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帆
2024年4月27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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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0923
简介:前世,陈云是可怜的猎物,这一世,他要做凶狠的猎人!
关键词:重生、商战、后宫、调教、重口(中度)
PS:之前发的《吃鸡战争》反响平平,感觉大家不怎么吃性战这一类设定,
也很少有人评论,写着写着热情就没了。干脆先把以前写的《猎人》发上来,
《吃鸡战争》我拿回去大改,改好了再发出来。
这本《猎人》原本打算当网文发,但是肉戏写嗨了根本停不下来,又受不了
外面的阉割,干脆还是发在会所,大家如果能耐心看完,请多多点赞评论支持作
者,拜谢。
另外,本文前期偏剧情,肉戏会逐渐增多,作者口味算中重度,调教女人不
手软的那种。如果有接受不了的肉戏可直接跳过。
第一章 十六年
深夜,六合广场的周遭依旧人声鼎沸。
陈云一脸失魂落魄地在人群之中游荡,仿佛一只徘徊的孤魂野鬼。
这里是江城最大的商业广场。白天夜晚,无数衣着光鲜的富豪大款、公子千
金成群结队在各大名牌门店里扫货;但到了深夜,这里就会被一群好似僵尸的流
浪汉占据,他们有的摆地摊、有的贴小广告、有的坑蒙拐骗、有的看热闹、有的
低头玩手机,还有人什么都不做,就两眼空空地发呆……
曾经的陈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沦落到加入「僵尸」大军
的地步。
至于原因,他失业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拿出一看,是公司人事部的副总。
「喂……」面无表情地接通电话。
「小云啊,你提交的申诉材料公司已经看到了……说实话,公司确实对不起
你们这一批员工,但你也要理解公司啊,最近的经济效益下滑得太厉害,裁员是
必要之举,我们也没有办法……」
陈云默默听着,嘴角抽动了一下。
「是这样,我和库管那边商量过了,东区还缺一个库管员,你先到那边去做
着,以后做好了还有回来的时候嘛,年轻人不要急于一时……」
「我做你妈!」陈云终于爆发了,「老子在企划部做了六年,每天朝九晚九
伺候你们这群老狗,忙得过年都没空回家,六年才回去了四趟!结果呢?每次降
薪名单都有我,就因为老子没背景!」
「过去几年,你们这群狗日的借口经济效益严重下滑,把我调到厂里做最辛
苦的夜班班长,为了生计我忍了!又说要关闭一批亏损的工厂,把我调到偏远分
区当审计主管,我也忍了!现在又要把我调去东区那个老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当
个狗屁库管员!每月几千工资喂狗呢?我肏你妈的臭屄——」
「臭屄」二字还未出口,电话里只剩下嘟嘟的挂机声。
一口气骂到缺氧,陈云捏着手机大口喘气,最终双眼无神地跌坐到台阶上。
旁边铺着棉絮、席地而睡的哥们瞅了他一眼,从破布袋里翻出一条脏兮兮的
毛毯,往他脚下一丢:「30一条,晚上盖着暖和。」
「支付宝?」陈云打开扫码,发了15过去。
「哥们,说好了30?」那人双手撑地,似乎想起身找茬,看到陈云一脸狰
狞的表情,又默默躺下了。
陈云拾起平日里花一元都不肯买的破毯子盖在身上,脱下外套折叠成方形枕
在脑后,就这样睡在冰冷的台阶上。
之后,该怎么办呢?
陈云的大脑一片迷糊,江城是呆不下去了,现在的工作越来越难找,工资也
越来越少,房租倒是一点没降,不然自己也不至于出来睡大街……
回乡下老家?
父母含辛茹苦二十年把他养大,花钱让他上了市里数一数二的高中,好歹混
了个本科文凭,现在回去不是让邻里街坊看笑话?
再说了,现在回去能干啥呢?继承母亲的小卖铺?
靠父亲的老关系,在乡镇街道挂个临时工混日子?
