然这几万块钱对于秦广来说也不
算啥事。唯一可惜的是屋子租了后,秦广却没来过一回。如今我却要来拔下头筹。

  我上到三楼,一层楼就对门两个号,学姐住在301 ,于是我敲响了左边的棕
色防盗门。

  没几秒,门就开了。学姐身上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头上戴着浴帽。几缕湿
润的青丝卷曲覆在白皙的鹅蛋脸上,还散发着蒸腾的水汽。

  「晚上好,」我说。

  「嗯」了声,学姐扭身进屋,走动间,柳腰款摆,曼妙的身材在浴袍的遮掩
下也毫不含糊。

  「你在这里有个房,你家里人知道么?」我来到客厅,找到沙发坐下。

  「问这个干嘛?」她走到电视机旁,拿起风筒,开始吹发。

  是呢,问这个干嘛。于是我起身走到她身后,轻轻抱住她的腰肢。

  怀中的娇躯明显一僵。我把头磕在她柔软的肩上,静静等她把头发烘干。

  「哒」,她搁下风筒,于是一时两两无言,只有外界嘈杂的闹市声,但传到
六楼,也就隐隐约约了。

  「听说,你和林茹认识?」她的头发很香。

  她缩了缩脖子,沉默了一会,问,「谁跟你说的?」

  我想了想,觉得魏源这个人不该在这种场合出现在我和学姐之间,「你和她
的关系,挺多人知道的,我随便问问就懂了。」

  「你想干嘛?」

  「我知道你很关心林茹的案子,但我知道的也不多,只能说,目前可以确定
是他杀,但线索在秦广那就断了。」我没继续往下说,因为再说就透露我对秦广
的真实看法了,而秦广接近我无非是想巴结我,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学姐到底和秦
广是什么关系,会不会把从我这里听到的话转告给秦广。

  她沉默了很久,才说,「那警方现在怎么看?」

  「正在查,不过,秦广嫌疑不算很大,而且我已经和我妈说了,我那同学是
有栽赃秦广的嫌疑。」

  在以上每个字吐出后的空隙,我都感到怀中的娇躯逐渐变得僵硬。

  这句话是说给秦广听的,目的是让他放心——如果学姐会告诉他的话。

  沉默片刻,她说,「嗯,挺好,总之,要将坏人绳之以法。」

  「那是当然。」我说,过了会,我问,「你之前知道秦广和林茹的案子有些
牵扯么?」

  「不知道。」

  我点点头。如果她知道还和秦广在一起,那就挺离谱的。毕竟照魏源的话,
她和林茹感情很好,秦广有杀死林茹嫌疑,她该恨秦广才对。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和秦广的关系,就有些有趣了……

  那她等于是出于某种目的,比如查探一些秦广的信息,而主动接近的秦广。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现在会很警惕我。因为她不能确定我和秦广到底什么关系,
会不会把她跟我说的话转告给秦广。

  如果是这样,我或许有必要告诉她,我和秦广没什么关系,我对她倒是很重
视。但是,我还不能确定她和秦广到底什么关系。以及那天在古驰店,他们到底
聊了什么。

  这场谈话就终止在这里,接下来,自然就进入正题了。(作者QQ347971445 )

  在这个晚上,学姐卸下她的睡袍,躺在她粉色的床上,向我敞开双腿,我用
尽了那个工具箱里所有的把戏,把她弄得泄了又泄。

  在她高亢的呻吟中,我进入了她,足足射了三次,才云收雨歇。

                ···

  又过了风平浪静的几天,变化的是,母亲时常因公事不能做饭,把我自己一
个人丢在家里,对此,我心中那股莫名的担忧愈来愈重。但每每鼓起勇气站在母
亲面前,却又打退堂鼓,以致什么也没问出。

  我开始爱上网,但并不是打游戏,而是游览那次街拍登录的那个网站。在上
面,我关注了一个叫「腿祖宗」的账户。

  这是个新账户,但没注册多久,就已经成了论坛的名人。原因即是他(她)
发布的那些照片。

  这家伙是个专门做街拍的,但他只拍一个人。这件事是广大网友以及他自己
证实的。他说自从那天在市中心博百路第一次拍下那个女人的出街照后,他就决
心今后只专注拍她一人。

  原因无他,女人的美实在太深入他心,他觉得花时间和精力去拍其他人简直
就是在自杀,以及对他心中女神的亵渎。

  他说他已经确认了女人的身份,女人实际上是江南市的一个大名人,所以他
才能很好地跟踪女人,将女人的每一次出街都记录下来。

  不得不说,他的拍照技术确实有一手,运镜、灯光,将女人的身材、气质凸
显得淋漓尽致。

  唯一可惜的是照片从来不露女人的正脸。不少网友都花重金求他放出女人正
脸照,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能令他如此着迷。

  但他说他尊重女神,不想暴露女神的身份。否则一旦暴露,不仅他的拍摄无
法再正常进行下去,他心爱的女神的正常生活也会受到影响。

  即便如此,他还是靠着这位女神的各种街拍照,稳稳地登上了街拍时尚这个
论坛的人气第一,并取名为「腿祖宗」。

  从照片背景上看,我捕捉到这些照片基本都是在市中心拍的。有博百路,以
及市中心的其他有名路段。还有一些是在室内,比如酒店,咖啡厅。

  照片中除了女人也有不少其他的出镜者,但除女人外,出镜最多的无疑是那
个年轻男子。女人几乎只与他独处过。对此腿祖宗也表示对男子很嫉妒,他自己
分析这个年轻男子是目前来看最有可能拔得女神头筹的竞争者。

  看着照片里以各种服装出镜的女人,我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多了。不可否认,
女人确实有让论坛那么多男性疯狂的资本。她的身材是非常经典的溜肩细腰宽丰
臀,这种身材的特点就是衣服的尺码很不好找,需要定制,但只要定制得当,衣
服和女人的身材就会合体迸发出惊人的魅力。

  照片中女人以多种服装出镜,裙装,衬衫,线衫,牛仔裤,西装裤,不胜枚
举,每一种款式穿在女人这个天生的衣架子上都令人无比惊艳。

  而且腿祖宗解释道,女人穿的这些服装都不是便宜货,全部是古驰、华伦天
奴、香奈儿那些国际奢侈大牌。动辄几万十万,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想象得到的。

  对此,腿祖宗附上了一句自己的解释。他说以他对女神的了解,女神不大像
是会花钱买这种奢侈品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别人送的。而女神其实可以拒绝,
但她没有,所以这也让他有些难受。他觉得,女神或许在心里已经或多或少地接
纳那个赠送她衣服的人了,也就是那个具有「最大嫌疑」的年轻男子。

  看到他这句话时,我心好像被掏空了似的,无比难受。

  广大网友也在分析女神的身份。首先江南市内在身材和气质上能媲美女神的
并不多,最有可能的是这几位。

  第一位,就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陈丹烟,也就是母亲。

  第二位,江南市华赛娱乐公司的当家花旦,徐敏华,也就是被学姐顶替的那
个可怜小花旦。

  第三位,江南商界龙头腾华公司的董事长夫人,也就是秦广的母亲,沈夜卿。

  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一些在江南市比较有名的美人,但总之网友猜测的
可能很多,其实这也跟没猜没多大区别,范围还是那么广,依旧无法确认,无非
是让网友们有一些空间发泄郁闷罢了,毕竟女神的身份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令人
好奇。

  这几天的频繁上网,也吸引了母亲的注意。她怀疑我是不是不务正业,沉迷
游戏,我也不可能告诉她我在浏览街拍网站,这个网站从某种程度来说与色情挂
钩,毕竟上面都是些极其能挑起男人欲望的艳照。

  所以在母亲看来我每天鬼鬼祟祟肯定是在干坏事。

  好几次我问她案件有没有进展,她还是那句老话,要我好好学习,别操心她
的事。

  秦广对我依旧热情,但这种热情背后让我隐隐捕捉到一种不怀好意,可却又
说不上来。

  拒绝了几次魏源的邀约,原因无他,母亲不让我让他破费,但自家也总不能
拿钱让我出去吃好喝好。

  和学姐也没少约会,地点基本都选在她在福龙小区的那个小窝,玩的花样越
来越多,彼此越来越契合,出于基本的信用,我每次都会告诉她案件的进展,虽
然给她的回答总是毫无进展,还需等等,但她似乎也挺满意,越来越配合我,愿
意与我尝试更多以前不可能的姿势和玩法。

  直到十一月七号这天,星期日,晚上十一点,母亲忽然收到局里的通知,有
紧急任务需要出警,她从床上起来,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换上警服,看到我醒后,
跟我说了声局里有任务,便下楼,在我的目送下,越过淅沥小雨,坐上警车,呼
啸离去了。

              第八章情趣图片

  早上醒来,母亲还是未归。刷牙时照了照,镜子里的人头发蓬乱,眼圈很重,
面色苍白,这不禁令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下了碗面打发过去,刚要上楼,大门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踩在楼梯上的我
顿下脚步,两秒后,一身警服的母亲出现在门口。

  似是有所察觉,她朝楼梯这看来,于是便看到了我。

  我在原地不为所动。

  她张了张嘴,接着低头开始换鞋,「起这么早?」

  「不早了,都快九点了。」我说。

  「是么,忙昏头了,」母亲穿上拖鞋朝楼梯这走来,她头发蓬乱,一大股、
一大股粘结在一起,像沾了胶水,我的心莫名揪了一下。

  她踩上楼梯,「吃早餐没?」

  我看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瞳孔,一时沉默。

  走到跟前,她朝我晃了晃手,「咋?人还睡傻了?」

  我还是沉默。

  「啧,别挡道,困死了,妈要睡觉!」她微微用力把我推开,进房前,说,
「对了,今不星期一么?噢!你没课,那晨练去,今天就不陪你了。」

  来到小区器材区,开练前,我给小杨发了条短信。这家伙是母亲的得力手下,
昨晚出警,他肯定也在,从母亲那套话是不可能了,只能退而求其次。

  练完后,我坐在按摩凳上,打开手机,里面只有一条短信。点开看,只有八
个字,警局机密,不可外泄。

  看着这几个字,我愣了一会。小杨以前对我都是有求必应,有些比如涉及杀
人的案子也会和我讨论,这种机密都告诉我了,怎么这次就不行呢?

  我又发过去了一条:啥机密。

  当然,他大概不会回,回了也基本是拒绝。

  回去的路上,魏源来了个电话。

  接通,「喂,」我说。

  「远哥,我是魏源,咋样,吃早饭没?」

  「吃了。」

  「听说昨晚出警了,好像是到空井码头,咋样,没出啥事吧?」

  「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嘛,像我这种市井小民,不就爱八卦么?」

  「敢八卦到警察身上,真有你的。」

  「哪里的话,这不是关心时事嘛,为市局的行动担心,这不是一个好市民的
基本要求嘛。」

  我不知道他这话有几分真假,但我确实也不知情,于是便实话实说,「就那
样,我也不知道,没啥事,先挂了。」

  「这样啊,那行,远哥你先忙,再见!」

                ···

  一连风平浪静了几天,十一月十一号这天,正在班上上课,忽然听同学谈起
早上警察搜查凤凰楼的事。

  只听那人唾沫横飞,描述得绘声绘色,令我不禁感觉他仿佛就在现场。说,
警方突击搜查了凤凰楼,带走了几名工作人员。具体原因不清,但总之凤凰楼最
近一直被警方盯着,现下出这么一档子事,肯定是露出了什么马脚。

  这家伙说到带队的母亲时,丝毫不掩那眼神里的光彩,说陈队长就是女中豪
杰,照片里她带头冲进店内的场面十分霸气,那一身警服穿在她身上犹如一个战
士般。毕业后,他一定要考上市公安局,进刑侦大队,与陈队长一起办案,并肩
作战。

  其时,他声如锣鼓,我能想到全班人的注意力基本都在他身上,我也能想到
他这番话说完,接下来要遭到「集火」的必然是我,于是我很识趣地装死——趴
在桌子上睡觉。

  中午,母亲送饭,我问她,「听说早上警方行动了一回?」

  「你消息挺灵通,这都知道。」母亲挑挑英气的柳眉。

  「怎么样?确认是罪犯了吗?」我把装着盒饭的袋子拎在手里。

  「没呢,在审。」母亲撩撩头发,我感到周遭有许多目光射来。

  「行,保持联络,」我学着正式警察那般的严肃口吻,「我要获取第一手信
息。」

  「皮得你!」母亲捶我一下,「真把自己当警察啦?」

  我作哀嚎状,「不你说的,要勤学好问,咋这会又说起我来了?」

  「行了,吃你的饭。」母亲打开车门。

  「记得汇报啊!」

  母亲丢过来一个白眼,人来人往里,钻进了警车。

  下午放学,我站在教学门口,等了半小时,母亲来了个短信,说正在提审,
没空接我,要我自个在饭堂解决。

  刚要走,一辆紫色的兰博基尼带着浓烟与轰鸣停在我身前。车棚降下,露出
那张熟悉的白皙的脸,「怎么,阿姨还没来接你?」

  「嗯。」我点点头。

  「没吃饭吧?」他副座上没人。

  我重复点头。

  「要不上我车?」

  「干嘛?」

  「吃饭啊。」他大笑。

  「跟你吃一顿太贵了,吃不起。」

  「怕啥,我请客。」

  「请客也不去。」

  「啧,你咋还犟上了呢?」来来往往人挺多,紫色兰博基尼无疑成了焦点。

  「走了。」我转身。

  「你去饭堂?」

  我没回头。

  「我也去,一起吧,上我车!」

  十分钟后,我和秦广一同出现在学校饭堂的三楼上。点菜时,虽然这家伙没
怎么吭声,但从他那略微粗重的呼吸就能看出,他对这里的菜品并不满意。

  扫码付款,找了个靠窗偏僻的位置坐下。

  在我扒了几口饭后,我瞥了眼,发现这小子始终没动筷,对着一盘饭菜干瞪
眼。

  我说,「找我啥事?」

  过了两秒,他说,「没事,难道有事才能找你?」

  我轻哼了声。

  在我把饭干到将近一半时,他终于吃了第一口,嚼了挺久,令我不禁怀疑他
这盘饭是不是真的馊了。

  他说,「陈警官最近忙不?」

  我扒饭的动作没停,「问这个干嘛?」

  「啧,陈警官每天为我们市里的事奔波、操劳,关心一下不是应该的么?何
况她还是我好朋友的老妈。」

  我看向他,他也看向我,过了两秒,他问「咋了」。

  我说「没咋」,然后继续扒饭。

  「最近恐怕不能带你去浪了,凤凰楼被查了。」

  我看向他,「不就抓了几个人么?」

  「不止,」他挑挑眉,「一个小时前又抓了一个主管,可能有啥新发现吧。」

  我沉默,心里好像某个地方打开了。

  「不过没事,」他笑道,「夜总会不止这一家,市中心还有好几家,要不就
今晚?带你去玩点新花样。」

  我想了想,拒绝了。

  「啧,别扫兴嘛……」他拍拍我。

  「没空。」我眼皮抬都没抬。

  回到家已六点过半,虽然学校离家挺近,但凭我这双腿想走完一点多公里路
实在困难——班上一位勤奋同学骑单车送我的。

  告别了满头大汗的好同学,开门进屋。书房里已经有人,敲了敲,「小远?」
里面响起母亲的声音。

  我开门进去,母亲一身警服,桌面上摆着许多散开的A4纸,她将手机上的视
频暂停,看向我,「吃过了吗?」

  「吃了,」我走到抹了腊的棕色桌边,「看什么呢?」

  不等我伸长脖子瞧,母亲侧身挡了挡,「啧,有事呢,吃了就看书去。」

  「看看也不行?」我撇撇嘴。

  「警局机密,哪能让你随便看啊?」橙红色的台灯下,母亲未涂口红的唇瓣
依然如水母般光润。

  两天后我不死心,又给小杨发了短信。

  我先问他最近工作怎么样。

  他说他接了个苦差事,现在每天二十四小时值班。

  我说警察值班不用这么久吧?

  他说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说那是啥。

  他说他在保护一位证人的家人。

  我问是谁。

  他说不方便透露,如果我想知道,自己去问母亲。

  扯了几句,我又提到凤凰楼的事,说怎么样了。

  他说他是不会告诉我的,让我死了这条心。

  聊天结束。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松了口气,至少案子似乎有进展。

  然而两天后,菜市场又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死者为一大人、两小孩,大人是
女性,小孩一男一女。

  当天我自然没吃上饭,母亲带人去现场搜集排查。

  我发短信问小杨死者是不是他要保护的证人家属,他没回。

  但如果是这样,凶手无疑胆大包天。

  当晚我才回家,之前午饭晚饭都在食堂解决。回到家,母亲还是没回来。手
机里有两条短信,都来自母亲,一条是中午发的,说不回来了,我自己解决午饭。
另一条也差不多这样,不回来了。

  刚走进房间,又来了短信,是母亲,「今晚可能加班到很晚,你早点睡吧。」

  我捏着滚烫的手机,眼睛死盯在拼音上,却久久打不出一个字来。

  母亲即便是发短信,也一板一眼。句号、逗号非我所添加,而是本就存在。

  良久,我叹了口气,发过去四个字——别太累了。

  再次见到母亲是在第二天中午,她照常给我送饭。

  看到她人时,我整个人如遭雷击,有那么一瞬间失了神。

  丹凤眼里布满蛛网般的血丝,警裤脚和警鞋沾满泥点,唇瓣充满了未补充血
蛋白的苍白,瓜子脸不再如以往那般圆润。微风拂过,形销骨立的她让人担心被
刮走。

  「妈,」我声音莫名有些颤抖。

  这些年来,我见过太多母亲为了公事忙得萎靡不振的模样。这一次与往常并
无差别,却给我一种再不阻止她某种未知可怕的事就会发生的感觉。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她笑笑,但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很牵强。

  「你是不是一直忙到现在?」

  「有事,那不得忙啊,」她撩撩头发,走过来,「喏,拿饭。」

  我照做,又问她,「你吃过了没?」

  她愣了愣,「吃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像要从其中找到什么一般。

  过两秒,她瞪我一眼,捣捣我,「行了,奇奇怪怪的。」

  「你是不是没吃?」我握紧了拳头。

  她沉默了会,「没胃口。」

  「你老这样,一忙起来就吃也不管睡也不管。」我的声音大得路边的人也被
吸引了过来。

  母亲有些不知所措,东张西望了一下,「行了行了,那么多人呢,回去就吃,
回去就吃。」

  见我可能气消了点,母亲转身上车,关门前,探出头来说,「干站着干啥,
回去吧,放心,妈一会就吃。」

  望着警车渐行渐远,离我大概有几米远时速度似乎降了下来,这令我不禁定
睛看去。

  透过车窗,隐约看见母亲回过头来,又似乎没有。

  然后,速度明显加快,扬长而去。

                ···

  晚上,母亲没来接我,也没短信。但我却松了口气,因为这代表她睡着了。
睡着了,就挺好。

  步行到家已是满头大汗,但我并不觉得累。

  母亲的确在床上,大概没洗澡,警服就挂在旁边的椅子上。窗帘半拉着,与
她平缓的呼吸一起,像浮游植物流动的茎叶一样摇曳。

  母亲睡觉喜欢踢被子,一如此刻,大半被子耷拉在地,她朝门侧躺,白花花
的大腿近在眼前,身上是保守的白色内衣,乳房鼓鼓的,几缕黑毛从内裤边探头
探脑出来。

  我内里有什么东西跳了下。

  给床上的警花盖好被子,我把目光投向了窗边办公桌上的那个平板电脑。

  平板是锁着的,我输入母亲的生日,顺利打开。

  日期是十一月十六号十四点多,也就是今天白天。背景是四面灰色冰冷的水
泥墙,显然是在审讯室里,中间摆着一张铁桌,对面的寸头男子神情淡定,这边
的是两名警员,母亲并未出镜。

  我记住这个时间点,回头看了眼母亲,然后把声音拉到最低,点击继续播放。

  寂静,很久都没人说话,我确认了好几次视频是否正常播放以及平板音频是
否正常。终于在过去五分钟后,这边的警员说,「已经半小时了,你说不说?」

  沉默。

  「你回避是没有用的,我们还是能查出来。但那样你就没有从轻处理的机会
了。」

  过了几秒,男子抬头,「警官,你有没有搞错,我又没做错事,有什么好交
代的。」

  警员推推黑框眼镜,「你的小弟跟我们说了。你作为片区的老大,在你的地
盘上发生了命案,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警察同志,都是些狐朋狗友,恭维我一下罢了,他们的话也能信?都是一
群吊儿郎当的货。」

  沉默了几秒,警员说,「你胡搅蛮缠没有用,之后查出来跟你有关,你等着
严重处理吧。」

  寸头男子耸耸肩,我看到他嘴角不自然的抽搐。

  剩下十分钟,都是无言。我想了想,退出了视频,发现列表里还有其他视频。
回头看了眼母亲,犹豫片刻,我还是点开最近的一段。

  依然是审讯视频,不过对面的男子令我感到一丝熟悉,我想起了,在凤凰楼
见过,是那里的管理高层。

  那次开厢,得知秦广这位少爷在,亲自过来送了一箱酒。

  两分钟的准备后,警员说,「你的家人我们已经安排好人员进行保护,尤其
对你说的菜市场等地方进行了加强处理,现在你可以放心跟我们说了……」

  这时飘来一声女人的呜咽,我纳闷审讯室里怎么会有这种声音,还是说审讯
室外的人发出的?紧接着我就一个激灵,回身看去,原本朝门侧躺的母亲换了个
方向——朝我。

  虽然她没有睁开眼睛,但我无论如何也不敢再看下去了。赶紧把平板复原。

  第二天醒来,母亲已不在床上,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套脏了的警服。

  我起身下床,来到走廊,浴室的洗衣间在滚,楼下传来烹饪的声音。

  到楼梯口去看,确实是母亲。

  洗漱后下楼,没两分钟母亲就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面条出来,「吃了去上课。」

  我接过面,问,「睡得好吗?」

  「挺好。」母亲回身进厨房,我看着她脱下围裙,关掉排气扇,然后回到桌
边,在我对面坐下。

  她身上是一套干净的便装,看来洗了个澡。

  宽松的白色T 恤在胸部有个饱满的凸起,看上去像紧身衣,但自然不是,只
能说母亲的乳房太大了。

  下身是一条黑色的打底连裤袜,颜色深到看不见肌肤。因为坐在位置上,我
也瞧不见她下身的模样了,自也无法描述身材。

  「快吃,」她说,于是她就吃了一口面。

  我看了看碗里,还是老一套。几块钱一捆的挂面,然后有葱花,酱油,剁辣
椒,白菜,肉丝,以及一个荷包蛋。

  「今天还忙不?」吃了一口面,我问。

  「忙,」她吃了一口,然后捋捋鬓角的青丝,雪白光洁的额头上已细汗点点,
额前垂着几缕凌乱的发丝。

  「实在不行就算了。」我说。

  「嗯?」刚要埋头嗦面的她又扬起头来,似乎看了看我,「说啥呢?」语气
有些不快。

  「这么累,没必要。局里那么多警察,你可以放给他们干。」我埋头吃面。

  「啧,说的啥话,我是队长,怎么可能带头偷懒?」

  「我也没要你偷懒啊,」我抬起头,「要你别那么拼而已,适当地休息一下,
他们总不能说你吧?」

  那双明亮的丹凤眼忽然凌厉起来,我没来由打了个冷战,紧跟着一个个带着
愠怒的字眼从那不断张合的丰润唇瓣中脱出,「咋跟你说的?当警察就是要以人
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为头等大事,最近连连发生命案,你妈我是刑侦大队长,我这
时不认真努力,我这个队长是个摆设?对得起身上的警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哎。」

  「吃完,去上课,然后,好好把警察守则背十遍,以后再让我听到这种话,
饶不了你!」

  接下来的面都是在闷声不吭中吃完的,母亲自然没错,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劲,却又说不上来。

  过两天看到一则新闻,是江南本地公安频道的,说最近市内安全系数急剧下
降,居民要注意人身安全,切勿进入不明场所。

  另外,国家针对扫黑除恶已经制定了专案计划,并加注了奖金已激发警察和
市民的扫黑热情……

  期间提到,一位证人在提供证据后,其证词可能威胁到了某个黑恶势力的利
益,所以其家人被黑恶势力所杀害,此性质极其恶劣,高层要求尽快查出真相,
以免再有无辜被殃及,并在此单独案件上加大奖金投入,希望能更好地调动警察
破案动力。

  此则公告确实有效,近几天我都听到看到菜场附近有不少警察在巡逻排查,
想必就是在针对那桩命案了。

  周六上午九点,母亲照常带我到医院找高阳复检。

  高阳说我恢复得似乎比以往更快了,按如今基本也可以不靠拐杖而步行一公
里了。他和母亲都问我最近是不是勤加锻炼了,否则为何恢复那么快,我的回应
则是模糊处理。

  「都是自个的身体,自个都不爱惜自个,谁还管得了你,」母亲拍拍我的肩,
丹凤眼笑意盈盈,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妩媚,「不错不错,再接再厉。」

  对此我只能苦笑。

  回去的路上,我还是不断想起此前他们的对话。

  没头没尾的,因为我是中途听到的,高阳说,「或许,只能投其所好了。」

  母亲沉默良久,说,「牺牲很大,又该如何抉择?」

  「警徽嘛,又是大警徽,戴在身上,怎么能没有点牺牲呢?况且,这是光荣
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周日母亲在家做午饭,期间来了个包裹,我到门口去领,进屋时,母亲正好
端着一盘辣椒炒肉出来。

  「小远,快洗手吃饭了。」

  「嗯,」我说,「妈,刚来了个包裹,是你的,我替你领了。」

  「嗯,嗯?」母亲忽然一个眼神扫了过来,把菜放下,快步走向我。

  「妈,怎么了?」我愣在原地。

  可能厨房里太热了,她雪白的脸颊上还挂着一抹红晕,拿走包裹,看了看,
「没事。」说着捋捋头发。

  「啥东西啊,神神秘秘的,打开让儿子看一眼呗?」我笑道。

  母亲瞪我一眼,「美得你!」

  我耸耸肩。

  饭间,我问她,「最近不怎么忙啊,都不用加班。」

  「这只能代表没线索可查,不是好事。」她夹了一条辣椒,「滋滋」得咀嚼
着。

  「是么——」我想说我觉得挺好,但上次刚吃了教训,立马闭住嘴了,不过,
我更恨那个什么狗屁警察守则了。

  「快吃,吃完去散步。」

  「啊?」我放下筷子,看向她。

  「啊什么啊?散步啊。」

  「哦,好啊,」我说,「不过你怎么想起要我散步了?」

  她愣了愣,低下头,扒了口饭,「散步不挺好?恢复得快,你不经常散么?
这会主动叫你,不愿意了?」

  我看着她连扒了好几口饭,似是有所察觉,她抬起头来。

  「咋?」她问。

  「没,」我扒了口饭,「你也去么?」

  「我去啥?」

  「散步啊。」

  「不去。」

  「嗯?不你要我去的么?你不跟着去?」

  「要你散步,我没说要去啊。」

  「哦,那一起去呗。」

  「不了。」

  「为啥。」

  「有事要忙。」她捋捋头发。

  「啥事啊,不刚说不忙么?」

  「管得多,散你的步!」

  第二天周六,没课,母亲早早出去了,下午听说警方又开始排查菜场周围,
并且这次还加大了人力。

  说不上有什么情绪,不过看来案子又有进展。

  忙起来,母亲自也回不了家,晚上原本想在家煮个面,秦广打来电话,说找
了个新场子,一起玩一玩,我没怎么犹豫,就去了。

  很奇特,自从把学姐让给我后,这小子副驾驶上再没坐过其他女人。我寻思
他是不是改邪归正了,接着又觉得异想天开。人的秉性怎么可能说改就改呢。

  当然,跑车毕竟就两个座,总不能老让妹子坐我腿上。

  到了包厢里,一通吃喝玩唱,我照常上街拍时尚,看看最近「腿祖宗」有没
有发布什么热图。可惜没有。很多网友在底下催更,这家伙说女神最近应该没出
门,否则他肯定能出图。

  对此我深感惋惜,却又莫名有种心安的感觉。

  他的热度是下来了,但另一个帖子却在今晚一下窜上了头条。发布时间是下
午五点,距现在也不过一个多小时。

  发布者是个新号,与发布时间只差了几分钟,很显然,这家伙有备而来,为
了发图特地开了新号。

  标题是「性感少妇私图,不看必后悔」,于是我点了进去。

  标题后带着「4P」的标志,意味着图片一共四张。据此可以推断出,这并不
是专业拍摄。因为那种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张。并且在我看了一眼第一张照片时,
我更确定了心中想法。

  采用的显然是摆拍,而且是本人摆拍。角度歪歪扭扭,把一个穿着黑色蕾丝
内衣的女人兜进镜框。

  没有露脸,只有头以下的身材。但已足够惊艳。背景是白色的粉刷墙,以及
一扇门,说不出的熟悉,毕竟家家户户都是这么装修。

  女人很白,这种白在与身后白墙的对比下更显突出,是那种纯粹的冷白皮,
雪白,奶白,牙膏白,导致身后毫无瑕疵的白墙都显得黯淡无光。

  而女人身上却又是一套极致黑的内衣,蕾丝设计,不算保守但也不算太大胆
的款式,却毫无疑问将女人的身材突显得淋漓尽致。女人约莫一米六八高,这点
上和母亲颇为相似。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联想到母亲。

  黑色的头发扎着,只看得到颈后的马尾一角。脖颈修长雪白,像某位画家亲
自用笔勾勒出来似的,否则线条、比例怎么会匀称得如此完美呢?