未来?自己还有未来吗?
正沮丧间,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还以为又是哪个假惺惺的同事来电奚落,掏出手机就要破口大骂,话筒另一
端却传来喑哑的嗓音,还带着一点哭腔:「老陈,老陈你在哪,老哥想你了…
…」
「超哥?」陈云将手机贴紧耳朵,另一头传出呼啸的风声,好似野兽在耳边
嘶嚎。
「超哥,你说啥?超哥,喂喂……」电话里的噪声太大了,只能听见嘶鸣般
的哭声,还有哽咽的骂娘声,努力分辨半天,陈云似乎听见了「王婧」、「贱人」
之类的音节。
他的心顿时沉到谷底。
薛超和王婧都是他高中时的同学,两人那会儿就是一对情侣,大学毕业后不
久就结婚了。当时陈云也去参加了婚宴,王婧家里很有钱,婚礼也办得相当隆重,
让宴席上一群单身的老同学无比羡慕。
陈云自然也为两位老同学献上了由衷的祝福,他和薛超是同一个镇里出来的,
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大学毕业后还时常联系。他和王婧的关系也不错,两
人高中做过半年同桌,如今偶尔还会发个短信什么的……
这样金童玉女般的两人,从高中恋爱长跑到大学毕业的两人,怎么就吵成这
样子了呢?
以往别说骂了,薛超对王婧半个「不」字都舍不得说,简直是捧在手心怕摔
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今呢?他居然张口闭口骂王婧是贱人!
「这两人……」陈云突然想起班群里流传过的小道消息,说王婧的清纯都是
装的,实际上就是个绿茶婊,早在高中时候就经常背着薛超约学长,以后只会变
本加厉云云……
传消息的人还说自己有证据,有从学长那边要到了王婧裸照,不过要付钱才
给看。
当时班群里根本没人相信,都说薛超和王婧天造地设的一对,传消息的人只
是嫉妒他们罢了。
但是……真的完全没人信吗?
现在想想,当初很多在班群里义愤填膺辟谣的人,后来都默不作声了,难不
成他们中有人真付了钱,偷偷看了王婧的裸照?
再结合薛超今晚疯狂的表现,王婧绿茶偷人的事恐怕实锤了……
正想得出神,电话对面突然传出「咻」的破空声,好像有什么重物被抛下了
高楼,接着就是「砰」的一下巨响,重物落地了……
「喂喂……超哥……喂喂……」陈云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他对着手机喊了
半天,对面一直没有回应,只有凛冽的寒风不断在刮……他又挂断,重拨电话,
没人接,开微信申请语音,还是没人接……
怎么办?超哥是不是跳楼了?应不应该报警?
可是他人在江城,薛超在魔都,报警也只会打给江城本地警署。
再说了,以刚刚风声的烈度,最少在二十层楼往上,跳下去人肯定没了,报
警又有什么用?