  削肩下自然是女人把胸罩鼓鼓撑起的丰乳了,形状之饱满,规模之宏大,令
人发指,我寻思这去当胸膜不是妥妥的第一?雪白的乳肉像含羞的姑娘从罩边探
头探脑出来,我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得承认,很想摸一把。

  往下便是女人的水蛇腰,说是盈盈一握毫不夸张,这种粗细的腰在现实中我
只从母亲身上看到过,再者就是学姐,但相比母亲,学姐又要逊色不少,所以唯
一能与图片里这只「斩男」腰平分秋色的,还是只有母亲。

  想到这,我不禁萌发一个奇想。若我拍摄一些母亲的私照上传到这里,岂不
是也能轻而易举成为站内大咖?这些人想抓拍到这样一个瞬间并不容易,而我每
晚睡觉身边就躺着一个活生生的最好的素材。

  柳腰之下,纤细的线条突然爆炸开来,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令我词穷的饱
满肥胯,我惊讶于世间竟真有如此完美的S 形花瓶状身材。女人虽是面对镜头,
但身后两个肥硕的屁股蛋还是能令人轻而易举地想象出来。

  紧绷深陷在三角地带的黑色蕾丝内裤下,便是女人的一双丰腴大白腿。女人
的身材比例真的很好,排除PS的可能,女人是最典型最完美的三七分身材,上身
三,下身七。而且镜头其实有点俯视,很难想象若镜头从下往上拍,那女人这双
长腿又该制造出怎样的震撼。

  这张女人光脚正常站在地毯上的图片,已经令我感受到了浓浓的色情味道。
虽然照片中的女人站姿矜持,没有任何的搔首弄姿。

  继续往下翻,都是女人的正面照,姿势几乎一成不变,但我的呼吸却越来越
粗重。

  直到第四张,女人微微侧身,于是那丰腴的肥臀终于在眼前清晰起来。形状
高耸如峰,黑色的蕾丝内裤边隐没在神秘的臀线里,我很难想象倘若能把鸡巴塞
进这样一个屁股蛋里究竟会有多爽。

  足足在第四张图片停留了两分钟,我的思绪才回来。

  可以肯定的是,女人八成是那种贤妻良母,但是,矛盾的地方在于,保守矜
持的她为何会愿意穿上这样的性感内衣进行拍摄呢?她对照片被发网一事是否知
情?

  如我所料,底下的评论也基本是围绕这两点进行展开。大家都很好奇女人的
真实身份。

  置顶的评论,竟然是腿祖宗发的,他说女人很像他的女神,但以他对女神的
了解,女神不会干这种事,更不会发出。

  这腿祖宗对他的女神显然十分了解,大概也知道他的女神的真实身份。在之
前,大家就对他的女神十分喜爱,眼下又听到他这么一说,确实也纷纷意识到两
者间颇为相似,兴许就是一个人。

  但腿祖宗这番话,也表示事实并非就是这样。

  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来了一波不错的联动,或许这也是这条帖子短时间内
能窜这么高的原因。

  这时,母亲来了个电话,她说,「散步呢?早点回来。」

  我「嗯」了声,莫名地,母亲,腿祖宗女神,出镜女人,互相交织,令我愈
发扑朔迷离。

               第九章停职

  「秦少,不请自来,望多包涵!」这时,一个寸头男子开门而入。我轰地一
声愣在原地。

  此人径直朝我身边的秦广走来。另一边,魏源说,「秦少,他是白邦,在菜
场一带混,听说我认识您,今晚有个场子,就让我把他引荐给您。忘了提前跟您
说,希望不要怪罪。」

  秦广摆摆手,又朝白邦招手,「随便坐吧。」

  「秦少果然海涵,那我就不客气了!」

  坐下后,白邦来了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大意就是他在菜场那一带颇有势力,
今后秦广在那遇到什么困难,都可支会他一声,他立马赶到。

  秦广抽了口雪茄,吞云吐雾,微眯着眼点点头。

  又闲扯了一番,无疑是些恭维的话,随后众人也照常吃吃喝喝起来。

  「对了,介绍你认识一下。」秦广搂了搂我。

  我本能地抗拒,但还是坐了过去。

  白邦放下手里的芙蓉王烟,看向我,眼神里有一些好奇。

  「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公子,陆远。」

  白邦嘴角瞬间扬起,却又脸部莫名地一僵,接着笑容菜彻底绽放起来,「幸
会幸会,陆公子好,我是白邦,混菜场的。」

  看着伸来的两只友好的橄榄枝,我一时没给回应,这无疑让气氛变得尴尬。

  白邦先笑起来,打圆场,「陆公子身份尊贵,我这市井小民自然不配和陆公
子握手,理解理解。」

  秦广朝白邦昂了昂下巴,然后拍拍我,贴到我耳边轻声说,「这人混菜场的,
很能打,手底下有帮兄弟,你就给他个脸色,今后能调遣一帮马仔,不是挺好。」

  握了手后,白邦呵呵地笑,拍打胸膛,「今后有用得到的地方,尽管吩咐!」

  一帮人又吃喝玩唱起来,我退意渐浓,忽听到角落魏源拍拍白邦说道,「怎
么样,啥时候再来套?」

  「啧,这种好东西,岂是想搞就能搞的?」白邦难掩脸上飞扬之色。

  「那你不已经搞了一套了嘛,肯定有办法的。」

  「等吧,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你也不知道人家心里怎么想的,对不?」

  魏源点点头。

  「不过啊,我还是挺有信心的。」白邦笑容深邃。

  「哦?」魏源看向他。

  「我手里有她想要的东西,她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会回来找我的。」

  「这么有把握?」

  「那当然!」

  听到两人这么说,我脑海不禁浮现一个被人握住把柄的失足少女。这帮坏种,
干这种事绝对信手拈来。

  第二天早上十点,我骑单车去了趟菜场。如传言的那样,大清早就有不少警
察穿梭在大街小巷里。这排查的力度确实不同寻常。

  老远我看到了小杨,他正与一个卖猪肉的大肚男子对话。我有意避开他,我
不太希望他把我来这的事汇报给母亲。

  在那条我再熟悉不过的陋巷里,我看到了母亲。

  为何熟悉,这是曾经令我一度觉得自己此生再也不可能站起来的地方。

  母亲一身警服,笔挺高挑,在中秋早晨的陋巷里,明艳如夹缝中悄然绽放的
玫瑰。

  她确实也是朵「玫瑰」,不过带刺。

  早期她破案无数,是那些不法分子心中的刺,但这样雷厉风行的女警,却又
艳丽得不像话,于是这些歹徒私下都用玫瑰来称呼她——美艳却带刺。

  知道这些内幕的歹徒有些落网,母亲在他们那的外号便泄露出来,渐渐地演
变成一种美称,在公众世界里也广为流传。所以人们在提起母亲时,更多地会用
玫瑰或者玫瑰女警来称呼。

  我不敢太靠近,只知道她大概在问话那家捡破烂的父子。这条陋巷里住的人
基本都活得很凄惨。

  四处走走看看,大概弄清楚警方是在找什么老大,与前几天一大两小命案有
关。不过没能从这些街坊口中获取什么有效信息。至少我听到最多的回答就是
「不清楚」、「不知道」、「没听说过」。

  回去前,我又跑到巷子里看了会母亲。

  她走到了巷子更深处,昼光依旧明亮,她的身影却奇怪地越来越模糊,那巷
尾似乎变成一个巨口,而这朵娇艳的玫瑰就快要消散。

                ···

  这几天一直在关注那个新号,得承认,我对那四张黑色蕾丝内衣照特别感兴
趣,期待后续。

  只可惜,那个新号自从20号发了首个帖子后,一连几天都没上线。

  「腿祖宗」倒是挺活跃,一直在抱怨他的女神已经很久没出街了,不知道自
己的下一组图要什么时候才能出世。

  有人在底下骂他傻,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当初就不该说什么今后只拍
女神,现在好了,搞得自己无图可出。

  「腿祖宗」的反应十分激动,当然我是从文字上看出来的。这家伙先是说了
句「你懂什么」,后面加了三个感叹号,然后说「我可是知道女神真实身份的人,
她到底有多美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如你所料,后面也跟了三个感叹号,
「我现在只想拍她,拍其他人我觉得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后面还是三个感叹号。

  二十四号早上没课,打算去警局逛逛,却得知母亲不在。我问警员她去哪了,
警员说十分钟前离开的,具体也不清楚去哪。

  百无聊赖的我遂在母亲办公室闲坐。室内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一点我觉得多余的东西也没有。

  我十点到的,母亲回来已经临近警局下班时间。看到我在她办公室时,她愣
了一下,「你怎么来了?不用上课?」

  「嗯,没课。」

  可能路上晒了一会太阳,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吃过饭没?」

  「没呢。」

  十分钟后,饭堂里,我问她,刚才去哪了。(作者QQ347971445 )

  「有点事,」她扒了口饭。

  「啥事啊,」我也扒。

  「管得多,公事呗,」她白我一眼。

  「怎么一个人去了,不用带上警员吗?」

  她愣了愣,低下头,「不方便。」

  「这有啥不方便的,不过我刚才问了,他们都不知道你去哪,啥事啊,神神
秘秘的?」

  过了会,母亲才抬头说,「反正有事。你把妈当啥了,啥事都要跟他们汇报
啊?」

  我笑笑,「对,我妈是刑侦大队长。」

  回应我的是母亲又一个白眼。

  吃完饭母亲将我送回家,紧跟着又折返回警局。我说不午睡一下吗。她说还
有事,要我下午记得自己去上课,她不送了。我说哦,我说啥事那么忙啊,又得
加班。她说当然是案子的事呗。确实,这段时间案子一个接一个,母亲几乎没消
停过。

  下午电话问小杨,他说母亲正在提审一位嫌疑人,据说那人是菜场的头子,
霸凌菜民,掌管着整个菜场的运作,跟一大两小命案有关。可能是他指使他手底
下的弟兄干的。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现实生活里的黑道,只觉有些荒诞。

  我问他母亲是怎么找上这位菜霸的,他说他也不懂,母亲没说,不过以母亲
的敏锐,相信她肯定没错。

  对此我深以为然。

  一旦提审,而且是这么敏感的对象,母亲肯定管不了我的晚饭,下午放学,
我到食堂吃饭,饭间照常点开街拍时尚,本以为还是老样子,结果发现又多了一
个置顶帖。

  看到发布者,我顿时精神起来。

  标题是本人现场亲自现拍,性感女神,火辣身材。只有1P. 点进去,依然是
那套黑色蕾丝内衣,只不过雪白的脚上还多了一双黑色漆皮高跟鞋。女人本来就
高,这样就更显得身形挺拔,那双腿横亘在镜头里,像根顶天柱把画面撑得满满
当当。

  看得出来,拍摄者是「新号」本人,因为镜头并非被摆在某个例如桌上,而
是悬浮在半空——有人托举。

  出镜的女人也明显扭捏许多,两只葱白小手紧遮腿根,那份窘迫隔着镜头也
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

  我老二硬得厉害。虽然从内容上,照片并未比上一次出彩什么,但情况不同
啊。上次是女人自拍自发,而这次是「新号」当面拍摄,女人就站在他身前。我
无法想象「新号」面对这样一个尤物是如何做到坐怀不乱的,他俩难道没发生点
什么?期间发生了什么,使得女人愿意从镜头来到「新号」的住处,还允许「新
号」拍下照片。

  如我所料,底下的评论全是问「新号」是怎么做到的,当时没和女人发生点
什么?

  对前者「新号」是模糊处理,只回答了后者:我和她算是交易,这张照片也
是我软磨硬泡她才允许我拍下的。她本来没带高跟,我知道各位狼友喜欢看,所
以自备了一双,当时让她穿上也迫费了一番功夫。但确实值得,高跟真的让她仿
佛化成了女神,光彩夺目,尊贵高雅。

  比较火的评论里有「腿祖宗」,他(她)说:我不得不怀疑这可能真的是我
的女神了,我对她的身材太熟悉了,除非是双胞胎,否则我真的难以相信世间有
身材如此像的两个人。这种身材到底有多极品不用我多说,出镜的女人和我的女
神的身材都很完美。但是,我必须要说,我非常清楚女神的身份,她不可能做出
这种事,以她的身份,这样的照片被流传出来,绝对是莫大的隐患和耻辱。

  有人回复他说:腿哥,说不定就是你的女神。你把你的女神说得这么牛逼高
尚,鬼知道是不是表里不一啊。说不定她的真实面貌你不懂,真有可能做出这种
事呢?

  网友二:腿哥,你的女神和这个女人算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看到过最极品的两
个了,实在不行你就把你女神的真实身份爆出来吧,让我们也了解了解。

  腿祖宗回复说想都别想,保护女神的隐私是他的底线,他不可能亵渎他的女
神。

  底下评论全是「不信」、「真的假的」等一系列的表情。

  看他义正辞严,我都不禁肃然起敬。

  我不清楚母亲是当晚还是第二天凌晨回来的,总之醒来时她就在旁边床熟睡。

  有些时间没找学姐开荤了,手淫也很少,特别是每天还在做壮阳运动,老二
硬得厉害。

  到衣柜翻了条母亲的黑色裤袜,跑到隔壁书房开始撸。母亲一共两个储物空
间,一个是我房间和我共用的这个,一个则是书房这个她专属的。

  朦胧的丝袜像没有重量,轻柔得不像话,划过龟头的触感像膏脂般丝滑。我
感到体温逐渐上升,一边打开了母亲的衣柜。

  琳琅满目都是母亲的衣物,基本都是各种警服,只有一个狭小的部分挂着几
件私服,很老的款式,几年前就见过。

  这些年母亲几乎全是警服穿在身出出入入,私服真的很少看到,穿不上,自
然也就不会添新,那条白色吊带睡裙算是我见母亲穿过最多的警服以外的衣服了。

  打开抽屉,里面是些内衣和丝袜,内衣只有白、黑、浅棕三种颜色,其他颜
色母亲说过太过花哨,不喜欢。没有一套是带有蕾丝或者透明等情趣设计的,保
守得不像话,一如那个所有妇女都要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年代。

  丝袜以连裤袜和黑色居多,连裤袜也可以称作打底裤,总之入秋,母亲每每
都要穿上一条,保暖。丝袜还有遮瑕性质,只不过,你懂的,母亲这样的,哪用
得上……

  剩下就是两双肉色连裤袜,以及几双短丝袜,在作用上与普通的袜子没什么
两样。

  我已经记不得上一次母亲穿肉色是什么时候了,总之很遥远,遥远如我和母
亲如今所期盼的那种美好生活状态。

  整个衣柜是由一大一小两部分组成,观摩完大的,我将小的打开。

  映入眼帘的都是些清凉的夏装,夏天已经过去,这些衣物自然就遭到了搁置。

  如你所料,依然是些很保守的款式。T 恤,衬衫,牛仔裤,工装裤。

  还剩下最后一个底下的小抽屉,打开前,我莫名踌躇了一会,就好像是一个
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会有某种未知恐怖的事物肆虐人间。

  于是伸手时,内心竟擂鼓一般咚咚响,我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也许
是下体充血导致肾上腺激素过度分泌。

  一套黑色蕾丝内衣,是的,它就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一种凝固一切的魔
力。

  我内心有无数个疑问,明明没有哮喘,却猛然觉得呼吸困难。

  我捏了起来,柔软,滑顺,散发着浓郁的母亲的体香,以及淡淡的洗衣粉味。

  这样一种款式的内衣存在这,无疑十分地突兀,它被以这样一种方式存放,
便更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一阵狂猛的酸意上涌,颤抖中,我来不及拨开丝袜,无数的罪恶
就「噗噗」地释放了出来。

  几分钟后,冷静下来的我将丝袜收进口袋,回房确认了下母亲仍在熟睡中,
赶忙到浴室把丝袜洗了,最后挂在我衣柜里的夹层间,用衣服遮盖。

  十点半还要上课,眼下差不多八点半,下楼煮了面吃完后,用手机上论坛重
新看了下那套图。品牌,款式,确实是母亲衣柜发现的那套。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但如果是巧合,确实太巧了些。

  但是,母亲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母亲或许真的出轨了。

  我不知道一个女人在不爱一个男人的情况下,会有什么理由穿上这样一套情
趣内衣去取悦对方。

  但我也无法想象,一个聪明的女人,身份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会干这种
蠢事。

  思虑再三,我也无法决定到底要不要和母亲对峙。

  一,对峙后,如果是,那又怎样?母亲要出轨,作为儿子的我,有什么资格、
理由阻拦吗?而且她和父亲早已离婚,情感上、法律上都不再有关系,母亲这么
做,无可厚非。

  二,如果不是,对于我浏览这种色情网站,母亲必然要痛批我一顿,而且偷
窥她衣柜这件事也会暴露。当然,与她出轨相比,这个情况我还能接受些。

  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那个发布者「新号」可以为我解惑了。

  但是,不管我直接去问还是摆明我的身份去问,都不明智。对方也肯定不会
告诉我。

  不过,假如母亲真的和此人有感情,那么此人作出这种行为,我是不是可以
借此让母亲看清此人真面目呢?

  可如果此人发布照片是和母亲达成共识的,那么我这么做,无疑是自讨没趣。
也会让我们三人彼此间尴尬。

  又翻了会论坛,这无疑是个加深愤怒的过程。看着底下的牲口对着疑似母亲
出镜的照片污言秽语,我替母亲感到不值。

  一直到将近十点,我才不甘地离开了家里。

  对中午母亲还能照常给我送饭,我表示十分惊讶,看着在校园人群里傲然而
立的她,我总觉得透过那身警服能看到一套黑色的罪恶。

  我说干嘛不多睡会。

  她说够了。虽然她脸上化了淡妆,但那抹通宵达旦所产生的苍白还是有迹可
循。

  聊了几句,她刚要上车,我喊住她,她转过头来,而我到嘴的话却又哽咽起
来。

  「咋了?」盯我一会,她捋捋头发问。

  「没、没事。」我低下头。

  「这孩子……啥毛病,神经兮兮的,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跟着,我胸膛被
人捣了捣,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清香,母亲又说,「到底咋了?」

  我咽了几口唾沫,她耐心地等待我,然后我问,「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事发生?」

  「啥特别的事?」我抬起头,于是看到那对充满不解的眸子。

  「就是,特别,我问你,我哪知道。」说完我撇过头。

  「特别……?」她沉思着,片刻她说,声音大了一些,「是不是谁跟你说了
什么?」

  「没、没有啊,」我慌张的,更不禁踉跄了一下。

  「是不是小杨?」她的语气更冷了些,那对丹凤眼就像锁定猎物般把我死死
盯着。

  「不、不是。」虽然我担心的没发生,可被她这么盯着还是有些喘不过气。

  「不跟你说了,案子的事少操心。平常一些小案你了解了解就算了,你毕竟
还是个学生,重要的案子现在还不方便插手。」

  「不是案子的事,小杨没跟我说什么,我就随便问问,没有就算了。」

  「真是这样?」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嗯,」我终于可以抬头直视她。

  她抿了抿嘴,阳光下,瓜子脸上的根根绒毛都清晰可见,半晌,她说,语调
变得轻柔起来,「等案子结束了,看情况给你了解一些。毕竟,这些事你早晚要
经历。」

                ···

  第二天我十点后没课,早早回了家,正在房间里做着运动,忽然听到走廊外
传来声响。

  这个点难道母亲回来了?下班这么早?

  门开,但不是我的门,然后轻轻地,「砰」地一声响。

  落什么文件了吧,我心想。

  又练了十几分钟,满头大汗,腹部热热的,老二硬得厉害。这鸡巴提肛运动
确实有效,单从勃起的时间和硬度来看就不是浪得虚名。我很好奇以前哪个货在
什么情况下发明的这个。其必是房事中的佼佼者。找个时间得和学姐检验一番。

  隔壁一直没动静,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母亲出去时脚步太轻导致我没能捕捉到。
又听了会,依旧如此,于是我擦擦汗,开门来到书房前。

  我喊了声「妈」,敲敲门。

  里面没音。

  我刚要开门,脚步声从里面响起。

  没一会儿,门开了。

  眼前的女警憔悴得渗人,我不由颤声道,「妈,发生什么了?」

  几分钟后,我们母子俩坐在书房里,两两无言。

  母亲被停职了。原因是吸毒。很匪夷所思。她自己也说不上什么原因。这还
是看在她刑侦大队长的身份以及破案不少的情分上,否则就不是停职两月这么简
单了。

  从事与毒品相关工作的警察有因工作而沾毒的危险,上级清楚这点,所以只
要能自证是因公吸毒,那么就不会受到处分。轻者则戒后恢复工作,重者则退休
领补助。但母亲无法自证。

  我说,「那您就好好休息两月,这两月啥也不要想,到时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的。」

  「你知道个啥?」母亲陡然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我。

  「咋、咋了?」

  「不工作哪来的钱?怎么生活?怎么——」母亲张张嘴,又硬生生地憋了回
去,叹了口气。

  「不是有工资么?」我低下头。

  「停职期间,工资减半,破案的奖金也拿不到了。」她说。

  「那就不要了呗,咱们省点就好了。」

  「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但她这么说了,我能怎么办呢?

  下午有课,但我没去上。她这个状态,我怕她做傻事。

  一直守到傍晚六点,我做好饭要她下来吃,她才从房间里出来。摇摇晃晃,
像个行尸走肉。瓜子脸不再圆润,好像一瞬间就老了许多。

  下楼,她还问我怎么没去上课。

  我庆幸她至少没傻,还能想起我有课,还能意识到我一直在家。

  我说,「课调了。」

  她「哦」了下,又好像没有。等她走到桌边坐下,我把盛好饭的碗和筷子放
到她面前,她看着桌上的菜出神了很久,才缓缓拿起筷子开夹。

  收拾碗筷时,我问她要不要出去散个步。

  她看着我,那双眼睛终于恢复了些神采,半晌,点点头。

  我们没有走太远,就在小区内。然而一路上太多街坊邻居,母亲疲于应付,
我便把场地换到了小区外。

  夜风冷,出来时,她脱了外套,只一件内搭紧身衣和黑色警裤,我把特步外
套脱下给她套上。她像个娃娃,任我在她身上施为。我只觉心跟着揪了一下。

  在外面晃荡了半个小时,我瞧母亲无精打采的,就回家了。

  进了屋,她就上二楼洗了澡,然后进了房间。

  我看着钢架上的那双「老友」,第一次没生出任何冲动。

  第二天早上有课,我去上了。

  十点收到一条短信,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我愣了一会,点开看:中午
回来吃饭,妈下厨。

  停职,意味着公车无法再私用,所以母亲说的不是「中午我来接你」。

  中午回到家,厨房已经「嗡嗡」地在使用中了,看着油烟下那道重新恢复活
力的倩影,我的心飞扬起来。

  走到餐桌边,我就喊了声「妈」。

  她回过头来,冲我一笑。真好,瓜子脸上写着精气神三字。

  我打开门,走进厨房。

  「呛着呢,进来干啥?」她没好气的。

  「看你做菜。」我微微笑道。

  「有啥好看的,快出去。」灵活的小手翻炒着肉丝。

  我刚要说,就「啊切」了一下。

  果然,「啧,快出去,别喷到菜里来了。」

  我揉揉鼻子,吸了吸,向前两步,搂住了那道柳腰。

  她僵了一下,咂咂嘴,「干啥呢?」

  「妈,你真美。」我贪婪地嗅着她的体香。

  「还小啊,都大学生了,丢不丢脸?」虽是这般说着,却没有阻止我。

  「您的厨艺越来越好了。」我看着锅里跟随葱白小手一起晃荡的肉丝。

  「行了,赶紧出去吧。」她伸手撵我。

  于是我抓紧机会又感受了一下那份柔软与弹性,才欣然离场。

  吃饭时,我正要夸她今天肉丝炒得不错,她冷不丁来一句,「刚我给你班主
任打电话了。」

  「昂?」我头皮一阵发麻。

  「你昨天有课。」

  我低下头。

  「为什么撒谎?」

  我扒饭。

  「下不为例啊,否则有你好果子吃!」我几乎能想象出她蹙眉瞪目的模样。

  过了会,饭吃了快一半,身前的丽人忽然起身,绕过桌边,接着我感到一股
清香与柔软。

  母亲抱着我,青丝像绕指柔把我缠绕,「还是儿子好,知道心疼妈。」

  话到嘴却又变得哽咽,我放下筷子,眼前越来越模糊。

  中午尚在熟睡,被母亲欢快的声音吵醒。睁开眼时,身子在轻微地摇晃,始
作俑者是那只葱白小手,「小远,醒醒啦,快去上课。」

  我只想一头撞墙,「妈,下午没课。」

  「啊?没课?」丹凤眼瞪得大大的。

  我起身,无奈地点点头。

  「你别想骗我哦,我可有你班主任电话。」

  「你打呗,」我扣扣眼屎。

  好一会没声,接着她说,「那咋办?妈扰醒你的美梦了。」

  不等我说,她又接道,「算了,下午那么好的天气,出去练练,睡那么多也
该够了。」

  「妈,太阳大着呢!」

  「你男孩子怕晒?」

  「不想去,」我嘟嘟嘴。

  「行,我自个儿去。」转身就走。

  到门时,我「哎」了下,她立马回头,笑容狡黠,我叹了口气,「等我换个
衣服。」

                ···

  温和的秋日淡淡地洒下,我一边脚举哑铃,一边看着身旁的女人。我好奇世
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完美的物种?多年如一日,她总是白得耀眼。又如此刻慢跑完
拉伸大腿的她,怎么会有这种皮肤、身材、气质以及脸蛋都无可挑剔的女人?

  于是我坚信造物主在捏人的时候一定有所偏爱。

  「不错啊,现在能坚持这么久了。」她笑道,我真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把腿架
到超过自己肩膀高度的杆子上的。一定是天赋异禀吧,我只能这么解释了。

  「要加油啊!我们小远是最棒的!」她昂首冲我竖起大拇指,天知道紧身服
下她那隆起的胸脯到底有多夸张,像个注水的气球般,规模超过两肋不说,形状
还极其饱满,违背地心引力高耸着,其下的腰肢却又盈盈一握,透过轻薄的材质
我还能看到她的马甲线。这种强烈的反差实在太冲击眼球。我嗓子眼一阵发紧。
如我所料,路边的目光也若有若无地射来。然而对此当事人却毫无感知。

  我只能苦笑。

              第十章SM裴语嫣

  「下次得增加负重了,」母亲换了条腿。

  我点点头。

  回到家,母亲走进厨房,没多久就出来,「吃点水果。」

  我坐在沙发上,点开电视机,「嗯」了声。

  母亲把盘子放到茶几上,也在我身边坐下。

  我随便点了个台,然后拿牙签插了个西瓜。

  母亲打量我一会儿,说,「照这么下去,恢复得肯定很快。」

  我「嗯」了声,嚼着西瓜,目光放在电视上。

  「GDP 上升……进步飞跃……不二功臣腾华集团……」

  清晰利落的字眼一一从女播报员口中吐出,我的目光却在左上角的小幕上。

  画面中,一男一女于酒店门前被众人围绕着,头顶的门面披着条横幅,「欢
迎腾华集团董事长秦云明先生与沈夜卿女士莅临本次活动」。

  夫妇俩面带笑容,一个风流倜傥,一个光彩照人,在众人瞩目下,一起将手
中的红布剪断。

  众人开始鼓掌。

  我随口提起,「妈,这秦云明您认得不?」

  母亲正揉肩膀,听我说便看向电视,然后捋捋头发,「认得啊,怎么了?」

  「您对他了解多少?」

  「大公司董事长,八竿子打不着,不是我们这些基层干部能接触的。」说着
她叹了口气。

  「不对呀,您这刑侦大队长的身份,他得巴结您才对啊。」我笑道,却迎来
母亲一个白眼,她说,「教你的又给忘了?」

  「哦,」我收敛笑容,低下头。

  没多久,她起身要去洗澡,我问,「您真没跟人吃过饭?」

  母亲顿了下,快步走开,「八卦,洗澡去了!」

  十几分钟后母亲穿着那套白色冰丝睡裙下来,说,「我洗完了,你也去洗吧。」

  进到浴室,看到墙边盆子里的那套白色内衣,我愣了会,然后默默打开了喷
头。

  洗到一半,楼下母亲好像在跟谁通话。出去后,声音已经消失。我穿着睡衣
走下去问,「妈,刚跟谁打电话呢?」

  「你是越来越八卦了,」瑜伽垫上,母亲正放松着身姿。

  「那您这两个月干啥啊?」我走到餐桌边,拿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办案。」母亲坐在垫子上,右腿向后翘起,两手在头顶圈住脚踝,形成一
个闭合圆环,颇有点像蝎子翘尾。

  「您都停职了,还怎么办案,办啥案?」

  母亲哼了声,「又不是革职,我依然是个警察,案子自然要继续办,继续查。」

  「真敬业!」我朝她竖起大拇指,换来她又一声「哼」。

  她把腿放下,开始劈叉,然而下到三分之二,却卡住不动了。

  我一边喝水,一边静静看着,没过几秒,她喊我,「过来下,帮妈压压。」

  「咋压?」我放下水杯,朝她走去。

  「好久没放松了,连地都下不了了,」她的语气带有一丝幽怨,说完叹了口
气。

  「老叹气干啥,叹气不好。」我来到她身边,洗了澡后,她身上香香的,并
且这股子香味很快就会蔓延整个客厅。

  「咋个弄?」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

  「使劲,压。」她说。

  我「哦」了声,照做。

  「啧,没吃饭呢?用点力!」

  我只好照做。

  于是手下的警花得以缓缓下沉。

  但这个程度在到了一定边界后,又忽然停顿。

  「小远啊,要不算了,妈自个来行了。」

  窸窣!

  在一声女人的惊呼中,那两条丰腴的长腿终于和瑜伽垫亲密地接触。

  我赶忙去瞧,母亲的脸色并无半点怨怼,但有点红。

  「妈,没事吧?对不起,下手有点重了。」

  「没有,整挺好。」一抹轻柔的弧度在她嘴角浮现。

  我回到沙发坐下,看着她在那来回摆弄,我问,「妈,您就没想过当个老师
啥的?」

  「啥老师?」

  「瑜伽老师啊,或者说,形体老师?」

  「啧,说啥呢?」一个白眼飞来。

  「您身材这么好,柔韧性也高,您要是开个兴趣班,绝对一堆人来,到时您
就是班里的活招牌!」

  「行了,是不是刚才练傻了,胡言乱语的。」

  「妈,我说真的,」我起身走到她身边,「现在日子好了,个个都有钱了,
那些女人都想着怎么保养自己,您看我们小区里那个什么阿姨不就靠着这瑜伽兴
趣班挣了不少,您要是愿意开,肯定更多人来。这瑜伽啊,就主要看老师。老师
身材越好,学员就越相信在老师的教学下,自己也能拥有一样的好身材。尤其您
还这么美,她们肯定很愿意跟您练。」

  「行了行了,口无遮拦的,你妈我是刑警,哪怕我不当警察了,也不可能去
干这种事。」

  「妈,赚钱嘛,不寒碜。」

  「闭嘴!」她冷冷一个眼神扫了过来,「到此为止,再说有你好看!」

  「哦,」我嘟嘟嘴,回到沙发坐下。

  第二天母亲和我一起起来,我问我去上课,她去干嘛,她说母亲有事,我说
你都停职了,咋还有事。她说不是公事不能出门了是吧?「

  于是我耸耸肩,无话可说。

  换了一身私服的她和我一同出门,今早太阳大,不必穿外套,难得看她脱下
那身黑乎乎的警服,白色宽松T 恤和蓝色修身牛仔裤让她仿佛年轻十岁,特别是
脚上的那双白色帆布鞋,恍惚间好像真回到了遍地白色帆布的中学时代。

  片刻,母亲说,「傻样,往哪看?」

  我忙收回目光,引来母亲一声嗤笑,「昨晚睡傻了?一起来又神经叨叨的。
咋样,好看不?」她捅捅我。

  我「哼」了声,没说话。

  「啧,不让看你偷看,让看又不看了,咋那么倔呢?」她拱拱我。

  「好看,」我说。

  母亲「嗯」了一下,大概没听清,因为这一声「好看」语出之快,连我自己
都无法确认我是否真的开了嗓。

  于是我重复了一遍,确保我的赞美能被她老人家准确接收。

  回应我的是她把我的手臂挽住,与之而来的还有两团弹性的柔软,像两个大
面包,把我的手臂夹住。我不知道她自己是否意识到这点,但这无疑让我在走往
共享单车的过程里十分不自然。

  中午母亲给我送饭,然而并不是家里的饭,而是外面的盒饭。(作者QQ347971445)

  我问咋回事,她说啥咋回事。

  我说,「咋不是在家里做的?」

  「回来没时间做了,在路上顺便买的,」她捋捋头发,阳光中,她身上有种
奇怪的味道,这味道在我过去尤其躺在那张白床上的那段日子里尤其熟悉,熟悉
得令我反感。

  「忙啥?这么晚。」我打开饭盒,很寡淡的两荤两素,像单位里的那种伙食。

  或许我皱了眉,被母亲瞧见了,她说,「咋,不合胃口?」

  我摇摇头,说「没有」。

  「行,吃完早点休息,妈先走了。」

  我「嗯」了声,我忽然想起,母亲没有警车,那她是怎么来的?骑车吗?那
她体力也太好了些,气都不喘,汗也不出。

  下午放学母亲来电话说有事不回家了,要我自己解决晚餐,我问啥事,她说
见个朋友。

  我电话给学姐,问她晚上有空吗。她说有空,怎么了。我说介意我去她那吃
个饭不。她说来吧。

                ···

  烟雾缭绕,叮叮当当,我搂住她的腰肢,「没想到你厨艺还挺好。」

  十几分钟后,两荤一素出锅,我确实挺饿了,大快朵颐,相较之下,学姐的
吃相就不止是斯文那么简单了。

  干第三碗饭时,我问「最近怎么样」。

  她说没什么事。

  我说演戏没遇到什么状况吧。

  她说没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在我第三碗饭快要吃完时,她开口了,「陈阿姨,停职了?」

  我愣了愣,「嗯」了声。

  吃完,我提出洗碗,她说不用,但我还是抢着把大半都给洗了。

  坐在客厅看电视时,她拿着睡裙从房间出来,我问干啥,她说先洗洗。

  我说这么早就洗澡了?她愣住了,于是我也愣住了。

  好半晌,我挠挠头,说,「那你洗吧。」

  在她洗澡的间隙,我开始在电视底下翻箱倒柜。我来前确实有为了那事的原
因,但没想着吃完就干,不过她的行为提醒了我,那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这段时间看了不少视频,挺刺激的,于是皮铐、胶布、夹子、润滑油一一被
我从抽屉取出。一共四样,其他什么假阳具、跳蛋、肛门塞还有蜡烛啥的被我过
滤。按照SM等级划分,那些属于高级,高级意味着对身体更多的摧残。我还没想
着要摧残学姐。

  她洗完出来时,我正把腿架在茶几上看电视,那四样东西就光明正大地放在
茶几上。

  她肯定看到了,于是她的嘴角微微一抽。

  经过她时,我在她翘臀上一拍,然后进了浴室。

  洗完出来,客厅没人,电视开着,那四个把戏还好好地躺在那。

  我瞄了眼房间,门没关紧,淡黄的灯光从门缝渗出。

  我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她坐在床边,拿着台本在看,或者说在读,因为嘴里
念念有词。

  确实敬业,这种时候都在为接下来的戏做准备。

  看到我进来,她放下本子。

  我摆摆手说,「没事,你先看着,我不急。」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不信。于是我说「真的,不急,你先看吧。」

  顿了两秒,她重新拿起台本。

  我瞄了眼旁边的床头柜,上面摆着一些书。从书边我读出几本:《演员的修
养》、《阿克斯托表演法》、《30天瑜伽速成练习法》、《下厨》。不得不说,
种类繁多。

  我在她旁边坐了会,没多久,她可能不习惯,说,「我们先做了吧,你这样,
我也静不下心。」

                ···

  微微用力,她就一颤,黑色胶布封住的嘴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

  我的唇游走过她身体的每个角落,每一次亲吻,她都要跟着一颤,雪白的肌
肤逐渐变得绯红,像欲火一点一点被勾起。

  亲吻她的私处时,她那里泛滥成灾,不受束缚的双腿立马绞紧我的头,有力
得吓人。

  当我一边舔弄阴唇顶端的那颗突起,以及一边拨弄胸前的那两颗突起时,她
的身子震得厉害,就像手术镜下被电击的病人,「呜呜」的呻吟像要冲破胶布的
束缚,我花了两分钟,让她狠狠地倾泻了一次。代价是我被呛了两口水。

  插入时,她里面已经泥泞不堪。因为是竹筒屄,媚肉又痉挛得厉害,一开始
的进出十分地困难。我只得不断爱抚她,让她放松。虽然还是紧夹着,但好歹可
以完成抽送。

  我伏到她肩头,亲吻她的耳垂。她不断地躲避。一番你追我赶,她就认命了。

  我越冲越快,越冲越快,这段时间的锻炼确实有效,还没等我触到那一丝酸
意,她就紧紧夹住我,两腿缠上我的腰,狠狠地丢了。

  她的痉挛刚刚消停,我就继续展开冲刺。于是呜咽又开始响起。冲击中,我
俩仿佛要从床上弹跳起来。她的呜咽声越来越大,我没理会,只当那是她兴奋的
表现。没两分钟,我就抵着嫩臀颤抖着完了事。

  当我清醒过来,身下竟响起了抽泣声。我忙撕开她嘴上的胶布,再把她的眼
睛也解放出来。

  两只婆娑的眸子呈现在我眼前时,我没来由心慌了一下。

  「痛……」她说。

  我这才发现她两只手腕上都有一道紫痕。

  两分钟后,坐在床上,我给她擦着药水,「对不起啊。」

  她咬着红唇,没吱声。

  「要不要去个医院?」

  她摇摇头。

  沾着紫黑药水的棉签每划过她的肌肤,她的手臂都要狠狠地震一下,嘴里
「嘶」一声。

  涂抹一会,我说,「算了,还是去吧。」

            第十章(1)神秘女护士

  夜晚的人民医院冷冷清清,看病的没几个,走廊里稀稀落落坐着几个吊水的
病人,仅剩一个急诊科的医生还在接诊。

  我和学姐走进去,等了两分钟,医生诊完老太,就轮到学姐。

  检查伤痕时,医生问,「怎么搞的?」

  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话来,还是学姐先开口,「做家务的时候,擦伤的。」

  医生抬头看我一眼,口罩遮了半边脸,这愈发显得他的眼神古怪而有深意起
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下次注意啊,手腕上都是动脉,擦伤不要紧,如果弄破了血管,那就不是
小事了!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我连忙称「是」。

  最后是开了点药,医生又嘱咐了几句,接下来几天就少用点手腕,等恢复再
说,并且又重复了一次,以后这种家务少做,说这话时,他眼神似有若无地飘向
我,我只能挠挠头,讪笑。

  离开医院时,前台那有个病人和接待护士在交谈。

  「护士小姐,您再查查?」语气有些急切。

  「我说了,值班的名单都在我这,我知道谁是谁,所以没有你要找的那个人!」
护士明显有些不耐。

  「怎么可能啊,」病人说,「她身材那么好,又那么高,虽然戴了口罩,但
我也知道脱下口罩肯定是个美人,这么显眼的一个人,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好了好了,我已经和你掰扯很久了,再这样下去,我没法工作了,你要真
坚持己见,就到别处去找,反正我这名单上真没你要找的人。」

  在我和学姐踏出大门时,前台那响起一声病人的叹息。

  等的士时,我看了下手机,没有母亲的短信。半小时后回到学姐的出租房,
她进房休息,我在客厅看着电视。习惯性地,我打开了街拍时尚。经过了很多天
的沉寂,论坛已经很少出现热帖。点开时我自然也没抱希望,但没想到却真的有
一个热帖。

  「惊!我女神又出街了!」

  看这语气,就知道肯定是「腿祖宗」那货了。

  下拉,简介写:一直梦想能拍到女神的私服,真没想到会在久别重逢后的第
一天实现,真的太梦幻了。女神穿私服,是另一种情趣,到底有多诱人,不用我
多说,果断上图!

  这次的量有点惊人,一共十几P.地点应该是在市中心,那里建筑的特点就凸
显两个词,璀璨,华丽。

  时间则是半小时前,腿祖宗自己说的。同时也可见,一个帖子在国内最大街
拍论坛登顶只花了半小时,绝对非同凡响。

  照片里是市中心的街道,右侧是一排门店,熙熙攘攘的人在道上行走。然而
那一道倩影依然像明星一样夺目璀璨,让人一眼就能瞧见。

  棕色的长款风衣,黑色铅笔裤,秀发垂落如瀑,脚踩七厘米黑色高帮皮靴,
干净利落,优雅大方。

  照片是静止的,她迈起的步子却给人一种动感,好像走路带风,于是整个照
片都栩栩如生起来。

  继续往下拉,基本都是女人的侧面照,都在同一条街道,只不过街侧的门店
有所变换。这回女人的脸是出镜了的,只可惜「腿祖宗」打了马赛克。

  如我所料,底下评论全是哀嚎要他放出无码版本的,他自然是坚守自己以往
的立场,不暴露女神身份。

  我看底下「腿祖宗」自己的评论,他说这次女神依然是结伴出街,但男伴不
是当初的那个年轻男子,不过同样很年轻。看到他这话,我才发现女人身边确实
一直有个男人出镜。

  相较过往的那个,这个要老一些,但同样老不到哪去。一身白色西装,气质
上,很沉稳,脸上同样打着马赛克。看得出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很融洽。

  回到家已经八点半,二楼传来哗啦的水声,换鞋走上去瞧,浴室亮着灯,一
道婆娑的人影被映在玻璃门上,婀娜妖娆。

  看了下主卧,一片漆黑,我叫了声「妈」,母亲在里面「哼」了声,说,
「回来啦?」

  我说「嗯」。母亲又说,「吃过饭了吗?」

  我说「吃过了」。她说「马上就洗好了。」

  我说「我不急」。

  十几分钟后母亲下楼,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正看着电视,一身白色吊带睡裙
的她走到我跟前,带来一股清香,「去洗吧。」

  我说「看会电视」。

  她没说话,在一旁放松手臂。

  看了会,我说,「今晚去干啥了?」

  「没干啥。」

  「没干啥也这么晚回来?」我看向她。

  她揉捏着手臂,娇嫩的胳肢窝若隐若现,「跟朋友在外面逛了下。」

  「男的女的?」

  「啧,问得多!」她瞪我一眼。

  于是我只好闭嘴。

  第二天醒来已经将近九点,母亲不在床边,穿好衣服出去,书房,楼下,都
不见人。电话给母亲,响了一分多钟,没接。于是我发了条短信,让母亲看到后
回话。

  上午没课,我去了趟学姐住处,钥匙开锁进屋,客厅没人,我喊了两声学姐,
没人应,我想她可能拍戏去了,接着旁边房间传来轻微的呜咽,我一个激灵,忙
跑去看。

  学姐正躺在床上,额头冒汗,面色发白,贝齿紧咬。

  我叫了声「学姐」,忙走上前,她眼睛半睁半闭,看了我一眼,又好像没有。

  我发现她两手紧紧攥在怀里,好不容易拨出来看,昨天留下的伤痕红得吓人。

  「我送你去医院!」

  二十分钟后,打的来到人民医院,这个点人很多,排了十分钟的队才挂上号,
又等了二十分钟才轮到我们就诊。

  期间学姐一直缩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就像受了惊吓的小兔,我心里愈发悔
恨昨天就不该为了追求刺激搞SM. 我简单跟医生复述了下昨晚就诊的细节,当然
对受伤的真实原因做了隐瞒。一番检查,确认是发炎,吊两瓶水,吃点消炎药,
就差不多了。

  「对了,她没吃早餐的话,赶紧买点东西垫肚子,空腹吊水不好。」

  我连忙点头。

  我扶学姐到输液室,里面错错落落坐着男女老少各种病人,没多久来了个女
护士,给学姐插针,我四处看着,某一刻一道高挑的身影像穿花蝴蝶一样出现在
人堆中,一身白色的护士服,露出的细长小腿上裹着白色的丝袜,她的身材很好,
好到保守正经的护士服曲线被她的肉体给撑得仿佛要爆炸一般,我的呼吸不禁火
热起来,同时感到周围也有很多目光似有若无地向她靠去。

  她拔掉吊杆上的针头,给身前的年轻女士换瓶,女士笑着动了动嘴,可能是
说了谢谢什么的。周围太嘈杂,我没能听清。

  她只是微微一颔首,口罩遮盖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珠,但我能感
受到那眉眼间所展露的友善与笑意。

  目送她缓缓离去,我只觉十分熟悉。不仅是那如母亲一般内勾外翘分外妩媚
的丹凤眼,还有她给我的感觉。

  直到她来去如风般消失了很久,我的目光才缓缓收回。

  然而我发现学姐竟也在看着我,两人的目光对上,我有些尴尬,收回了眼神。

  等了几秒,她的眼神似乎没从我脸上离开过,我说,「好点了没?」

  「好点了,」她的声音幽幽地飘来。

  就这么坐了几分钟,母亲一通电话打来,我跟学姐说了声,然后出去接。

  「喂,」我说。

  「喂,」她说。

  「你大清早的又跑去哪了?」

  「有事。」

  「啥事啊,两天了都,还得早起,比我还早呢。」

  「朋友遇着点事,帮衬帮衬人家。」

  「啥事啊?啥朋友啊?我认得不?」

  「就一个朋友,你不认得。」

  「那到底啥事啊?」

  「管得多,反正有事就对了。」

  「那这得弄多久啊?你中午还回来吃饭不?」

  「不知道,半个月,一个月,或者更久。」顿了顿,「中午给你带饭,你不
用自己做。」

  「哦。」

  「你那边怎么这么吵,你没在家?」

  「对啊,在医院呢。」

  「怎么去医院了?生病了?」

  「没,朋友病了,陪她看病。」

  母亲沉默了会,「是……在人民医院?」

  「嗯。」

  沉默了一段时间,母亲说,「那行吧,你好好陪人家,对了,你朋友男的女
的?」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女的。」

  顿了会,「女朋友?」

  我想了想,说,「不是。」

  「那关系肯定不错咯,不然能陪人家来医院?」

  「妈,你好八卦。」

  「啧,儿子谈恋爱,当妈的还不能了解了解了?」

  我在电话这头翻个白眼。

  「不是就不是吧,不过以后要真谈了,记得向妈汇报啊,妈给你把关把关。」

  「哎呀,行了,我知道。」

  那边响起母亲银铃般的笑声。我这才意识到,她那边也很吵。

            第十一章(上)陈沈姐妹

  晚上母亲回家做饭,我问她,「今晚不用忙?」

  她说不用。

  换好鞋子,她直奔厨房,经过坐在沙发上的我时,我闻到一股清香,并不是
她身上独有的体香,像是沐浴露、香皂什么之类的。并且这香气中还混合着一种
微微刺鼻的气味,我说不好是什么。

  「刚洗过澡?」我问她。

  开厨房门的她一愣,「嗯」了声,扭身钻了进去。

  百无聊赖的我打开论坛,没想到「腿祖宗」又贡献了一组热图。细看,发现
只有1P. 上传时间为今天下午四点多。

  点进去看,是在医院,角度歪歪扭扭,显然是偷拍。但画面正中的女人的腰
肢还是深入人心。地点应该是在输液室,她正给病人换药瓶。在诸多五颜六色的
身影里,她一身白色护士服显得清新脱俗。由于她微微躬身,臀部将裙摆饱满地
撑起,肥臀看上去丰熟肉感,犹如熟透了的水蜜桃,甚至内衣的痕迹也被绷了出
来。裙摆下是一双包裹在白色裤袜里的长腿,由于镜头是从下往上,再加上肥臀
的对比,导致这双长腿的比例显得格外夸张。

  我不清楚女人屁股后的那些男性病人是如何做到坐怀不乱的,我甚至不禁想
假如这其中有做了类似包皮等与性器有联系的手术的病人,此刻会不会因过度勃
起而崩开针线。

  我想到了白天在人民医院碰到的那个护士,两人在身材上高度相似。但,一
个医院为何不可以有两个身材相似的护士呢?况且,图片里护士所处的医院不一
定是人民医院。退一步说,假如两人是同一人,那么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看完了图片,我才返回去看简介。

  「昨天在医院看到了一个身材很好的女人,很像我的女神。我清楚女神的身
份,她不可能穿着护士服出现在医院。但是,你们知道的,这世界上很难再找出
第二个在身材上与女神相媲美的女人,所以我怀着好奇心去前台问这个护士的身
份,结果前台说没有这个人。当晚我回去后,决定第二天蹲点。没想到今天真让
我碰到了。虽然她戴着口罩,穿着我不熟悉的护士服,但我还是一下子就从她的
身材、气质以及眉眼,最重要的是她的声音,确认了她就是我的女神。我实在想
不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但是,我说过的,对女神的一切,我都要保密,
所以,仅此一张照片,献给大家。让大家也与我一睹女神的护士情趣。」

  底下评论,自然也是一群狼友的淫言秽语。不少人追问女神是在哪个医院,
有人扬言说三天内必找出女神所在医院。此项行动难度未免有点大,偌大一个江
南市,占地如此广,大大小小带输液室的医院不下百个,还要考虑女神是否上班
的情况。有的人跟风说,「好,只要你能找出女神所在地,我给你一万,你保密,
只告诉我。」有人追问此人,说「你要女神地址干嘛,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
此人只发了一个坏笑表情,然而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在我思绪飘飞间,母亲端着一盘爆炒菠菜走了出来。看着她那款摆如杨柳的
腰肢,我不禁想护士服穿在她身上是不是也会跟图片以及白天碰到的那两个护士
一样。

  一连几天无事发生。不过「腿祖宗」的更新频率无疑变快了许多,这家伙时
常能拍到他女神和男子一起出街的照片,包括医院里穿着护士装的女神。被停职
的母亲每天依然早出晚归,对此我也渐渐习惯了。

  今天是学姐受伤后的第四天,我照常带着她来医院换药。中途尿急我跑了一
趟厕所,出来时撞上一个人。是一个清洁工,男。我说了声「对不起」,他道
「没事」,开始收拾被我撞掉的扫把。可能新来的,业务不太熟练,把扫把放回
原位的过程有些坎坷。

  回到科室,学姐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我与她一起往出口走去。忽然另一边
走廊传来动静,像有人在争斗,很激烈,紧跟着大门口的两名保安就迅速跑去。

  我寻思谁这么胆大敢在人民医院闹事,这里又不是什么简陋的小诊所。前几
天刚出一则法令,在公共场合大吵大闹者,严重的将禁止再在类似场所出入。所
以此人可能以后再也没办法到这里看病了。

  母亲下午四点就回来了,我问她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她说事比较少,忙完自然就回来了。

  我去接她的包,目光从她手臂上扫过,发现手腕的位置贴了一张创口贴,我
问,「咋了?受伤了?」

  她愣了愣,然后顺着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顿了顿,说,「对,磕了下。」

  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沐浴露香,问她,「咋每次回来前都要洗个澡?」

  她换鞋的动作一滞,顿了顿,继续脱,边说,「忙,出汗,顺带洗了个澡呗。」

  等她换好鞋,她起身向客厅走去,「饿了没?饿了我就先做饭。」

  「还行。」我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像个木偶。

  「到底是饿还是不饿,不饿妈就先上去睡觉了,搞一下午,累了。」说着,
她把头发也放了下来,于是一轮瀑布在我眼前呈现。

  「那你先去睡呗,」我帮她把包放在客厅茶几上。

  她顿下脚步,回头看我,我也看她。

  大概两秒,她快步走向厨房,「算了,先弄了吃了得了。」

  客厅的电视五花八门地放着,我坐在沙发上静等投喂,没几分钟母亲忽然走
出,「收拾收拾,出去吃。」

  我说「咋了」。

  她说「你沈姨请吃饭」。

  十几分钟后,我终于等来下楼的母亲。她一身老掉牙的白色连衣裙,还是10
年最老的那种款式,但是,不可否认,在她魔鬼身材的衬托下,这身老掉牙的裙
子还是散发出了惊人的妩媚与诱惑。

  她脸上还化了淡妆,母亲很少化妆,当刑警的,平常办公办案也用不着,这
会要见我的那个沈姨,特地粉墨出场,可见其在她心中分量。

  这个沈姨,不是别人,正是腾华大厦董事长夫人,沈夜卿女士。两人在大学
时期相识,沈夜卿大母亲两届。两人在那时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份友谊一直
到今天都没变。

  对了,秦广就是秦云明和沈夜卿的儿子。

  前段时间秦广深陷林茹一案旋涡时,这位董事长夫人也没有滥用权力试图向
母亲讨得任何便利以为儿子洗刷开罪。当然,秦广也可能没罪。

  两人可能也清楚秦广在案子中的身份过于敏感,因此那段时间两人为了避嫌,
没有来往。直到今天秦广基本排除嫌疑,以及警局焦点也由林茹案转移到了菜场
一大两小案,两人才重新恢复来往。

  在房子门口等了两分钟,一辆宝马就从远处驶来,停在我们身前。

  车门打开,一只穿着华伦天奴铆钉高跟鞋的玉足幽幽伸出,踩在坚实的水泥
地上。匀称细长的小腿上还裹着一层淡淡的黑色丝袜,让我呼吸莫名变得急促。

  女人从车里钻出,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身上是一件
黑色吊带贴身裙,外披一件动物皮草,雍容华贵。

  「学姐。」母亲说。

  「沈姨。」我说。

  沈夜卿缓缓朝我们走来,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让你们久等了。」

  「没,」母亲摇摇头,「刚出来。」

  「都收拾好了吧?那……上车吧?」

  「嗯。」

  宝马车里弥漫着一种馥郁的香气,不同于母亲自然的体香,这更偏向于用各
种名贵香水堆叠出来的,但同样好闻就对了。

  这辆宝马是沈夜卿的座驾,据我所知她还有一辆奔驰和一辆奥迪,过去的多
次见面中她都是这三辆车轮着开。

  车里没有太多花哨的装饰,简洁干净,很舒适。

  「先去吃个饭吧?我订了一家湘菜馆。」

  「好啊,」我和母亲说。

  沈夜卿是湖南的考生,当年考上了江南大学,毕业后没几年嫁给了秦云明,
就一直留在江南了。不过口味还保持着湖南的风格。

  「丹烟,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你那事……不要紧吧?」

  「没事。」

  「小远呢,最近学习怎么样?」沈夜卿微微向我歪头,她耳垂上戴着银色的
吊坠,亮晶晶的。

  「没啥问题。」

  「也是,有你妈盯着,你也不敢偷懒。」

  我笑笑。

  「你可是有个好妈哦。」沈夜卿转回头去,语气中带着笑意。

  「小广不也是吗?」母亲说道。

  沈夜卿微微一愣,沉默了两秒,「小广啊,三天两头不见人,大了,管不住
了。」

  「秦哥最近忙吗?」母亲问。

  「他啊,一直挺忙。」

  「那学姐可得帮衬着他点。」

  「我一学民族舞的,商场上的那些事情我哪知道啊,不给他添乱就好了。」
(作者QQ347971445 )

  母亲淡淡一笑。

  将近二十分钟后,在市中心下车,三人向路边的湘菜馆走去。一路上引来不
少惊艳的目光。没办法,两个大美女,风格各异,但都沉鱼落雁,这种配置在日
常生活里都不能用少见来形容,只能说稀世罕见。

  在诸多艳羡的目光下走进菜馆,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沈夜卿点了个农家小炒肉、红烧猪蹄、红烧排骨、米粉蒸肉,然后把菜单递
给了母亲,「你俩想吃啥,自己点。」

  母亲看了看,说,「够了,挺多的了,我们就三个人,吃不完。」

  沈夜卿白了母亲一眼,微挑的柳眉散发出一种让我脸红心跳的风情,「说啥
呢,这不有小远呢,小远才大一,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吃得多。再点两个。」

  母亲还是犹豫,等得不耐烦了,沈夜卿「啧」了一声,母亲才点了两个菜,
一荤一素。

  「出来吃个饭还犹犹豫豫,难道想给我省钱啊?不差这点钱!」说着说着,
沈夜卿自己都笑出了声。

  母亲也跟着笑,一时间一媚一冷两道娇笑的倩影引来无数旁人围观,弄得夹
在中间的我有些不自在。

  「那可不,秦哥可是大集团董事长,学姐能差钱啊?」笑的中途,母亲不忘
穿插一句。

  好半天两人才止了笑,沈夜卿抽了张纸,然后也递过来给母亲一张,母亲道
了声「谢谢」,两人便纷纷擦起各自刚才笑出的泪来。

  「当初读书时,我们也是经常在这家餐馆,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我
们就两人对坐,现在你身边都坐着一个同样读大学的儿子了,说来真是令人唏嘘
啊。」

  母亲点点头,修长的睫毛垂下,也有些感伤。

  我说,「这家店有那么长的历史啊?」

  沈夜卿笑道,「那可不,比你还大咧。」

  我抓抓头,不知道该说些啥,于是也跟着傻笑。

  没几分钟,服务员端着菜品呈上,两位女士齐力端盘摆桌,四条白胳膊像穿
花蝴蝶一样在我眼前舞着,赏心悦目。

  就这空隙,沈夜卿捋捋皮草,一闪而过的胳肢窝雪白娇嫩,其间却有一道紫
色的於痕分外醒目。

           第十一章(下)瑜伽店开张

  「吃完陪我去逛个街?」沈夜卿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红烧排骨,塞进涂着不
知名口红的小嘴,慢慢咀嚼。

  母亲看了我一眼,顿了顿,看回沈夜卿,说,「好啊。」

  沈夜卿笑吟吟地看向我,沾了些许红油的嘴角更显光润,「小远等会陪姨一
起去逛个街好不?」

  我也夹了块排骨,说「好啊」。

  「顺带送你们几件衣服。」

  「学姐……」母亲的分贝大了一些,「不能让你破费。」

  「不会。你们陪我出来散散心,我也该送你们点东西当作回礼不是?可不能
让你们白跑一趟啊。」

  「这顿饭就够了,我们娘俩就陪你逛逛,你买你的就行了。」

  「不说了,这么多次,你都拒绝我,这次必须得答应我,趁这回小远也在呢,
也顺带送他几套衣服,平常我都没送什么东西给他。」

  母亲还想再说,被沈夜卿打断道,「就这么定了,再说我可生气了。」

  母亲张嘴,「啊」了两声,顿了顿,化作一声叹息。

  「小远,现在可以想想要买什么了,待会全部阿姨买单哦!」

  她说这话时,我正低头扒饭,不由抬起头来,便瞥见她眉眼弯弯、笑容可掬
的模样。

                ···

  进古驰店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但毕竟先前就答应了沈夜卿,加上后者软磨
硬泡,最终母亲还是被撵进了琳琅满目的店里,而我也亦步亦趋跟了进去。

  同第一次来时一样,我对这里的一切还是很不适应。作为常客沈夜卿就自在
许多,母亲则是像个随从跟着她走走停停。好一会沈夜卿才意识到母亲都跟着自
己挑了,忙把母亲推开,「去去去,自己挑去,难道想跟我买姐妹装啊?」