陈云双目失神,呆呆望着头顶的商用玻璃天顶。
「这世道……」他喃喃自语,「能把人逼疯。」
————我是快要疯了的分割线——
这天晚上,陈云做了个梦。
梦中,他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高中时期,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比现在更
年轻的死党薛超;萝莉身材、脸蛋清纯的王婧;还有自己暗恋多年的班长宋颖;
童颜巨乳、作风彪悍的李薇薇;因为长得胖经常被同学嘲笑的王琪;沉默寡言、
身材高大的女学霸郑若楠……
还有那几个熟悉的老师:秃头的班主任、外号「肥婆」的英文老师,温柔又
漂亮的语文老师,一丝不苟的数学老师……
他还看到了年轻版的父母在向自己挥手——那几年俩口子吵得很厉害,几乎
到了冷战的地步,为了不影响自己高考一直压着,高考过后就直接分居两地,害
得他每次回乡过年都要两头拜。
如果能回到那时候就好了……
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荡,就在这时,脑海画面的中央突然出现了一只黑色旋涡,
造成了越来越大的空洞,陈云有些吃惊地上前查看,结果念头直接被旋涡吸了进
去。
「嗯?」
陈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
床铺就靠在窗户下方,周围是雪白的墙壁,贴着墙围有一张老式实木衣柜,
再来就是另一张窗户下的小彩电和矮柜,还有墙上的老式挂历,书桌上的罐子里
装着糖膏……所有一切无不透着世纪初的农村气息。
「这是,我以前的房间?」陈云有些愣神,因为环境变化太大了,十几年后
房间里完全变了个样,彩电早没了,书桌换成了电脑桌,墙壁上安装了空调,陈
木衣柜也换成了光滑的定制衣柜。
「我……真得回来了?」他木然下床,打开房门走去客厅,果然完全变成了
十几年前的摆设,墙壁上的字帖也变成了伟人的画像。
他拿起柜子上的日历,看到了当前时间:200X年3月26日。
心中默算,如果眼前这一切是真的,那么自己就回到了十六年前。
十六年啊……
呆愣片刻,卧室对门的房门开了,母亲顾婉萍打着哈欠从门内走了出来。
和印象中衰老的母亲不同,年轻十六岁的母亲整个人身姿挺拔、精神焕发。
骨架还是一样削瘦,四肢修长、腰背嶙峋到让人担忧的程度,但是漏在外面的皮
肤更加水润丰盈了,胸前的双乳也更加挺拔,让人很是担心那只纤纤细腰能不能
撑得住这对巨物。
老实说,这一点很反常,在陈云的认知里,瘦弱的女性很难长出巨大的乳房,
哪怕是成熟妇人也一样。但母亲在这方面完全超出了常理——从他小时候有记忆
开始,母亲的胸、腹、腰的比例就已经极为夸张了,这些年还有更进一步的趋势。
这也为母亲日后腰椎劳损埋下隐患,每天挺着这样一对大乳房,对腰背的负
担太大了。十六年以后母亲总是喊腰疼背疼,自己却不当一回事,现在回想起来,
他恨不得再穿回去给那时的自己一巴掌。
「咋了,乖囡,大清老早呆脱(发呆)?」顾婉萍见儿子一直站在门口不动,
有些担心地上前,把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
「姆妈,我没事。」骤然听到母亲的乡音,陈云大感亲切,抓着母亲的手臂
不肯放,感受着手中清凉柔软的肌肤,心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距离上次回家已有两年之久,这还是他两年来首次在视频以外见到母亲真人,
登时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掉到脸颊上。
「囡子,侬咋哭了(你怎么哭了)?」顾婉萍的表情愈发惊讶。
陈云下意识擦了擦眼角,不等他开口解释,就被一双纤细的手臂揽入怀中,
「乖囡,不哭,伐瞎坑了(是不是饿了),姆妈喏去烧饭(就去做饭)……」这
么一哄,陈云更忍不住了,所有在外受到的委屈瞬间化作泪水夺眶而出,干脆反
手抱紧母亲嚎啕大哭起来。
「呗哭呗哭,姆妈在格底嗯(这里儿),有啥事都跟姆妈月(说),我滴囡
哎……」顾婉萍温柔地拍了拍儿子的背部,眸中的溺爱几乎凝成实质。
由于穿了高跟鞋,本就有一米六几的顾婉萍正好高了儿子半个头,加上陈云
有身子前倾的动作,脸部不出意料埋入了母亲的双峰中间,仿佛撒娇的动物幼崽
一般拱来拱去。
初时陈云只顾着发泄情绪,根本没注意脸部的柔嫩触感,等他哭完抬起头,
才发现自己的泪水竟把母亲背心胸口处的布料完全打湿,单薄的白色布料浸湿后
几乎全部透明,内里黑色胸罩的轮廓被印得一清二楚!
「妈……」他脸颊有些泛红,偷偷瞄了一眼胸罩中央深不见底的乳沟,犹豫
着要不要再把头埋进去感受一下。
刚刚哭得太动情了,还没来得及好好体验呢!
「好了,呗哭了,家屋嗓(男子汉),哭啥哟。」顾婉萍用长满老茧的手指
抹去他颊上的泪水,低头看了自己眼胸前湿透的背心,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妥,只
是将开襟的衬衣顺手扯了扯,遮住大半诱人的春光。
在她眼中,陈云还是个小娃娃,不可能有那方面的龌龊想法。
「姆妈去灶下头(厨房)烧饭了。」整理好衣物,顾婉萍转身进了后门,越
过小院和猪槽就是厨房。
陈云情不自禁盯着母亲的背影,尤其是被长裤包裹的臀部,两瓣臀肉不算挺
翘,但形状完美且饱满,像是一个横着的数字「8」。
他感觉脸皮有些发烫,急忙用双手夹着脸皮用力擦了擦,暗道陈云啊陈云,
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怎么一回家就对老娘想入非非?
那是你亲娘!
「冷静!冷静!」他不停揉搓面部,直到面皮发麻,才彻底接受了自己重回
十六年前的事实。
感受着青春活力的身躯,心底先是涌上一股狂喜,很快又冷静下来。
都重生了,绝不能重蹈前世的覆辙!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
……
吃过姆妈煮的粥,陈云主动提出要给顾婉萍捶背。
「妈,你身子骨太弱了,平时要多躺躺。」拉着母亲进了卧室,不由分说把
母亲按在床上,随即弯下腰,在削瘦的香肩下方轻轻捶打起来。
母亲先是惊奇,趴上床后侧过脸,一脸欣慰地看着儿子:「乖囡,晓得孝顺
妈了。」
「那肯定,我就你一个妈,不孝顺你孝顺谁?」陈云笑笑,捶打得更勤快了。
「侬帕(爸)呢?」
「也孝顺,爸妈都孝顺。」
「偏要侬拣(选)一个呢?」
「……」
陈云一时语塞,联想到前世这个时间点,父母已经开始冷战了,只是在他面
前装出和气的样子,背地里见了面根本不说话。再想深一点,母亲这样不依不饶
地问他,恐怕存了万一离婚就争夺抚养权的心思。
不过到底没有离成,乡镇这边作风还是偏保守的,只是后来分居了十余年,
和离婚也差不多了。
「当然是孝顺姆妈!」陈云不傻,当着老母的面哪敢说别的答案。
「哎!乖囡!」顾婉萍高兴坏了,双眼皮的眯缝眼笑成了一对月牙儿,「乖
囡,格次回转来(这次回来),变得唔得了(变化太大了)。」
陈云笑笑,双手从肩膀下逐渐锤到凸起的肩胛骨四周,随口道:「妈,我把
你背心脱掉呗,这样锤不方便。」
顾婉萍胸罩还穿着,也没觉得不妥,况且儿子锤得确实舒服,就趴着没吭声。
于是陈云心一横,双手伸到母亲腰间,拽着背心下摆往上掀,到腋下才卡住,
顾婉萍见状主动抬手配合,让他轻易扯下了白色的小背心,露出底下光溜溜的背
部,上面唯一的布料只剩下胸罩后面的束带。
手上不停,陈云边锤边欣赏眼前美景,暗自感慨母亲实在太瘦了,背后嶙峋
的肋骨都能看见轮廓。与之相反的是胸前过度丰盈的乳肉,本身就饱满的乳房受
到卧趴姿势的挤压,在身子两侧堆积得都要「溢」出来了!
陈云看得目不转睛,好几次锤到背部两边,手离溢满的奶白色的乳肉仅有几
厘米,再往下一点就能戳到……
想到「戳」这个字眼,他心里更火热了,因为在家乡方言中,「戳」和「册」
是近义,而「册」和「肏」是同义!