  母亲捋捋头发,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会,笑了出来。

  尽管我知道这里的衣服都不便宜,可我还是没法欣赏这些花花绿绿的款式,
可能真应了那个词,品牌效应。就恰如我眼前这件,只有一个单词「gucci 」印
在正中的长袖T 恤,标价是3999. 无论如何我是无法理解。但那些挤在写字楼里
的白领却趋之若鹜。

  让我惊讶的是,我只来了一次,导购员竟然认出了我。一同被认出的还有母
亲。这可是个意外收获。沈夜卿是这里的常客,自不必多说。

  不过,当了好几年的刑侦大队长,母亲被这些市民认出也并不稀奇。

  沈夜卿试了一件衣服出来,看到母亲还是呆在原地,她只得亲自把母亲推进
了试衣间,然后丢了一堆款式进去。

  我吸吸鼻子,站在原地,但也毫无例外被沈夜卿锁定,她朝我走来,「你们
娘俩,都一个德行,去去去,都说了阿姨买单,一个个傻愣着干嘛?」

  于是我也受到了与母亲相同的待遇。

  这场购物,好说歹说,我和母亲还是各提了两套。占了便宜的娘俩默默无言,
反是消费了几万的沈夜卿却笑意盈盈。

  走出店门,沈夜卿挽着母亲的手臂,「丹烟啊,你这身材,就该这么穿嘛,
不然可惜了一块好璞玉不是?」

  「学姐身材也好啊,干嘛单说我。」

  「哪能有你好啊?你看你这,腰是腰的,臀是臀的,真是让我都羡慕啊。」
说着在母亲腰肢上揩了一把,引得母亲一阵白眼。

  争论了几句,都没分个高下,于是董事长夫人把难题丢给了我,「小远,你
说说,我和你妈,谁身材更好?放心,不要因为我送了你们娘俩东西就恭维我,
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感受不到其中弯绕的我认真地观察了下两人的身材,身高嘛,两人一样,此
刻都穿着高跟鞋,高挑得相同。腰肢的话,得属母亲更细,毕竟盈盈一握,但这
不代表沈夜卿就粗到哪里去,只能怪母亲太勤,每天健身,保养得当。胸部的话,
沈夜卿更丰满一些,但母亲更挺拔。臀部,又得属母亲的更硕大饱满了。但是沈
夜卿也不小。可能是视觉差的原因,母亲的柳腰与肥臀对比之下,反衬其纤细。
剩下双腿,还是母亲更纤细匀称一些,但也一样地修长。

  综上所述,我的结论是,「各有千秋」,于是换来两女的白眼。

  又逛了几个地方,母亲说什么也不肯再收沈夜卿的衣服了,沈夜卿也了解母
亲的秉性,不多勉强,自己又买了几套后,三人找了个附近的星巴克坐下来。

  「小远,辛苦你啦,喝点什么,阿姨去买。」那一对春水微漾的桃花眼此刻
笑眯眯地盯着我。

  我看了看手里的大包小包,又看了看从没见过的价目表,说道,「随便。」

  「那给你点一杯阿姨常喝的,」又看向母亲,「丹烟,喝点什么?」

  母亲的回答也是「跟你一样」。

  「啧啧,母子俩,可真是一模一样啊。」

  几分钟后沈夜卿端着三杯拿铁咖啡回来,我尝了尝,发现不过如此。价格比
寻常咖啡贵上好几倍,那些个白领就喜欢点一杯然后坐一下午,再发个朋友圈,
真搞不懂。

  期间,沈夜卿提议让母亲去换一套刚买的新衣服,母亲说不麻烦了。

  沈夜卿说,「难得有机会和你一起出来,现在不看,下次可就不知道是什么
时候了。」

  母亲四处看了看,「这哪有更衣间啊……」

  「有,」沈夜卿冲某个地方昂了昂下巴,「员工更衣室。」

  「人家能让进吗?」母亲狐疑地看了眼。

  「那有啥不能的,走,跟我来。」沈夜卿起身说。

  母亲只好跟着站起,我把属于她的那两个购物袋递给她。

  于是两位大美女就这么提着「gucci 」购物袋越过了半个咖啡厅,大摇大摆
地钻进了通道。

  两人明显被拦了一下,沈夜卿好像说了什么,那工作人员看了眼母亲手里的
购物袋,然后就放行了。

  几分钟后,一位高贵优雅的女士行至我跟前,乍一看我还没认出来,只道是
哪家来此喝咖啡的名媛,再细看,猛然发现竟是母亲。

  「傻样,往哪看?」一身藏青色短袖连衣裙的母亲此刻笑吟吟地道。

  坐我对面的沈夜卿见状也「吃吃」笑。

  母亲头发盘在脑后,插了一根我没见过的银簪,连衣裙V 领,露出一截修长
的鹅颈,领口带白边的设计更显端庄,平滑的面料熨帖着姣好的身段,秀腿看上
去比以往光滑细致许多,仔细看才发觉是穿了一双肉色丝袜,鞋子也换成了一双
gucci 的棕色高跟皮鞋,摇身一变像真成了一个名媛。

  我抓抓头,不知所措,只好喝了口咖啡,然加了不少糖味道还是苦,却又不
敢吐,只好硬着头皮咽下。

  可能是我的苦样子显露了出来,两位大美女的笑意更浓了。

  三人又聊了起来,我能感到周遭射来的目光,没办法,带着这样两个大美女,
到哪都是焦点,尤其此前两人还有了那么招摇的举动,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沈夜卿握着母亲的手打量,啧啧称奇,「丹烟啊,你这好底子,假如要是当
个什么瑜伽导师,那些名媛还不得挤破头抢着跟你学啊?你看你,细皮嫩肉的,
身材又好,真是让我也嫉妒。」

  「学姐……」母亲的语气有些撒娇。

  「呵呵,我可没开玩笑啊,不信你问问小远。」

  闻言我立马低下了头,我心道沈姨你不必问,因为在你之前我已经提过一嘴
了。

  「学姐,行了……」母亲投降。

  然沈夜卿却不放过她,「真的,你要是哪天不干警察了,我出资,给你租个
地,你就每天教瑜伽行了。这玩意好学,而且你底子好。瑜伽可不看什么资历不
资历的,它就看导师。那些名媛富婆一看到你能练成这样,那真的是个个抢着跟
你学,到时你就等着赚得盆满钵满吧。」

  母亲捋捋头发,不置可否,看样子还是没当回事。

  晚上回家,在客厅沙发上,给母亲按摩,我又提了一嘴瑜伽的事,我说,
「沈阿姨出资,你出力,妈反正你这停职两个月,何不试试呢?沈阿姨手里有客
源,宣传的事也不用你操心。」

  在我出众手法服务下的母亲发出淡淡呻吟,听我这话眼皮都没抬,嘟囔道,
「哪能老承人家好处啊?人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咱们安分过自己日子就行了。
咋,是妈养不活你了?非要妈当大老板?」

  「我哪是这个意思,不过妈你也太矫情了些。你情我愿的事,何必顾虑那么
多。沈阿姨愿意出钱,难道你不愿意出力?反正我们不也缺钱,沈姨愿意试一试,
你何苦扫了她的兴致呢?说实在的,对咱们来说是笔不小的钱,但对她来说,可
能就是一场游戏费用,人家根本不在意。」

  母亲「哼」了声,没有回,我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但我也懒得再掰扯了。

  按摩完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母亲去洗澡,我照常拿出手机点进论坛,
只听「腿祖宗」说,早上洗澡摔了一跤,腿有点问题,这会在医院,不知道今天
女神出街没有,但反正是拍不着了。

  我又点进其他地方,看了看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就退出了。

                ···

  几天后的某个下午,母亲神秘兮兮地领着我到市中心的华顺写字楼。我说来
这干嘛,她说待会就知道了。

  于是我老老实实跟着她上了电梯十五层,看着来往皆是西装白领、臀裙黑丝
的男男女女,我只觉好像到了新世界。

  出了十五层,踏过一段光可鉴人的大理石砖地,母亲领我来到一间舞室前,
我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碰」地一声,母亲庄严肃穆地推开了玻璃门,于是一个崭新光滑的宽敞舞
室呈现在我眼前。

  「妈,你……」我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母亲捣捣我,扬眉道,「傻样,还呆站着干啥,进来瞧瞧!」

  进门,我犹豫道,「要换鞋不?」

  母亲径直走进,头也没回地说,「不用,还没投入使用,到时还要拖回地。」

  看着覆盖整面粉刷墙的镜子,看着浅棕色的反光木板地,看着墙边的铁杆,
看着上面挂着的许多条五颜六色的瑜伽垫,看着……

  我对眼前的一切都莫大惊讶。

  「妈还是决定了,和你姨好好合作一下,看看这瑜伽到底有没有搞头,反正
呢,就像你说的,我出力,她出钱,就算最后真干不成,也没什么损失。假如干
成了,那自然就看情况继续干下去,家用能补贴一点是一点。」

  我点点头,对她竖起大拇指。

  当她搬来瑜伽垫在上面搔首弄姿时,我只觉好像也有那么点样子。

  她说「这些都是跟你沈姨探讨,临时抱佛脚学的,她也跟着学了点,妈也不
知道像不像样,不过你沈姨说够用了」。

  我没太在意她说的话,注意力倒都在她的身体上。

  室内开着暖气,脱了外套,她里面就只剩一件黑色的紧身衣,丰满圆润的身
材曲线展露无遗。向上伸长的的胳膊就像水妖跃跃欲试的触须。一腿在前,一腿
在后,缓缓下压。

  「小远,过来帮妈压一下。」

  「你还没恢复好吗?」我走过去。

  「快了快了,啧,让你帮妈一下,就不耐烦了?」

  我没吭声,握住她的两肩就往下压。丝滑的紧身衣熨帖着她姣好的身段,隔
着面料我能感受到她的体温,还有她肌肤的娇嫩。

  「妈……」我情不自禁唤了声。不知为何,声音有些颤。

  「咋了?」她丰满的大腿终于与瑜伽垫紧密贴合在一起。

  「没事,」我说。

  「啧,咋又神神叨叨的?」

  我没说话,目光深陷在她那深不可测的臀沟里。

           第十二章(上)瑜伽社开业

  过了风平浪静的几天,「腿祖宗」一直没什么更新,只是某一天,他神神秘
秘地说,「我女神最近在干一件大事」。

  底下一群狼友追问什么大事。

  他说秘密。

  又问,那还会出图吗?

  他说,目前情况比较尴尬,没法出图。

  十二月四号,母亲的瑜伽社盛大开业,出资人沈夜卿出手阔绰,租来了一大
排花篮,拉了一条很大很霸气的横幅,写着「烟卿瑜伽社正式开业」九个烫金大
字。

  开业第一天,就有许多沈夜卿的名媛朋友友情捧场。这些富婆出手确实阔绰,
大部分连瑜伽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懂,但上来就是办了个几千元的金卡,我和母亲
都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

  「学姐,你这……朋友也太多了……」母亲皱眉说。

  「生意兴隆不好吗?又不是我逼着她们来的。」沈夜卿笑意盈盈。

  「我看,她们好多人连瑜伽是什么都不懂,办了卡后,未必会来,可我们又
收了钱,这不太好吧?」

  「没事的,这点小钱对她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主要是知道这店是我投资的,
她们出于情面,都得来捧个场。」

  「那没有一个真实的学员,这瑜伽社开来有什么必要,以后怎么运营下去?」

  「怎么没有?」沈夜卿在电脑上打开报名表,「这上面不都是吗?这些人都
不是我圈子里的。」

  母亲抿了抿小嘴。

  「现在只是第一天,就有这么多人,很不错了。等会开第一堂课,录个好点
的视频,发出去,会有更多人来的。」

  母亲绷紧的脸颊微微放松。

  新学员还在络绎不绝地涌现,我和母亲、沈夜卿坐在精致的柜台后,喝着同
楼层买的贡茶新品。

  某一刻,一道身穿黑色紧身运动服的身影出现,我们三个坐在柜台后的人都
是一愣。

  「嗨,阿远。」绑了头巾的秦广微笑向我招手。

  我张张嘴,哽咽般说不出话来。

  「妈,陈阿姨。」秦广又向两位女士打招呼。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沈夜卿小嘴微张,有些惊讶。

  母亲抿抿唇,没说什么,但看得出不平静。

  「听说你和陈阿姨合资开了个瑜伽社,我就想来学学。」秦广笑道。

  「这……」沈夜卿欲言又止。

  「怎么,我不可以报名?」秦广又笑。

  「当然可以。」

  母亲向秦广介绍都有什么级别的会员,秦广问「最高级别是什么,我来一个。」

  母亲抿抿唇,看向身旁的沈夜卿,沈夜卿点点头。

  「黄金会员。」母亲说。

  「那就这个吧。」秦广很是干脆。

  手续很快办完,秦广问,「什么时候开课?是陈阿姨指导吗?」

  母亲看看表,说,「快了。」

  「好,那我就等一会儿。」说完,秦广走了出去。

  没多久,他折了回来,手里多了一束花,百合。

  走到母亲面前,他递出来,「陈阿姨,祝你生意兴隆,开业大吉!」

  母亲张张嘴,犹豫了两秒,双手接过。

  令我没想到的是,不少母亲的同事也前来捧场,其中就有母亲的得力手下小
杨。

  小杨全名杨志,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帅小伙。当他穿着一身休闲服出现在
门口时,我起初还没认出来。平日大多数时候他在我眼前展现的样子都是一身警
服精神挺拔。

  母亲也张了张小嘴,说道,「你怎么来了?」

  小杨笑道,「队长新店开业,我这当小弟的当然要来捧捧场啊。而且听说还
是沈女士这么有钱又美丽的女神跟队长一起合作,怎么都要来吧?」

  「嘴贫,」母亲没好气地白了手下一眼。

  不过这些警员普遍就没那些名媛富婆出手阔绰了,大部分就办了个普通的尊
贵会员,别看前缀带了「尊贵」二字,实际上是最低级的,往上一级是白银会员,
小杨办的就是这个。

  「听介绍说,等会队长你亲自开课是么?」小杨指指身后墙边的海报。

  「出来就不要叫我队长了,」母亲柳眉微蹙,「我已经被停职了。」

  「额……好,」小杨抓抓头。

  「十分钟后,我带大家简单了解一下瑜伽入门,你要不要也来?」

  「嗯……实不相瞒,下午还有点事,恐怕没法在这里久留。我主要就想来看
看队长——陈姐你这,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撤了。」小杨笑道。

  「这么快啊?」母亲小嘴微张。

  「嗯,我去四处看看,然后没什么事就先走了。」小杨身子微侧,一副蓄势
待发随时准备撤退的架势。

  「那好吧,有空可以常来,你办了卡的,可不能不练啊。」母亲美眸弯弯。

  「那当然,行,我走了!」小杨一边后退一边摆手。

  「再见。」母亲扬了扬皓腕,阳光下,白生生的。

  小杨走后,沈夜卿笑道,「丹烟啊,你这警局里的小弟,还挺懂事的嘛,队
长开业,亲自过来捧场,还有其他这么多人。」

  母亲淡淡一笑。

  众人又聊了会儿,秦广搂住我的脖子把我拉了出去。

  「阿远,刚才那小杨,是什么人啊?」秦广问。

  「你问他干嘛?」

  「好奇呗。」

  「小人物,不必关心。」

  「你这就没意思了呀,告诉我又不会死。」

  「会,」我挑挑眉。

  「还是不是兄弟嘛?」他用肩膀撞撞我。

  「我们是同学。」我笑道。

  他也一愣,然后也笑。

  这让我不禁为自己的幽默细胞感到自豪。

  「到底说不说?」笑声止住,他又问。

  「就我妈的一个手下,有啥好问的。」我耸耸肩。

  「平常很熟吗?看样子关系不错啊。」他笑。但他的笑我觉得有些不自然。

  「还行吧,就经常一起办事。」

  「对了,陈阿姨停职的事,怎么样了?」

  我看了他一眼,「就这样。」

  聊了会,我有些尿急,要他先自己玩会,跑去了厕所。

  结果在厕所外的走廊,我发现了小杨。这家伙还没走,拿着一台黑色的单反
相机,对着四面八方不停地「咔嚓」。

  我拍了拍他的肩,「还没走?」

  他看到是我,笑道,「快了,第一次来,随便拍点,回去给同事们瞧瞧。」

  我想了想,问,「之前我妈主导的那些案子,现在进展得怎么样了?」

  他愣住,看向我,笑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虽然陈队被停职了,但她依
然是我的上司,对我的命令,依然有效,我不会透露给你什么的。」

  我耸耸肩,说「那你先忙」,然后越过他流进了厕所通道,临前往他相机镜
头瞄了一眼,是张从走廊隔着窗户朝室内拍的照片,人头攒动中,一身紧身瑜伽
服外披一件白色外套的母亲和同样这般打扮的沈夜卿俏生生的,像阳光下璀璨绽
放的花。

  回来时,小杨已经不在了,大概是走了,不重要。路过走廊,从窗户看到里
面已经在进行第一次的瑜伽集训了。

  我没进去,就站在门口走廊。

  牵头做动作的自然是母亲,身后男男女女的学员依葫芦画瓢。两位女助教穿
梭在整齐的方阵中,纠正着个别学员的不规范。

  秦广也混在其中,被安排在前排。前排基本都是有些基础的,他这不入流的
底子便显得格格不入,像个咿呀学语的孩童,莫名有些喜感。

  我特地关注了下这些富婆的脸色,大抵上对母亲的专业性比较认可,毕竟身
材摆在那。另外,母亲的刑侦队长身份也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刑警平常需要
大量训练,干刑警出身的,身材维持是必备能力,跟着母亲练也会天然有种放心。

  我静静欣赏着母亲的身姿,腰细屁股翘的她天生就是个好模特,干起瑜伽导
师来也会有种天然优势。看着她触须般穿针引线的长胳膊,我心里油然生起一种
在观赏艺术的感觉。

  沈夜卿也在旁边学,她的身材不输母亲,但具体的特点上与母亲有所不同,
不过都同样妖娆动人就是了。

  过了好几个流程后,可能看秦广一直这样张牙舞爪影响不好,她站起身,要
旁边两个助教继续,然后亲自下去指导秦广。

  秦广见母亲向他走来,眼中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这看似正常的一切,却令我的心莫名一揪。

  母亲向秦广歪歪扭扭的胳膊伸出手,秦广一动不动乖巧得像个孩子。这时,
一截白生生的手腕伸出,隔在两人中间。

  母亲和秦广都是一愣,然后就被沈夜卿分割开来。后者小嘴动了动,听不清
说了什么,好像是什么「我来吧」之类的,母亲抿抿嘴,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
位置。然后沈夜卿抓住儿子的胳膊,纠正到正确的位置。

  我莫名其妙地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母亲牵头的集训持续了近一个小时,中途休息时,我去找她,给了她瓶水。

  「谢谢儿子,」她冲我笑,出了身大汗的她像朵出水芙蓉,更香,也更艳丽
了。

  「累坏了吧?」我问。

  「还行。」她用袖子擦擦汗,然后左顾右盼找纸巾,我眼尖,先找到了,递
给她,她又说了声「谢谢」。

  我说「跟我还谢什么?」

  她愣了愣,然后冲我一笑,用手肘捣捣我。

  我看着底下那帮各自原地休息的学员,问她,「待会还要练吗?」

  「不用了,」她拧开瓶盖,仰脖喝口水,「待会就交给她们了。」冲那前头
的两位助教昂了昂下巴。

  沈夜卿走了过来,也是一身大汗,拍了拍我的肩,看向母亲说,「感觉怎么
样?」

  「挺好的,很轻松。」母亲说。

  「比你们刑警破案要轻松些吧?」沈夜卿笑。

  母亲白了她一眼。

  「对了,我那儿子,」沈夜卿指指身后不远处坐着也在看我们的秦广,「你
不用管他,就当正常学员,该怎么教还怎么教,不用特殊照顾。」

  「你怕一个刑警公私不分?」母亲笑。

  「吹吧你!」沈夜卿还给母亲一个白眼。

  很快,集训继续进行,沈夜卿接了个电话,说公司有事,就回去了。没多久,
秦广也接了个电话,灰溜溜地走了。

  母亲盯了一会儿,就走出来道,「走,肚子饿了吧?」

  我说,「还行。」

  「也十一点多了,可以吃东西了,走吧。」说着,挽上我的手臂。

  「去哪吃?」我在她的带动下不自觉迈步。

  「听说这层楼有家西餐厅,带你尝尝牛排。」她好像心情不错,眼中带着光。

  「牛排?很贵吧?」我心生退意。

  「还行吧,几十块一份。」她脸上没什么波澜。

  「你吃过?」我看着她随着走动摇曳的发髻。

  她愣了愣,然后捋捋头发,「以前吃过。」

  「和谁吃的啊?」我心里一紧。

  「同事。」她神色如常。

  「啥时候?」我盯着她的脸。

  「啧,」她看过来,瞪我一眼,「问那么清楚干嘛?审特务呢?」

  「说说呗,说下又不会死。」我耸耸肩。

  「就是会死。」她绷着脸,我看看她,然后她笑了出来。贝齿洁白,丰唇舒
展,笑得真好看啊。

  「好啦,就以前和同事在附近执行任务,结束时顺带尝尝鲜。今天开业,想
起在这附近吃过,就带你来尝尝,味道还可以。」她把我搂紧了一些。

  「嗯,」我淡淡的。

  「咋?」她看我一眼,有些狐疑,然后捣捣我,「还生气了?」

  「没有啊,」我揉揉鼻子。

  「没有最好,不然妈可不带你来吃,你自己回家下面去吧。」说着,她「哼」
了一声。

  我没说话。

  「听见没?」她看向我,幽兰都喷在我侧脸上。

  「啊?」我看向她,说。

  「敢生气,就自己回家吃。一人一块牛排,保底要烧你妈一百来块呢!」她
捏捏我的鼻子。(作者QQ347971445 )

  「那回去吃呗,」她的手从我鼻子上离开,留下扑鼻的香味。

  「那倒不必,今天开业,带你吃顿好的。」她步伐越来越快,我都有些跟不
上,于是我索性不跟,就慢慢地在后面晃荡,让她在前面拖着我,我能看到她的
细腰肥臀在走动下充满韵律摆动的模样,赏心悦目。

            第十二章(下)婆媳相见

  我对西餐厅的一切都不了解,正如此刻我只能局促地坐在位置上。

  男侍从我们一进来就一直跟着,这会在桌边俯身轻声问道,「您好,一共两
位吗?」

  我看着母亲。

  母亲点点头。

  男侍抽出菜单放到我俩面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母亲,看我时,眼中隐约
闪过一抹诧异,也可能是别的,反正眼神有些怪异,最后选择把菜单转向母亲,
「您好,请问点点什么?」

  「两份西冷牛排,全熟,」母亲只看了菜单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来。

  「好,要喝点什么吗?」轻声依旧。

  母亲把目光转向我,我摇摇头。

  「不用了,」她看向男侍,说。

  「好,」男侍挺起身板,「那请两位稍等,餐品很快就会呈上。」

  「等下。」母亲向男侍招手。

  男侍转过身来,「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母亲看向我,「一份牛排够不够吃?要不要再点份意面?」

  我想了想,点点头。

  「那再来份意面?」男侍确认。

  「嗯,」母亲点点头,「要黑椒酱。」

  「好的。」男侍点头,「没别的需求,我就先过去了。」

  「嗯,」母亲。

  等待中,我俩都不约而同把目光放到对方身上。警花化了淡妆的脸颊俏丽非
常,看了两眼我就不禁躲开目光。

  母亲「噗呲」一声,手伸过半个桌子推推我,「傻子一样。」

  我只能吸吸鼻子,啥也没有回应。

  「最近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母亲十指穿插托着下巴,小臂白生
生的。

  「没啥。」我盯着她的手肘。

  「没谈女朋友?」她应该挑了挑眉。

  「不说了——」我抬起头没说完,就想起了学姐。

  「嗯?」母亲歪了歪头。

  我思忖了一会儿,说,「有。」

  安静。

  母亲打量了我好一会儿,然后问,「谁啊?」她的语气有些怪异,不知道怎
么形容。

  「……一个学姐。」

  「大几?」她追问得很快。

  「毕业了。」我被她带得也进行了秒回。

  她沉默了一会儿,「那怎么认识的?」

  「好了,妈,审特务呢?」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啧,儿子谈恋爱,当妈的还不能了解了解了?之前咋跟你说的,要是有进
展,必须跟妈汇报。」

  我无言以对。

  「咋的,害羞啊?」她放下双手,伸过来一只捣捣我。

  「不想说。」我看向旁边的墙壁。

  「之前咋跟你说的,要是有进展,必须跟妈汇报。」

  「你懂个啥?」我头也不转地说。

  「你妈我可是过来人,我有啥不懂的?」

  我不置可否。

  「你说出来,妈给你把把关。你现在不说,以后进门了,不还是得过我这关?」

  「妈,说啥呢,还早着呢。」我看回她。她白瓷般的瓜子脸在窗外阳光的照
射下温润如玉,一瞬间我被惊艳到了。

  「说吧,咋认识的?」她目光锁定在我脸上。

  「学校里的一次活动。」

  「叫啥?」

  「活动?」

  「她。」

  「哦,裴语嫣。」

  「学啥专业的?」

  「服装设计。」

  「在哪工作呢?」

  「剧场。」

  「剧场?」

  「拍戏。」

  「演员?」

  「嗯。」

  「演的什么戏?」

  「行了,妈……」

  她笑笑,停止了连环攻势。

  「有空带妈去瞅瞅呗,」她说,「带家里来也行。」

  「早着呢,」我说。

  「不过,咋就找了个比你大的呢?」

  「女大三,抱金砖,」我忽然咧嘴笑。

  她愣了愣,然后捏捏我的鼻子。

  「真的,有机会,带来给妈瞅瞅。」

  我没说话。

  「听见没?」她推推我。

  「听见了,」我只能瓮声瓮气地说。

  「我去上个厕所,」没一会儿,我说。

  「嗯。」

  循着指示牌走,远远瞧见那位给我们点餐的男侍正在出餐处和另外的侍者聊
天,我慢慢走进通道……

  「上次好像不是这个男的……」

  从西餐厅出来后,母亲打算叫出租车送我回去,我说我不想回,她说已经待
了一个上午了,该回去看书了。我说再待一个下午。她瞪了瞪我,很坚决地说不
行。于是我问,那晚上回来做饭吗,她想了想,说看情况,会不会都会打个电话
给我。

  司机发动引擎的时候,母亲手扶遮阳帽向我挥手,温暖的秋日下,她站在十
来米开外的位置,一身紧身服,外搭白色小外套,温婉大方得不像话,我有一种
推开车门下去拥抱她的冲动,但却硬生生地被出租车带离了这里。

  回到家,坐在沙发上休息,照常点开论坛,时隔几天,「腿祖宗」的帖子终
于又霸占了顶端。

  标题是「瑜伽女神」,一共1P,但足以称霸论坛。发布时间就在半小时前。

  「拍不到女神的护士装了。」简单明了的前言。

  点进去看,是一个女人的背影。看背景应该是在舞蹈室之类的地方,因为有
光可鉴人的木质地板。女人的前方是刷得洁白的墙壁,墙壁外有铁杆,应该是拿
来压腿的。

  女人坐在地上,两腿侧向一字马排开,真的很直,腿部紧紧贴合地面,没有
一丝缝隙,就连臀部也看不出缝隙。可能有的人不懂,一字马时,因为人大腿结
构的问题,臀部怎么着也会和地面保持一段距离。但这并不是说没人能做到,只
是难度很高,具体有多高,可以说能做到的身材柔韧度基本都是属于世界最顶尖
的。

  这种身材的用处很多,在体操、健美、健身等行业,一个人如果拥有这样的
韧性,那么很快就可以成长为行业顶尖。

  女人的屁股也很大,在黑色紧身服的包裹下,丰熟圆润,仿佛能滴出水似的。
往上是盈盈一握的腰肢,粗度大概不及肥臀一半,细得让人真的很想捏一把。这
种腰臀比,堪称完美,仿佛就是那些色痞口中的完美炮架。一边握住柳腰,一边
冲击肥臀。惊讶的是,这么一联想,我竟已高高举枪致敬了。

  再往上就不说了,那两瓣乳肉都撑着面料从女人的肋侧露了出来,可想而知
正面看女人的胸膛会有多饱满。但可惜没有下一张了。

  香肩瘦削,天鹅颈修长雪白,发髻高挽,插了一根熟悉的银簪。仅一个背影,
就美得不像话,好像真的是什么白天鹅化成了人形。

  看底下的评论,一个个牲口已经鬼哭狼嚎得不像样了,要腿祖宗给女神露脸
的呼声前所未有地高涨。

  当然,腿祖宗的底线一如既往地坚定。

  然后就是围绕女人身材展开的一系列的淫秽联想了,太过丑陋,我没看下去。

  若说谁和照片中的女人最像,那无疑是母亲了,沈夜卿也可以入列,但女人
的腰臀比与母亲更匹配。

  尤其是两人都在瑜伽室、舞蹈室这样的场所,也穿了同款的紧身服,还插了
一模一样的银簪……

  猛然间,我愣住了。

  一连串的联想在我脑海中如画卷般「唰」地一下展开,但紧跟着又在一种汹
涌的恐惧下瞬间终止。

  当我从混沌中回神,墙上的吊钟已走过了近半圈。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出了
一身冷汗。我的视界好像也在震动,如果对上镜子我相信我的瞳孔是不安的。

  拿出手机,回到论坛,点开「腿祖宗」的对话框,踌躇半晌,打了两个字还
是瞬间又回删掉。

  我不清楚自己在沙发上瘫了多久,只知道大门打开那道倩影袅娜着走进时,
我仍是如此……

  「咋一个下午没见,就蔫掉啦?」做饭间隙,停职的警花从厨房门探出个头
来说。

  我不知怎么说,只能挤出个笑给她。

  她顿了顿,从原本只是半开的厨房门中挤了出来,一边向我走近,一边说,
「到底咋了?下午发生了啥?」

  我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喉咙又被咽了回去,只能摇摇头说「没事」。

  但这显然无法忽悠敏锐的警花。

  她的步伐没停,走到沙发在我身边坐下,于是一股清香混合着菜味扑鼻而来。

  我下意识缩了缩,但接着就被她攀住——两条长胳膊搭在了我的肩上。

  「妈开瑜伽社,你不开心了?」幽兰涌进我的耳朵,让我有点发痒。

  「没,」我摇摇头。

  「那你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余光里,旁边丽人的嘴角浮起了微笑。

  「你跟爸……怎么样了?」我埋着头,不敢看她。

  她应该愣了愣,然后说,「这孩子,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你是我妈……他是我爸……」

  她应该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我跟你爸……就这样呗。你不是
一直都知道么?」

  我握紧拳头,力量在凝聚,终于,话头冲破喉咙,「那你就没再想着找个?」

  她愣住了,然后就这么一直愣了下去,仿佛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良久,她说,「这个不是你该关心的,你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把书读好,成绩
没问题,你想干点什么别的我都不反对。」

  「那你到底有没有?」我鼓起勇气抬起头。

  她张张嘴,像是被吓了一跳,好半晌,才捋捋头发,「当然没有啊,你爸还
在呢。你小子,天天操心大人的事干啥?」

  得到这个答案,我没有如释重负,内心反而更乱了。

  可能知道我有些不对劲,晚上她以各种借口敲了好几次房门,一次是送水,
一次是送水果,一次是问饿不饿。每次进来后,就坐在凳子上,什么也不干,什
么也不说,过几分钟就走。

  关于我脑海中的那些疑问,我终究没敢把它们摆上台面。

                ···

  瑜伽社的生意意料之外地好。虽然开店前两位女士自信满满,但谁都知道真
干起来现实与想象十有八九会天差地别。

  生意到底有多好,总之连我周边的同学都知道我妈新增了瑜伽老板兼导师这
个副业。秦广每天向我道喜,让我忍不住怀疑这事是不是跟他有关。但是,有钱
赚,我能说些什么呢?