如果哪天能用鸡巴「册」这团奶肉……光想到这个画面,裤裆里的肉屌就止
不住地抬头,害得他不得不弯腰、收胯,怕被转过头的老娘给看见。
不过这样一乱动,手上力气就小了,姿势也怪模怪样,顾婉萍看着皱眉,问
道:「囡子,伐是吃力煞(是不是累了)?」
「没有,我力气大着呢。」陈云连忙摇头,母亲还是不放心,朝他唤道,
「乖囡,斜得脚麻了(站得腿麻了),促姆妈背上头(坐妈背上来)。」
「哦……啊?」陈云看着眼前雪白无暇、锥沟和两翼骨骼线条错落有致的背
部,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第二章 猎人
「促哦,侬区着做撒(坐哦,你跪着干嘛)?」
坐是坐上来了,不过对着老娘的杨柳细腰,陈云实在下不去屁股,生怕一用
力把细腰给坐断了,只能跪在那里,象征性得用屁股蹭蹭。
没想到这样弄反而把老娘弄痒了,开口连连催促。
陈云不得已,只能坐下去一小截,胯部还是悬空的,屁股肉倒是全坐到母亲
的细腰上了。
「来赛。」老娘还在催,陈云小心翼翼又往下压了点,这样坐下面倒是有着
力点了,双手却不好使劲。
「眼头木屑(呆瓜),促下面。」顾婉萍侧过头,见了他别扭的姿势,好气
又好笑,示意他往后坐一点。
往后?再往后就是……
陈云看向挡在自己后面的两瓣圆臀,即使是松散的长裤也掩盖不了那里浑圆
的曲线,虽然没有很翘,但太多肉堆积在一起,论规模也蔚为壮观。
陈云感觉自己要疯了,下面硬得厉害,这个状态骑上老娘圆滚滚的屁股,想
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要让老娘察觉到了,自己非被打死不可!
等等,也不一定……
他转念一想,母亲向来不舍得打自己,每次都是让父亲动手,但这会儿夫妻
俩正在冷战,母亲未必能拉下去脸主动找父亲。
所以,即便他鸡儿梆硬地坐上去,顶多也就挨一顿骂?
这一刻,脑海里仿佛有一只天使、一只恶魔在争论不休,天使拉着他拼命阻
止,「不能乱来,那是你亲娘!」恶魔狞笑着反驳,「你都重生了,还管什么法
律道德?肏得就是亲娘!把你的处男鸡巴塞进那只大屁股里,肏爆它!」
两个声音此起彼伏,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陈云瞻前顾后、迟疑不定,像丢了
魂儿一样,双手都忘了继续捶背。
「哪哈(怎么了)?」母亲见他半天不动,扭过头询问。
「手酸了。」陈云假装揉揉揉手腕。
「勿要敲了(别锤了),歇一歇。」母亲翻过身,随手扯过被子,把面前白
花花的春光遮住。
「哦。」陈云松了口气,这下倒是不用选择了,就是心底有些失落。
「衣裳收拾好哉,们兆去沃堂(收拾好衣服,明天去学校)。」母亲躺在被
子里朝他眨眼。
答应一声,陈云乖乖出了房间,关上门,「对了,明天还要到市里上学。」
他自言自语。
镇里孩子都这样,周一到周五住校,周六回家住一天,周日又要回校,晚上
寝室还要点名。
当然,对实际年龄三十好几的他而言,学习一点也不重要。
挣钱才重要!
被社会折磨的十几年间,他逐渐领悟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社会是一座黑暗
森林,里面只栖息着两类人,一类叫「猎人」,另一类叫「猎物」!
学习能让「猎物」成为「猎人」吗?也许最顶尖的那一撮可以,但大部分都
不行,因为光靠守规矩没法成为「猎人」。
因为规矩就是「猎人」制定的!
要成为金字塔尖的「猎人」,就必须抛弃所谓的「规矩」、「道德」、「常
理」、「羞耻心」,乃至「人性」的束缚!