  这些人纷纷向我要个优惠,得到母亲的批准后,我告诉他们一律按八折处理。

  令我始料未及的是,某天放学到社里探班,学姐竟然也在。

  当我俩眼神对上的时候,她显得颇为平静,只是对我点了点头,而我足足在
原地愣了有好几秒。

  休息期间,我把她拉到外面无人的走廊,我说「你怎么也在这?」

  「瑜伽有助于艺人保持身材,」她平静解释。

  「我的意思是,为啥正好是我妈的店?」

  「我也只是看到最近宣传得很火,剧组的人都在说,推荐,我就来了,我没
想到你妈是老板。」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想到了沈夜卿,那家伙为了帮自己和母亲的瑜伽社宣传,肯定没少运作。

  「那……你跟我妈说什么没有?」

  「什么?」她有些疑惑。

  我愣了愣,然后说「没事」。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我特地让她先回去,然而在我路过拐角时,我竟看到了
母亲。

  半小时后,依然是熟悉的西餐厅,对面还是母亲,只不过我身旁坐着学姐。

  「你俩在一起多久了?」等餐间隙,母亲问。

  学姐看向我,我想了想,说,「不到半年。」

  「那早就在一起了啊。可以啊,陆远,瞒得挺好啊。」母亲的语气有些怪,
但我说不上来。

  「语嫣是你拉来我这的?」

  「不是,我自己来的。」学姐先我答道。

  「哦?」

  「剧组也在宣传,我就来了。」

  母亲更困惑了。

  我说,「戏是腾华集团投资的。」

  闻言,母亲便明悟了。

  餐上来时,两女边吃边聊,丝毫没提起我,我俨然已成了一位局外人,但倒
也乐得悠闲。

  从学校,到工作,到生活,再到如今的拍戏,女人的话题,总是源源不绝。
我惊讶于母亲一个平日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奉献给办案的刑警,怎么也会对其他
行业都有研究,不管话题延伸到哪,她总能说上几句,并附上自己的看法。

  结束用餐,母亲去结账,起身时,顿了顿,又转过身来。

  我和学姐不约而同看向她。

  「明天下午有空的话,到家里来吃个饭。」

              第十三章奸情

  学姐像蜜蜂一样在我和衣柜之间游走。

  我无奈地道,「没必要这么麻烦,随便选就行了。」

  她提着一件白色的吊带裙在我身前停下,略过我的「哀嚎」,「这件怎么样?」

  我点点头,「挺好。」

  「你都没看一眼,」她盯着我的眼睛。

  我张张嘴,但还是咽了回去,在裙子白净的纹理上扫了几眼,「挺干净的,
挺适合你的,就这件吧。」

  她点点头,「我也心仪这件。」

  撩起衣摆,她不由看了我一眼,我愣了下,起身,还没走,她又说,「不用
出去。」

  我愣了愣,重新在床边坐下。

  她慢慢地把上身的白色T 恤撩过头顶,脱下时,被衣服裹住的秀发像瀑布一
样倾泻下来。

  她里面穿了件白色的蕾丝文胸,我要求的,她以前不这么穿。

  然后是牛仔裤。半小时前她刚从剧场回来,在那里忙来忙去,不免出了些汗,
这会脱,有些难。

  我看她僵持不下,主动伸手帮她扯了下来。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轻说了句「谢谢」,我没回,因为眼前穿着白色蕾丝镂
空内裤的白屁股吸住了我。

  可能意识到我火热的目光,她顿了顿,抿抿嘴。

  裙子穿好后,她在我面前转了一圈。雪白多褶的裙摆翩翩飘起,荡出一阵诱
人的体香。我能瞧见她雪白的大腿。

  「好看吗?」她认真问我。

  我吸吸鼻子,「好看,但在别人面前可不能这么转啊。」

  她嘴角微翘,「我是故意的。」

  我随意低头,发现裤裆已经高翘着了。她无疑也发现了。于是我俩都没说话。
一时气氛有些怪异。

  「会不会,缺一条丝袜?」她开口打破沉默。

  我抬起头,迎上她认真的目光,想了想,点点头。

  「这条怎么样?」在衣柜下的抽屉翻寻一会儿,她拿出一条加绒的肤色裤袜。

  「今天才十几度,会不会冷?」我从她手中接过,摩挲揉捏了一会儿。

  「不会,加绒的比你想象的要保暖得多。」她耐心解释。

  「行,那就这条吧。」我递还给她。

  坐到我旁边,她开始穿。等裤袜贴合她的长腿后,她指着我的裤裆问,「你
这个,要不要解决一下?」

  我犹豫,「你衣服已经穿好了。」

  「可以再穿。」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

  「算了吧,有点麻烦。」我抚上她的细腰。

  她坐直看向我,「要不,我用嘴?」

  麻利地帮我脱下裤子,然后是内裤,已经充分勃起的阴茎在她面前展示着雄
风。

  她跪在我腿前,一手搁在我大腿上,一手抓住阴茎开始舔。

  我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螓首,另一只手后撑着床面,维持着上身的平衡。

  她的口活进步许多,我平常没少发些教学给她。没两分钟,下体就已充血发
红,像根被煅烤的烧火棍。

  她飞速地做着活塞运动,我虽然不像毛片里的男优一样天赋异禀,但粗度也
非常可观,很难想象她是怎么做到畅通无阻地快速吞吐的。(作者QQ347971445 )

  茎身上已经亮晶晶的,毛茸茸的根部也积累了不少白浊的唾液。

  当她用有力的舌尖不断击打敏感的马眼,右手紧握着湿滑的棒身上下撸动时,
我像头待宰的猪般嚎叫着,抱紧柔顺的头,狠狠地泄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此刻是什么模样,但我想一定是丑陋的。许久以后谈起此事,她
告诉我彼时的我像个癫痫病人,胯部一抽一抽,阴茎就像注射器,将腥浓的药水
有力地注入她的喉咙。

  她耐心等待我发泄完,温暖娇嫩的喉咙还在抚摸我的龟头。好一阵我长舒口
气一头倒在床上,她还「滋滋」地吞吸了几下才吐出我的命根。

  我没听到她吐东西的声音,忍不住支起半个身子,见她竟已神色如常地拿来
抽纸要给我清理。

  我说,「你没吐吗?」

  她愣了愣,一抹动人的红云在脸颊浮现,没回答我,自顾开始给我擦拭湿漉
的棒身。

  我也不是傻子,一股并不陌生但却让我说不上来的冲动涌上心头,顾不得红
唇中还残余着我的子子孙孙,一把抱住她吻到了墙上。

  她推搡我,「没、没刷。」

  确实有股腥味,这是我第一次尝到男人的东西。裹着她的小舌猛吸了一会儿,
我不得不提前终止。

  她看了看我,然后「噗嗤」一笑,递来她的水瓶,我「咕噜咕噜」灌了两口,
吐在她又给我挪来的垃圾桶里。

  擦了擦嘴,我不由问她,「这玩意你是怎么咽下去的?」

  她颊上的红云更迷人了,没回答我。

  以后的我,才知晓,这种问题,不要问。因为答案早就隐藏在细节中,只是
人悟性太低。

  我穿裤子时,她拿起我喝过的水瓶,当然这水瓶本来就是她的,喝了两口,
却没吐出来。

  我的心情很古怪,心跳异于往常地加快。穿戴整齐,走到她身后,拥住她的
柳腰。

  两人在房间里腻歪了好一会儿,才远赴未知的饭局。

                ···

  看着厨房里愉快合作的两道倩影,我松了口气。

  母亲上身藏青色线衫,下身黑色铅笔裤,曲线玲珑,高挑修长。旁边的学姐
比她还要高一点,身上的白色吊带裙显得明丽许多。两人都系了围裙。母亲不让
学姐碰柴米油盐,只让她切切菜,择择菜根,担心弄脏了裙子。其实学姐的厨艺
不错,我尝过不少。

  开始炒菜,学姐就被赶了出来。我挥挥手,让她坐到我旁边。

  她四处张望了会儿,问,「怎么没见叔叔?」

  我愣了愣,下意识看了眼二楼。说实话,他到底在不在房间我都无法确认。
父亲,就像个透明人,已经几乎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学姐抿抿嘴,可能意识到什么,没说话,抱紧了我。

  等饭期间,我带她参观家里。大致上她没什么反应,唯独在发现我和母亲竟
然一人一床睡同一个屋里有些惊讶。我寻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把二老的情况
稍微说了一下,她点点头,表示理解。

  参观书房时,看着两个被塞满的大书柜,她还是吃了一惊。书柜上,除了法
学、刑警学、侦查学等,各种科幻、推理小说也不少。其中一些也是我的幼年读
物。

  我说感兴趣的话拿几本回去看看也行。

  她不确定地问「真的可以吗」?

  我点点头,「有何不可」。

  当晚回去,经得母亲同意后,学姐带回去了几本警察有关的书以及一本言情、
一本推理。

  当她从汗牛充栋的书柜里翻出这本《勇敢爱》时,我惊讶于母亲书柜里竟然
也会有本如此小女生的言情读物。又惊讶于身为这个二层小洋房的小男主人,在
这住了这么久,竟也没发现这个隐藏着的小秘密。

  这无疑为母亲在我心中的形象又添上了一笔神秘的色彩。

  吃完饭,在母亲要求下,我送学姐回家。

  她问我要不要再坐一会儿,我寻思,为什么不呢?

  于是在她的床上,我们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如今的我,跟初尝禁果的我已截然不同,我能在阴茎梆硬的状态下维持长达
五分钟的快速抽送而不射,也能通过憋精加换姿势将性爱延长到半个小时,如果
当天状态好,干足一个小时也不成问题。何况只是一发,我还有第二发、第三发
……

  现在的我,才终于尝到性爱的绝妙快乐。

  「啊,轻点,远,太,太凶了。」在我又一次提议下终于愿意穿上婚纱的学
姐此刻在我的搂抱下背对着我,一手扶着落地窗,一手回伸紧抓我绷紧的手臂。

  女人叫苦不是真的苦,而是滋味太美妙,她接受不来而产生的下意识行为。
如果换做是骚浪的女人,那么面对这种滋味,其的反应会是诱导男人再猛烈一些。

  这就是良家和下海的区别。不过良家也未必就不会有骚浪的反应,但通往这
个终点,会是一条漫长的过程。

  我手捧着她小腹前的蕾丝花边吊带,把她高挑的身子用力地挤向我,然后绷
紧腹部,铆足了力,向她股间湿润的软肉撞去。

  雪白圣洁的婚纱被撩到柳腰胡乱地堆叠着,雪白的大屁股和丰满的大白腿在
我清晰的视野下肉浪滚滚。

  一切愈演愈烈,她被白色透明丝袜包裹的小腿越来越弯,整个人像座坍塌的
大山,细腻的足跟也从水晶高跟鞋里翘了起来。

  「骚屄,水真多,」我的回应是用更猛烈的动作把她顶到落地窗上,即便清
楚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景象,但不影响我幻想这淫乱的一幕被世人发现。

  两分钟后,她如约而至地来了一回。彼时她柳腰狠震,我能感受到掌心的软
肚所在发生的剧烈起伏。

  这座大山彻底倾倒了下去,我看着被喷得湿淋淋的胯间,又看了看兀自硬挺
水淋淋的肉棒,最后视线落回瘫在地上的妙人儿。

  那饱满多肉的琼鼻联合着红润的樱唇还在贪婪地吞噬着氧气,我就不由分说
地将她从地上拉到了床上。

  塑料镂空球体被塞进她的嘴中,黑色的镂空蕾丝布带遮住了她的双眼,以一
手合握她双手,我开始了新一轮的冲刺。

  在这灯火通明的主卧内,一切又开始重演。只是原本高亢的呻吟被替换成沉
闷的呜咽,穿着水晶高跟鞋的丝袜玉腿缠绕在我紧绷的腰上。

  在我将她胯部撞得通红时,她痉挛般直起紧抱住我,不由分说带我一起倒在
了床上。

  时间关系,我还是干了她一个小时。过度发情,她的子宫产生了移位,后半
段我几乎是顶着那团软肉在冲刺。我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尽管书中喜欢说女人
被开宫很爽。但解剖学说子宫并无性神经分布,性神经只密集分布在阴道口和阴
道前几厘米的位置,其余位置女人只能感受到异物感,但不会爽。当时我得知这
个知识的时候也很震惊,因为我像广大男性一样一直以为越大越长越爽,实际上
女人更看重硬度、持久度。理论上,阴茎即便只有五厘米,但只要能持续摩擦女
人的阴道口,那么女人也会抵达高潮。

  我不清楚这是真是假,但至少我十二厘米的阴茎把身下的女大学毕业生干得
死去活来是不争的事实。

  最后,毫无意外,我射进了她的子宫。因为我也想体验传说中的子宫爆浆。

  确实很爽,被软肉包裹着,密不透风,温暖而柔软,倾泻的麻精一个个像掉
进了麻袋「滋溜」一声便没了踪影。

  她应该很烫,浑身痉挛着,四肢八爪鱼般紧缠住我。那团软肉裹着龟头不停
猛吸,像要连我的灵魂也跟着抽走。

  高潮结束,我趴在她身上喘息了好久,才洗个澡穿衣服走人。

  到家,母亲问我怎么去了这么久。话一出,才觉失言。是啊,一对小情侣,
待在一个屋里,这么久,还能做什么?

  于是我没说,她也没追问。

  等我经过客厅时,她从瑜伽垫上站起,「等下。」

  我看向她,眼神问她还有啥事。

  「那个,你过来下。」她表情有些古怪。

  我亦步亦趋走过去,看着身穿黑色紧身瑜伽服的她,「咋了?」

  「妈以前给你洗澡,你那个,不是有点问题么?」

  我顿了顿,点点头,「对啊。」

  「你跟语嫣,刚才是做了吧?」

  「嗯。」

  「那……你那个,有没有好点?」

  我下意识想说「好了」,但某种不知名的东西让我撒了谎,「没有。」

  她抿了抿嘴,「那……做了多久?」

  「就……几分钟吧。」我抓抓头。

  「看来还是没好,」她叹了口气。

  「妈,没事我就先走了。」

  「等下,」她拉住我,「过几天,妈带你去高叔叔那再看下?」

  「以前不都看过了,没啥用。」

  「过了挺久了,再看看,说不定情况有些改变。」

  「算了,不去。」

  「哎!」她还想再说,我已经挣脱她的手,上了楼梯。

  开房门时,我故意停了一下,只听见楼下,隐约又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

  关于这件事,我得说,以前为了给我壮阳,母亲没少买那些黑芝麻什么的,
但没什么用。因为我这不是肾亏,而是单纯地脊柱神经有问题。一度吃吐后,母
亲不再勉强我。当然,母亲到底是怎么检测有没有效的,无非是在给我洗澡时,
看我会不会又不受控制地泄出来。

  每次看着玉手中那滩浊白的童子精,母子俩都很尴尬。

  到底怎么恢复的,我也不好说。可能我其实没问题,就是单纯地技巧不够。
那么没问题,又为何会早泄。这些问题,值得深思。

  关于今晚为何我会选择撒谎,尽管我意识到那些黑色的物质或许又将摆上我
的餐桌,但我却并未像以前一样恶心和害怕。

                ···

  经过这次见家长后,准婆媳俩的来往无疑密切起来。学姐向母亲分享她的片
场生活,母亲则给她讲刑法,讲抓捕犯人。我不懂两个截然不同的话题她们是如
何聊得其乐融融的。但我看得出来,母亲对这位十八线女艺人十分满意。拍着我
的肩膀说「这是我钦点的未来儿媳,你小子给我机灵点」。我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她说「那就给我赶紧撇」。我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才认识人几天,就像被灌
了迷魂汤似的。」她说「妈的眼光不比你毒辣?放心,妈替你把关过了,语嫣啊,
是个好生养的。」我给她一个白眼,说「好生养这事也是你和她达成的共识?」
彼时母子俩刚从瑜伽社回来,这会正走往客厅,听我这话,母亲大人给了我一锤,
说「机灵点,别瞎说」。对此,我只能耸耸肩。

  某天晚上,我正在学姐出租房的床上干着她,中场休息,她问「那个,远…
…我能不能,向阿姨打听小茹的事?」

  我看着身下此前还被我干得直翻白眼的女艺人,这会竟然还能如此镇定地问
出这话,想必已密谋许久,于是我又狠狠地顶了她一下,反应是她「嗯」了一声,
又夹了我一下。

  我恶狠狠地说了声「骚屄」,她四肢缠上来,要跟我接吻。

  于是我将红唇含进嘴里,死命地吸吮一通,又把她干上了一次高潮。

  她再次问我,「可不可以?」

  我说,「你想干嘛?」

  她说,「小茹是我很好的朋友,她出事了,我想打听清楚,看能不能,给她
爸妈一个安心。」

  我翻身躺下,又觉得不舒服,靠在了床头板上。床边人也跟着翻了个身儿,
接着我那软弱的物什就被温暖湿润给裹住。

  好半晌,她又重新坐了上来,雪白丰满的肉体在我眼前晃动,像被剥干净跳
动的羔羊。同时俯下身在我的胸膛上来回舔吮。

  我觉得这不答应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

  我以为母亲停职的两个月将在瑜伽社的蒸蒸日上中圆满结束,但没想到每个
早晨看到她警服笔挺的日子提前了一个月到来。

  十二月底,元旦前夕。晚上八点左右,隔壁书房里忽然传来动静,母亲说有
事,就出门了。关于此夜,我在今后的日子里常常后悔,后悔我没有出门,没有
看清母亲到底穿的什么衣服。

  当晚十二点,我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已关机。带着沉重和怀疑的心情睡去,
第二天,又打了几通,还是关机。中午两点,母亲才发条短信过来,而不是打电
话。说昨天弄得晚,就在朋友家睡了,今天不知啥时候能回来,如果太晚,就要
我自己解决晚餐。我说今天是元旦哎,母子俩不该好好吃一顿么?母亲沉默了一
会儿,然后笑笑说没办法,确实忙,过后补偿我。我说到底发生了啥事。她说没
什么事,就是之前那个朋友,忽然又出了点状况,要她紧急帮下忙。虽然这一切
看起来疑点重重,但对此我除了说「嗯」,也没什么好说的。

  当晚母亲八点回来,穿着警服,告诉我,她恢复职位了。我先是说「嗯」,
然后才露出惊讶,问她怎么忽然就恢复了。

  她说上头看她这一个月表现还可以,没什么大问题,考虑到她确实也是情有
可原,于是就决定提前给她恢复。

  我说怕不是因为瑜伽社的事吧。

  她顿了顿,说可能吧,也许上头觉得一个刑警队长开瑜伽社影响不好,就干
脆提前喊她回去。

  我说那也挺好,但以后瑜伽社怎么办。

  她说看着办呗,反正有我沈姨在运营,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况且本来大部
分客源都是奔着沈姨的面子去的。

  我点点头,说那也行。

  聊完这个话题,我才注意到她眼睛里血丝多得厉害,密密麻麻简直就像一张
蜘蛛网。脸上出奇地化了点淡妆,还抹了口红,但还是轻而易举就看出她面色的
苍白。

  看来事情是挺复杂,折腾得这么厉害。这是我当时的想法,后来我才知道,
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本还打算着或许可以弥补一下元旦的遗憾,但看现在的情况,只能先放女警
去休息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个万家灯火的夜晚,天和小区的魏源打电话给我。我
说干嘛。他说远哥去吃宵夜不。我说你没吃?他说家里人太多,没吃多少,这会
饿了。说我到底来不来吧。我看了眼安静的二楼,说那行吧,来接我。

  阖家团圆的日子吃夜宵的也不少,放眼望去,一条长街密密麻麻全是人头,
简直就像一锅粥。周遭的声音过于嘈杂,我感觉一旦我开口,自己的声音也会被
盖住。孜然和油烟充斥鼻腔,令人晕眩和满足。

  还是那家夫妻烧烤,夫妻俩在烤炉前紧凑地忙着。老板来接的单,看到是我
俩,露出熟悉而憨厚的笑容。大大小小的串点了不少,我说「你饿死鬼投胎啊?」
他说「没事,老板给打个八折」。然而老板笑容凝固,接着为难地说,「小魏啊,
昨天刚给你免过一单,今天又打折,哥我也没钱赚了。」

  魏源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那有什么要紧,常来。」

  「真是不行啊,这一串两串的也赚不了你什么钱,又是免单又是打折,哥这
小本生意也经不住啊。」

  魏源嘴角抽了抽,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阴翳。老板还想再说,被他不耐烦地
打断,「行了行了,滚吧滚吧。」

  老板看了我一眼,致歉一笑,然后一边说着「多包涵啊」,一边退去。

  魏源对我笑道,「小老儿,做那么久的生意,不懂事,远哥,不跟他一般见
识啊。」

  我想说是你在和他一般见识,但我只说,「没事,我们AA. 」

  「那哪行,请远哥出来吃饭,哪能让远哥掏钱。」

  「我没这毛病,AA可以的。」

  尽管我一再坚持,这顿夜宵最后还是魏源付的款。

  期间,他问我,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

  我说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他说听说我家最近开了个瑜伽社,他偶尔去临时学过,但不是很适应,就放
弃了。

  我点点头,说这玩意比较适合女人,男的确实没必要去蹚浑水。

  聊来聊去,又扯到母亲。说她打算一直经营瑜伽社么?

  我说没有,我说她今天已经恢复职位了。

  他张了张嘴,「哦」了一声,「那挺好,那瑜伽社怎么管?阿姨恐怕没时间
两头跑吧?」

  「基本就放给合伙人了。」

  「哦,我知道,秦少母亲。这样也挺好。阿姨毕竟是刑警,开店的话,难免
有人说三道四,早点回归老本行是好事。」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

  结完账,他要送我回去,我说我打算在附近走走。

  他先是说「哦」,接着有些讶然地说,「我才发现,远哥你好像腿好了不少,
最近锻炼很勤吧?」

  我点点头。

  他说「那你先走着,那我先走了。」

  我说「嗯」。

  等我行至街头,我看到一辆电车载着一男一女往远处的大街而去,车上的两
人让我感觉说不出地熟悉。

  我顿了顿,跟了上去。在我视线尽头之内,两人下了电车,钻进了一家小宾
馆,我心里一个咯噔。

  来到宾馆,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肥胖大妈,我有些难以启齿,于是直接上楼。
好在一共只有五楼,但一通搜寻下来,漫无目的,我也找不出什么结果。只能悻
悻回到一楼,问刚才一男一女是住的几号房。

  她摇头晃脑地说「客人的信息不能随便透露」。

  我说「那是我女朋友。」

  她愣了愣,旁边木沙发上坐着的一个男人也愣了愣,这让我无疑有些脸红,
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女朋友也不行,况且谁知道你是不是撒谎啊。」肥婆瓮声瓮气,让我想一
巴掌拍死她。

  「那你说怎么办?」

  「你起码给点钱哪,没个二三十的,谁都来问一嘴,哪还有客人敢住我这吧?」

  我寻思给个二三十也恐怕不会有人敢在你这住,但我还是老老实实给了钱,
虽然零花钱母亲管得紧,但二三十好歹还是能掏出来的。

  拿了钱,这死肥婆才摇头晃脑地说了个「303 」,于是我直奔目的地而去。

  上楼的过程中,我寻思要怎么才能把门打开,看到里面呢,没想到等我来到
门前,里面已经传来大战的声音。

  垃圾宾馆的垃圾床摇晃发出的「咯吱」声,男女的喘息声,清脆的肉体拍击
声,偶尔还伴随另一种清脆的拍击声,像是手打在屁股上,哦不,大屁股。否则
声音不可能如此清脆。

  「妈的,骚屄,你那傻逼丈夫,给个八折都不肯,害我在朋友面前丢脸,肏
你妈,肏你妈,干死你,干死你!」

  女人的回应是一声声清媚高昂的呻吟,我寻思这垃圾宾馆隔音效果那么差,
就不怕外面人听到么?接着又想到好像也是因为够垃圾,我才能不进去也能了解
里面情况。这无疑让我有些尴尬。

  「嗯,啊,轻,轻点。」

  「啪」地一声,魏源又说,「妈的,骚屄,下次给我免单,否则老子这口气
永远都消不了!」

  「啊,啊,好,好。」

  「你那混蛋老公不给怎么办?嗯?」

  「我,我跟他说两句,就行了。」

  「咚」地一声,魏源似是又狠狠地撞了一下,老板娘「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魏源说,「他那么听你话?说两句就给免单?我看他跟个铁公鸡一样,两折都不
肯少。」

  「听,听的,我说的话,他是听的。」

  「妈的,骚屄,这么自信!」

  墙角我没有听太久,因为这让我感到一丝荒唐,我怕我听久了真的会忍不住
把自己代入到受害者。在我双脚踩在光滑的瓷砖地上缓缓离去时,只听到房间里
的撞击声越来越响,后面像擂鼓一样「咚咚」的,随之一同变得高亢的还有女人
的呻吟,像在被割肉一样,叫得又尖又响,直到我走到楼梯口都还在我耳边回荡
着。

             第十四章肏沈夜卿

  五号,阴郁的绵绵雨天,母亲一如既往地加班,中午我正要煮面条,沈夜卿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喂?」

  「你在哪?」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像一只将熄的烛火。

  「我在家啊。」

  「那你出来吧。」

  「啊?」

  「我就在外面。」

  我愣了一会儿,「哪个外面?」

  「你家外面。」

  于是我放下刚拿起的面袋,打开门,外面就停着一辆奔驰轿车,黑色。

  我拖鞋没来得及换,踩着就出去了。

  车窗摇下,露出董事长夫人的精致脸颊。

  「沈姨,你咋来了?」

  「吃过饭了么?」

  「没呢。」

  「那上车吧。」

  「啊?」

  她看了我一眼。

  我说,「你不找我妈?」

  「就找你。」

  「这……有些突然了,我没太明白。」

  「咋,姨想请你出去吃个饭还请不动了?」她一撩头发,绷着的脸绽放一丝
笑意。

  我支支吾吾半天,她确实说得有道理,于是我说,「那等我一下。」

  沈夜卿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的晚礼裙,圆形的发髻盘在脑后,细碎的发梢让
我莫名有些心痒痒,修长的鹅颈白生生的,从我这个角度,胸膛高耸饱满,裸露
在外的肌肤无一不是白得像凝脂似的,腿上还穿了黑色裤袜,不知道是什么名牌
货,反正上面还带有字母。网上不是流传一句话么,不怕丝袜撕不烂,就怕丝袜
带字母。除此之外,脚上是一双华伦天奴的铆钉高跟鞋,棕色,无疑也让我有些
心痒痒。

  我说是刚参加完什么晚会吗,怎么穿得这么隆重?

  她看了我一眼,抹了不知名色号的红唇掀起一抹弧度,「好看吗?」

  「这……」我抓抓头,我想说「好看」,但又觉得这会不会有些亵渎。

  「咋?评价一下你姨都懒得?。」

  我只得连说「好看」。

  开车途中,我的眼珠总不自觉往她身上飘去,尤其集中在那双黑丝大腿上。
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基本的定力还是有的,毕竟生活多年,家里就有这
么一个祸国殃民的货色。但是无奈我这位沈姨,也不是等闲之辈,气质、颜值上,
根本不输我家里那位女警。

  车子没有驶往市中心,我不由问,「去哪吃?」

  「订了个甜品店,你喜欢吃蛋糕吗?」

  我说,「还可以,甜的嘛,反正不会讨厌。」

  她说「那就好」。

  车里飘荡着一股浓郁的香水气息,还有刚洗完澡的那种沐浴露味道,这几天
我无疑也是和这绵雨一样有些阴郁的,这会不由明媚起来。

  我这位姨偶尔不免要动一下,当我又一次不经意地向她瞥去时,猛然瞧见扬
起的衣襟里,靠近胳肢窝的肌肤有一道晃眼的淤印。

  我问,「又练那玩意了?」

  她愣了愣,沉默了半晌,「嗯」了声,「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脱口欲出,但及时憋住。让我姨发现我坐车不安分老往她那里瞄那也太尴
尬了。

  「猜的呗,」我于是说。

  沈夜卿过去跟我说,她平常忙,没时间保持身材,只能做一种特殊的高强度
训练,但这训练所涉及的器材比较特殊,即便她已经很熟络了,偶尔还是不免受
伤。平时在她身上瞧见的这淤印,就是杰作。

  我曾追问她到底什么器材,这么神秘。

  她以一种我无法形容的口吻对我说,我不会想知道的。

  让我不解的是,她平常应该也吃不多,而且忙消耗大,根本就不会胖,又何
必费这苦心、受这份罪呢?

  从甜品店出来,这位姨看起来状态好了不少。我只能说,老少女也对甜品抱
有情怀。

  她问我要不要去逛街,我求饶说还是算了吧。

  她说,「陪我逛完给你奖励。」

  我说奖励不就是那些名牌,我没兴趣,而且我妈也不能让我收。

  她弯腰揉揉丝袜裹着的脚踝,「那你去不去吧?」

  我愣了愣,看着那从低处往高处斜飘的媚眼,「去」一字脱口而出。

  不过沈夜卿竟带着我去逛了附近的商业街,而不是市中心的那些奢侈店。

  我不由问道,「这里的衣服你看得上?」

  此刻正捏着一条秋季韩版碎花裙左瞧右看的沈夜卿顿了顿,瞥了我一眼,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有钱人?富婆?名媛?还是……董事长夫人?」

  「你要这样,我待会可就不给你奖励了。」拿着衣服,她向试衣间走去。

  待她出来时,我说,「这事不应该秦叔来做吗?」

  她愣了愣,眼神古怪,「怎么?要你陪姨,你不乐意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怪。」

  「听说,你最近谈了个女朋友?」她对镜而照,不得不说,这身韩版裙子让
她变得少女起来,像那种只有二十多岁的御姐,知性近人。

  「你从哪听说的啊?」我盯着她光秃秃的小腿。

  「你姨神通广大,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她看向旁边的女导购员,「麻
烦拿条肉色裤袜来。」

  「那咋了嘛?」我看着她纤细的柳腰。

  「在一起多久了?」女导购员拿着包装过来。

  「没多久,就一两个月。」

  她「嗯」了声,然后就走进了试衣间。

  再出来时,腿上无疑多了一双肉色裤袜,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实质区别,但确
实感觉比此前隐隐多了一丝韵味。这才注意到,脚上已经换了一双粉棕色的高跟
亮漆皮鞋,几缕青筋在脚背上隐隐可见。

  「好看不?」她对着镜子扭摆着婀娜的身子。

  「好看,」我咽了口唾沫,感到肢体有些僵硬。

  「是扫黑旋涡的女主?」

  「啊?……哦,对。」

  「可以啊,」她冲我一笑,「怎么撩到人小明星的?」

  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字来。

  让我不懂的是,试了好几套,她竟然一套没买,包括那套韩版连衣裙。我问
「你不是试得很合适么?咋不买?我看价格也就四百多。」

  「谁说合适就得买?得货比三家。」

  我不懂,她又继续说,「逛街的乐趣在于试,而非买,当然足够喜欢也会买,
不过……这条街后面还有那么多的店,在这就买了,不就放弃了一整片森林?」

  「我只是……看你对那套衣服还挺满意的,我觉得也挺好看。」

  她愣了愣,「这样啊,那我去把它买回来?」

  「可以啊。」

  于是她就真买了。

  在步入下一家店前,她问我,「你喜欢女人穿什么样的衣服?」(作者QQ347971445)

  「我?」

  「嗯。」

  「都可以啊。女性朋友们想穿什么,我也管不着吧。」

  「你心里就没点什么小癖好?」她拱拱我。

  「呃……」

  「大胆说,怕啥,姨保证不告诉你妈。」

  「丝袜?」我脱口而出。

  「嗯哼。」她扬扬下巴。

  「高跟鞋?」

  「嗯哼。」

  「……——」

  「等下。」

  我看向她。

  「能不能说点衣服?怎么全是配饰?」

  「哦……但我对女人衣服也不懂啊。」

  「你在学校里没见过女同学啊?」

  「不是,我知道衣服长啥样,但不懂款式怎么叫。」

  「那你说几个你懂的。」

  「嗯……JK?皮夹克外套?还有……风衣?」

  「没了?」

  「还有吧,不过叫不上号了。」

  「那进店了,你指给我看。」

  「嗯……不过你问这些干啥?你不会……要穿给我看吧?」

  「嗯哼。」

  「这……」

  「咋,不乐意?」

  「没有。」

  「那你哼哼唧唧个啥?」

  「呃……没事。」

  于是我这位姨就真的一个个试给我看。我无法想象这些完全与她的风格不相
符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会是什么样,当这些风格各异的衣服真穿在她身上时,一切
无疑又明朗起来。

  除了我列举的这些,还试了我指认的这些,譬如棒球服、卫衣、线衫、羽绒
服。尤其是那套白色卫衣,她下面搭一双黑色裤袜,没穿裤子,然后脚上是一双
棕色中帮雪地靴,秀发放了下来,妥妥的女友范儿,让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实
际年龄已经有四十多。

  「都流口水了,」彼时她说。

  我愣愣地看着她,然后她就对我眨眨眼。

  后来我们还去拍了大头贴,大多数姿势都是她搂着我脖子。每张照片都花了
不少时间,因为每拍一张她都要去换一套服装。管理员也没说闲话,因为每拍一
张她就给一百小费。那管理员恐怕巴不得这败家娘们再多来几张。

  还看了电影、吃了冰淇淋……

  一切结束时,已经傍晚六点。雨早已经停了,站在公车站旁,面前的街道在
一部部轿车一次次碾过后已经十分干燥。母亲没有来过电话,想必还是在忙。对
这过去的几个小时的经历,我感到有些魔幻。这给我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可我却
又说不上来。

  旁边一直笑靥挂脸的沈夜卿这一刻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我望向她,感到她
在凋零。

  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脚,面前背后无数行人匆匆走过。我突然有一种想把她
揽入怀中的冲动,接着又觉得这分外荒唐。

  好久她抬起脸,眸子竟有些晶莹,转头对我说,声音有些颤,「那姨走了,
今天玩得开心。」

  目送她钻进奔驰,却久久未开。又是好久,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憔悴的脸,
「走了。」

  伴随一声轰鸣,车子即将发动。

  我总觉得这一去,好像再也见不到了。在车轮缓缓滚动起来时,我喊了一句,
「别走。」

  半小时后,附近的小宾馆房间里。刚进门,干柴烈火就燃了起来。

  一边吻着,我一边抱着她向床边移去。

  她的吻技有些生涩,羞怯而躲闪,我只能说秦董事长疏于开发娇妻。

  她身上换回了那套今天初见我时的晚礼裙。

  边吻我边将她剥干净,她里面竟是一套黑色的蕾丝镂空内衣,更恐怖的是,
她穿的其实不是裤袜,而是吊带袜,看着雪白小腹上的蕾丝花边时,我愣了好几
秒,然后就被胴体上的淤痕给吸引住了,好几道,非常醒目。

  但不等我仔细观察,火热的吻又把我拉了回去。

  我惊讶的是她竟比我还着急,倒在床上,没过两秒,她就把我压在了下面。

  我拨开她的胸罩要亲,马上就被她堵住了嘴。

  无需我多动,她自己解开了我的裤裆,将那早就硬挺的老二掏了出来。

  我终于可以呼吸,但接着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空间。

  我捧着她的头,感受着她发丝的柔顺,情不自禁地「啊啊」叫着。

  她的技巧并不熟练,但十分热情。虽然时不时会有硬物硌到龟头,但唇和舌
的热情足可盖过这点瑕疵。

  进入她时,是女上位。彼时她蹲骑在我跨上,一手扶棒,一手撑穴,缓缓将
勃起的老二坐了进去。

  她里面很热很紧,寸步难行。到一半时,阻力大得阴茎发疼。最后尽根没入,
俩人都发出了一声叹息。

  然后她就动了起来,像一尊白羊在我跨上栩栩如生。

  撞击中,肥臀和硬胯「啪啪」作响,像惊雷,耳膜都要破了。我看了下这破
宾馆的破门,我可以肯定这里的声音会分毫不差地流到外面。但是欲火已经燎原,
没人会在乎了。

  没多久,她就来了一回。流的水很多,弄得我腹部和大腿都黏糊糊的。

  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她,我起身抱住她,「我来动?」

  她点点头,「怎么来?」

  「你趴着,我从后面来。」

  她背对我,撅起了雪白的大屁股,股间湿淋淋的软肉像花一样绽放。

  我伏到她背上,手伸到股间校准了下。再进去时,还是有些困难。里面如九
曲回廊一样,弯弯绕绕,又十分紧窄。但好歹水分充沛,两人共同努力下,耻骨
与耻骨还是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清脆的为爱鼓掌声又响了起来,肥白的大肉臀撞击起来实在有趣,我不由直
起身子,双手改为抓握她的腰肢。

  于是在我的目视下,眼前雪白的胴体泛起一阵阵肉浪。

  她「啊啊」地叫了起来,里面夹得厉害,滑嫩的肌肤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我抚着愈发光滑的身子,越干越来劲。我想要听到更猛烈的撞击声,我想将
这气球一样的屁股蛋子干爆。

  某一刻她猛地抓紧了我,呻吟消失,代替的是急促的喘息,过了几秒,里面
开始猛地夹我,柳腰一阵阵起伏,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击打我,拔出来,清冽的
阴精喷薄而出,像洪水似的。

  我叫了声「骚屄」,「啪」地一声扇在大屁股上,肉浪滚滚中,她嘤咛一声,
我便又插了进去。

  没干几下,我就「骚屄骚屄」地叫个不停。她除了「啊」,没有用第二个字
回应我。当然,如果「嗯、哈」这些也算的话。

  高速抽插维持了好几分钟,室内像个大蒸笼般让我大汗淋漓,手中的身子也
浸水般湿漉漉的,感觉只要扇一下就会有无数的水珠蹦出。

  忽然她「要、要到了」地叫着,我射意也十分浓烈,不再忍耐,又是几下狂
抽猛插,抵着雪白肥臀爆射了起来,与此同时,她也战栗着来到了巅峰,头颅高
扬,尖锐的呻吟无疑响彻了外面的整条通道。

  中场休息,母亲来了个电话,问我在哪。

  我实话实说,和沈姨在外面,但具体在干什么,自然保留。

  她「嗯」了声,没再多问,嘱咐我不要让沈姨破费,又说了几句,就挂了。

  「你妈?」她问。

  「嗯,」我躺到她的身边。

  「这小家伙,真有劲,」她抓住老二,一阵揉捏。

  「你叫太大声了,外面的人都能听到。」

  「那就让他们听去,」红唇一张,软趴的龟头就消失其中。

  几分钟后,重新穿戴整齐的董事长夫人来到窗前弯下腰,手扶墙,双腿岔开。
我撩起多褶的裙摆,掰开那两片湿淋淋的软肉。里面层层叠叠,粉肉蠕动,一条
幽黑的小道直通深渊,令人着迷。

  伸出舌头在那小鸡头肉上舔了舔,其主人浑身大震。更有一股腥臊的液体从
上方流下,刺激味觉。

  这味道无疑算不上美妙,却令我食髓知味,我伸长舌头往洞里钻,其主人便
发出「呜呜」的惨叫,像小母狗那样摇摆着她的腰肢。

  而我的舌头就像深扎的病根,不容反抗地一寸寸突进幽径的更深处。

  丰富的软肉亲吻着我的舌头,腥臊扑鼻,可我却享受这被紧夹的奇感。

  当我开始挑弄舌头,膣道便一阵阵紧缩。好一阵我开始猛吸,里面蠕动的节
奏便变得乱七八糟,女主人的喘息也变得杂乱无章。

  当我的声音里出现一连串的「啵啵」时,女主人终于放声尖叫,膣道深处喷
出一股又一股的清液。

  无需我多言,捧着柳腰,我又把老二重新塞了回去。

  黑丝大屁股干起来确实是爽,尤其脚上那双华伦天奴高跟鞋上的铆钉格外痒
眼。

  我说,「姨,你水好多。」

  「啊,轻、轻点。」她的声音很喘。

  我受不了她这娇怯样,扛起一条黑丝大腿往屄洞里狠狠凿去。

  于是窗户被她摇得震天响,在这种十万火急时候我还有闲心想假如玻璃破了
怎么办,继而想到赔钱,继而想到一个玻璃的钱又能难倒我这位姨吗?

  不到两分钟,我姨那条腿就软得厉害,独木难支,我将她放到床上,看了眼
湿淋淋的老二,只觉无比震惊,这家伙从未这么红过,上一次有这种程度,应该
是猥亵母亲那晚,但也太过遥远,记忆与感觉已经模糊。

  伏到她身上,狗交式又肏了一会儿,我说,能换那套白色韩版连衣裙不。是
的,下午第一次试的那套。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眸子湿得厉害。

  几分钟后,我飞速地挺着胯部,身上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就上下耸动。

  我突然想起什么,问,「对了,不戴套没事么?」

  随着我的动作停下,她的屁股还惯性似的研磨了几下,然后说,「今天安全
期。」

  那我就放心了,于是我说,「那待会继续射你里面?」

  两只雪白的柔荑撑在我肚子上,气喘吁吁,「你想让姨给你生一个?」

  「不安全期么?」

  「安全期就不会中招了?」豆大的汗珠滴在我的身上,溅起无数的小水花。

  「那你又说……」

  「你还来不来?」她白我一眼,于是就翻起了白眼,纤细的身子又晃动起来。

  这么搞了几分钟,全身发热,「平常多这么搞,我腿保管恢复得快。」

  「要、要来了,」她说。

  我没有忍着,跟她一起去了。最后的间隙,我隐隐感到有一团什么软肉抵着
我,准确说是龟头,于是喷发的精液没有回淌到棒身上,而是一咕噜地都不见了。

  身上的白羊暖洋洋的,我没有着急拔出,而是与我姨紧紧相拥。滚烫的下巴
磕在我肩上,于是热汗和热泪都落在肩膀上。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书房的灯亮着。换了鞋走过门前,我敲了敲,说「妈」。

  母亲从里面应道,却没问我为何这么晚。

  我说「我进去了」,她没回答,于是我推开门。

  房内都是她的清香和沐浴露香,母亲身上只穿了那套熟悉的白色睡裙,几缕
湿发还打着卷黏在脸颊上,说不出地清艳。

  越过她看了眼,桌上堆堆叠叠都是文件。

  「又加班呢?」我说。

  「嗯,」她看我一眼,「洗洗早点睡吧,不用等我了。」

  刚回职就又忙上了,我也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丢下句苍白的「别忙太晚」,
也就离开了。

  跟我姨的关系无疑密切起来,三天两头地找我,当然也免不了滚床单。我想
和她试SM,但她出奇地抗拒。我只想给她戴个手铐都难。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手
抓住她双腕,虽然不够完整,但滋味也不俗。毕竟人家是董事长夫人。

  一次事后,我问她,我俩现在算什么关系。她在我身上尽情地骑着,「这事
别告诉你妈。」

  我想说废话,这事能告诉我妈?

  不过,我俩这层关系,于我不亏就是了。

  有一次,我要她穿警服和我做,她愣了愣,说「穿那玩意作甚?」

  我说,「穿一下嘛」。

  看着我手里的警服,她愣了愣,「你还有这癖好?」

  我顿了顿,说,「嗯。」

  她无奈穿上,又说「你妈知道不得打死你」。

  我嘿嘿笑。

  「亵渎人民警察,真有你的。」她坐在床边开始穿丝袜。但我已经迫不及待
从背后抱住她。

  警服是母亲的,理所应当地有母亲的气息,混合着沈夜卿的味道,让我着迷。

  「撒开,」她没好气的,但是没有行动。

  于是我的双手在她滑嫩的大腿摩挲起来。

  当丝袜遮到大腿时,我的手仍在她腿根摩挲。流连忘返地在黑色蕾丝内裤上
掏了几把,就在她一阵白眼中收了回来。

  她推开我,站了起来,面对墙角的落地全身镜,搔首弄姿,「我穿起来,倒
也有那么几分样子哈。」

  我仿佛看到了母亲,急不可耐地从床上跳下,一把抱住了她。

  她反抗地哼了声,但挣扎形同虚设。于是我就顶着软趴的老二在她身上四处
蹭着。

  镜中,可见一名英姿飒爽的人民警察正遭受一个赤裸小流氓的猥亵。女警面
带羞红,紧咬贝齿。小流氓得寸进尺,肆意妄为。

  理所当然地,在她这座郊区套房里,我又与她结合在了一起。

  对着镜子,操起她一条长腿,我像初尝禁果一样急不可耐地往她深处捣。

  她没处抓,只能反握我的手臂。

  射意堆积得格外地快,我情不自禁地喊了声「妈」。话出口才觉失言,但她
却未察觉端倪,反是在我又情不自禁地叫了两声后,娇娇怯怯地应了我一声。

  我顿了顿,然后发了疯般肏她,一声声纯真不含丝毫杂质的「妈」脱口而出。

  母亲也忘情地叫着,那里用力地夹我,与我分庭抗礼。

  这场性爱持续到将近五点,母亲打来电话催我回去吃饭,我才意犹未尽地拔
出老二。

  毫无疑问,又没戴套。屄口一片狼藉,附着一层不明的乳白液体。

                ···

  腿祖宗销声匿迹了,好一阵我以为他出什么事了,直到某一天他亲自解释说,
女神很少出街,或者说没有出街,所以没什么机会出图。有人追问那护士和瑜伽
照呢,她也没去那些地方?腿祖宗的回答是没有。

  我松了口气。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母亲拉着我去晨练。并就元旦失陪一事向我道歉,我说
没什么。

  如今我已经可以像个正常人般奔跑,对此母亲十分讶然。可我有些生气。

  可能我无意间耷拉着脸,于是母亲捣捣我说,「好啦好啦,妈不是忙嘛,别
生气啦。中午想吃啥,妈请客!」

  我没说话,而是鬼使神差地抱住了她。

  刚结束四公里长跑的警花无疑愣住了,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还小啊?」

  我没说话,只是愈加把她抱紧。她穿着白色运动外套,朝露和汗水使得面料
无疑有些湿,但体香像喷发一样无可抑制,我徜徉其间,仿若真未长大的小孩。

  半晌她拍了拍我,「行了行了,这么多人呢,丢不丢人啊?」

  无奈之下,母亲只得亲自出手将我推开,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多大的人
了!」

  中午吃了顿肯德基,母亲自然邀请了学姐,本来没打算请沈夜卿,但这位姨
主动赴约,母亲不好拒绝,只得说,「我们就吃一顿普通人的肯德基,学姐也来
岂不是自降身份了。」

  沈夜卿瞪了母亲一眼,「人民警察怎么也学会阴阳怪气了?」

  母亲大笑。

  于是四人吃了顿肯德基,这配置放炸鸡店内无疑十分另类,我近乎是含泪将
我从小就爱惨了的面粉炸鸡吃完的。

  餐食基本是我一个人在动,其他三女在那东侃西侃,融洽得诡异。

  这时有什么东西伸到了我的脚上,我低头一看,竟是一只黑丝脚。观脚型和
方位,无疑是沈夜卿。

  我抬头看她一眼,她若无其事地捏着饮料吸了口。

  我想摆脱她,但她不依不饶。几番尝试,为免动静过大,我只得认命。于是
她心满意足地在我腿上摩挲着。

  忽然母亲起身,这无疑吓得我一激灵。

  「我去上个厕所,」她说。

  「我也去,」学姐起身。

  于是两人相挽着,如姐妹般。

  要命的来了,沈夜卿变本加厉,直取我裆部。

  我四下看了眼,我们是在角落,旁边又有一堵墙挡着,于是我对她呵斥,
「你干什么,快收回去。」

  哪知这位姨四下看了眼,接着就钻进了桌底。

  我头皮都要炸起,一阵拉链声,老二被掏了出来,接着就进了一个温暖湿润
的地方。

  「她们马上要回来了!」

  「放心,厕所排队很久,一时半会回不来。」她的声音模糊不清。

  我还是没有放弃挣扎,但天晓得我一个大男孩为啥推不开她。

  起初她只是细微地舔着,忽然开始猛吸。我双手紧攀住了桌面,没一会儿,
腰眼一酸,就抖着射了出来。

  桌下一阵「咕噜」响,好久她回到座位,嘴角残存一点浊白。

  我微微张嘴,「你吐哪了?」

  她张嘴,里面浓浓一滩白浊。

              第十五章过年

  10号的早间,我看到新闻讲近期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抓捕了几名贩毒人员,事
发时间在元旦前夕,正是母亲忽然出门的那个晚上。十点左右,在市东南的空井
码头,接到举报做出紧急安排的刑侦小组在一辆集装箱前抓获了数名正从集装箱
内取毒品的贩毒人员。

  事后警方打开集装箱,发现里面除了一些杂货,赫然还有将近十立方米的毒
品,正是在江南毒品市场盛行的神仙散。

  而在此次抓捕行动中立头功的是母亲,她主要将两名试图持枪射击警员的毒
贩给制服,在当时情况,若不是她反应机敏,那么极有可能出现警员伤亡。

  现在想来,母亲之所以复职,恐怕是因为此次立功。

  中午母亲来了电话,说忙,午饭就不给我送了,我想问些什么,又不知道该
问些什么,最后只「嗯」了声。

  几天后,公安局发出了一则悬赏令,悬赏毒枭岳琛。警方说通过嫌疑人口供,
此人是西城区的毒品头子。大大小小的货物流通基本都要经过他手。警方突击抓
捕时此人已跑路,虽然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赃物,但此举无疑是做
贼心虚。

  随此一起掀起的还有浩浩荡荡的清扫活动。警方针对嫌疑人指出的一些场所
对西城区进行了清扫,查获了大量毒品,其中以神仙散居多,并且大部分被捕者
的口供也指向毒枭岳琛。单方面的口供无法指证什么,但人数多到这个程度,警
方几乎可以定岳琛的罪。

  清扫自然是母亲牵头进行的,一连又是近半个月的早出晚归,每每看到那双
美眸里密布的血丝,我都心如刀割。但母亲对肩上的警徽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
坚持,于此我便也无法说什么。否则又得罚抄百遍警察宣言。

  临近期末,头疼的事也来了。第二次校学生体测将在月底进行。学期初的第
一次我无疑搞砸了,原因即是我那双走路都费劲的老寒腿。虽然如今恢复了不少,
但面对体测还是犯怵。

  我的目标是优秀学生奖,这同样也是母亲的目标。体测成绩取两次的高者,
假如不能达到70以上,就与评优无缘。第一次我离及格线都甚远,所以只能看这
第二次。

  母亲在校时蝉联了四年的优秀学生奖,母子俩都希望儿子能像母亲一样优秀,
另外,这也关乎到以后步入社会的工作问题。身揽奖项,找工作无疑要容易许多,
好工作也会送上门来。

  在以前或许我会不抱希望,但如今双腿已经正常,我就有了尝试的欲望。

  因为临近体测,校健身馆也免费对学生开放。然而即便如此人还是不多。我
走进去,不少人都向我侧目。我在学校也算个名人。母亲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
自己又是宣传部部长,而且是少有的大一即荣升部长的新生。

  体测涉及的项目不少,但无非也是手腿。虽然这样有临时抱佛脚之嫌,但这
半个月好好努力也能提升不少。

  平常没疏于锻炼,这会接触这些铁疙瘩,也得心应手。一组一组做下来,身
子也渐渐热暖。

  不知不觉已练到饭点,母亲此前来电话说今天忙,不送饭。擦着汗出门,口
袋里震动了一下,掏出来看,母亲发短信说,「吃过饭没?」

  我说没。

  母亲几乎秒回,「那在楼下等着,给你送饭。」

  我一时乱了。本想着母亲今天不来,我才练那么晚。另外,她不是不送饭么?

  此刻我心中有个念头告诉我跑,但神使鬼差地我还是走到了教学楼下。

  刚到,一辆警车就招摇过市地停在人群中。

  车门打开,飒爽利落的警花就踩着黑皮警靴走出,一番顾盼,她红唇微张,
「咦,人呢?」

  躲在角落的我这才怯怯走出。

  约莫一秒,她的视线锁定在我身上,「多大人了,跟妈捉迷藏呢?」柳眉微
蹙,「喏,饭!」

  明亮的冬日下,扬起的手腕白生生的,直晃人眼。我犹豫着接过,不料她还
是发出了惊疑,「咋出那么多汗?干啥了?」

  「没干啥,」我抓抓头。

  「去健身房了?」火热的视线停在我脖上的毛巾。

  我没说话,心里有些忐忑。

  她也沉默了,我俩就这么站在熙熙攘攘的校服群中,宛如雕像。

  某一刻,她走了过来,像过去无数次在浴室那般抚着我头,轻声说,「没事,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那股酸意几乎要涌出鼻腔,众目睽睽下,我憋哭得像个孩子。

  好一阵,白生生的手腕抚在我的脸上,「妈还有事呢,在附近出警,顺便过
来的。」

  我想「嗯」,却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嫩手又在脸颊上摩挲几下,女警转身离去。

  于是今天起,直到体测前,我发了疯似的,只要没课,就一定往健身房钻。
不论结果,不论行为,只不想让那股子内疚再多发酵。

  让人心惊胆战的30号如期而至,我像个布偶似的跟随着队伍亦步亦趋,原因
无他,我旁边就站着个全神贯注的警花呢。

  「妈,都说别来了,我自己可以。」压低声音说。

  「妈就看看不行?」

  我抬眸瞥了眼场馆里浩浩汤汤的人群,只觉更加发憷。

  但不得不说,有这么个香喷喷的Lady在,我确实有劲得多,但是,事实不会
因为美人buff而有所改变。我甚至觉得没有发挥出这半个月训练时的水平。

  走出场馆时,我把头低着。

  旁边的美人拍了拍我,轻柔的嗓音响起,「怎么了?」

  「没咋。」

  「啧,不会还生妈气了吧?」她以为我还在介怀她也要跟随的事。

  「没。」我摇头。

  来到教学楼底下。

  「上车,回家。」咖啡色风衣在车门边飘荡,衣摆下纤细的黑丝小腿吸人眼
球。

  自从11月份沈夜卿将这几套衣服送给母亲,它们就被封印在衣柜里,鲜少面
世。今天难得不忙,天气又冷,我才终于有机会一睹这种风格的母亲。

  元旦以后,秦广就很少约我,他甚至很少来上课,总之几乎淡出了我的视野,
让我恍觉这人已经销声匿迹。

  期末考试期间,母亲难得地没有在忙,可能年关将近,坏人们也忙着置备年
货,没工夫出来撒野。

  于是这位昔日也从江南大学以优异成绩毕业的校友便近乎二十四小时地帮我
复习,让我对期末考更多了一分把握。

  结束考试的那一天,如释重负,感觉考得还是可以的,毕竟这段时间到底有
没有努力自己心里最清楚。

  考完后,母亲带着去吃了顿大餐,其实也就是普通的馆子,不过对难得带我
出来的母亲来说,已实属破费了。

  被邀的自然也有学姐,对我刚结束期末考这件事,学姐也表示了鼓励与祝贺。
难得的自然是沈夜卿没来。这次母亲主动邀请,但沈夜卿说公司忙,脱不开身。

  一行人吃完饭,逛了会街,母亲送了学姐两套衣服,学姐也想反送作为谢礼,
但母亲坚决说不要,说家里堆得够多了,再送就没地方放了。于是学姐只能退而
求其次,送了条手链。银的,花了五百多块。尽管母亲一再拒绝,但架不住学姐
也是个倔脾气,最后只能乖乖地让学姐给她戴上。我觉得挑得挺好,学姐眼光不
错。母亲本来就白,亮晶晶的银色手链与白皮肤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后者衬得
前者更白,前者衬得后者更亮。再搭配母亲今天穿的古驰羊绒长裙,肉丝袜,小
皮靴,一位俏丽的女郎便悠悠诞生。走在街上,回头率无疑非常地高。

  晃悠到了近三点,医院上班,去找高阳复检。出奇地,高阳竟不在。问了前
台,说她也不清楚。不过没到十分钟,高阳就姗姗来迟。我怀疑他是不是摔了个
狗吃屎,反正身上泥点不少,甚至还提了大袋蔬菜,像刚从农产品市场赶集回来
似的。

  我们一行三人就这么看着他从通道入口慢慢走来,穿过人群。实在是慢,因
为每碰到一个医院里的人员,他都要慷慨地赠上一袋菜。我寻思都是些大城市里
的务工人员,工资都不低,咋整得跟没吃过菜似的。接着又听到窃窃私语,「高
科长从乡下带来的菜真的好啊,新鲜,无污染,味道还好。」「是啊是啊,前几
天我那从来不吃蔬菜的挑食鬼都吃了大半碗,乡下原滋原味的时令蔬菜果然不一
样。」