「既然要做,就做最凶狠的『猎人』!」
他推开卧室门,拿起书桌上的练习簿,发呆良久,终于在第一页写下这段话。
确定了目标,接下来就是方法。
这个经济腾飞的年代,发财的机会太多了。房地产、股票、实体店、新媒体、
囤期货、投资矿产、进军娱乐圈……只要有本金,舍得花功夫,不提亿万富豪,
挣个小百万不难。
但是,没本金咋办?
这是如今摆在陈云面前的最大难题,家里头没什么积蓄,父亲是个兢兢业业
的乡镇街道办临时工,母亲在学校对面开了家小超市,每月赚的钱扣除衣食住行、
学费、几乎不剩什么,还要借钱筹备建新房。
记忆里,应该就是在今年暑假,他们家的自建房就要正式开工了。
自建新房倒也没什么,反正以后注定会升值,而且父母日后分居,一个住老
房一个住新房,挺合适。但以时代潮流来说,这年头借钱不用来投资简直是浪费!
把建新房的几十万给他,圈个地皮搞贷款,再去鹏城、魔都投进房市,随便
炒炒都能翻上几倍!
要是胆子再大点,学某大那种无限加杠杆的玩法,几年后要么坐铁窗,要么
做首富!
当然,还是坐铁窗的概率更大些,毕竟他赚到钱也没背景,迟早引来其他
「猎人」的窥视。
先从长计议吧。
他左思右想,能挣到第一桶金的方法真不多,特别是要在短时间内挣到,房
产、股票、新媒体什么的也要一段时间沉淀才能产生收益。
果然……还是当文抄公比较简单。
要不,抄本《XX苍穹》?
记不住情节也无关紧要,「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嘛,全书就
这一句话重要,其它都可以编。
但是转念一想,码字太辛苦了,都穿越回十六年前了,谁还码字啊?
还是抄歌算了,比码字轻松不知道多少倍!
这样想着,他在练习簿上写写改改,足足谋划了一整天,就差实施了。
说到实施,这年头镇上连家网吧都没有,想上网查资料都没地方,只能等明
天坐公交到溪市的学校去,再想办法出来上网。
就这样,陈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天,总算等到了第二天清晨的到来。
吃完早饭,他特意问母亲每周能不能增加50的生活费,说要补补伙食。
顾婉萍什么也没问,只是让他注意安全、专心学习,就从口袋里拿了一百递
到他手上。
坐了一上午的公交到市里,又花了5元打车到学校,他暗自感慨这年头的出
行真便宜,长途公交加的士一共才要15元,十六年后的溪市,打车起步价就是
15元。
挎着包走进寝室,遥远又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他一时有些发愣。
「回来了?」宿舍长孙建辉和他打了个招呼,单手抓着篮球往外走。这哥们
是体训队的,特别喜欢打篮球,平日里沉默寡言,和宿舍几人关系都一般。
「戴硕!能不能把你那臭袜子拿去洗一洗?扔床脚多久了?」
上铺传来争吵声,一个比陈云还要矮半头的青年顺着爬梯下来,嘴里不停小
声嘀咕,看也没看刚进门的陈云一眼。
陈云也不在意,宿舍里的严智泽和戴硕都是溪市本地人,孙建辉虽然也是乡
下来的,但这年头没人敢招惹体训队的人,所以四个人里就属陈云地位最低,平
日里总被其他三人呼来喝去。
「陈云,帮我拿一下课本,在我包里……」上铺的严智泽又发话了,这哥们
家里应该挺有钱的,听说父母在溪市和江城做货运生意,毕业以后摇身一变,成
了江城某运输公司的副总。
「自己拿!」陈云懒得理他,扔下包就往外走。
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陈云呢?