  终于走到自己的科室前,看到门前站着的我们三人,高阳愣了愣,我隐约看
到他嘴角抽了抽,当他视线掠过我右手边的母亲时,我总感觉到一丝不自然。当
然,我们本来就不熟,或者说,我和他不熟。

  好一会儿,高阳才打开门,邀请我们进去,接着叫来护士把菜拿走。

  母亲甚至说「啥菜啊,看样子挺畅销,给我也来一袋呗。」

  哪知高阳一改先前的慷慨,止不住地说「算了算了,他们凑热闹就算了,你
也来。」

  母亲笑笑,撩了撩头发,她今天真的很不一样。

  接下来自然是一系列的例检,没什么插曲,只不过高阳止不住地惊叹我恢复
得很好。

  事毕,高阳谈道,「准备过年了,有何打算?」

  「就这样呗,」母亲说。

  「这是小远的女友吧?」高阳看向学姐。

  「嗯,高医生好,」学姐微笑。

  「那先这样,我待会还有事。小远恢复得没问题,不过平常还是得保持锻炼,
毕竟受过伤,稍有松懈,可能又会出现问题。」

  「好,那你忙。」

  置办年货本是个繁琐的过程。毕竟我那混蛋老爹虽然三天两头不见人,但过
年总得管他一口饭。不管咋个说,血液上的联系还是亲密的。

  虽然住在这么个小洋房,但其实过去很长时间都是在村里过年,毕竟四老都
在,团圆热闹。但自从两人分房睡,又离了婚,渐渐地,母亲开始排斥回家。因
为只要回家过年,外公外婆难免也要邀请爷爷奶奶,两家毕竟已经断了这层联系,
又聚在一起,难免尴尬。

  除夕当晚,终于见到了我那犀利哥般的老爹。鬼知道他胡子多久没刮了,一
大团一大团地粘结在下巴上。头发跟个鸡窝般,但好歹是洗了,不然指不定散发
什么异味。身上的衣服,如我所料,破烂得我已经认不出来。他其实衣服不多,
来来去去就那几套,我都知道。

  这顿饭吃得沉默寡言,我和母亲都难得地没有说话。父亲横亘在我俩之间,
像个局外人般,又令我有些喘不过气。

  其实我也不懂该如何看待他俩如今的关系。既然要断,又把父亲留在家里。
既然留,又为何要断。而如今,我对母亲的情感也古怪得自己也捉摸不透,这些
东西越想,越令我不想想。

  吃到半途,父亲开口了,「这个学期,学习还可以吧?」

  我点点头,说「挺好」。

  「也是,你妈是个高材生,有她辅导你,我也放心。」

  没能多聊,话题就在这终止。

  吃完,摇摇晃晃地,他竟没出去。母亲在收拾碗筷,他竟抢过说「我来」。

  这无疑让我和母亲都一愣,彼此看了眼。

  母亲抿抿嘴,到底还是让给了父亲。

  于是我们娘俩就坐在沙发上看春晚。母亲今晚一身居家服饰,上身深绿色线
衫,下身一条黑色修身牛仔裤,曲线玲珑,脑后的发髻像花一样,几缕探头探脑
的发梢让我有些心痒痒。或许是为了迎接新年,还化了点淡妆。她底子本来就好,
稍加点缀,便已无比动人。看着她粉扑扑的脸蛋,细密纤长的睫毛,挺翘多肉的
琼鼻,还有嫣红的小嘴,我感觉身子骨愈发僵硬。

  好一阵,父亲出来了。他径直地朝我们娘俩走来,这让我心里一阵打鼓。

  余光中,女警搁在大腿间的小手也握了握。

  然后,父亲说,「丹烟,咱们谈谈?」

  母亲没理他。

  于是他就这么站着,但可能考虑到我在旁边,没过一会儿,她抬起头,似乎
有些不耐烦,「谈什么?」

  「我俩好久没说话了,能谈的东西很多。」法令纹在父亲的脸上涌动着。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母亲的视线重新回到电视上。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走上了二楼,「我在房间等你。」

  我用余光看着父亲消失在二楼口子,然后目光便挪回到电视上,但显然我已
经开始心不在焉了。

  许久,似有一声从很远地方传来的叹息,母亲起身,走向了二楼。

  我也不清楚过去了多久,总之电视里的节目换了一个又一个,我起身,走上
了二楼。通往主卧的过程,无疑有些漫长,我的心一直在打鼓。通道里很黑,只
有从主卧门缝透出来的一点光亮。然后,我就听到了……

  「都这么久了。」低沉的声音,无疑来自父亲。说着,他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在跟你怄气?」母亲的声音,很近,像是贴在门边。

  「可不是吗?」

  「呵……」我能想象母亲挺胸撇嘴的样子。

  「来嘛来嘛,反正咱俩都知道那事不是真的,就做个样子。」

  「撒开!」不耐的。

  似是响起了脚步声,有些紊乱。

  「你到底啥意思嘛?」

  没有母亲的声音,倒是一连串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我只得飞也似地跑进了自
己房间。几乎在我进房的那一刻,主卧响起了开门声,然后是几道脚步声,伴随
门「碰」地一声关上,逐渐加快,到最大时,又逐渐减小,然后是一连串的「踏
踏踏」,越来越隐约。

  好半晌,我才下楼,在此之前,我自然看了下主卧,灯依然亮着,只是里面
没有任何动静,我甚至怀疑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人,但答案肯定是有的。

  母亲坐在沙发上,春晚已经进行到快结束,即将迎来跨年一刻。(作者QQ347971445)

  我走过去,许是听到脚步声,母亲扭头过来看我一眼。眸子淡淡的,我读不
出那是一种什么情绪。

  莫名其妙地,我有些忐忑,步伐变得艰难起来,但我还是咬牙走了过去,坐
在她的身边。

  「妈,」我轻声叫了下。

  「嗯,」她没回头,但声音也很轻。

  不知什么时候,鬼使神差地,我握住了她的手。

  她僵了一下,没任何动作。我便将她握得更紧。第一次,我可以这般肆意妄
为地体验她的温度,和她的细嫩、柔软。

  这时,壁上的钟声响了,电视里也响起了欢呼。看着那群五颜六色、形形色
色的人围坐一团,像进行着某种仪式。

  我清楚,这意味着,2018年来了。

  新年第一天,不是别的,而是乘车赶往乡下。在下楼前,母亲贴着主卧杵了
杵,但到底是没喊上父亲一起。

  昨晚下了雪,现在街上已经白茫茫一片。车是从沈夜卿那借来的,考虑到开
警车下乡太招摇了。母亲终于换上了自己的羽绒服,白色。这套衣服也有些历史
了,但在母亲的精心护理下依然干净如初。下身是条黑色的牛仔裤,鞋与裤之间
的脚踝被包裹在黑色的打底裤袜内,这么冷的天,母亲自不可能只穿一条裤子。

  难得地,她把头发放了下来。我这才惊觉她头发已经那么长,直溜溜地一直
蔓到了腰际,还散发着从昨夜就一直馥郁到现在的洗发水味。

  城郊近两百公里,上了高速开了近两个小时,才终于瞥见那久违的一片旷野。

  这些年来村里人也都发了财,家家户户都装了新房,买了新车,大马路也从
村头一直蔓延到村内的各个角落,不同于以前的崎岖或泥泞。

  先去的是爷爷奶奶家,大清早的门口已经停着三轮车、汽车,一进去,果然
是闹腾腾一片。

  看到我和母亲,众人都愣了愣。还是二老最先反应过来,「丹烟来啦?快,
过来坐!」

  一坐下,迎来的自然是一干街坊邻居的亲切问候。

  「丹烟大忙人啊,难得一见啊,越来越漂亮了啊。」

  「这是小远吧,好久不见,长高啦,也变帅了。」

  「来,丹烟,小远,喝茶。」奶奶蹒跚着走来。

  母亲接过茶,道了声谢谢,抿了口,就放到一边的桌上,然后掏出两个大红
包,「爸妈,平常忙,没工夫看你们,一点小心意,你们收下。」

  「不用了不用了,」二老连连摆手。

  不等母亲开口,旁边一位王姓大妈就说,「丹烟好不容易来一回,一点心意,
你们就收下,不然丹烟觉得亏待了你俩,心里可不好受。」

  闻言,二老看了眼母亲,又相视一眼,才迟疑着收下。

  「丹烟啊,最近工作忙吧?听人说,最近城里出了很多事,你们当警察的,
可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爷爷说。

  「嗯,放心。」

  「咦?阿雄呢?他没跟你回来?」

  母亲抿抿嘴。

  爷爷迟疑了一会儿,嘴角抽了抽,「那待会在这吃个饭吧,过年杀了几只鸡,
你得尝尝。」

  母亲想了想,点点头,「行」。

  「丹烟啊,我这小侄子,也刚从大学里毕业出来,你看你是什么队长,能不
能给他安排个活儿干?」王大妈拉来一个年轻小伙儿说。

  「他什么专业的?」

  王大妈看了看小伙儿,然后拍拍他,「你姨问你呢,快说话!」

  「汽、汽修。」

  母亲抿抿嘴,「专业跟我们警察不对口呢,而且想到局里工作,得正常参加
考试,但小力专业也对不上,没法参加考试。」

  「这样啊?那你不是局里的头么?你看能不能给他安排安排?你说话在局里
那肯定算数不是?」王大妈笑道。

  「对不起,王姨,我没法帮你这个忙。」

  「你这……当了大官就不管乡亲们的死活了是吧?不就你一句话的事,犯得
着这么磨叽么?」

  母亲微笑。

  「这大过年的,上来就吃闭门羹,属实是有些秽气,小力,咱们走。」

  「丹烟啊,你看你也是的,都是一个村的,干嘛那么倔呢,从小就倔,真是
一点没变。」

  「是啊,丹烟,就你一句话的事,干嘛跟王婶过不去呢。你不知道啊,你不
在的这些天,王婶可没少帮你爸妈做事。喏,你瞧见没有,院子外的那片包谷,
就是你王婶帮你爸妈栽的。」

  「唉,丹烟,叔说句真话,你这啊……属实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一旁的二老也面露难色,插不上嘴。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饭,村里的人一个个走完,终于落了个清静。

  爷爷给母亲夹了块鸡肉,「丹烟啊,他们的话啊,别往心里去。大不了啊,
以后也不要王婶帮忙了。」

  「老头子啊,你的身子骨你不是不知道,要没人帮忙啊,这地里那么多活,
我哪忙得过来啊。」奶奶苦涩。

  闻言,爷爷也不说话了。

  「爸、妈,对不起。但这是我的职业操守,我不能这么做。况且,我的职位
其实也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厉害,直接安排个人进局里干活,我还没那么大的能耐。」

  「这……」爷爷语塞。

  「怎么了?」母亲问。

  奶奶扔下筷子,「不都是这老头子惹的祸,到处跟人吹嘘丹烟你在城里多么
多么风光,那小王不就是为的这才来的么,你以为黄鼠狼能安什么好心?小王出
了名的势利眼,哪能随随便便帮我们两个老东西,肯定是图点什么。」

  「唉……」爷爷也放下了筷子。

  「好了,爸妈,不说了。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俩,你们平常有困难,应该跟我
说,过完年,我花点钱,以后有啥粗活重活,就交给村里的壮生干吧,你俩就别
插手了。」

  「那哪行啊,这不让你破费了?」

  「不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唉……」又是一声叹息。

  吃了饭,二老还想留母亲和我多待一会儿,但母亲说我姥爷、姥姥还没看,
得去那了。于是二老只能放行。

  两家之间隔得也近,但村里的山路十八弯,好歹也得绕个七八分钟。我见母
亲脸色不对劲,就问,「妈,咋了?」

  「没咋。」

  自从和那什么王婶说完话,她的情绪似乎就一直不对劲。

  我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那你就太小瞧妈了,」她忽然莞尔一笑。

  「那到底咋了嘛?」

  「算了,你不懂。」

  「你不说咋知道我不懂嘛?」

  她扭头看了我一眼,好半晌,她说,「那你觉得妈做错没?」

  「额……我觉得没错,人本来就动机不纯,你要答应她,那就是你错了。况
且,人民警察总不能徇私枉法、知法犯法。」

  母亲刚要开口,我一个「而且」又脱口而出。

  她张开小嘴,「还有?」

  「而且妈你是我的榜样,你要也学坏了,以后我肯定也跟着上梁一起歪。」

  「哟,还挺会说哈?伶牙俐齿的。」母亲捏捏我。

  我笑。

  「行了,有你这句话,妈就没啥可想的了。」

  到了姥爷家,院子里停着辆车,路虎,黑色。母亲神色一滞。进门时,始料
未及,高阳竟然也在。房中央搭着桶炉火,三人围坐,其中两人是姥爷、姥姥,
第三位,则是一身黑色羽绒服的高阳。

  「回来啦?坐吧。」姥姥迎了上来。

  「丹烟,小远。」高阳一一对我们母子俩点头示意。

  添了两个位置坐下,姥姥给我们母子俩各倒了杯茶,然后说,「小阳是今早
来的,过年前还有些东西没搞定,多亏了小阳。」

  「阿姨不客气,这是我应该的。」高阳摆摆手。

  「吃过饭了吧?」姥姥问。

  「嗯,在小远他爷爷那吃了。」母亲点头。

  「那在家吃晚饭呗?不过现在还早。」

  电视里播着昨夜的春晚,大家碎聊碎聊着,不知什么时候,姥姥拉着母亲进
了隔壁房间,不一会儿就出来。

  又过了会儿,说小时候和我玩的很好的那个名叫国庆的小伙,今年也回家过
年了,要我去见见老朋友,我说都多久没见了,哪还认得啊。姥姥说都一个村里
的,怎么会不认得。又说我俩以前玩得是真的好呢。我承认,以前确实玩得很好。
一起偷姥爷的果,后来才知道是姥爷种的,一起抓鱼,一起爬树,一起去黑网吧
上网。但是,毕竟过了那么久,又怎能保证彼此的感情还如以前一般真挚呢?

  无奈姥姥态度强硬,我只得悻悻出门。

  国庆家就在隔壁院子,走几步路就到了,当时他就站在自家门前把风,看到
我时,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些许惊讶。我猜是惊讶。

  然后,我们就很自然地聊在了一起。按辈分,他其实算我侄子,但我俩同龄,
便没那么多说道。他奶奶还挺年轻,才六十左右,说我俩难得一见,说我难得回
来一回,要国庆带起出去走走,逛逛村里。

  我能说什么呢?

  于是走过乡道,走过果林,走过农舍,走过猪窝,走过茫茫的旷野。

  在不知哪个让我记忆模糊的地方,我看到了并排走在乡道上的一男一女。

  男的很熟悉,女的也很熟悉。但我注意力全在女人身上。

  没什么所谓,她是我母亲。

            第十六章送上门的沈夜卿

  心好像被扎了一下,我握了握拳头。

  不清楚在原地呆立了多久,直到国庆从附近跑来拍拍我,问我咋了。我想了
想,说「过那边看看」。

  是的,那边就是母亲那边。

  当然我们没有大摇大摆,国庆想要大摇大摆,因为他不清楚我的目的,所以
这在他看来也不算大摇大摆。但对我来说,我心怀鬼胎,所以走在正道上,算是
大摇大摆。

  我们是沿着道坡旁的密林走过去的,有充分的掩护,两人无法发现我们。

  国庆对我的鬼鬼祟祟开始好奇,我说我忽然想静静,不想说话,于是他也体
贴地压低声音。

  大部分时间都是高阳在说话,母亲只是「嗯啊哦」地应和着,偶尔轻笑一声,
却透着一股令人尴尬的尴尬。

  我真想把母亲直接从困局中解救出来,但显然行迹诡异的我无法这么正大光
明。

  于是我们只能跟着,乡下的路实在不好走,有些是湿土,有些是坝口,还有
些根本不算路,对我这个几乎与农村脱离关系的人来说,真挺困难。

  不知过了多久,我眼睛都要迷糊起来。

  「你干什么?!」

  我猛然惊醒,无疑是母亲的声音。

  但听此刻传来一道尴尬的笑声,我抬头看去,高阳嘴角抽搐,左手在自己与
母亲之间滞空,不知所措。

  「对不起啊,丹烟。」

  「我不清楚你跟爸妈他们说了什么,但今天我在这里说清楚,我欠你的都会
还上,但你我之间并无那种可能,不管我跟陆雄是分是和,我对你都没有那种意
思。」

  「好好,我知道,是我的错,我太心急了。」

  「这不是心急的问题,我根本没有把我们的关系往那方面想。」

  「唉……」高阳耷拉着头。

  这时,一道「咔嚓」突兀地自附近响起,我寻声看去,原来是国庆攀着土坡
滑了一下。

  我赶紧去扶他,但我清楚为时已晚。是的,等我抬头再度向土坡上看去,道
上的一男一女正看着我们这边,尽管两位小朋友有密林掩护着,但也不影响我们
的存在被两位大人获知。

  「小远?」母亲张大了小嘴。

  旁边的高阳也同样反应。

  于是我俩只能老老实实爬上去。

  这个过程无疑有些费劲,少不了两位大人的助力。当然了,拉我的是母亲,
拉国庆的是高阳。

  上来后,母亲拍打我身上的灰,止不住地数落我,我只能傻笑。

  「咋跟到这来了?」母亲问。

  「随便溜达,就来了呗。」我抓抓头。

  母亲又看向国庆,说道,「小远没带你乱来吧?没什么事吧?」

  国庆摇摇头,冲母亲咧嘴一笑。

  母亲又看看高阳,两人此前刚闹矛盾,这会又出这么一茬,一时间众人静默
无言,十分尴尬。

  我忽然灵机一动,说道,「妈,刚听到姥姥说有事要你回去,你这会跟高叔
聊完的话,就先回去呗?」

  母亲看高阳一眼,高阳点点头,当然他也只能点点头,于是最后高阳先送国
庆回家,我则亦步亦趋跟在母亲后面,向姥爷家走去。

  「姥姥说的话是假的吧?」母亲开门见山。

  我点点头。

  「什么时候学坏了你,会撒谎了。」她回头看我。

  我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一个字说不出来。

  没过多久,她忽然降速与我并行,然后捣捣我,「不过,还算识相,知道给
妈解围!」

  于是我便冲她咧嘴一笑。

  晚饭吃得平平无奇,毕竟白天发生了那么档子事,高阳在饭桌上也不好意思
开口。好几次姥姥主动牵话头,但都在母亲的主动反抗下不了了之。

  过夜,还是选在了老屋里。母亲本意并非如此,但无奈二老拿出了必杀技,
即「好不容易回趟家,过年了,就在这住一晚吧」。

  高阳也被留在了老屋。还剩两个空房,几乎自然而然地我和母亲被分到一间,
高阳自己一间。

  睡前我先去洗的澡,然后到母亲。来前并未料到有此一出,所以没带睡衣,
白天穿在身的衣服自然脏了,所以此刻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好在屋里开了暖
气,又缩在被窝里,还算好受。

  听着隔壁传来的水声,我的心境有些古怪。自打我初中开始,我和母亲就再
也没同床睡过。想到待会就要和母亲久违地睡在同一张被子下,我的心跳就愈发
快了起来。

  终于,那一刻还是到来了。

  随着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房门被推开,母亲裹着浴巾走了进来。

  我缩在被窝里,没吱声,也没敢抬头。

  「睡了?」她声音轻轻的。

  「没,」我只能呜咽一声。

  「噗」地一声,像是浴巾被搁在了椅背上,我鬼使神差地睁开了眼,却又吓
得我赶忙闭上。

  母亲浑身上下只余一个文胸和一条内裤,全身雪肤亮腾腾的,简直像一块玉。

  但母亲似乎察觉到了我这一刹那的举动,「啧」了声,然后缓步向床边走来。

  我心跳疯狂加速,到后来简直如擂鼓一般。

  母亲一言不发,掀开被就悠悠地躺了下来。

  我屏住呼吸,万分紧张。

  好半晌屋子里都鸦雀无声,只有头顶的黄灯还亮着。

  蓦然母亲「噗呲」一声,接着笑声再也抑制不住像泉水一样一股脑地都流了
出来。

  我的反应是捏紧了被褥。

  「多大人了,还是个男孩,咋整得跟个闺女似的。」出浴美人的声音带着笑
意,接着隐隐向我靠了过来。

  我没说话,于是她「哎」了一声,拍我一下。

  「干嘛。」我只能说。

  「啧,跟妈睡,你紧张个啥,妈能吃了你?」温暖的幽兰都喷在脖子上,痒
痒的。

  我「嗯」了声,声音像老鼠似的。

  「冷不冷?」她问。

  「还行。」

  「那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嗯……行。」

  「越长越傻,行不行还要想半天。」她在我腰上捏了一下。

  「今天跟国庆去了哪玩?」好半晌,她又问。

  「没去哪,就四处逛了逛,这个田,那个地的。」

  「好玩不?」

  「挺无聊的。」

  「那还玩这么久?」

  「不姥姥把我赶出去的么,我也想早回来啊。」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似在沉思,接着说,「你今天都听到了啥?」

  「啥?」

  「还装傻?」她捏我一下。

  「你说你和高叔?」

  她「哼」了一声。

  「没听啥。」

  「啧,都被我亲手抓到了,还要狡辩?」

  「那你想咋样嘛?」

  「说吧,都听到了啥。」

  「就……这些啊。」

  「哪些?」

  「这些。」

  「啧。」

  我酝酿了一会儿,「都听到了。」

  屋里却奇怪地安静下来,那股幽兰有节奏地喷在我的后脖上,好一阵我以为
她睡着了。然后,出乎意料地,让我猛然一震地,两条温软清香的胳膊缠住了我
的腰。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该作何反应,只有心跳在以一种我无法想象的速度
变快着。

  但这还没完,紧接着两团饱满柔软以及半个肚皮也贴了上来。

  我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我感觉我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然而这时,她却轻飘飘地,只丢出二字,「睡吧」。

  迷迷糊糊地我还是睡着了,但这种拧巴的状态注定我的睡眠质量不会太好,
半夜两点我醒了过来,且出奇地精神。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与母亲相对而拥。
而我那老二即便在睡梦中也是毫不谦虚地坚硬如铁。

  被子里灌迷魂药般全是母亲馥郁的体香,还有昨夜沐浴的芳香。母亲柔软的
鼻息像秋风的触手痒痒地打在我的脖颈上。我又发现我的双手抚在她的腰肢上,
如你所料,肌肤无疑滑滑的。

  我显然是没法再睡着了,何况我或许也并不想睡。在经历一番天人交战后,
我像大多数的烂俗桥段一样,先是捏了捏母亲的腰肢,柔软的触感像汁水一样溢
了出来,母亲隐隐嘤咛了一声,又似乎没有。但不管有没有,已经鬼迷心窍的我
显然不可能轻易作罢。

  我盯上了母亲的唇,不得不说母亲的习惯很好,很多人睡梦中会无意识地用
嘴巴呼吸,而母亲则是紧闭着的。

  于是我拿舌头堵住那进出风口,舌尖随着女警呼吸的节奏被风口一吸一放,
没一会儿母亲就呜咽一声,我便收了回来。

  然后开始吻她的唇。这两片红唇无疑十分地饱满多肉,还微微带有一点上翘,
这使得唇形更性感撩拨了,唇瓣不涂口红也十分娇艳。嘴对嘴地碰了几下后,我
开始舌唇并用地含吻。睡梦中的母亲隐隐在回应着我。我的双手自然而然地攀上
了她胸前的高耸,隔着胸罩也能感受到她的浑圆和坚挺。

  好一会儿,在我将母亲的唇形吻得乱七八糟后,我拨开了她的胸罩。两颗蓓
蕾自然状态下也简直硬得跟粗铆钉似的,我捏了两下,就开始丈量她的丰满。毫
无疑问,触感也像汁水一般。思索片刻,我还是钻进了温暖的被褥,如你所料,
两颗粗铆钉都没逃出我的血口。当然,酥软的乳肉也被留下了一滩淋漓的痕迹。

  接下来,无疑是重头戏了。将母亲的胸罩拨好后,我把手伸进了她的腿根。
那里格外地烫,隔着轻薄的棉质内裤,我用手指画着阴唇的轮廓。母亲的鼻息隐
隐变得粗重,又好像没有。但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轻易作罢。

  是的,我把她内裤脱了下来,当然只褪到大腿上。不过在接下来的过程里我
发现这使得她的双腿难以被打开,于是位置又被调整到了膝盖。

  黑灯瞎火地,我自然放弃了观察,所以埋头到平躺着的她的腿间后,我直接
就开始舔。

  腥臊的味道扑鼻,两片软肉比沈夜卿和学姐都要发达,我反复地把它们捋平,
这使得蚌口开始吸我。

  很快开始出水,腥臊愈发浓郁,刺激着舌苔,于是我便钻了进去,那里与记
忆中一样地紧致,并且此彼两时的心情也无疑同样地紧张。

  刚一钻入,荷包就像受到刺激紧紧夹住舌头,于是我只能在浅水区划水,但
荷包有韵律地自己在吸放,于是我便坦然地享受这不需要我主动就能进行的摩擦。

  好一会儿,我终于被放进了深水区,于是我发了狠地猛游一通,于是里面水
灾大作,蠕动的节奏被我搅得乱七八糟。

  直到我把整张嘴都贴了上去,开始猛吸她,她叫出了声,我才如梦初醒拔了
出来。

  事后的爱抚,我自然没放过她的阴蒂,我还像嗦鱼骨那样嗦她茂盛粗硬的阴
毛。这自然没有味道,但却胜于一切有味道。

  为这一切吹响结束号角的是我双手反捧她的削肩,然后耸着屁股在她湿淋淋
的大腿间摩擦。

  好几次棒头都杵开了那两片软肉,但无疑我没有更多的胆量去索取更多。母
亲开始若有若无地呻吟,于是我就吻住她。是的,我甚至把舌头钻进了她的口腔,
在温暖潮湿的温柔乡里不住地撒野,我甚至觉得那条温软滑溜的小舌也在淡淡地
回应着我。

  母亲的水越出越多,我清楚这一切极有可能把她唤醒,也清楚这一切倘若事
发会招来怎样的后果,但此时的我没想那么多,又或者我潜意识逼迫自己不准想
那么多。

  馥郁的清香萦绕在我鼻腔,直到那股酸意终于攀上了腰眼,我才改为死捧住
她的肥臀把棒头伸出腿根痛快地射了出来。

  难说当晚剩下的时间是怎么度过的,总之那股子愧疚与后怕始终徘徊在心间。
醒来时母亲已不在身边,我反复寻找着,确确实实地看到了那一大滩散布在母亲
所睡位置靠左的黄斑。

  我不清楚母亲是否发现,但我清楚除非此刻把床单换了,否则作案痕迹不可
能抹掉。

  而在我不确定母亲到底是否发现之前,我不可能离开这张旖旎的床。

  但审判终究要来的。先是姥姥喊了声吃早饭了,我嗯了声,身子却没动。但
没想到紧跟着响起的就是母亲的声音,「啥时候这么懒了,早饭都不吃了?别以
为过年就给你特例啊。」

  我无法从这句话中获取任何有效信息,但没过几秒母亲不耐烦地又催了一句,
她甚至打算破门而入,于是我只能先放弃对作案现场的保护。

  吃饭时,我止不住地打量母亲。我希望从这张温润的脸上获得些什么。好几
次我们的目光猛地对上,我就会像被针扎一样慌乱地躲开。

  直到洗碗,这个令人忐忑而窒息的审讯过程才中场暂停。

  然而真正的宣判即将到来,彼时我正站在老屋的门口吹风,听凉风习习,看
垂柳摇曳,当然我不是真的那么放松,然后我就见到穿着时尚裙子的美妇环抱着
一团被褥从房间过道里走出。

  我登时吓得一激灵,毫无疑问那是承载了案发现场的罪被。

  「才睡一夜,洗啥洗?」正在客厅橱柜擦桌的姥姥不满地说。(作者QQ347971445)

  「今天就走了,洗了好收着。」伴随母亲走动,她脑后那花一样的发髻还悠
悠地抖动着,这么说着,她目光像带了导航似的直向门口站着的我射来。

  于是我顿时就把身子立直了,我觉得我此刻的样子必然符合一个合格的士兵
军礼站姿。

  但没有后话,只是短暂一瞥,一切就好像未发生一样,警花收回目光,踩着
棉拖、扭着肥臀和柳腰消失在了客厅。

  此时的我以为或许回到家又或者在某个特殊的时刻,母亲会就床单上的黄斑
一事跟我说道说道。然而事实是,在此之后,我再未得到任何有关于此的母亲的
回应。

                ···

  母亲的新年复工比我预想的要快许多,初三一早,我就被一阵窸窣声吵醒。
醒来发现母亲正在收拾衣服。我看着那个被塞得半满的行李箱,问她这是干什么?

  她说有紧急任务,需要离市一趟。

  我心里一个咯噔,因为需要离市那么事情必然不会简单。即便知道问不出什
么,但我还是问出了那句老套的,「去干啥?」

  果不其然,「机密。」把两条黑色打底裤袜卷好塞进箱中,「不知道啥时候
回来,记得按时吃饭,不要忘记看书,别以为放假就不用看书了,尤其专业课的
书,一定要多看。」

  我不记得我说了什么,或者我其实也没说什么,于是在最后,我就这么目送
着穿戴整齐的警花携着行李箱开门离去。

  当天中午,随便下了碗面打发过去,明知结果,我还是发了条短信给小杨。
是的,「机密」。好笑的是,上司下属两人回复我的方式都是那么地简单直接而
又相似。

  晚上,洗完澡,读了半小时的《刑法》,关了台灯刚要睡,一阵隐约而低沉
的「咚咚」不知从哪响起。

  好一会儿我才认出这是来自一楼大门。那么,问题来了。这么晚会是谁?父
亲有钥匙。难道母亲提前回来。这二者显然都不可能。虽然赌鬼喝酒也有可能落
下钥匙。但父亲唯独在带钥匙开门这件事上格外地能坚持。

  父亲此刻还没回来,所以下楼开门的只能是我,当然了,他在也不能是他。

  一开门,一个憔悴瑟缩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我登时心就像被扎了一下。

  外披一件黑夹克,里面尚穿着紫罗兰睡裙的沈夜卿定定地站在门口,这时倘
若有一阵风我觉得都能把她裹挟带走。

  我轻轻地叫了声沈姨,把她迎了进来。

  「家里没人吧?」她轻轻地说,情绪有些奇怪。

  「没,我爸还没回来,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一般要两三点,妈早上出差了,
不懂她跟你说没。」我的手很自然地扶在她的腰间,没有让她换鞋,她也似乎没
有换鞋的意思,便就此推送着她缓缓走进客厅。

  等扶她在沙发边坐下,我才发现她脚上竟然是一双居家白色棉拖,现在想想,
其实也不用换鞋。

  我想去给她倒水,却被她拦了下来,「不用,」她轻轻地说,然后就抱住了
我。因为我还站着,于是她抱住的是我的两条大腿。

  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我还是问,「怎么了?」

  她半晌没音,头顶吊灯的照耀下,我清楚地发现她两条白胳膊上多了一些大
小不一的黑印。有的甚至还发着红,显然年代并不久远。

  靠着她紧贴在我大腿上的肚皮的起伏,我确认她还活着。

  忽然,「肏我」,她说。是的,肏她。

  我愣了,但她已伸手开始摩挲我的裤裆。

  老实说,寒假这段时间积攒了不少的欲火。初一那晚只能说是暂时缓解。于
是老二很快起了反应,一下子便将裤裆撑得满满的。

  但我还是说,「沈姨……」

  然而她已经开始解我裤扣。

  我也不是柳下惠,只是我的良知认为如果不问清楚就上,未免有些趁人之危,
而且会很奇怪。当然以目前我和她的关系,她不会拒绝。

  于是我又说,「沈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将我的裤子扒到膝盖,开始脱我的内裤。

  既然如此,我还能说什么呢?

  红彤彤的棒子刚面世不久,就进了董事长夫人温暖湿润的口腔。

  我情不自禁地「啊」出声来。双手扶住她的螓首。

  她舌唇并用地嗦着棒身,我能感受到她的热情,只是这种热情里似乎还夹杂
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没一会儿,棒子上就湿淋淋地都是她的口水。这个过程里,我不时要盯一下
门口。虽然按照以往经验父亲不会这个时候回来,但万事皆有可能。

  于是在美妇还想进行下一步时,我拍拍她的脸说,「沈姨,去我房间吧,我
怕我爸回来。」

  她微张的红唇停留在我多毛的卵囊前,听到这话抬头看了我一眼,迷离的眸
子闪过一丝明亮。

  进房刚关上门,我想给她做服务,但她比我更积极,抢先又把我的老二吞进
了嘴里。

  于是我只能站在门边,左手扶螓首,右手扶门,看着通红的棒子在红唇中不
停地进出,在这个过程里慢慢由红色转为黑色。

  她吞吐的声音「滋滋」的,让我感受到她的认真。

  于是我说,「姨,我们69吧?」

  然后我们就到床上69. 我在下,她在上。她脱下皮夹克就只剩一件睡裙,于
是我掀开多褶的裙摆就看到丰熟的白臀。但看到她所穿的内裤时我愣了一下。

  两瓣月牙状的蕾丝花边布料轻飘飘地抚在私处两边的白肉上,这俨然是一条
情趣内裤。透过中间的缝隙我就可把整个玉蚌纳入视野。她的毛很多,甚至不输
母亲。从肥沃的阴阜弥漫到肿胀的软肉。透过黑森林隐约可见两瓣紧闭的暗红色
软肉。还有稀疏细长的肛毛,旋涡状的菊花纹路。

  清香与腥臊混合着扑鼻而来,古怪却上瘾,先是浅尝辄止地在软肉上扫了一
下。微咸微腥,但却使美妇口中的老二更加坚硬。

  「唔」地一声,她叫,「好像更大了」。

  我的回应是把整张嘴贴了上去。

  还没舔,咬着老二的舌唇就猛然一夹,于是我便把舌头猛塞进软肉中。

  她「呜呜」地想要逃离,却被我发了狠掰住屁股压了回来。

  我在九曲回廊中肆意地探索着,里面腥臊却让人上瘾。

  好一阵只有我一个人在动,屄里疯狂地出水,我忍着恶心吃了满口,忽然她
好像被点燃般,猛地开始嗦我的鸡巴。力度之大,仿佛试图把某种东西从我的尿
道抽走。

  就这么像较劲似的持续了一阵,不记得是谁提出的,总而言之她像个蛤蟆般
面向床尾趴下,柳腰塌陷,肥臀高翘,双腿大开。我跪着从后面扶着肉棒对了对,
然后就「滋溜」一下一股脑全插了进去。

  在她扬起螓首所发的一声「啊」中,我捧着肥臀就开始猛干。

  阴道里面火热湿润且紧致,像九曲回廊般让我在进出间困难重重,但无疑也
刺激重重。

  她鬼哭狼嚎般地浪叫,肥臀和大白腿在我的冲击下肉浪滚滚。

  我寻思这么叫等会父亲回来就得出事,于是我叫她小声点。

  她起初还能照做,但或许真的很爽,没过多久又恢复原样。

  于是,我只能出此下策,把她的黑色蕾丝内裤卷成团,给她咬住。

  她的反应还是很足,但出来的声音呜呜地像蒙在鼓里。我才放心加速抽送。

  绷紧的胯部把臀肉撞得四散摇曳,垂落在她脸颊两侧的乌发也簌簌飘动。

  不知不觉,雪白的睡衣裙摆在冲击下滑到了肋骨处,我只一看,便再也挪不
开眼。

  一道足足有一把尺子那么粗细的黑色痕印像天堑般把她的胴背斜分成两半。
而在四周还散布着大大小小不下十道。我想说有必要练这么狠么。但这时她开始
猛夹我,两条藕臂回伸抓住我的胳膊。

  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只能猛干。

  在清脆的「啪啪」声中,在弹簧「咯吱」的叫声中,在我俩的喘息里,鸡巴
和阴道抵死缠绵。

  终于,我俩一同攀上了那绝顶高潮,而这时,原本沉闷的呜呜却猛然高涨成
刺耳的尖叫。

                ···

  中场休息,我问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瘫在床上的她睁开眼,看着我,张张嘴,最后却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我穿上内裤,开门看了看,确认父亲没有在沈夜卿叫得最欢的时候回来。因
为如果是那样,我们将对父亲的回来一无所知。

  窗帘半拉着,淡淡的月辉透过纱窗洒在床上的女人身上,使得那流线体变得
如梦似幻起来。在女人的四处,散落着睡裙、胸罩、内裤。室内开着暖气,加上
此前两人尽情挥洒在这房间里的体温,所以不穿衣服也不会感觉冷。

  走到床边,「喝水不?」我问她。

  「嗯,」她的声音细弱蚊蝇。

  于是我到角落拿杯用水壶倒杯水给她。

  她左手和右肘同时撑床把半个上身顶起,圆润的曲线毕露,让我内裤里刚发
射一回的鸡巴又忍不住跳了跳。

  柔顺的乌丝绕过雪白的削肩垂落在肋侧,把内里的两团白奶遮掩得若隐若现。

  她伸手接过,于是胳膊撩起发丝,雪白的硕乳清晰可见,顶端的蓓蕾确实坚
挺,像个骄傲的战士在向我示威。第一次全程是用后入式完成的,所以此前我未
能欣赏享用这对足可被放在玻璃柜展览的好奶子。

  随着喉咙的一阵鼓动,女人「咕噜咕噜」把水喝下。我拿杯子回去放,又拿
起自己杯子灌了几杯,然后坐到床边。

  后半夜又干了两次。为免声音传到外面,两次都是在面对面之下做完的。要
么把内裤塞进她的嘴里,要么直接吻住她的嘴。其实还是不尽兴。因为撞击声和
弹簧声也很响,也需要有意克制。所以我不能尽根没入,所以我不能打她屁股。

  等云收雨歇时,床单已湿得不成样子,散布着一大块一大块体液形成的水渍,
我还是没戴套,她也没问,我也没提。不过其实我是忘了,而她,就不得而知了。

  拔出来后,白浊的精液从蚌口汨汨流出,两人的身上都是汗津津的,但这不
影响我们倒头就睡。

             第十七章紧张抓捕

  早上怕被父亲发现,面条是端到房里给她吃的。不想这姨衣服也不穿,身上
只裹了件文胸,于是那毛茸茸的胯间便清晰可见,不可抑制地,我俩又在床上颠
鸾倒凤了一次。这次射在了外面,准确地说,射在了她的肚子上。

  之后护送她进浴室洗了个澡,看着蒸汽与水雾中曼妙的身影,二当家又他娘
地抬头了。

  于是轮到我洗时,这位沈姨终于发出了今天早上的第一个声音——吃吃的笑。

  「还想来?」她赤身裸体地坐在门附近的木凳上,一撩头发。

  淋着热水,我看着那高耸的雪白乳房,看着那被凳面挤压的肥臀,看着那充
满挑逗翘着的二郎腿小脚,我神使鬼差地点了点头。

  于是这位沈姨令人大跌眼镜地起身背对着我弯下了腰肢,我还能说什么?于
是我捧着肥臀就把鸡巴塞了进去。

  我觉得她在挑衅我,所以即便她撑着凳面嗷嗷地叫,我还是在半途扛起她一
条长腿,撒了欢似的往她软肉里狠捣。

  一夜癫狂早已弹尽粮绝,所以最后射在她里面的量也不多,但还是浊白汨汨
地流出,像一副什么有生命的画面。

  而冷静下来的我却忽然感到一丝愧疚,「对不起,」低着头,我说。

  她好像愣了一下,然后说,「对不起啥?」

  我想说什么,却发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啧,别放心上,又不会真中,再说,姨也没拒绝你不是?」她以为我指的
是内射的事。

  我没说话,只感到鼻子一酸,然后就一把扑向还在擦拭腿间精液的她,将她
抱住。

  她惊呼了一声,顿了一秒,也将我抱住。

  于是我就埋头在那丰熟雪白的乳房间,我甚至感到了母亲的温暖。

  好一会儿,我们甚至亲上了。

  我觉得假如此刻我能以旁观者的视角观看这一幕的话,我一定会觉得是荒唐
的。那么一个二十不到的小伙,抱着一个年仅四十的美妇,两人都刚洗完澡,甚
至刚做完,身上湿漉漉的,就这么在自家房子的浴室里缠绵湿吻,实在太荒唐了。

  好一会儿,我甚至觉得有些窒息,她推开我,连道「行了行了」。

  而我那不争气的家伙又特别地争气,又雄赳赳地向董事长夫人挺枪致敬,但
这次没再做,而是招来夫人的一阵白眼。

  在房间里穿衣时,我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啥?」她说,套着奶罩的动作一滞。

  「到底发生啥了,」我问。

  她顿了顿,「咋回事这孩子,刚做完就神神叨叨的,咋的?嫌姨没满足你?
不乐意了?」

  「不是,」我说,「我觉得,你状态有点不对劲,所以想知道,你咋了。」

  她愣了愣,好像叹了口气,又好像没有,然后说道,「没事,姨就是最近太
忙了,没地放松。」

  我想了想,这个回答确实滴水不漏,但却又好像漏洞百出,可以我的脑细胞,
是无论如何也再找不出话口了。

  临别前,看着她迈出门槛,要往路边的奔驰走去,我说,「以后不开心,可
以找我。」

  「啥?」她愣了愣,好像没听清。

  看她回过头来,我又说,「不管发生啥,我都站在你这边。」

  她愣了愣,展颜一笑,阳光下,她笑容那样纯净,「这孩子,又神神叨叨的。」

              ······

  中午,学校忽然召开了一次安全宣传网络会议。我还纳闷要组织会议怎么没
有交到我这个宣传部长手里,但接着看到辅导员在班群中说到这是一次紧急会议,
一切事宜都由警方联合校方处理,我也就明白了。

  上学期自从开学初母亲召开的那次线下安全宣传会后,警方联合校方也陆陆
续续开展了好几次有关安全演讲的会议。这自然全由我来策划。实在没想到年还
没过完多久,寒假也才进行一半不到,又来了一次会议。

  主讲人其实是个熟悉面孔,刑侦大队侦查组长汪雨菲。老师和课本上讲过,
侦查组负责的就是甄别和延伸各种线索。一般警方案件能有进展,都是因为线索
方面有了新突破。所以从这方面来说,作为队长的母亲每次能有新的目标人,一
定是汪雨菲从中起到了作用。再延伸一下,甚至这次母亲的提前复工,或许也和
汪雨菲有关。当然,这是正向有关。

  让我没想到的是,会议结束后,这位小组长竟然给我发了个私信。这是我们
第一次交流。

  「你是陈队长的儿子吧?我听说过你,很不错。大一就能竞选上宣传部长。
你成绩我看了,也很不错。希望你再接再厉,不要给陈队长丢脸。」

  我有些错愕,这种自然而然的长辈教育晚辈的口气是怎么形成的?恍惚间我
以为是母亲在和我说话。

  当然了,虽然心里有点不爽,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回了个「嗯」。而在我一度
以为自己要被解放时,不过五秒,她又来了条,「陈队长离市出警,今晚有空的
话,我去你家里吃个饭吧,顺便聊聊。」

  此时我觉得我头顶一定浮现出了三个问号,这种无比自然的自来熟到底是怎
么养成的?简直太牛逼了。

  我说,「没买菜,这几天都是应付过去的。」

  「这好办,我过去时顺便买点,你打算做什么?」她甚至很自然地把下厨的
任务也交给了我。

  「呃……您这来得有些突然,说实话我没有准备。」

  「没事,就吃个饭,聊一聊,不涉及任何专业性知识,不会为难你。」

  我还在思考怎么拒绝她,她已经一条讯息发来,「那就这样吧,五点下班,
我买完菜就过去。」

  我直接愣在了电脑前。

  在关闭聊天框后的几分钟里,我一直在回想着刚刚这几分钟里发生的一切。
我忽然捕捉到了一条讯息,似乎……汪雨菲默认我的家里不会出现第三个人?否
则她就不会一副只要我同意那就没有问题的语气了。我不清楚她对父母的事知道
多少,不过,这个口碑一直很不错的小女警,确实值得一交。

  下午五点五十,小女警如期而至。我惊讶于她竟然有空在途中换了套便装,
是的,粉色呢子衣外套,内搭一件白色高领线衫,下身是一条修身的浅蓝色牛仔
裤,脚上是一双粉色加绒小皮靴。

  我开门放她进来,拿了双母亲平时备好的客人拖鞋给她,她连声谢谢也没说,
就开始换鞋,然后抢过我先一步走进了客厅。

  看着她那婀娜的小蛮腰,我握了握拳。

  「你先去做饭吧,我随便看看,」她把菜丢到客厅旁边的餐桌上,「对了,
你家里没其他人吧?」

  想了想,我说,「我爸可能会回来。」

  她愣了愣,「那有关系么?」

  「没关系……吧。」我有些犹豫。

  「那就行了,你去做饭吧。」

  我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只叹了口气。

  择菜时,她在客厅里转悠着,忽然说,「陈队长平常回家还会加班么?」

  「有时候会。」我大声说,怕她听不到。

  「一般忙到几点?」她摩挲着楼梯扶手。

  「不知道,有早有晚吧。」

  「陈队长是不是经常晨练?」

  「嗯。」

  「难怪。」

  「怎么?」我抬头。

  「冠军啊。」

  「什么冠军?」

  「这你不知道?」她在楼梯上跺跺脚,「格斗、射击双冠,已经蝉联很多年
了。」

  「我没见过她练这些。」我瓮声瓮气的。

  「废话,这些要在专门的场馆练。」她扬扬细细的柳叶眉,「我要说的是,
陈队长不仅跟着队伍练,私下里自己也努力训练,所以难怪始终保持着这样的高
水平。佩服。」

  我看她扬眉吐气的样子,总有种其实牛逼的是她的错觉。不过,对于母亲其
实还有这么一项能力,我有些惊讶,但也没过多惊讶。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母亲的
优秀,潜意识里觉得她不管做出什么优异的成绩都是理所应当。但这让我想起一
件重要的事。

  「她这次离市是去抓捕在逃嫌犯么?」

  她几乎是马上张开嘴,但又马上闭上,「小子,想套我话?警局机密,别多
过问。」

  我想了想,心生一计,「那她这次行动的线索是你提供的吗?」

  她几乎想也没想就说「是」。

  于是我咧嘴一笑,而她紧跟着就黑红了脸。

  一个眼神剜了过来,张张嘴,或许是想骂我,但又可能意识到明明是自己口
风不牢,于是又叹了口气,放下了扬起的胳膊。(作者QQ347971445 )

  「计划几天啊,」我故意捉弄她。

  「臭小子,还问!套打?」她作势要从楼梯走下,于是我赶忙闭上了嘴。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叹了口气,「平常啊,你可要多关心关心你妈,
她啊,是真的很辛苦,也很……」又是一声长叹。

  不知为何,我也受感染似的跟着一叹,明明脑子里没任何想法,却莫名觉得
十分恐慌。

  饭吃得挺融洽,偶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我的学习,俨然成了我的一个小妈
角色。洗了碗,我以为她得走了,没想到却说上楼指导一下我学习。我全身都在
抗拒,但还是被她硬生生地拽上了楼,按在了座位上。我只能满不情愿地翻开书,
于是接下来就是长达近一个小时的耳边梵语。虽然我很反感她这种强行的行为,
但不得不承认,这小女警对刑警专业课本了解得十分透彻,许多我不懂的难点,
几乎她一点就透。于是便索性把以往那些令我恨得牙痒痒的难点都一一通关。飞
速搞定一本书,这货还想再来第二本。但我直接趴在桌上把书盖住求饶,她撇撇
嘴,丢给我一个没骨气的眼神,终于是扭头走人。

  但我还是低估了这货的热情,接下来的日子,她直接开启了上班打卡模式,
每天下午六点前必带着新鲜菜品上门,吃完饭便拉着我上楼复习课本,我几乎快
要疯了,我甚至已经明说我不欢迎她这样,但她只是撇撇嘴,然后又强行地把我
按在她的脚上。没办法,我打不过她,这小女警必然也是警局里的什么高手。母
亲自然是妥妥的冠军,她说不定就是亚军。

  她甚至还要教我格斗,我说这在后面的专业课里会教,不劳她费心。但她以
「早点预习方便以后学习」为由,又强行给我一顿开腰开背,那一段时间我各种
骨头噼里啪啦响,实在是惨不忍听。

  直到初六,三天过去,每一个拨给母亲的电话都没有通,大部分时候她的手
机关机,偶尔通了一两次也是在长时间的无人接听下自动挂断。只有在初五的凌
晨母亲来过一条短信,说没事,别担心。我只能说,看到她这么回,又是这种奇
怪的时间节点,我反而更担心了。但是担心没用,鞭长莫及,何况我也不清楚那
边到底咋样。

  是从汪雨菲口中得知母亲具体消息的,那时她在下午一点敲响了我家的门,
不等我开口,直言母亲回来了,但在医院,这次行动受了伤,于是我以飞速把衣
服换好,便乘着她的警车一同前去西城区的人民医院。

  见到母亲时,这位美妇人正安详地靠在床头板上看书,我甚至不懂她到底伤
了哪,有多重,总而言之看到旁边挂着的那两个大药瓶时,我整个世界好像都塌
了,叫了声「妈」就直接扑了过去,根本不论旁边正有一位在削苹果的小护士。

  当然,我不是脑残,手上还是有分寸的,虽然样子是虎扑,但接近母亲时就
已收了力道。不过此举还是令旁边的小护士以及身后的小女警吓了一跳。

  抱住母亲,鼻子酸,但没有泪,不过还是「呜呜」起来。

  母亲应该愣了愣,然后才抱住我,「傻孩子,没事。」

  「你伤哪了?」我抬头看她。

  她微微脸红,不等她说,旁边的小护士倒是先抢道,「放心吧,陈队长没事,
住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看看小护士,又看看母亲,她点点头。

  这时身后响起脚步声,汪雨菲在我脑袋上来了个板栗,「行了,多大的人了,
让人看见不得笑死,陈队长身上还有伤呢,你这么毛毛糙糙,也不怕碰到伤口。」

  我才猛然松开了手。

  「雨菲,你不待在局里么?」母亲捋了捋被我弄乱的头发,问道。

  「收尾交给组员们去办就行,要这还让我出手,那他们可以直接辞职别干了。」
如我所料一般地霸气干脆。

  母亲笑笑,「可不能这么说,都是实打实的本科生考上来的,你这性子啊,
得改改,不然哪天让人抓住小尾巴,可就惨了。」

  「放心,不会。」她抽了张凳子在我旁边坐下。

  小护士已经削好苹果出去,于是她拿起就递给母亲。

  「谢谢。」母亲。

  「队长,介意我看看伤吗?」说着,她就要掀母亲被子。

  母亲下意识「哎」了一声,汪雨菲才猛然惊醒,放下被子,但我还是从被掀
起的部分中窥见那一条被白纱布缠得严严实实的大腿。

  三人都十分诡异地静默了一秒,然后我看向母亲。

  母亲嘴角抽了抽,讪讪一笑,「被利器割了一下,过几天结痂就好了。」

  「是嫌犯干的?」

  母亲看了眼汪雨菲,「行了,别问那么多,都说了没事了。」汪雨菲说。

  我咬咬牙,「是不是?」

  汪雨菲刚想开口,就被母亲拦下,她抿抿嘴,然后点点头。

  我感觉身子都要燃了起来,想骂他狗娘养的,但我又不知道他是谁,甚至不
知道该不该用他来称呼他,「那他死了没?」

  「说什么呢?!」这回反轮到母亲占领高地了。

  「呃……」我也说不好为什么,只要她一强势,我就立马萎了。

  「警察第一要职是生擒嫌犯,不到迫不得已不会采取极端措施。」即便这个
时候她也不忘给我上课。

  「哦,」我只能把头埋下。

  「妈好歹受了伤,哪能让他就这么了结了?」这位女警花竟俏丽地一撩头发,
「现在在所里蹲着呢。」

  生擒。

  于是我笑。不愧是多年蝉联双冠。

  好一阵愉悦的气氛后,我问,「那还有更多细节没?」

  母亲看了眼汪雨菲,后者道,「这次出警视频会制作成一段宣传教学,等过
几天,就会发在各大平台,校网会有。」

  我点点头,心中期待更甚。

  「妈,那这次抓的是什么性质的犯人啊?」

  「这你就别问了,警局机密。」两位女警异口同声。

                ···

  「现在是凌晨六点,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犯XXX 的藏身地点,将即刻前往抓捕。
此次抓捕过程将由我在队伍后方全程秘密录制,目的在于向广大民众展示一次真
实的抓捕过程,以警醒各位切勿触碰法律,以及一定要保护自身安全,要清楚歹
徒的凶狠和厉害,不要与歹徒过多周旋,遇到任何危险,一定要及时报警,我们
警察将会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

  背景是一堵白色粉刷墙,说话的人戴着口罩,甚至还打了码,但从轮廓看应
该是个男性,在他背后,还有许许多多正在忙碌着的警察,应该是正在准备相关
的抓捕前置手续。

  几分钟过去,录像的警察依然纹丝不动,将镜头端得稳稳的,直到房间里忽
然传来一声「各小组听令,一号是否就绪?」我坐在电脑前微微一愣,母亲的声
音。熟悉而又陌生,陌生是因为这声音带着一种我不曾感受过的冷冽与利落。

  「是!」

  「二号?」

  「是!」

  一直到三号,看样子一共三个小组。确认所有组都准备就绪后,母亲带头离
开了房间,接着其他警察也陆续跟出,看尾的并不是录像警察,他在倒数第二,
在他身后还有一名警察,或许是考虑到他要拍摄视频,无法警惕周边安全,所以
特此保护他。

  一行人一共十五,分坐两辆面包车,驶出了院子。

  外面是一条乡野小道,周围绿植繁密,泥土地被太阳晒得干瘪,呈淡黄色,
又被无数的车胎印压得扁齐。

  车子行驶得抖,录像警察又说道,「今天是我们行动第二天,经过一天多的
蹲点和摸索,我们终于确认了嫌犯的藏身地点,具体身份我们不方便透露,但可
以肯定的是,这名嫌犯背后的势力很大,其手段也很强,可以说是江南市里一名
可以翻江倒海的大反派,此次任务事关重大,不容有失,如果能顺利抓捕嫌犯,
那么对今后江南市的安全工作展开将会是巨大的帮助!」

  录像警察的声音镇定和坚毅,给人一种安全感,我觉得人民就需要这样的好
警察,我以后也一定要做一名这样的警察。

  半个小时,车子才在一阵抖动中停下,实际也没行驶多少距离,主要路况恶
劣,七拐八绕,车子的速度一直不高。

  十五人迅速下车,贴着左边的树墙而走,右边则是广袤的旷野。

  众人步伐越压越低,直到抵达一处栏杆,镜头往里面一打,俨然是一处现代
风格的院子,但也有些年代,水泥墙,白瓷砖,非常经典。

  在栏杆外停顿了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能从相机的收音器中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他们很紧张。

  这时母亲回头看了眼众人——尽管她脸上打着码,众人身子都齐齐一震,然
后在她一挥手下,十五个人一起压步快速进去。

  院子里空无一人,很静,听得到风声。母亲等人贴墙而站,缓了两秒,她指
了两个人,前去查看。

  两人一男一女顺着走廊弯腰慢走,一共五个房间。经过第一个,两人往窗户
里瞄一眼,接着向母亲比了个「OK」的手势——无人,安全。然后是第二个,第
三个,第四个,一直到第五个,在此之前,全部无人。

  这时,我能感觉得到,每个人的呼吸,都压抑起来。于是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可能意识到或许想要的答案就会出现在这第五个房间,两人起身的动作也格
外地小心,与此同时,身后的母亲等人也慢慢挪出了身形,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很难说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我刻意看了下进度条,只过去了不过三秒钟,
可我分明觉得这何止三秒钟。但不管怎样,两人还是把头挪到了和窗口底端齐平
的位置。我看到母亲等人的身形都是一沉,一个个都像拉满的弓,随时都能迸射
而出。

  然而两人却第五次比出了「OK」。

  我莫名松了口气,很奇怪,明明我坐在自己房间里的电脑前。

  母亲等人虽然没有马上松懈,但感受得出大家都松了口气。

  但就在此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众人齐齐抬头,只见一个中年男子
出现在房顶,踩着房瓦踉踉跄跄地向对面楼跑去。

  「不许动,再动开枪了!」母亲最先反应过来,手枪直接从腰间枪袋掏出,
像鹰眼一样直指男子。

  男子明显一愣,但又咬咬牙,继续向右侧的楼顶而去——他打算通过右侧楼
顶抵达对面楼顶,从而跳下屋顶逃生。因为他目前所在的楼顶后面是死胡同。

  「别动!我真开枪了!」母亲再次呵斥,然见男子不为所动,她一咬牙,冲
天开了一枪,顿时「铛」地一声震天动地,远处的天空隐隐有群鸟惊飞。

  男子顿了一下,踏上了右侧的楼顶。

  「3 队去后方堵截他。」母亲说着,举枪对准了楼顶上的男子。

  经过约莫两秒的校准,「镑」地一枪猛然射出,随着一声「啊」的惨叫,楼
顶上的男子一个踉跄倒了下来。

  「你们扶我上去!」说着,警察们开始搭建人梯,让母亲一层层踩上。

  在这个间隙,男子又爬了起来,他的身体被屋脊遮住一半,上半身并无伤口,
应该是伤到了下体,他开始爬行,速度并不慢,并且有屋脊的保护,其余的警察
也无法对他进行射击,只能不断地呵斥要他停下。

  终于,母亲爬上了这边屋顶,她快步朝男子追去。

  其余人也开始帮助更多的警察登上屋顶。

  母亲追到半途,要男子停下,男子回过头来,看到屋顶上的母亲,竟掏出一
把手枪,「镑」地就是一枪。

  坐在电脑前的我吓得直哆嗦,我潜意识里忘了这段视频是过去的,母亲只受
了大腿的伤,已经顺利完成任务凯旋。

  母亲反应迅速,一个下蹲,没有中枪。男子作势要射第二枪,她只能迅速趴
下。见状,男子翻过楼顶,终于抵达对面楼顶,然而这时才有第二名警察登上母
亲这般楼顶。眼见嫌犯就要逃遁,母亲起身瞄准,在嫌犯跃下屋顶的一刻,射出
了一枪。

  镑!

  没有哀嚎——未命中。

  母亲收枪迅速翻越屋顶追了上去。

  然而视频就中止在这里了,镜头切换后,已经是在警局,熟悉的坚毅的声音
再次响起,「现在是晚上七点,于今天早上八点半,我们顺利抓捕到了嫌犯。在
嫌犯藏身的院子外的田野里,率先且唯一追上去的陈队长与嫌犯展开了枪战。据
陈队长所述,她在射出第二颗子弹后,成功命中嫌犯小腿,使其彻底丧失逃跑能
力,此前在院子里命中的那颗子弹,只擦破了嫌犯的小腿肌肤。但嫌犯十分顽固,
在陈队长将其铐住的过程中,他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陈队长的大腿内侧制造了一
道伤口……」

  「视频最后,想警醒广大民众,切勿触碰法律,不要做亡命之徒,同时要注
意保护自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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