小跑着出了宿舍,路过孙建辉身边时,他略一思索,上前拍了拍这位宿舍长
的肩膀,笑着道:「孙哥,有空能不能教我打篮球?最近迷上了NBA,感觉打
篮球特别酷。」
「嗯?」孙建辉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他,「你也看NBA?」
「是啊,昨天不是湖人打76人吗?我看了电视重播。」陈云做出一副回忆
的样子,实际上他就看了个开头,根本不清楚具体战况,但他知道对方想听什么,
孙建辉可是标准的「科密」,「科比的后仰太强了!没了大鲨鱼,他还是那个令
人闻风丧胆的科比。」
「就是,那些黑子总是喷我科统治力下降了,说什么夺冠只靠大鲨鱼,都是
些屁话!」提到「科比」,一向沉默寡言的大男孩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在陈云
面前滔滔不绝起来。
陈云微笑着倾听,时不时点头表示肯定,一脸敬佩的模样,让孙建辉谈兴大
发,恨不得把自己了解的科比八卦一股脑全部安利给对方。
陈云也把后世听过的一些球评拿出来说,故意分析科比的长处、忽视短处,
分析得头头是道。
「没看出来啊,云子,你平日里总是独来独往,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团体运动,
没想到对NBA这么了解!」孙建辉越聊越兴奋,对陈云也刮目相看,两人原本
只是并排走,走着走着就开始勾肩搭背,仿佛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到了操场旁边的篮球场,孙建辉直接喊陈云一起来,说现在就教他打球。
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陈云说自己要学打球可不是为了攀交情,他是真
想锻炼自己的体魄,至少要达到能夜御七女、金枪不倒的程度吧?
不然呢?挣了钱不玩女人,岂不是白挣钱?
不仅要玩女人,他还要玩最好的女人,让前世那些高高在上的妖艳贱货统统
跪在脚下,哭着喊着求肏求虐!
想要实现这个梦想,拥有强壮的体魄是基础。
「要不先热个身?」球场上打球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孙建辉这种高个子,陈
云不到一米七的身高简直是「鸡立鹤群」,孙建辉怕他一上去被虐傻,就提议先
热身,顺便看看他的水准。
陈云没意见,上去投了三次篮,只进了一个,不过姿势还是挺标准的,他前
世上班后在公司经常陪领导打球,动作姿势都有模有样。
「那直接来吧。」孙建辉喊了旁边场的几个体训队哥们,加上陈云正好6人,
组了个3V3半场,其余不是体训队的纷纷退到场边围观,这年头没学生敢和体
训队抢场子,除非是校外的社会人。
「那人是谁啊?」这些打篮球的互相之间都认识,突然多了陈云这个陌生的
小矮子,还凑在个头高大的体训队里,顿时在私底下议论纷纷、疯狂八卦。
「不知道,辉哥带来的吧?」有认识孙建辉的人说。
「他是不是疯了?敢和体训队的人打3V3对抗,不要命了?」
「等着,马上就要在所有人面前出糗……」
陈云在球场里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杂音通通屏蔽,全神贯注投入对抗当中。
不出所料,他被「欺负」得很惨,本身球技就一般,对手还个个人高马大,
论技术、论体质都远远超过他,带球突破他甚至不需要变向,光靠蛮力就能把他
顶开。
「嘘——」每次他拿到球,场外都在齐齐喝倒彩。
换了其他年轻人,遇到这个境况大概率会手足无措、压力倍增,把原本就不
多的球技彻底忘个精光,手里的球就像只烫手山芋,一接到就往外圈传,最终彻
底沦为场上的看客,在众人耻笑中自惭形秽地退场。
但陈云不一样,有了二世为人的经历,他早过了自尊心旺盛的年龄,才不会
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哪怕场外嘘声再难听,他也不会放在心里。
被撞开?被突破?被压着打?
没事,很正常,他的对手可是体训队,一群玩体育的「专业选手」!
这群人不用像他一样每天读书写作业,把所有旺盛的精力都发泄在运动场上,
比他这样的普通学生厉害再正常不过了。
输给他们,根本不用为之自卑。
相反,陈云很高兴,对手越强,对抗越激烈,锻炼的效果越好,他可不会忘
记自己的最终目的。
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拼尽全力!
进攻端没用,就在防守端发力;被人挤开,就用最快的速度跟上去!跑满全
场、累得跟狗一样,肩膀和胸口被撞麻、撞肿也一声不吭!哪怕犯规、哪怕被撞
倒,也要拼尽全力阻止对方进球!
打不赢没关系,态度一定要到位!
渐渐得,围观人群不嘘了,态度轻蔑的其他体训队员也逐渐认真起来,双方
的对抗强度迅速升级,陈云面对的压力也更强了。
终于,又一次剧烈对撞之后,浑身大汗的陈云躺下了,四肢八叉地大口喘气,
这次是真没力气了,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够拼的,哥们。」孙建辉上前对他伸出手,「还能站起来吗?」
陈云笑笑,勉强撑地坐起来,喘了十来秒,好容易恢复点力气,拉着对方的
手艰难地起身。
「那边有水。」另一名同组的队友也上来扶他,随手一指球架下的矿泉水包
装箱,「都是我们的,随便喝。」
陈云点点头,在两人搀扶下走到包装箱旁,拿出一瓶矿泉水揭了盖,咕咚咕
咚往嘴里灌。
摸了摸口袋里装钱的笔袋,外面一层全被汗水浸湿了,还好他出门时给钱加
了一层「保险」。
「我先走了。」过了十几分钟,感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主动向孙建
辉告辞。
「行啊,下次继续。」孙建辉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学想打球直接过来,我
们一般都在。」
「没问题。」陈云点头,双手插兜,在一道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离开了球场。
他并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直奔校园大门。
最近的网吧就在街尾拐角处,这个年龄的他第一次进网吧,却表现得像个老
油子一样,直接找到空机子、开电源,喊网管上机,顺手买了罐可乐。
不需要手续,这年头网吧还是个新事物,没那么多管控,给钱就能上机。不
过环境很差,到处有人在抽烟,地上墙上都脏兮兮的,不像后世网咖那样干净整
洁。
「歌曲投稿……歌曲投稿……」打开最原始的浏览器,在网络搜索歌曲投稿
相关的渠道,发现很多工作室、论坛都有邀歌的消息,不过给的信息良莠不齐,
难辨真假。
以防万一,他更倾向于投给大公司,比如「企鹅音乐」,这年头发展得已经
颇具规模,曲库里收集了很多非主流歌曲。
「哟,这个时候就有《玫瑰花的葬礼》了?」他看到了许嵩的早年的流行曲,
早已死亡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他……
搜索许嵩,最新的一首歌是《齐天大圣》,对这首歌似乎有点印象,点开听
了听,压嗓子的尖声念词有点模仿杰伦,副歌很有韵味,一听就是许嵩的特色唱
法。
这年头许嵩还不火,评论区只有渺渺几人,基本上都是这个年代的非主流学
生,主流人群还听不惯这种假声念经、低吟浅唱的音乐风格。
貌似,可以把许嵩以后的歌投稿给现在的许嵩?
风格也合适,而且不算抄袭,毕竟许嵩的歌也不是全部由自己作曲,例如他
最出名的歌曲之一《素颜》,就是其他音乐人作曲。
先投个《素颜》试试水?
以《素颜》的素质,不愁对方不动心。
就是怕强势的艺人公司一方故意压价,或者直接抢注版权,毕竟陈云不是圈
内人,连怎么注册版权都搞不清楚。甚至即便注册版权,对方大公司硬抢他也没
办法。
先试试看吧,自己能哼出来的名曲这么多,亏掉一首也无所谓。
这样想着,他收藏了许嵩个人在「企鹅音乐」上的投稿邮箱。
接下来就是录音了。
按照专业要求,他至少要录一首样曲才能投稿,但录样曲对他这样的非专业
人士来说很困难,他连配音、合音的软件都不会用,还要慢慢学。
「不管了,直接清唱吧,我又不是专业音乐人。」他打开最基础的录音器,
清了清嗓子,对着麦克风哼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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